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这个词,似乎从剑帝孟皓白开始就换了一层新的意义。
不能修炼灵气的人,多数是不能引气入体的普通人,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一样无法走上剑修这一条路。
这个世界只有一种人可以走上剑修之路,那就是完全不能引气入体的废物,然而这种人即便真的有,在意他们的老辈长者,也都会将之以各种灵药灌溉,最后不管怎样,也会让他们走上灵气修行的路。
这样下来,整个九州大陆也就只有极少数不能修行灵气的废物,来到神沧的剑山,走上了那条废材逆袭的道路。
也正因如此,剑修一直都被九州大陆的灵修者们瞧不起。
直到那一年,神沧剑山的顶峰,一位次剑帝修为的中年男人,一剑撕裂天幕,引得天地异变,神域临世。
此后三万年来,神沧剑山便成为了一道独有的风采,傲立于整个九州。
剑山,苏门天剑宫。
陈小渔和钱多、苏抱琴等人已经回到了剑山。
陈小渔坐在正座上,面前站着钱多和苏抱琴。
少年虽小,但辈分最大。
他稍稍抬头,望着苏抱琴说道:“苏姐姐,我说的这些不是我道听途说来的,而是这位老前辈说给我听的。”
陈小渔点了一下空间指环,随后天陨神剑一跃而出,化作一位年轻人。
“天陨?!”苏抱琴和钱多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剑灵。
钱多感叹一声,惊道:“这柄剑居然是天陨神剑!”
“怎么,见到老夫,很惊讶?”天陨神剑笑了一下,年轻人一口一个老夫,属实让人无奈。
“天殒神剑是天地神器,能在这里见到属实是意料之外,当然惊讶。”钱多解释一声,问道:“就是不知道前辈和太师叔祖说得那些九州神域还有那什么地下世界这一些的传闻,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钱多问得很直接,显然,他还是不太相信这种他从未听过的传闻。
“这可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老夫活了上万年,这些不过是每一个万年,那些书籍里对上古大陆传闻的概括,取之精华,便成了最真实的九州大陆由来。”
天陨神剑依旧是笑了笑。
他说得这些话未必全可信,但至少有一件事,钱多能够完全确信,那就是,天陨神剑确实有着上万年的历史。
皱了皱眉,钱多自然看了眼一旁的苏抱琴。
这次,少女一改往日有主见的状态,低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无奈,钱多只好重新收回目光,望着坐着喝茶的少年,说道:“太师叔祖,您说这些,难道是想让我召集剑山弟子学习当年剑帝先祖那般,攻上神域吗?”
攻上神域,这几乎是一个妄谈。
钱多的毕生梦想是剑山历代剑主的梦想,那便是消灭人间的妖邪,成就世间的太平,他可从未做过那种逆天改命的春秋大梦。
不过要让他攻上北境森林,消灭禁地妖兽倒也算是可以,但若是说什么攻上神域,他必定不会犯傻往前冲。
“不会,也不必。”
就在钱多还想着如何逃避与神域挂钩的事时,天陨神剑忽然说道:“以剑山的力量攻上神域几乎是不可能的,老夫所需要的,是剑山顶峰,当年剑帝孟皓白修炼至次剑帝境界的那块风水宝地。”
年轻人身形飘然,出现在了苏门天剑宫的殿外。
他望着远处的纵横群山眺了眺,说道:“似乎,当年孟剑帝撕裂天幕的神坛就在那里!”
话音落下,钱多跟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是那里。”
这时候,陈小渔也走了出来,循着天陨神剑所指,钱多声音所向的位置看去,隐约间他透过那方向的云层,看到了天空有一道明灭可见的裂缝。
“这就是剑开天幕留下的吗?”陈小渔自言自语。
此刻,少年的眼中倒映着那道裂缝,只觉得不再是明灭可见,而是无比清晰。
“咳咳,陈小渔,发什么呆呢?”忽然,天陨神剑问道。
年轻人转过身,先是和钱多说了几句关于他为什么要找当年剑帝孟皓白修炼的大概地段,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远望苍穹的少年。
陈小渔缓过神,抱了抱拳,回道:“不是发呆……你们,能看见那片天幕下的裂痕吗?”
“裂痕?”天陨神剑皱了皱眉,这他倒是从未注意过。
带着好奇,他转过身,大概扫了眼天空,摇摇头。
很明显,他没有看到。
钱多也被陈小渔的话催动了好奇心,再加上之前和现在,天陨神剑所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传说,这位白发苍苍的剑山剑主,也想看看天幕下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裂痕。
这裂痕是不是和当年的那位剑帝有关。
但是,当他认真照着位置看过去时,也一样没有发现陈小渔所说的裂痕。
钱多摇摇头,明显很失落。
一旁,陈小渔对两人这样的反应,不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属于能猜到。
少年摇了摇头,转过身。
他打算先回殿内,再等天陨神剑一并说出一个在心中酝酿很久的计划。
可就在陈小渔转身的那一刻,一直在低着头想事情的苏抱琴忽然快步走出大殿,差些和他还撞了个满怀。
少女停下脚步,双眸紧紧盯着陈小渔。
她说道:“我明白了,神域其实本质上不过是高于我们九州大陆层次的一个新的位面,就像我们高于神明遗迹以下的地下世界一样!”
苏抱琴说完,眨了眨眼。
陈小渔有些懵,与之一起的,苏抱琴也有些懵。
她环顾四周,总觉气氛不太对劲,好不容易舒缓了些,回过神来,下一瞬,却又自然地抬头看了眼天空,忽然愣住。
她在神沧剑山生活了约莫两百年,第一次在剑山的上空看见一道明显的裂缝,那裂缝虽在云层之上,但却清澈透明。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都好像是一条天的裂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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