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气运祭坛

    “请仙尊上路！”
    一道澹澹的声音响自星空，透着一股子轻松和自信、话音落下，陈渊周身五行法则齐出，化作一道道透骨锁链，直接将太昊仙尊钉死在星空之上。
    这一幕，彻底定格。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目，静静的看着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仙域众仙，目眦欲裂，眼神中满是惊骇以及一抹深深的恐惧夹杂其中。
    太....强大了！
    这怎么可能！
    连太昊仙尊都不是这个陈渊的对手，让他们如何去应对。
    此时，他们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昏暗的，再不复之前的嚣张狂妄，再不复之前的自信姿态，以俯视的眼神看待人间之人。
    因为恰恰就是他们所没有放在眼里的人间之人，成功的击碎了他们心中的不败神话。
    太昊仙尊是谁？
    那可是仙域的奠基者，拥有着无上的力量，掌控着生死台，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命脉，当初不可一世，放出狂言想要平灭仙域的楚太祖。
    就是被太昊仙尊所镇压。
    结果，现在....却发生了如此之事。
    他们多么希望，这只是一抹虚幻的场面，可事实如此，所有人都无法改变，众人均是沉默以对，不知在联想些什么。
    相比较之下，摩罗姜河等人差不多便是欣喜若狂了。
    之前的绝望，到现在的癫狂，陈渊可谓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调动了他们的心思，心中顿时生出一抹豪迈之感。
    往事幕幕如风，均是不断的在他们的眼前显现。
    多年努力，多年积攒，终究是...于今日完成了目标。
    他们....赢了？！
    陆乘风老泪纵横，看着那一幕，眼中的热泪就像是止不住般的不断涌出，接着，便是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陆乘风想着当初的楚太祖，想着自己千年来积攒的恨意，想着人间众生，想着自己一方获胜之后，所能够得到的东西。
    根本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陈渊赢了！
    他们赢了！
    他押注的没有错，不仅没有错，还非常之对，大对特对！
    叶向南、老天师、苏铭老祖同样是喜不自胜，毕竟，在开战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不过，能赢的话。
    自然是最好。
    叶向南跟他师尊陆乘风所期望的是一样，那就是彻底推翻仙域。
    老天师则是上船太早，且对于仙域高高在上十分不满，他老疯子的名号，从来都不是虚妄的，而是依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拼杀上来的。
    至于苏铭老祖....
    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虽然也是以利诱之，但他清楚，若是自己拒绝陈渊的话，那带给天魔殿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所以，他不得不如此。
    当然，他也希望能赢。
    因为这是活下来的希望。
    “还好，还好....”
    神藤老人心中不断的默念，愈发的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错。
    真要是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
    姜河以及仙域众仙所看到的，乃是很远的距离，至于近距离，陈渊和太昊仙尊的眼中，也只有对方而已，对他们而言。
    其他的仙人，根本就没有与之比较的可能。
    武道法则之链，贯穿星空，也贯穿了太昊仙尊，将其牢牢锁住，人皇刀更是不断的逸散着自己的力量，磨灭着太昊仙尊的生机。
    “我...在人间...等你....”太昊仙尊嘴角咧开，露出了一抹轻笑，似乎是对于自己的伤势和现如今的劣势，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的身躯寸寸崩灭，眼神却始终盯着陈渊。
    星空重归寂静。
    有的只是一方模湖的门户，里面传来了太昊仙尊的声音：
    “想杀我，就来吧。”
    ....
    “哼！”
    一道冷哼炸裂星空，陈渊目光微凝，他知道若是自己此番进去，很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但他更知道，现在就是太昊仙尊最为虚弱的时候。
    别看他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至于真正的情况，谁也不清楚。
    他真要是还能重新拥有现在的实力，也不会将自己藏入人间了。
    是以，陈渊根本没有过多出迟疑，手持着人皇刀，直接杀入了进去，不过，在踏入那道门户之前，他的目光还是平静的扫了一眼很远之外的仙域众仙。
    令他们发自内心的生出了一抹寒意。
    心中对于陈渊的畏惧，愈发之深。
    .....
    陈渊所踏出的地方，并非是仙域，而是一处灰蒙蒙的空间，这里看不到尽头，只有一股混沌的感觉，以及一道澹漠的竖眼。
    天道之眼！
    这里，是人间的另一处空间？
    陈渊直视着竖眼，竖眼也在直视着他。
    “朕....来了....”
    陈渊轻声道。
    天道之眼忽然间，开始逸散七彩光芒，一道道规则锁链，笼罩了整片空间，接着，天地变幻间，一袭白衣的太昊仙尊踏出空间。
    相比较于之前，此时的他，神情更加澹漠，眉心刻画着一只竖眼，与天道之眼如出一辙，眼神中没有多少敌意。
    或者说，自始至终，他其实都没有多少敌意。
    一切只凭本心做事。
    他认为陈渊不是一路人，并非是志同道合的道友，那就送他上路，这无可厚非。
    他没有敌意，陈渊却有些忍不住，挥手间，天地五行法则齐出，同时涌向太昊仙尊，但所有的法则力量，却在其周身三丈之前同时停下。
    他澹澹道：
    “这一战你赢了，可否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你...除非是毁掉天道，不然永远都不可能杀了我，而你若是毁灭天道，整个人间都将毁灭。
    所以....我想跟你聊聊，你的实力已经足以胜过我，但还不能杀了我。”
    “此言未免太过绝对了，杀你，还需要毁灭天道？”陈渊凝声道。
    “我与天道融合数千年，早已经不分你我，之前你所杀的，就是我最后的希望，若是那具真身不灭，我尚能够脱离。
    至于现在，除非是再给我几千年的时间，相应的....你也无法真正的灭杀我，当然...如果你执意动手，待会儿我可以主动求死。
    但我希望你能够让我说完。”
    太昊仙尊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凝成了一座虚幻的神桌，接着，缓缓坐了上去。
    陈渊凝神不动，没有按照对方所说的话去走。
    “你突破之后，实力不弱当初的武皇多少...能灭杀那具真身，倒也正常，现在的你比我要强，你可以是最终的胜者。
    由你去应对域外邪魔。”
    “这可不是之前你的态度？”
    陈渊目光闪动，对于太昊仙尊的话根本不信。
    “之前是之前，那时你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你陨落星空，我拿到那座祭坛，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我要杀你。
    但你现在实力胜过我，潜力胜过我，又有那座祭坛认主，所以，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死...你活下来！”
    太昊仙尊继续道。
    “域外邪魔的力量太过强大了，超出你我想象的那般强大，拥有超脱强者，挥手间，便是星空倾覆，日月无光。
    这一点，武皇当初已经体会到了。
    也正因此，我才不认为你能够胜任护住人间的能力，不过现在，你可以了，元神肉身合一，你走上了跟当初武皇一样的路。
    一样无敌的路，若是能够将修为臻至巅峰，获胜的希望很大。”太昊仙尊直视着陈渊，似乎在说着自己的肺腑之言。
    眼神清澈，目露神韵。
    “呵呵....”
    陈渊不做应答，只是笑了笑。
    “这便是武皇当初留下的不死神药，也是我能够拿出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若你还是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太昊仙尊抬起手，衣袖之间鼓荡，一株逸散着神光的仙药凝现在陈渊的面前，神药有花，但却是一朵花骨，并未绽放。
    一片片细细的叶子，如同长剑，锋芒毕露。
    太昊仙尊的眼神有些追忆，他轻声道：
    “当初武皇自知突破无望，便留下了这株神药，留给后人，但我却神合天道，根本无法享用此物，或许你便是武皇所说的有缘人。
    此物汲取天地本源而生，再有百余年，差不多便能过够开花，届时，你若是吞噬下去，力量必定能够达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之前你所言，可是吞服此物会影响神志，徐福如此，所以武皇不愿意吞噬....以免造成大劫提前。”陈渊眯着眼睛。
    只感觉对方的话，有些对不上。
    “此物若是不成熟，的确会影响神志，武皇就是因此才不愿意吞噬，但若是不死仙药成熟开花，那些影响神志的东西自然会消失无踪。”
    “长生台呢？”
    陈渊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东西。
    “长生台....”太昊仙尊愣了一下，接着又一挥衣袖，露出了一方透着幽幽光芒的神台，道：
    “长生台并非真的长生，并不适合你，因为一旦神魂融入长生台，此生便将受制于此物，且此生都将不会有丝毫的提升。
    想要摆脱，也没有可能，不过你倒是可以留着...掌控那些仙人。”
    “你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是真的求死？”
    “求不求死，取决于你，因为我不会死，即便是你灭杀了我这一具化身，千百年后，我仍旧还将以另一个姿态回来。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死的话，也未尝不可。”
    太昊仙尊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畏惧。
    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付出这么多，想要什么？”
    “护住人间，护着这方界域，你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心，毕竟，界域不灭，我便永远不会死，也算是另类的永生。”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复杂？”
    陈渊点了点头，心底里也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杀了对方的真身，对方就再难以突破，现在即便是借助天道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域外邪魔一至，天地本源一旦泯灭，那他便必死无疑。
    所以，他非常洒脱的抛出了一切。
    只是....
    让陈渊狐疑的是，对方真的就这么洒脱？
    要知道，天道本无相，太昊仙尊现在若是死了，那千百年后，所凝聚的，很可能就是另一个人，他真的一点也不留恋？
    陈渊的心底有着一抹深深的狐疑。
    双方之间的气氛再度陷入了凝固，太昊仙尊始终盯着陈渊，见他面露沉思，基本上便猜到他的所思所想，旋即继续道：
    “我知你心有狐疑，不信任一个刚刚还是敌人的存在，没关系....杀了我，等我死之后，你自然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活了几千年，我也算是看透了一些，死....其实并不可怕。”
    说罢之后，太昊仙尊张开了双臂，不再去抵挡陈渊，以求死的姿态去面对他。
    陈渊静静的看着对方，见其真的如此姿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人皇刀轰然间爆发。
    接着，五行法则，齐齐贯穿。
    “呃....”
    太昊仙尊忍不住睁开双目，但脸色却没有变化，只是笑看着陈渊，点了点头，轻声道：
    “现在....相信了？”
    “你说的的事，我答应了，但你我之间却不能恩怨一笔勾销，楚太祖、人间、还有我身上的账，必须要算。”
    陈渊凝声道。
    “无妨...无妨....”
    太昊仙尊笑了笑，好似一阵风吹过，消弭于无形。
    结束了。
    落幕了。
    如此轻易，如此简单，陈渊的心中总是有些不那么真实，但这恰恰就是事实，在太昊仙尊这具天道化身陨落的瞬间。
    庞大的气运，开始朝着他涌来。
    气运祭坛在此刻也表露出了吞噬的欲望，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陈渊张开双臂，任由气运流转，眼神中却有些惆怅。
    这一战的结局，实在是....有些难言。
    意犹未尽....
    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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