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原本想打探点什么的,但看见江书暄难看的脸色,便都收了声,纷纷闷头喝酒。
四五瓶洋酒,他们五个人很快喝完。
原本傅纾还想再让服务员送几瓶过来,却见江书暄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像一阵疾风一样飞奔向了一楼。
傅纾吓了一跳,忙跟着追了出去。
江书暄到了一楼,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找到喝得酩酊大队正要被几个痞里痞气男人带走的顾凌歌。
他平时出门不喜欢带人,所以那几个痞子看见形单影只要挡他们的好事,玩味地朝他吹了声口哨,“大叔,想做英雄也得有本事,你觉得凭你一个,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
江书被这句大叔刺激的眉骨跳了跳,他低头看了一眼小痞子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我不想动手,但如果你们要逼我,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傅纾从楼上追下来的时候,一楼大厅里已经一片狼藉,三五分钟的时间,江书暄已经把那几个小痞子全部撂倒。
江书暄弯腰扶起烂醉如泥的顾凌歌转身对早已看傻眼的傅纾说,“这里你处理好,我先走了。”
上了车,江书暄直接把顾凌歌甩在后座,女人的头撞上车门难受的了一声。
这像猫一样的声音顿时让他身体一热,一股莫名的冲动便从脚底涌上了头顶。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为自己这种可耻的想法。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但他不是半夜三更打扰下属休息的人,便随便在Noolight门口叫了一个代驾。
代驾发动了车子问副驾驶的男人,“先生,您要去哪里?”
江书暄透过后视镜看向躺在椅子上因为热不停衣领的女人,烦躁地问道,“顾凌歌,你住哪里?”
椅子上的女人不知道是装*还是真*着了,嘴里咕咕噜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去江集团大酒店。”
他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偶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到了酒店,江书暄让代驾把车停好车钥匙交给前台,便扛着后座的女人直接上了顶楼江集团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套房。
他将女人放到*上,刚准备起身离开,腰带就被女人狠狠地攥住,“江书暄,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我样貌、身材那样差了,你凭什么就看不上我?”
男人身体一顿,心口莫名涌起一股晦涩不明的闷涩感。
他转身试图将女人扣在自己裤子腰带上的手掰开,却没料到那女人的力气如此之大紧紧地攥着,任他怎么用力都分不开。
其实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分不开,他只不过担心自己力气大了伤到她。
他低头看着*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无奈闷笑。
他原本并未将这女人放在心上,但昨天她去江集团找她摆出的那一副阔气的模样,顿时让他生了几分兴趣,所以他才让秘书去查了她的资料。
北城首富顾家长女顾凌歌,有钱的千金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跟一群小痞子混跆拳道馆,两年的时间已经是黑红带。
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接触过的最有意思的女人,平日里母亲有意无意介绍给他的那些女孩不是名门闺秀,就是豪门淑媛,每一个见了他都羞羞答答毫无性格,他见多了,实在觉得无趣。
反倒是眼前这个像小野猫的女人却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心,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叮……”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顾凌歌本能地蹙了下眉,下意思地嘟囔着,“别吵,*觉。”
江书暄仓皇地将手机拿出来,立马调成静音。
这次他没再怜香惜玉,而是粗鲁地扯掉了女人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若影,有事吗?”
“书暄,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看看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他拧了拧眉头,回身看了眼*上的女人,沉吟半响后才说,“你等我。”
“江书暄!”
*上的女人突然弾坐了起来,吓得男人身体一僵,顿时定在了原地。
就在她以外她刚才是不是装*的时候,她突然又倒了回去。
原来是做梦!
江书暄知道她喝得多,怕她出事,便叫了服务员到房间里守着她。
出了酒店,他就忘了自己也喝了酒,一路疾驰到了景湖春晓。
这是这个中档小区,安保和绿化都不及东海的十分之一,他曾经也想过要给女人买一套环境好,离她学校近点的房子,但是她性子高傲,不愿收他太过贵重的东西。
他在小区了绕了十多分钟都没有找到车位,索性直接将车开上了绿化草坪。
停好车,他心急如焚借着昏暗的光线跨步走楼梯上了6楼。
他敲了几下门,里面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有脚步声靠近,他心头一慌,抬脚就把老旧的防盗门踹开。
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卧室溢出来的浅浅光亮。
他走进卧室,看见躺在*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的女人。
她听到声音,勉强抬头,一张小脸惨白到没有丁点血色,她声音微弱地唤到,“书暄。”
江书暄二话没说将她从*上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殷若影是真的疼。
一个小时前母亲打来电话,质问她是怎么看着江书暄的,竟然连他带女人到了酒店都不知道。
她当时就慌了,她跟他相识一年多,她也多次暗示他,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被他以,你还小,我不想在结婚前伤害你为由拒绝了。
所以,她以为他是真的被对自己动了心,以为他是真的爱她,才舍不得她受到伤害才忍着不要她。
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女人去酒店。
母亲苦心孤诣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让她攀上的这颗大树,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抢走。
所以她忍着痛对自己下手,吃了一些会令医生误判为急性肠胃炎的东西。这些都是母亲教给自己,用来博取男人同情的,她却没想到没把握好度,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慢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你是病人家属?”
江书暄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是他男朋友。”
若是隔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是她未婚夫,可是经过昨晚的事,他突然就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
“男朋友也行,病人耽误不得,先手术要紧。”
医生强势地将笔塞到江书暄的手里,指着末尾最后家属确认的地方,“你看完里面的注意事项,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签完字他在手术室门口等,等的过程中云初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已经十二点多了,母亲还记挂着他,他看了看手术室亮着的灯,有些愧疚地说,“我今晚有事,不回去。”
云初一听心里大喜,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愉悦,“好,不回来好,不回来好。”
挂了电话,江书暄烦躁地站了起来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漆黑的夜色,莫名其妙,顾凌歌醉眼朦胧的模样就浮现在了眼前。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不过二十几个小时,竟然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影子。
半个小时后,医生对着长廊喊,“病人家属?病人已经做完手术,现在回病房。”
到了病房,殷若影还在昏迷中,他替她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才发现她娇小的脸上一片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书暄。”
*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虚弱的喊了一声。
“还疼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上的女人眼眶立马就红了,眼泪也跟着簌簌往外冒。
“是不是很疼?我去叫医生给你打止痛药。”
“不要走,”女人突然抓住他的衣袂,“有镇痛棒,不疼,我就是……”
就是害怕,害怕你会不要我,害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
她承认,刚开始接近他是因为受母亲的安排。
可是,跟他相处的这一年多,他那么绅士,那么温柔。
她从来没有见过条件这么优渥的男人,脾性还这么好。
她越来越想抓住他,得到他。
可是每次……
“是要去洗手间吗?我去叫护士来。”
他没有照顾病人的经历,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到底需要做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要。”她将眼泪憋回去,试探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江书暄身体一僵,蓦然想起刚才在酒店的场景。
如果没有她的电话,他会不会……
他猛地摇头,将心里那种龌龊的想法压制回去。
“没有,我本来也打算忙完公司的事情来看你。”
*上的女人身体一颤,印象中他从来不会骗自己。
可是他都跟女人去酒店了,还那工作做借口。
所以她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话,“你会不会哪一天就突然不喜欢我?”
江书暄正拿纸巾替她擦眼泪的动作一僵,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而这种迟疑确实因为现在正醉酒躺在酒店的女人。
但数秒后他就掩盖了心里的这种错乱的情绪,柔声说,“不会。”
他今年二十九了,母亲一直担心他的婚姻大事,旁敲侧击了不知道多少次让他早点带女朋友回去。
若影是他交往了一年多的女孩,舞蹈老师,知性温婉,除了年龄小一点,其他各方面都符合母亲的期许。
他侧身拿起*头柜上的水杯,用棉签蘸湿抹到她的唇上,“等你身体好起来,就带你回家见见我父母。”
顾凌歌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她本能地上下左右扫视整个房间,发现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时猛然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身上的衣服,除了臭烘烘的酒味意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样。
她也没多想,只当是昨天哪个小痞子把她送过来的,便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房间却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身体一僵,攥着浴巾往浴室躲。
“顾凌歌!”
男人沉声一吼吓得她立马定住了脚,转身,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房间里长身玉立的男人。
“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一个纸袋子丢到她身上,“五分钟,收拾好,跟我回去。”
顾凌歌知道,能让她亲哥哥出面的只有她父亲,所以她深知要是不回去,下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就该是她那个能吃人的父亲了。
她跟着顾凌楷回到北城,当天就被顾谨之禁了足。
头两天她还能勉强自己陪着母亲在院子里散散步浇浇花,但第三天她听到小乔说,江书暄明日要带那个传闻中的女朋友回江家见父母的时候,就再也坐不住了。
当天下午,她联系了几个小混混要他们趁母亲午*的时候到前海湾别墅的正门口闹事,然后再趁保镖全部被吸引过去的时候翻墙偷溜了出去。
她为了避免佣人发现她的怪异,连衣服都还是在家穿着的家居服,身上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
好在她平时仗义,整个北城各个阶层都有她的朋友兄弟。
她随便打了个电话便立马有人过来把她送至机场。
到了云城已经是晚上,她顾不上其他连夜逛了云城各大商场,把她认为贵重的能拿得出手的全买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便起来试衣服,整整一个小时,她把昨晚买的上百套衣服挨个试了一遍,没有一件满意的。
她想表现的真实一些,又怕未来婆婆看不上她,最后咬牙选了件就连陪母亲出去出席宴会都不会穿的水蓝色旗袍。
她皮肤白嫩,加上长期训练,身材凹凸有致,挑身材的旗袍穿在她身上甚至都有些逊色了。
她找了一根颜色比旗袍稍浅一点的玉钗将头发盘起来,又画了淡妆抹了口红。
镜子中的女人温婉中带着烈性,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移不开眼,可是顾凌歌总觉得不满意。
为了取悦别人压抑克制自己的本性,本就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可是为了那个男人,她豁出去了。
江书暄跟云初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后,云初就兴奋的整完*不着觉,提前了整整三天开始收拾,明明窗帘沙发都是上个月才换的,她却非要坚持换新的,说什么要给未来儿媳妇留个好印象。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书暄才带着殷若影赶到。
很早之前云初就托人打听过儿子正在交往的女孩的情况,家境虽然一般,但是大学的舞蹈老师,职业还算是体面,关键是人温婉大方,符合她儿媳妇的人选。
所以他们的车一到,云初就笑着迎了出去,“若影是吧,外面热,快进屋。”
“书暄。”
一行人还没进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但江书暄不确定就是那个人,所以当他回头看到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袍身姿聘婷、款款向他走来的女人时心口莫名一颤。
自从那晚酒店一别,他便再没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天在办公室把话说太重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她知难却步了,却不想她竟敢追到江家来了。
云初没见过这女孩,她看得出这女孩身上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质,无论从气质还是穿着打扮都看得出是名门闺秀,但就是那股隐隐散发的野性令她蹙眉,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喜欢舞蹈老师这种温婉类型的。
她抬头看着儿子,“这位小姐,是你朋友?”
原本男人想开口否认,却见顾凌歌自来熟挽上了云初的胳膊,亲昵地回说,“阿姨,我是书暄女朋友。”
云初神色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最后又看向挽着江书暄胳膊的殷若影,“你们?”
她是不信自己的儿子会脚踏两只船,所以这期间肯定有误会。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顾凌歌笑说,“阿姨,刚才跟您开玩笑的,我叫顾凌歌,是书暄朋友,早就听他提起您,所以趁到云城出差,就来看看您。”
她故意挑衅放肆地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扮演温柔体贴小绵羊,紧紧靠在江书暄身边的女人,“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她说这句话,其实就想看看江书暄什么反应,但她等了几秒都没有等到男人的只言片语,反而是殷若影故作大方地说,“顾小姐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怎会打扰。”
殷若影这话说的玄妙,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态度。顾凌歌本想呛她两句,但碍于江母还在,便笑着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吃中餐的时候,果果跟小石头也回来了。
果果是被母亲叫回来的,小石头本来有课,但好奇未来大嫂便跟教授请了假也偷摸溜了回来。
也不知道小石头出于什么心里,回家前特意去了趟去了趟lau会所,做了发型换了身烟灰色的西装。
他虽然只有十八,但完完全全遗传了江嬴的基因,一米八几的身高,身形健硕挺括,由于长时间锻炼的原因,蓄势待发的胸肌将双排扣西装撑得几乎要爆开。
果果挽着他的胳膊进门的时候,云初还以为那丫头开窍,终于带男朋友回来了,笑眯眯地说,“你这丫头,带朋友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妈说一声,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江嬴从书房下来刚好听见云初的话,不由也多看了几眼,待看清来人模样,凛冽的寒芒透出一股子讥诮,“你们两个,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戏弄你们母亲。”
云初身形一顿,搁下手里的菜,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那个西装笔挺长身玉立的男人是自己的小儿子,脸上扬起的笑顿时垮了下去,没好气地说,“没看见家里来了客人吗,杵那干嘛,还不去帮忙!”
吃饭前凌歌去了趟洗手间,她擦完手刚准备出去,抬头就撞上横在门口的殷若影。
她自然知道这女人什么目的,但是她不愿意在这跟她起冲突,“殷小姐,洗手间我用完了,请便。”
“顾小姐,我们谈谈?”
顾凌歌闭了闭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殷小姐觉得我们两个女人在洗手间能谈什么?”
“离书暄远点!”殷若影毫不客气开门见山。
“呵!”顾凌歌冷笑了一声,“殷小姐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句话?江家大少夫人?还是江家大少女朋友?”她唇角上扬一脸的讥诮,“好像到现在,江书暄还没有对外公开过你们的关系吧?”
殷若影羞恼的瞪大眼睛,她和书暄的关系一直不明不白,虽然他一直把她当女朋友一样照顾,今天也带她来见了父母,但是他们的关系却从未公开过,她甚至连他的兄弟朋友都没有正儿八经见过。
一个男人不愿意把自己的女伴带到自己的圈子里,除了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还有什么?
“别说是女朋友,就是江家大少夫人也很快是我的。”她强压着心里的不安,“他今天本来就是带我回家见父母的,若不是顾小姐突然插进来,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在讨论婚期了。”
‘婚期’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凌歌,她今天抛下女孩子的颜面到江家就是因为小乔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在圈子里到处散布自己要到江家商量婚期,她才坐不住,但她怎会轻易认输。
顾凌歌暗暗地吸了几口气,双手不自觉的环胸,一副俾睨天下的女王模样,“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是你得到这个江家大少夫人的位置,还是我先得到江书暄的心?”
“顾凌歌!”殷若影突然面露凶狠,抬手抓住她环在胸前的手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中江家的钱财吗?你以外江家会允许你这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嫁进江家?”
顾凌歌一副听见天大的笑话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腕子一用力,便将抓着她的那只烦人的手弹开,“你还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为了钱财,不择手段?”
“你!”论斗嘴殷若影根本就不是天天跟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的凌歌的对手,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甩下一句,“走着瞧”就转身走了出去。
顾凌歌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不觉好笑,连自己的对手都没摸清楚就敢贸然出手。
吃饭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殷若影刻意坐在了江书暄和顾凌歌的中间。
上最后一道甜汤的时候,保姆是把甜汤盛在了小碗里分给每一个人。
给凌歌上汤的时候,保姆明明端的很稳,可手还是莫名其妙的倾斜倒向了殷若影身上。
她穿着一字肩连衣裙,滚的汤就算只洒上去一点点,那嫩的皮肤也立马就红了起来,大概是真的烫,殷若影忍不住“嘶”一声。
保姆吓的碗都掉到了地上,顾凌歌本想拿纸巾替她擦一擦,但还没伸手,手腕就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抓住。
男人拧着眉瞪了一眼凌歌,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顾凌歌本就不是人气吞声的人,拉开椅子站起来,“不是我。”
她就算真想收拾这小白花也不会在这种场合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书暄,”就在凌歌还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身侧的女人突然软软地叫了一声,“我疼。”
江书暄看了一眼女人那块已经被汤得通红的肌肤,愤怒地甩开凌歌的手,转身将若影抱了起来走到客厅。
转身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顾凌歌,那眼神分明就是:她要是留下疤痕,你就死定了。
吃完饭顾凌歌上了个洗手间越想越觉得憋气,刚准备道别离开,就被小石头拦住,“女人,我们聊聊?”
顾凌歌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今天根本就该来,上个洗手间还二度被人拦住。
她抬眼看了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语气不善道,“江二少,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小石头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顿时觉得面子落不下去,“你喜欢我大哥?想做我大嫂?”
凌歌心头一颤,她以为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别人发现了,“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小石头一边解早就绷的难受的西装排扣,一边玩味地说,“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哥的女朋友?”
顾凌歌心口憋着一股气一些委屈,这些怒意被他一提顿时有些憋不住,身体里那些想跟人打架的暴戾因子瞬间就活络了起来。
抬手就抓住小石头的胳膊,腕子一用力,咔擦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便在空旷的走道里响起。
一阵刺痛传来,小石头忍不住的吼了一声,大概是存了故意捉弄她的心思,还刻意把音调拔高了几分。
原本在客厅陪江嬴云初聊天的江书暄和果果听见声音都脚步凌乱地赶了过来。
果果看见小石头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立马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快步走到小石头的身边托起他那只明显脱臼了的手臂,一脸愤怒的瞪着顾凌歌,“你这女人,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些。
只是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委屈,什么时候被人冤枉还不给辩解的机会。
“够了!”江书暄一张脸阴沉的如墨一般。
他还真是魔怔了,明明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厌恶她的行事作风,今天还是默许了她到江家来的行为。
可她倒好,先是伤了他的女人,现在又伤了他的弟弟,早知道她会闹出这么多事来,在门口的时候就该把她赶走。
“顾凌歌,”男人阴测测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的怒意昭然若揭,“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今天我带她回来是见父母商定婚期的。所以,无论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都请你就此收手,否则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即使顾凌歌脸皮再厚,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拒绝面子上也难过,她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委屈不甘,将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憋回去,神色自若地抬起头看着满眼猩红的男人,抬手按向他腰腹往下的位置,待那里快有反应的时候她突然闷笑出声,“江书暄,那晚的事,虽说我是主动的,但,我并没有逼你上我。”
说完这句,她点头对小石头说了句,“抱歉”就转身离开了。
江书暄感受着某处传来的异样感,心里愈加烦躁。
他怎么会对这种女人生了兴趣!
小石头看着顾凌歌隐忍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抽出被果果握着的手转身追了出去,“喂,女人,你等等。”
顾凌歌刚才一直忍着的眼泪在跨出大门的时候已经夺眶而出,这会她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任何人跟任何人说话。
所以小石头越叫她走得越快。
但男人的脚程天生胜过女人,他稍稍加快了步子就追了上去。
他手臂一横拦住她的去路,别扭地说,“顾小姐,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知道那汤不是你泼的,我只是……”
顾凌歌抹掉眼眶里的眼泪,抬头,眯起眼睛,唇角敛着笑意,“谢谢你刚才的不解之恩。”
让她看清了那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到底是不分是非到什么程度。
她的眼睛很美,像天上的星星,又因为含着泪,里面闪着醉人的光芒。
这让男人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其实,其实我哥,他平时不这样的,他对人一向温润有礼,从来不会……”
他的哥哥平时就算威严冷漠,也还从绅士有礼,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说话这么刻薄过。
顾凌歌又笑了几声,不过这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我跟他见第一面,他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已经习惯了。”
小石头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说不上疼,但却隐隐有些难受。
“看什么呢?”
果果从里面追出来就看见弟弟对着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她从未见过他这种神情,不舍的、愧疚的、疼惜的……
这样的神情让她心口莫名一慌,姑且不说那女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大哥,就算不是,她也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弟弟对那种女人动心思。
顾凌歌气性大忘性也大,很多事情当时发泄出来很快就会忘了,所以在东海的糟心事等她回到酒店就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虽然白天的事让她对江书暄生出了些怨气,但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小白花。
她在酒店*了一觉,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门铃在响。
她下意识地从*上弾坐起来,以为又是爸爸派人来抓她回去了。
她仓皇起身下*,走到窗户边上看了一眼。
二十八楼。
该死,早知道就不定这么高楼层的房间了。
门外的门铃响了几下后,突然停下,变成了敲门声,隐隐还伴随着男人的声音,“顾小姐,你在吗?”
这声音,莫名的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她惦着脚尖,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趴在防盗眼上了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他。
有事吗?”
对于并不算熟的人,她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那个,我能请你吃个饭吗,有点事情想向你讨教一下。”门外的人声音有些怯懦。
顾凌歌靠在门上认真的想了想,若是以后跟江书暄在一起,他的弟弟就是自己弟弟,现在若是得罪了日后恐怕也是个麻烦。
“你等我五分钟,我换身衣服。”
五分钟后,顾凌歌一身朋克装出现在了小石头面前,他第一反应以为那人出错了门。
“小子,你找我干什么?”
顾凌歌出声,小石头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阳光帅气野性的姑娘就是中午出现在自家门口委屈巴拉忍着眼泪的女人。
“那个,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没别的事。”
顾凌歌并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但是有人突然关注她,还是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弟弟,她顿时生出了几分戏弄的心思,“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胡喜欢上你这种女人!”
他这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和情绪有点过激,忙收敛情绪,讪笑着说,“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为今天中午的事给你道歉。”
“道歉?”顾凌歌眉头一挑,“你跟我道哪门子歉?”
“我——”他本想说替他哥哥道歉,又觉得多此一举,便改了口,“没事,我就是想找个借口请美女吃个饭。”
顾凌歌懒得理他,但又不想得罪他,免得以后真成了他嫂子尴尬。
小石头开车到了一家私房菜馆,这家私房菜馆是会员制的,所以即使是用餐高峰人也比较少。
他们一男一女,虽然年龄相差几岁,但孤男寡女坐包厢还是怪异了点,所以他们只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刚好是人造的假山水池,夜晚闪着幽兰的绿灯倒也赏心悦目。
“说吧,找我什么事?”
顾凌歌性子直爽,一向都不喜欢藏着掖着。
可是小石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一下课就控制不住地找人打听了她的住处,想迫不及待地跑去看看她会不会因为中午的事情太过伤心。
小石头脸上维持的笑渐渐被挫败感替代,他将菜单往桌上一扔,讪讪地说,“没什么,我就是看你上午打我时动作特别凌厉,想找你切磋切磋。”
顾凌歌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有自虐倾向,被我打上瘾了吧?”
“闭嘴!”刚才还一脸小媳妇的模样,突然暴躁地站了起来,像是愤怒到了极点,脖颈的青筋凸起,两侧的手紧紧地捏着拳头。
似乎还有一份被人看穿心思的羞恼。
私房菜馆的人本来就少,他这样的动静足以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小石头咬了咬唇尴尬地坐了下来,“姐,我看得出你功力跟我哥一样厉害,但是他不跟我打,我只好……”
凌歌蹙眉看着他,有些恍惚,她在家里排行是最小的,所以长这么大没人管他叫姐,突然有人这么叫,顿时让她生出了一丝丝小小的成就感。
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好,吃完饭,找个地方陪你练练。”
小石头欣喜地点头,将菜单推给她,“好,你快看看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就算大哥不跟他打,他也不愁没人陪他练,但他就是想找个理由跟她呆一会。
他才十八,其实不太清楚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分不太清楚这种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被她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所吸引了。
吃完饭小石头去买单,顾凌歌漫无目的的水池前逗弄水草。
“顾小姐。”
她正看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妖媚的女声。
顾凌歌垂首长叹了一口气,还真是阴魂不散。
“殷小姐又有什么事情?”
殷若影好以整暇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浴池,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她巧笑嫣然地走近凌歌,“顾小姐,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其实不用她说凌歌也清楚中午是她耍的苦肉计,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殷小姐拼着自伤的劲,也不过只博取到了男人的同情。”
凌歌观察着面前渐渐变了颜色的小脸,倾身凑到她耳边,“但无论他面上装的多么不在乎,晚上趟在他身边的人还是我。”
“你不要脸!”
殷若影抬手就挥了一巴掌在她脸上,这一巴掌凌歌毫无防备,所以是实打实落在了脸上。
娇嫩的皮肤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看着殷若影气急败坏,凌歌反而气定神闲了。
她就喜欢逗弄小百花。
“殷小姐要脸,怎么到现在连书暄的人都没有得到,”说着她故意朝她小腹的位置看了一眼,“殷小姐该不会是石女吧?”
“顾凌歌!”她咬牙瞪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她最耻辱的事情,他们交往了一年多,她到现在还是处,说出去,不是她有问题就是男人对她没兴趣。
可是这个女人却轻而易举的……
她越想越气,抬手本想再打她一巴掌,可当她看到顾凌歌身后慢慢靠近过来的人时,突然改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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