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红外观直接是复制她家铺子的。
沈秋水随意拿了一支拧开。
“你这口红和东巷那家的倒是相似,不知售价几何啊?”
“我们家的口红和东巷胭脂铺的可是同样材料做出来的,不过这价格却是更低,夫人您看看喜欢哪一种。”
沈秋水笑了笑,“甚好,每一种颜色都给我来一支吧。”
闻言,店小二双眼一亮。
都来一支,那可有五六支了,这可是大客户啊!
“好好好,小的马上给您包起来。”店小二点头哈腰,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动作很快,像是生怕沈秋水反悔一般。
沈秋水若是知道店小二心头所想,必定会回一句:你想多了。
她买这回去是为了研究,这个钱,朱子安会给报销的,花的不是她的钱,她不心疼。
在店小二给她找不同色号的口红时,沈秋水在铺子里逛了一圈。
除了口红,店铺里其他卖得倒是和别家胭脂铺的没有区别。
不论那个年代,女人的钱总是最好赚的,这州城光是胭脂铺,就开了不下十家。
大家卖得都差不多,倒没多大矛盾,可朱子安的胭脂铺冒了出来,十分强势的将众多夫人小姐的注意力吸引。
沈秋水望着架子上的东西,心里想得有些多了,估计口红这东西很快就会在出了这家之外的别家胭脂铺子上新了。
“夫人,都给您包起来了。”店小二上前,将东西递了过去。
沈秋水此行就是为了这些来,东西到手,再加上店铺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付了钱,便打算直接离开。
还没转身,便听到身后众人喊了一声“东家。”
这家铺子的拥有者十分神秘,朱子安在发现这家的情况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找这家能主事的商量关于口红价格一事,结果根本没有门路。
沈秋水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第一次来,便能撞上这家铺子的东家前来。
她快速转身,想看清对方的样子。
店铺中的店小二,纷纷冲着才进屋的人微微弯腰。
铺子里的客人只是好奇瞧了几眼,便不去在意,回头继续挑选自己想买的东西去了。
唯独沈秋水愣在原地,许是对方对自己的冲击力太大,手上拿着的口红掉在地上,从布袋中滚落出来。
有一支滚落在了来人的脚边,撞在脚边后才停下滚动。
来人的目光下意识往沈秋水这边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双方都愣住。
“莫莫长天?!”沈秋水怀疑的喊了一句。
这人怎么那么像她那位押镖去京城去了两个月的丈夫呢?
若不是对方穿着的那一身是她亲手买下的,沈秋水都差点怀疑莫长天有什么孪生兄弟了。
莫长天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处见到沈秋水,心里一颤,心虚得很。
最要命的还是掌柜闻声而来,怀里抱着账本,叫了他一声老爷,催促着他做些什么。
莫长天这会儿已经听不清耳边的人说的话了,只是盯着沈秋水。
若先前店小二叫东家那一下可能是自己的误会,可这铺子的掌柜却是直奔莫长天而来的,这总不是误会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沈秋水说不上来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
一时间,竟是觉得莫长天有些陌生,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离开。
“老爷,方才我说的,您听清了吗?”掌柜迟迟没得到莫长天的回应,不由再次开口。
“等等。”莫长天沉声道。
说罢,便冲着沈秋水而去。
而沈秋水第一反应却是躲开。
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长天,连地上的口红也来不及捡,匆匆往门口跑了。
她本就站在靠近门口的架子旁,莫长天追过来时,还真让她给跑了。
莫长天想追,却被掌柜拦住。
他家老爷好不容易来一次铺子,可不得赶紧把人留下嘛。
莫长天哪里是他能留得住的,一用力,便挣脱掌柜的手,急忙追出去。
留下掌柜和几个店小二面面相觑。
这,
到底怎么了?
莫长天跑出铺子时,沈秋水已经跑没影了。
沈秋水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停在了十字路口前。
方才她只顾着不想面对莫长天,埋头跑了,现在竟是不知道自己跑到何处来了。
四周白茫茫一片,沈秋水胸口上下起伏,重重喘着气。
为什么莫长天会是那家胭脂铺的幕后之人,不是说这人势力很大,就连朱子安也查不出对方是谁吗?
怎么会是莫长天呢?
那个槐树村的山野汉,竟会有这么大一家铺子。
难不成是他找到了亲生父母,然后发达了?
可为什么他从未和她说起过呢?看那铺子的员工对莫长天的态度便知道莫长天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铺子。
还有口红的事,沈秋水往更坏的地方想,甚至觉得对方是在她和朱子安交谈时将配方听了去,才能这么快做出仿制品来。
沈秋水停在路边,思绪乱飞。
因为跑步而跳得飞快的心脏回归了正常的跳动速度。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还在想莫长天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
难不成是飞黄腾达,就想把她踹开了?
那她该怎么办?她还存了不少钱,就算和离,应该也能过得挺好,就是两个孩子。
沈秋水私心里是想要两个孩子的。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最终还是询问了路人,才在午时走回了家中。
两个孩子这会儿一般是在隔壁老祖宗家吃饭,可此时门却是半开着。
那只有一种可能——莫长天回来了。
沈秋水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下一秒,莫长天出现在她面前,来的极快,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你去哪里了?”莫长天着急开口。
沈秋水却是不紧不慢关上门,再次吸了口气,才转过身。
“和离的话,两个孩子要跟着我,我攒了不少银子,可以全部给你。”
说出这话的时候,沈秋水心疼得很。
她攒了这么久的银子,估计得有一两千两。
看久了莫长天,也不觉得对方有多稀罕,不就是帅了点,高大了点嘛。
她肯定还能找到更好的。
沈秋水心里莫名涌出股酸涩。
她发现自己远没有想的这般豁达。玛德,这样的相公,就是摆在那里,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啧,还真就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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