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不废物,我不知道,不过这酒,老子可不会输给你的!”
老者也拿起了一瓶新酒,一口咬开,往嘴里灌了起来,柳东辰昨天早上买的这两箱酒已经被他们两天就喝的差不多了。
“靠,你别喝了,小心明天真起不来!”
柳东辰一把夺过老者的酒瓶,这老家伙可真是要强,拼了命都不想输给自己。
“小子,我自从查出癌症来,十年没有喝酒了,一旦喝了第一口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这最后喝多少都是死,而且我现在也没钱去喝什么酒了,你陪我这半个月我很开心,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多少挫折多少痛苦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从它过去开始你就已经是一个经历过的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者满脸不以为意,这生死是天定的,活着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唉,可出去是死,坐着也是死啊。”
柳东辰无奈,他现在已经走上了绝路,还天隐门那一个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只搞懂了张风和文吟是他们一伙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他这人生就像在一个大剧场中度过的一样,哪里都是演技,每个人都是演员,只有他是那个钻火圈的小丑。
“你还得罪了什么神秘组织?”
老者一愣,听他这口气好像是,还得罪了什么神秘组织似的。
“差不多吧。”
柳东辰无语,修灵者这种事情说出来,普通人绝对会以为他在吹牛。
“那你还怕个锤子?”
老者不解,站起来满脸郁闷的看着柳东辰。
“这不怕?”
柳东辰疑惑,这老头不会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哎哟,小伙子啊,老子想得罪都得罪不到啊,反正都是要死你怕什么?别人敢弄你你就不敢弄别人了?别把事情想的太死!有时候坑了你的反而是你自己,智慧用在合适的地方那叫有才,你要是用到犄角旮旯里屁都不是一个!就像你现在,你有那闲情逸致在这喝酒,你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死里逃生然后赚他一笔最大的,这年头居然还有你这种人?别人敢做的你就不敢了?”
老者指着柳东辰的鼻子一顿数落,这家伙一点志气都没有,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让他遇到了,他不仅不开心,反而觉得自己很倒霉?
“这...”
老者的话让柳东辰茅塞顿开,是啊,他之前出院时的那股子狠劲去哪了?难怪最近遇到的每个人都看不起自己,都数落自己,就连这城市里最一无是处的老者都在说自己,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时间思绪万千,那文芸最后的话他总算是明白了,是他太过稳妥了,自从被玲珑带去生死之境后自己太受她影响了,导致自己一直都跟着她的思路走,才会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一直嘴上说着认清自我,可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太过依赖于某种可笑的底线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玩就玩最大的!赌就赌最好的!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
柳东辰爬起身来,他还是太遵从现代的规则了,大家玩的都是远古时代的求生法则,只有他独自在傻傻坚持所谓的善良仁义。
“这就对了,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只要你拿着大头谁敢说你什么?”
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柳东辰什么都好,就是差了一股子狠劲,以他这倒了又能爬起来的性格来看,这股子狠劲是他最缺乏的东西了。
“请受我一拜!”
柳东辰双膝跪地,如果没有老者的点拨,他可能要一辈子沉沦下去了,还在不停的坚信着他的那歪理。
“小子,以后我们怕是再也遇不到了,想放弃的时候就抽自己两个耳光,问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去想那些什么有的没的,你只要记住你想活下去就行了。”
老者扶起柳东辰后颓废的拿起了扫把,这算是他拿老命教导出来的第一个年轻人了,此生没有什么遗憾了。
“要不我给你...”
柳东辰很想说给他买两箱酒在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这不是祸害恩师吗?
“好想法!本来丧葬那边我也联系好了,弄酒来吧,你只要记得每年回来看看这老家伙就行了。”
老者丢下手里的扫帚,靠着老槐树闭上了眼睛,他本来也是在等死,是柳东辰给了他这几十年来从未体验到的快乐,他已经知足了。
“唉,我去去就回!”
柳东辰无语,这老头还真是贪杯,人都要没了,还想着喝酒。
只是等他回来的时候...
老者慈祥的闭着双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是半瓶还没有喝完的烈酒,看起来似乎是他一直珍藏的宝贝,人已经没了呼吸,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
“喂,老头?”
柳东辰带着哭腔,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老者。
“...”
等待他的是永恒的寂静,只有树上那被风吹动的树叶在沙沙作响。
“虚伪的苟活于世,不如潇洒的游戏人间,南橘冰霜露,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柳东辰拿起老者的酒瓶,看着上面重点画着的前两句,想必这是他购买这瓶酒的原因。
“呵呵,老头子,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上了最后一课。”
柳东辰放下瓶子,丧葬公司的车已经来了,正在询问周围邻居发生了什么,不一会“酗酒而死”的老者被几人冷漠的装入了火化袋,随着车子越来越远,他或许再也看不到那棵老槐树了吧。
“你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柳东辰看着地上那早已被人踢翻在地的烈酒瓶,心中满是悲凉,他不想落得这个下场,只有活下去,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才不会这样。
“老家伙,我发誓,每次回来时,我都会变的不一样!”
柳东辰站在老槐树下,右手三指朝天举起,在老者邻居的异样目光下,完成了誓言。
这是他第一次发誓,也是最后一次,这个誓言将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哪怕抛弃了一切,他始终都会让自己变的不一样,和这个扯淡的世界彻底拉开距离。
“张风?文吟?哈哈,你们想逼疯我,无非就是想弄到泽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这一次,老子拿命跟你们赌!”
柳东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状态,他的身上只有泽箓这一个目标,也是现在唯一暴露的目标,文十的话很毒,但最后一句似乎就是在有意说给自己听的,他们一开始就认识,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后来者,这个后来者用的很恰当,这说明一件事,张风和文吟从小就认识!
再结合之前的一系列,刘福的遭遇,柳东辰非常怀疑刘福知道这一切,而且他最有可能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他们不可能这么巧都是天师府的人吧?
“对了!”
柳东辰一拍脑门,他差点把那张纸忘了,现在自己是一个疯子状态,已经半个月了,监视他的人应该很松懈,他可以趁机会看看。
想到就做,他躲进了老者的住所,大大方方的拉开他的抽屉,像是看遗嘱一样的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白纸,这纸是他跟老者喝酒时让老者偷偷藏起来的,而且上面还被老者大大的写上了遗嘱二字,已经有七八天了,他做这些的目的,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服的,所以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老者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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