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旺家小锦鲤,开荒种田成首富

133 哪里知道


    怪盛姣姣的,怪她当年要同殷泽对着干,殷泽要剪除后党羽翼,第一个就把盛国师给斩了。
    因为在后党中,盛瑆的存在不痛不痒,他仅仅只是在装神弄鬼上,对盛姣姣这个皇后起作用罢了。
    殷泽斩他,杀鸡儆猴,盛姣姣也并没有施尽全力去救他。
    如果她当时,能用救谭戟的那种气势去救盛国师,盛国师不会死。
    她阿爹,不会被殷泽斩首示众。
    盛姣姣难过极了。
    她上辈子,究竟亏欠了多少人,她竟到死都还弄不明白。
    抱着她的谭戟隐约察觉出盛姣姣哭的很蹊跷,他拧着剑眉,抱紧了怀里的姑娘,抬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
    “若是你觉着愧疚,那我们就把你阿爹放出来,好生的向他行礼,从此后敬重他,孝顺他,可好?”
    “并不好。”
    盛姣姣闭眼,靠在谭戟的怀里哭,
    “我对他的情感太复杂了。”
    她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估计对于盛瑆这个阿爹,除了冷漠之外,还有些许的恨意。
    因为在盛姣姣的认知中,她阿爹是骗了齐大姑娘的身子,最后一去不复返的负心人。
    对于这样的负心人,盛姣姣从小就没有什么感情。
    她小时除了羡慕别人家有阿爹外,对于所谓的阿爹,并无半分期待,因为盛姣姣生在齐家,长在齐家,是齐家的眼珠子,亲情方面,盛姣姣一点都不缺。
    无数次,她看着阿娘坐在灯下发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那个盛大侠回来入赘,心里头“盛大侠”的怨念就与日俱增。
    甚至,这种憎恶贯穿了她的整个前世今生。
    因为上辈子,一直到黄土村被屠,她的阿爹都不曾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盛国师,以及......
    盛姣姣突然想起,上辈子她替黄土村报仇,只要罪名一落实,罪魁祸首最后不是死在家里,就是死在牢里,要么就是死在流放的路上。
    死状极其惨烈,据说浑身上下的血都被放干净了,那杀人手法,是专业的。
    后来殷泽要动后党,就是拿这件事说起,直指杀人的是盛姣姣。
    殷泽知道,这些死掉的人,都与黄土村被屠一案有关,尽管这些人罪有应得,都证据确凿,可当朝皇后杀人泄愤,对盛姣姣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污点。
    身为天子,殷泽毫不犹豫的把矛头对准了他的妻子。
    却是只字不提,黄土村是为他而灭。
    就是在这个时候,盛国师主动站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的开始交代他杀人的细节,没错,人都是他杀的。
    那些屠杀了黄土村的幕后黑手,全都被他放干了血。
    他说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享受这种杀人放血的感觉而已。
    殷泽毫不犹豫的要杀了盛瑆,当时,盛瑆只道,所有屠了黄土村的人都死在了他的虐杀下,他别无遗憾。
    他没有任何挣扎与求饶,甚至还给了盛姣姣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只在金銮殿上,被压下去的那当时,盛瑆笑指着殷泽,
    “其实我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陛下才对啊。”
    黄土村的屠杀因殷泽而起,但盛姣姣却又嫁给了殷泽,以盛瑆的脾性,最该杀的,其实是殷泽。
    但他没有杀殷泽,只是因为殷泽是盛姣姣的丈夫。
    当时的盛姣姣又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她的内心除了有那么一点空荡之外,升腾而起的,是对殷泽的警惕,以及整个后党全面竖起铠甲,削尖了脑袋准备反击保皇党。
    那个慷慨赴死的盛瑆,最后是怎么死的,盛姣姣全然忘了。
    繁星一点点在空中点亮,盛姣姣握拳,摁在自己心口,心痛的完全无法呼吸。
    她害死了她阿爹,害死了黄土村整座村子的人。
    “姣娘,姣娘???”
    谭戟的声音远远响起,盛姣姣神思恍惚,沉重的丧钟声在她耳际敲响......
    皇后大丧,以死明志,一群身穿铠甲的禁军急匆匆的进入天牢,找到天牢最里一间。
    其中领头的冲到铁铸的牢门前,对里面一名身穿黑色窄袖锦衣,盘腿而坐的伟岸男人,喊道:
    “将军,将军您可以出来了,皇后娘娘投湖,自证了与您之间的清白。”
    里面的谭戟猛的睁开了双眸,眼中寒光崩裂,半晌,一声闷咳,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他目眦尽裂,突然忍不住昂天哈哈大笑起来,浑厚的胸膛发出一阵阵的颤音,
    “好,好,好......”
    好你个殷泽,好啊。
    “回治寿郡。”
    牢门大开,神武大将军谭戟,洗清与皇后的苟且暧昧嫌疑后,未经圣上允许,也未曾向皇帝叩头谢恩,带着他的无礼与傲慢,甚至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径自领着谭家亲卫军,骑着快马,疾驰出京,回了谭家军驻守之地。
    翌年,治寿郡王不再听令大泽帝都,在神武大将军谭戟的支持下,郡王隐有反意。
    殷泽御驾亲征,谭戟将殷泽斩于马下。
    随后,他将殷泽的人头,放在了她的陵寝前。
    斗转星移,大泽疆土纷争不断,世上再无神武大将军,只有一个替盛姣姣守陵的守陵人......
    盛姣姣猛的睁开双眸,她正被谭戟放在军帐的床上。
    见她醒来,谭戟紧皱的眉微微松开一些,俯身问道:
    “怎么样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谭戟,谭戟~”
    盛姣姣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认真与陌生,仔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谭戟,眼泪如同止不住一般,从眼角滑落。
    “是我,我在这里。”
    谭戟勾头,盛姣姣双臂抱紧了他的脖子,脸上全是惊慌。
    他原本松懈了些的眉头,又是皱紧,问道:
    “怎么了?姣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给我听,无论是什么,谭戟定然替你办妥。”
    她的表情太过于陌生与破碎,看着他的眼神,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一般,伤心欲绝。
    这让谭戟的心头很难受。
    她将头猛的靠在他的心上,伸手,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全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盛姣姣啊,这个人真是白活了一辈子,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爱她的人,为了个殷泽,害死了父母兄弟,甚至待自己这样好的一个男人,都被她生前死后,困了一生。
    她不重生,这些人,这些事,便只能湮没在时间的尘埃中,也亏得她重生了。
    而这些悔恨难当的情绪,谭戟有所觉,却不知从何起,面对盛姣姣的这种明显很不对劲的情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抱的紧紧的。
    一直抱着她,到她哭着哭着,哭睡着了,谭戟都还没有放开她。
    这个时候,望着怀中哭累了的姑娘,谭戟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一个决心,他想尽快将他与盛姣姣的婚期订下来。
    她是他未来的娘子,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她纳入羽翼下,更好的保护起来。
    从她与他说亲的那一刻起,盛姣姣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份责任。
    但从没人知道,其实谭戟从很早很早,就已经开始喜欢盛姣姣了。
    起初只是觉得她好看,区别于所有他认识的姑娘,独盛姣姣一人最好看,后来就是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任何从旁人嘴中听来的,关于盛姣姣的消息,谭戟都十分上心。
    她听见了他说不想说亲,所以她委屈,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发脾气,他对她拥有无限的包容,半点也拿不起架子,半点也不生气。
    这样的感情,就如同水滴石穿那般,不知不觉就让谭戟情根深种。
    他喜欢盛姣姣,并且,希望能与她成家。
    半夜的时间过去,盛姣姣伏在谭戟膝头,幽幽的睁开了双眸,夜很黑,帐内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她的头微微一动,谭戟的大手便罩在她的头上。
    微暗的声音响起,他问道:
    “醒了?精神好点了吗?”
    “嗯。”
    盛姣姣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微微仰面,看着昏黄烛光中的谭戟,她那一张芙蓉面上,神情除了有些憔悴外,已是一贯来的冷静与矜贵了。
    “我阿娘回来了吗?”
    “你先前情绪不太好,我让人先安排大姑娘与老太太在南集上歇着了。”
    谭戟自作了主张,因为拿不准盛姣姣要把盛瑆如何,所以暂时并没有让齐大姑娘知道这件事。
    盛姣姣的神情怔忪,微微点头,
    “也好,我想去见见他。”
    谭戟伸手,拿过一件披风来,替她披在身上,柔声道:
    “我不反对你见他,但是姣娘,你再见他,若还是如之前那样哭,这个人我定是不想让你见的了。”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隐隐透着些恼,听得盛姣姣心头一悸,仿若拨乱的琴弦般,叮铃咚咙的跳。
    她的脸颊微红,微微抿唇,垂目,嗔道:
    “戟郎如今倒是管起我来了。”
    他的神情一顿,黑眸紧看着她,轻声道:
    “你是我的娘子,你若日日夜夜都如那般哭,我看不惯。”
    说完,他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耐与抗拒,盛姣姣却是脸颊越发的红,她撇开脸来,从床榻起身,整理着衣裙,仿佛没听见谭戟这话般。
    更是默认了谭戟话里潜在的意思。
    谭戟便是低头,唇角含着笑,也起身来,跟在盛姣姣身后出了大帐。
    银色的月辉落下,撒在军营燃烧的篝火上。
    空地之中,靠坐在木牢柱子上,昂头看月亮的盛瑆,扭头看见盛姣姣走过来,他急忙站起身,双手巴着木柱,慈爱又心疼的看着盛姣姣,
    “你怎么还没睡?你看你憔悴的,有什么话,明日再来问我也是一样,快些回去睡吧。”
    盛姣姣披着黑色的薄绒披风,端着手,从盛瑆面前走过去,沿着木牢转。
    里头的盛瑆便巴巴的跟着她转,她走到哪儿,盛瑆就跟她到哪儿。
    谭戟站在远处,他知道盛瑆不会伤害盛姣姣,便停在远处看着。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便放你出来。”
    盛姣姣苍白着一张小脸,此时已经恢复了她一贯来的雍容与端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华贵。
    木牢里头的盛瑆红着眼,拼命的点头,
    “你问,你问什么,阿......我答什么。”
    “你可有家小?”
    盛瑆犹豫一下,摇摇头,又点了下头。
    盛姣姣见状,柳眉一竖,平端的双手往下一甩,宽袖“哗啦”一声,她厉声道:
    “戟郎,把他丢出治寿郡。”
    远处的谭戟刚要上前,木牢里的盛瑆急忙从牢里伸出手来,摇摆道: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有个娘子,十几年前在治寿郡私定终身的,我原本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姑娘,我走的时候,才刚与我娘子那个啥......别丢我,别丢我啊。”
    他的呼喊声颇有那么些撕心裂肺。
    盛姣姣听了,神色勉强又好过一些,她蹙眉,立在冷风中又问道:
    “你既有娘子,十几年了,为何又不见她?让她在治寿郡这贫瘠之地苦等你十几年?”
    “我被人追杀,不,我杀人,他们也杀我,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子的存在,否则,予她予她的家人,都是灭顶之灾。”
    “连一封信都不能寄回?”
    “不能!江湖组织,许多事情,其实并不自由。”
    盛瑆看着盛姣姣,眸子里有了一层泪光,他的双手巴着柱子,可怜兮兮的宛若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屡次路过治寿郡,却不敢打听我娘子一点消息,就怕露出一点马脚,直到如今,我清理掉了我原先所在的杀手组织,一个活口不剩,确保不会为我娘子带来一丝危险,才匆匆赶回来,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哪里知道,他的娘子替他生了个如此好看的姑娘。
    盛瑆落了泪,望着盛姣姣笑。
    真好看的姑娘,一朵花儿似的,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好看的让人欢喜。
    盛姣姣望着他,眼眶热热的,哪里知道,上辈子的盛瑆匆匆赶回黄土村,那里已经焦土一片,整座村子皆屠。
    他的娘子,也死在了那一场盛大的屠杀中。
    7017k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