之后南霜便没什么心里负担的开始跟小阿澄互动,有时候两人聊着聊着,南霜还会讲笑话给他听。
尽管有时候她讲的是冷笑话,可是小阿澄都非常的配合,反应过来之后,也会笑得合不拢嘴,还会非常积极的配合叫好。
南霜曾经在梦里见惯了裴珩之到处被人欺凌,遭人白眼的画面,然后画风一转,还有些不适应。
可是眼前的小阿澄笑声爽朗,性格天真活泼,南霜心里又会止不住的惋惜。
如果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裴珩之应该会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和大多数的小孩子一样,享受着父母的关爱,还有同道友人守望相助。
这时候,南霜就总忍不住去幻想,要是这些梦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曾陪着年少的裴珩之,渡过那些劫难,又或者帮助他避开一些伤害,是不是现在的裴珩之就能更幸福一些。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这些梦也只存在于南霜的记忆里。
就算依照她的想法改变了,似乎对于裴珩之来说,也只是一场并没有经历过的幻梦而已。
大概是因为南霜太久没有说话,小阿澄又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
南霜低低的应了声,“嗯,有点累了。”
“唔……那,那我哄你睡觉吧。”
小阿澄萌萌的应了句,而后结束了面壁的姿态,随即便躺到床上,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南霜的意识又陷入了一片昏沉的混沌中。
南霜笑着说:“好啊,你要怎么哄睡?”
“我给你唱歌?”
“你还会唱歌呢?”南霜有些惊喜。
小阿澄颇有些腼腆的笑起来,回应道:“我只会哼一些曲调,我娘亲经常这样哄我睡觉,每次她哼起小调,我就特别容易犯困,你我是一体的,想来你应该也会喜欢。”
说着说着,南霜的精神还真放松了下来。
她朝着小阿澄道:“好吧,那你开始吧。”
“好!”
小阿澄清了清嗓子,显得郑重其事,他抿住嘴巴,先用鼻腔内的共鸣哼起了曲调。
伴随着小阿澄的声音,南霜四周的混沌散开,而后朦胧中显示出类似花海似的场景,远远一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前方开着各种各样的不知名小花,在迎风招展,好看极了。
南霜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景象似乎来自于小阿澄的想象,这首曲调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中徜徉一般,轻松自在。
但是很快,悠扬的曲调随即被门外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打断了。
来人的声音似乎颇为气愤。
“仙门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消停?不就是抢了几根玉灵髓吗?也值得这般大张旗鼓,我们屈居魔渊千万年,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他们的?不行,改天我得再抢几个山头的玉灵髓!”
话落,又有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夫君别气,玉灵髓毕竟是仙门中人辛勤培育的珍品,离墨不问自取,还将人家的山头尽数毁掉,仙门那些人本来就与我们水火不容,又经此一事,他们怎么肯轻易罢休?”
“若不是他们霸占着灵山仙脉,怎么可能培育出玉灵髓?若是把这些灵山给我们魔渊,本尊定然能否培育出比玉灵髓更加厉害百倍的珍品!仙门这些臭老头,才是不讲道理的强盗!改天我就让离墨把他们的山头全都毁了!”
沧溟将自己的佩剑重重的丢在地上,流莹就在一旁缓缓的笑。
“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只怕魔渊的日子更难过,差不多就算了,反正剩下的玉灵髓也没用了,你就还给他们吧。”
“不行!”
沧溟走过来握住流莹的手,下意识皱眉道:“手还是这么凉?看来这个玉灵髓也没像他们说的那般好。”
“是我身体底子差,不受补,怪不得灵药。”
流莹安抚了一句,原本想让自家夫君宽心,可是沧溟听了这话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当初要不是为了生小兔崽子,你的身子也不会……”
“夫君!”
流莹伸手捂住了沧溟的嘴巴,继续道:“不要说这样的话,是我们把阿澄带到这个世上的,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后悔,如今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你不许再把这些事怪罪到阿澄身上,你好歹是他的父亲,怎么能天天对着他冷脸?”
“是是是,我不说就是,你别不高兴。”
沧溟调笑着捏了捏流莹的脸,转头又开始嚷嚷道:“臭小子人呢?老子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迎接。”
“行了,你就别嚷嚷阿澄了,我刚做了甜酥烙,还剩了好些,你快去吃一点吧。”
“又给臭小子做东西吃,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操劳,你非是不听!往后厨房你不许再进去,让臭小子伺候你!”沧溟埋怨道。
闻言,流莹笑起来,“阿澄才多大?你就别嘟囔了,赶紧去吃吧。”
沧溟动了动嘴皮子,显然有些不服气,但是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临近厨房前,朝着流莹笑道:“夫人辛苦了。”
流莹露出满足的笑意。
她并不觉得辛苦。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小阿澄也忍不住笑着叹息了声,而后朝着南霜解释道:“方才在门外说话的人,是我爹和我娘。”
“你爹和你娘看起来很恩爱,很幸福。”
闻言,小阿澄却又淡淡的道了句:“可是外面的人都说我爹不喜欢我娘,是因为我娘怀了我,所以他才娶了我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从小到大,我爹都不怎么喜欢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是……我娘身体不好,听说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导致的,我娘为了把我生下来,差点命都没了,所以我爹不喜欢我。”
南霜又继续道:“足可见,你爹是真的心疼你娘,这就说明那些人的话是错的,你爹是因为喜欢你娘,才选择和她在一起的,而你是他们的骨血的延续,爱的延续,他们也一定很爱你。”
“嘿嘿,好吧。”
小阿澄满足的笑起来,“不过以后我也有你啦!我……我会像爹爹对待寻彧一样,好好对待你,你要乖乖长大,长大之后威风凛凛的,我们就是天下第一!”
南霜笑着附和道:“好,我们就做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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