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槿南享受左瑶的感激之情,站在原地等待她其他表达。
现如今他心意不敢述说,只能感受这种直观的情感。
按照常理,左瑶会激动地拥抱他,双目闪光的说着内心的高兴。
今天,这些都没有。
左瑶真诚的笑,克制地站在原地。
甚至歪着头疑惑的看他,仿佛无声问:还有事吗?
好心情瞬间消散,祁槿南脸上的笑意消失。
太过俊美的脸,一旦没了表情,帅的锋芒尽露。
左瑶抿抿嘴,露出明显的不安。
祁槿南利落转身,皱眉思索几秒,放弃。
“你休息吧。”甩下四个字,他出了门。
左瑶等他关了门,轻轻呼口气,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有些不安。
祁槿南走出左瑶的房门,外面一片静谧。
刚才庄烟带来的喧嚣仿佛是一场错觉。
他的房间依然在休息区最偏远的角落,手还没碰到门,角落钻出一个人。
翟俊林哪里还有刚才的失魂落魄,笑的春风得意,朝祁槿南走来,“祁总。我,你打算怎么安排?”
他边说话边把手腕间的表取下来,递给了祁槿南,“可惜,我还打算留下来当证据。”
祁槿南专门为贪玩的庄烟选了翟俊林。
海王翟俊林黑料比庄烟还多,抓住别人的把柄,是段折颜最擅长的事。
不过是物尽其用,祁槿南原本想手段温柔些,把庄烟送进劣迹艺人名单就行。
可现在他看不惯左瑶受委屈。
庄烟不但看左瑶不爽,还是齐家的艺人。
不论哪一点,祁槿南都不想轻饶她。
翟俊林这步棋动早了,可他不在乎,“你可以试试。”
“说笑而已……您的手段我可不想尝试。”
翟俊林没有毁庄烟的容,他只是让庄烟的脸被轻微划伤。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不够,祁槿南却说行了,其余不用他管。
刚才目送庄烟被送上直升机时,祁槿南脸上的笑容,让翟俊林不寒而栗。
心里那点盘算瞬间烟消云散,只希望离他远点。
“这节目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剩下应得的那份,之后会有人来联系你。
这件事不会露出一点痕迹。况且没用的人,齐家不会帮忙出头。明天会有船接你走。”
翟俊林连连点头,彻底放心,可又有些好奇,“庄烟这样就真能彻底没用?”
他想不出祁槿南会怎么做,就庄烟那伤势,不论后期做什么手脚似乎都犯法吧?
“跟你没关系的事,少问。除非你想试试。”
翟俊林瞬间老实朝后退,“合作愉快,后会无期。”
祁槿南没有回应,准备开门。
隐在暗处的翟俊林突然又冒出头,“对了,友情提醒一句,我来找你的时候,遇见你家艺人左瑶跑去找那个经纪人陆铭了。”
说到这里,他仿佛只是嘟囔一句,“这陆铭长得也不错。”
祁槿南差点捏断手里的钥匙,吐出一个字,“滚!”
翟俊林笑着隐回了暗处。
祁槿南等待他脚步声消失,扭头就走。
从背影看,明明高挑清瘦,却有种鼓起来像河豚,气鼓鼓的既视感。
左瑶左思右想,心里真的很不安,决定去找陆铭问问。
荒岛的休息区分了男女区域。
陆铭在的地方算在休息区中间。
怕被其他人看见误会,左瑶走的小心翼翼,完美错过比她更小心的翟俊林。
陆铭顶着一头乱发,穿着睡衣,睡意朦胧打开门。
看见左瑶也不吃惊,打着哈欠询问,“吓得失眠啊?”
“不是。”左瑶关门前探头看了看,关上门压低声音,“你知道这件事是老板做的吗?”
每次左瑶提到老板两个字,陆铭都想不到祁槿南身上去,会停顿半天。
“庄烟这件事是你槿哥做的!”
左瑶的注解让陆铭神志清醒几分,敷衍的“哦”了一声。
“庄烟是不是毁容了?她的伤……”
左瑶心里很复杂,一方面她觉得解气,可另一方面理智告诉她,这是犯法。
故意伤害他人就是犯罪!
陆铭彻底清醒了,这件事他真不知道。
但现在知道是祁槿南做的,也不会多嘴。
祁槿南看似正常的表皮之下,掩藏着怎样的疯狂,只有他和段折颜知道。
也不会告诉别人。
陆铭知道祁槿南这么做有他的理由,看左瑶这一脸无心不忍,心里反而不舒服,“你觉得他不该用这种手段?”
“我担心齐家发现报复他!”左瑶焦急地来回踱步,“我知道祁家有钱,可财力和势力区别很大!齐家在荣安市这么多年,盘根错节,不是……”
“没事的。”陆铭表情越来越和缓,笑着打断她,“不用担心,槿哥做事向来有分寸。”
祁槿南最擅长就是合理合法做着毁人的事。
更何况还有个段折颜在后面善后。
就陆铭来看,庄烟的伤势并不严重,等进了医院,才会是真正的地狱。
直升机和医院都是祁槿南安排的,庄烟的结局,十之八九将是永别娱乐圈。
陆铭猜测应该是礼服那件事,导致祁槿南必须把祁家礼服给左瑶穿,生出一些事端牵连了祁家,让祁槿南为难了。
祁槿南踩着夜色走到陆铭房间附近,脸色阴沉。
明知道左瑶和陆铭不会有什么事,可一想到陆铭那狭小的房间,那小子不拘小节,长得也不耐。
孤男寡女指不定……
祁槿南越想越气,心里信任兄弟陆铭,也相信左瑶不是这种人,就是架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
越想越郁闷,他低下头深呼吸,不断调节情绪。
看着沙滩上贝壳残骸,他的目光渐渐幽深起来。
左瑶被陆铭几句话安抚,终于不再多想。
说到底,心里哪怕认为这是犯法,她依然担心的是祁槿南,而不是庄烟。
迈出陆铭的房间,她使劲将陆铭往后推,“别送来送去了,你赶紧睡。”
祁槿南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冷冷笑了。
他猛地攥紧手心,有血顺着手缝滴淌下来。
左瑶越来越近。
他将手心残破又鲜血淋淋的贝壳残骸随手一甩,摊开血肉模糊的手心。
痛意极大的舒缓了他心里的酸意,让他眼眸闪过流光,唇角勾起。
祁槿南站在左瑶的必经之地,颤着流血的手,看向她,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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