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平等

第43章


事实上,任何一个城市,哪怕是用最完善的法律进行管理的城市,都充满着嘈杂、混乱和没完没了的骚动,这对于稍有一点头脑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逃走的人们在城墙以外草木茂密,孤僻荒野的地方②选择他们的住所,寻觅他们的隐居处。这不是因为他们愤世嫉俗,如人们可能想象的那样,也不是企图躲避众人,而是为了避免跟思想不同的人们交往。他们觉得这样的交往毫无意义,而且危险。这样的人类社团散居在地球上许多地方,希腊人和蛮夷人确实曾共享过这一如此巨大的财富。然而,他们这些人在埃及居多,在所有民族中都有,尤其集中在亚历山大①附近。但是他们之中最杰出的人从四面八方②来到处在玛利亚湖③湖边的一块高地上,在这里建立泰拉巴特人移民地④,这是一个非常适宜于这种生活方式的地方,好象这里就是他们的祖国。这块居住地绝对安全,空气分外新鲜。人们在这里感到安全是由于它的周围座落着许多村庄,有数不清的农舍。纯洁的空气沁人心脾,因为微风从流入大海的湖面上,从距离不远的海面上徐徐吹来;来自海面的风是干燥的风,来自湖面的风是潮湿的风,这两种风混合在一起,使空气变得更加有利于人的健康。他们的住宅相当简朴,建造时只考虑抵挡冷热。这些住宅,不象城市里的住房那样相互毗连,紧挨在一起,因为对于喜欢清静的人来说,不一定非要这样。但是这些住宅也不太分散,因为他们实行共同体生活制度①,同时也是为了在必要时,他们能相互帮助,共同对付窃贼。人人都有自己的神圣隐蔽所,称为“塞莫内”和“摩纳斯泰尔”,并在里面一个人单独完成宗教的秘密祭礼②。他们从来不带食物和饮料,也不带任何有关身体需要的东西到里面去,但是他们必带法典、先知们启示的神谕和他们得以不断升华和趋于完美的信仰和神灵所要求的圣歌与其他书籍。    
  ①蒙化宫希望变换一下这个句子,使之符合他的想法,即泰拉巴特人不是埃塞尼人,而是基督教徒,但可惜这个句子太清楚,太肯定了,他不得不曲解其意思。他翻译为“当讲完了这些总是从事体力活动的埃塞尼人的生活方式以后,现在该是谈论另一类人的时候,他们的整个一生都用在静修;”他竭力反驳斯加里热、勃隆太尔、托马·布鲁诺,以及所有赞同这一自然含义的人。可是他的翻译却是对本义的曲解,巴斯那热在论及这点时说道:(《犹太人历史》)“费龙为了提高其民族声望,把希腊哲学家和埃塞尼人进行对比;如今,为了完成他的计划,他又增加了泰拉巴特人。第二部著作是前一部的继续。他曾保证,他只希望继续他已经开始的工作,即继续他那第一幅蓝图。当他讲完了进行实践活动的埃塞尼人之后,他就谈论静修的埃塞尼人。因此,必须使泰拉巴特人和埃塞尼人产生联系;不然从次序上讲并不一定要求谈完了这一部分再去讨论另一部分。此外,冠词IωB可以表明下面他要谈到的人,所以这个冠词必然与埃塞尼人这个词有关。他谈过热爱活跃生活的埃塞尼人;现在他继续他的作品,并要介绍热爱静修生活的人。这些人是埃塞尼人,他们的名字是这部著作的第一个词;故冠词IωB决不可能归属于除了他最初指明的埃塞尼人以外的其他什么词。因而泰拉巴特人正是埃塞尼人的一个分支。”但是,有几位学者,其中包括布依埃,在承认泰拉巴特人是犹太人的同时,仍然承认他们与埃塞尼人之间的差别。这种差别是假的。我们通过把费龙对泰拉巴特人的圣餐所作的叙述,和约瑟夫对埃塞尼人的公共之餐所作的叙述,以及费龙本人在前面引证的段落里所说的话加以比较,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再说,除了这部分人和那部分人在宗教生活上最重要的礼仪的一致性——在我们看来,这一致性已经构成无可辩驳的证据——以外,他们所有的相同之处仍然证实了斯加里热、巴斯那热,以及其他学者的意见,认为埃塞尼这个词是一个表示同一类别的词,它同时表示这个教派中从事实践活动的人,以及选择更加独立的静修生活的人,这些人当时称为泰拉巴特人。事实上,只要观察一下费龙这个句子的结构就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在这个句子里把静修生活和实际生活对立起来。然而,当他象在前面的论述中那样谈完了埃塞尼人以后;当他把这些人描写成最虔诚,最爱沉思的人以后;当他讲完了他们的生活内容是专心致志阅读和注释法律并进行预言以后;当他说明了他们用寓意解释的书籍以后;他是否现在把他们说成是缺乏智慧的人,象蒙化宫翻译的那样,只是忙于体力活动。但是应该指出,费龙把精神生活和静修生活只保留给泰拉巴特人,如果有人不承认这个句子里表达的一切都毫无例外地是指埃塞尼人,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他们中间一部分人从事劳动,另一部分人不从事劳动,只限于静修而已。但是,我再补充其他理由来最终消除疑团,弄明白问题是非常必要的。如果说泰拉巴特人不是埃塞尼人,为什么当费龙想把犹太哲学家和希腊哲学家进行对比的时候,或者说当费龙想为他的论文《愿具有美德的人都享有自由》寻找依据而引证学者的论点的时候,他没有称呼他们为泰拉巴特人,而只称呼埃塞尼人呢?是不是说因为首先他只想谈论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呢?是不是说泰拉巴特人主要居住在埃及呢?这种回答没有任何道理。因为首先如果他不知道泰拉巴特人就其自身的教义而言应隶属于犹太埃塞尼教的话,那么生活在埃及的费龙理应十分自然地引证埃及的静修者的论点,而且引证他们必须放在引证埃塞尼人的之前。反之,对他来说,泰拉巴特人显然属于某一种埃塞尼人。所以他必须从圣地上生活的人们开始谈起,这些人具有古代的传统。再则,他并没有说泰拉巴特人只在埃及生活;相反他却说他们流散在地球的许多地方;他也没有排除巴勒斯坦和叙利亚:他本来完全可以一开始就论及它们。其次,如果泰拉巴特人不属于埃塞尼教,他们究竟属于哪一种犹太教派呢?布依埃回答说他们是法利西人。倘若他们是法利西人,那么费龙本人就是法利西人,他怎么会在这一点上不把他们和埃塞尼人区别开来呢?至少他可以不加掩饰地这样做;为什么相反他在开始论及他们的同一个句子里,要把埃塞尼人放在其他一切人之前呢?(顺便指出,这正是蒙化宫在他的译文中十分谨慎地避开的地方)最后,只要引证约瑟夫经常重复的这个论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犹太人中有三种不同的教派,三种十分古老的教派等等”,如果法利西人包括泰拉巴特人,约瑟夫怎么能够把埃塞尼教派和法利西教派区分得这样清楚呢?如果法利西人包括泰拉巴特人,约瑟夫怎么能够发现埃塞尼人的特殊生活方式呢?然而他每次都这样做了。如果埃塞尼人真的与法利西人区别很小,很难设想约瑟夫会使两者之间的距离这样大。事实上这差别如此微小,以致蒙化宫为了区别费龙的泰拉巴特人和约瑟夫的埃塞尼人,不得不致力于研究一个细节,让人注意到,根据约瑟夫的看法,巴勒斯坦的埃塞尼人只是当衣服撕破的时候才去更换衣服,而根据费龙的看法,埃及的泰拉巴特人却有冬天和夏天的衣服。但是我要重申,无论什么理由都将服从我在最初陈述的这个理由,即社会和宗教礼仪的一致,公共用膳或逾越节圣体圣事的一致。此外,我将在后面进一步指出泰拉巴特人这个名称本身正是从埃塞尼人的名称中引申而来的。    
  ①或具有智慧的学派信徒(IωHφιAGσGφωB)。    
  ②希腊原文为:MNDHμωE.    
  ③泰拉巴特的希腊名称,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埃塞尼人的希伯莱名称的翻译。后面我还将进一步阐明这一点。    
  ④希腊原文为:E′FφHσCωEFαιDωBιCρωBHGμωH.十分清楚,对于费龙在这里所讲的神圣的法律,他的理解是犹太法律,是摩西的启示。    
  ⑤希腊原文为:JCραπCHCιHDGGB,GFαιGBαθGHFρCιDDGHCEA,FαιCHGECιAιFριHCECρGB,FαιμGHαδGEαρFCρGBωDCρGB.    
  ⑥或信仰某种宗教的人们(IωHCπαγγCAAGμCHωBCHσCECιαG),布依埃议长在驳斥蒙化宫的时候谈到了这段话。他说:“真诚地说,人们能够相信一个犹太人,一个完全由宗教培养出来的犹太人,当他的同胞兄弟把基督教徒作为受罚被关进地狱的人和亵渎宗教的人而从犹太教堂里驱逐出来的时候,他却这样去谈论基督教徒吗?因为你们知道,圣约翰可以证明,从耶稣基督时期起,他们就这样做了。”    
  ①我要告诉大家,我在这里将原文稍加删减。    
  ②这正是柏拉图的UGγGE或理性的理论。既然人们惯于猜测,那么费龙是不是从柏拉图那里接过了这个理论呢?他把它作为犹太人和埃塞尼人的理论向我们介绍;一切都证实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他只是从柏拉图那里重新找到了它。这门伟大玄学的起源则远远早于希腊哲学。    
  ③希腊原文为:IπGDιHGESημιGHργGHDCACιGDαDGGIηHCπιEημπH    
  ④此处原文附有希腊文,意为“和上帝有亲缘关系的人们,”中译本从简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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