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之路

第39章


后来又被任远劝了几次,想想还是回学校重读高三吧。寒假过后,让父亲通了路子,重新回到了学校。他也决定在着一个学期里努力学习,考个大学。以前的班主任去教高一了,以前的女朋友也考上了大专,他想在他学习时间应该看不到自己讨厌的人了,那也应该发奋图强,重新做人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这次回学校非但没心情好好读书,而且还变本加厉使他无法把心思全花在学习上。 
  因为他从离开学校的一段时间里,叼着香烟在马路上走,被学校老师看见的为数不少。高三初三的班主任在考试阶段去游戏房网吧抓那些贪玩的学生时,也看见毛颖和那些社会上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有时还看见他和小太妹纠缠不清。每每这种情况,那些老师总会对毛颖投出鄙视的眼光。 
  他回到学校后,为了能在学校里封闭式的学习,离家很近,但也要求住校,这应该能表现他想一心意义读书了。但还是有老师会找他麻烦。 
  比如学校有学生被敲诈,政教处就找毛颖问话,第一问是不是他干的,他否定后,问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在外面打混过一段时间了,即便知道是谁干的,他也不会说。 
  还比如,厕所有人吸烟,他也要被叫去问话,第一问他抽不抽,他说抽了的,那就写检讨,还要交代各年级哪些人抽的,他自然不会说。他这又不说,那又不说,在老师眼里态度极其恶劣。 
  学校当然不会就写检讨那么简单,先是因为和校外不良青年勾结,不注意自己学生的形象,得了个警告处分。这张处分是安那些被敲诈勒索过的学生的心。然后是因为吸烟,再加一等,吃了个严重警告处分。这是为了杀了毛颖这只鸡,来给其他吸烟的猴子们看。 
  这些毛颖都受着了,算是以前得的病,现在有了后遗症。但有一次,因为发高烧,躺在寝室里,没去上课,觉得想吃点药,随便套了一件衣服穿着拖鞋走了出去。他衣服穿反了也不知道。政教处主任看见了,说:“上课时间到处跑,还穿着拖鞋,衣服还反穿,是不是搞反叛啊?” 
  毛颖自从被吃了那几个处分以后,在老师面前已经不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说了以后反而更糟,不说的话,老师训一会儿便放他走了。这次他还是保持沉默。 
  政教处主任看见毛颖的头发颜色不对,这是他以前染的,因为很淡,在太阳下才看得见是红色的,平时不注意是看不见的。这老师硬说他是最近染的。给了张大过处分。毛颖一个月不到,在校内已经贴了三张白榜,检讨书交了六七份。吃处分的缘故也因为他的检讨书一次比一次过分,一开始不错,后面几封,骂完老师,骂学校,骂完学校,又骂国家的教育制度,总之后来的几封都开始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学校特别“重视”他,出了校门后,值班老师,要注意他是往东走,还是往西走,校门口有没有不良少年和他招呼。有一次,他招呼了,星期一就被叫去了政教楼,政教处的老师已经没法教育他了,党支部书记亲自教化他,他还是不吭声,让他回去写检讨,他含泪写了休学申请书。 
  他决定离开学校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而学校没了毛颖,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毛颖离开学校,何去何从?唯一幸运的是有个理解他的家庭,父母理解他。理解他走出学校是忍无可忍或是无可奈何。一个月之内已有三个白榜。现在是大过,接下去就是留校察看,然后是开除学籍。这一天总会来到,等别人一脚把他踢出学校,还不如自己离开,还好留一些薄面。 
  黑道不适合毛颖,他已心知肚明,而读书这条一般的路又弃他而去。或许是因为他曾在社会和学校的边缘徘徊过,使他两面都不接受。他总有个感觉用句俗话说:老鼠钻进风箱——两面受气。 
  一天,他面对着电脑荧幕发呆,突然去开了四瓶啤酒,一饮而尽。在那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打下了一段字: 
  历史古国,泱泱大国,中国也。千年封建思想教育,其甘露不可磨灭,而其糟粕,可不言而喻。传统教育,重德重道,以思想锢万人,使有负之人而无以成。虽孔子莫能也!孔子,称之曰:圣人。道德已至颠峰,而其抱负成耶?所谓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顾细谨,是也。美国,历史短浅,而成强国,中国之大,强乎?吾不以为然。美国之随便,恃其历史进程跃过封建社会。中国地域之大,历史之久,而不及美国。何也?师者称吾为悖逆之人,吾何以言哉? 
  今道德之则,仅一掩人耳目之幌也?恃人言可畏,今之人以其遮羞也。学校欲提其升学率,学生欲后存于世,因倡素质教育无效。其亦为一幌也。纵观今之学子,所背,所知之物皆应试耳。有用者几何?可称真才实学者,几何?虽为本科,实为废人! 
  悟之以为,世间不是也。长辈,小辈之榜样,长辈为之,小辈为何不可为?师者,学子之榜样,师者为之,学子为何不可为?无规无矩,不成方圆,真守归而掌尺寸,世间岂不单调?皆恶人而无恶人,皆善人而无善人。恶人衬善人,恶徒衬高徒,因今之高徒当以吾衬之。然吾却“举首天外望,无我这般人”。鲁迅何以悖逆传统而成文豪耶?乱世出英雄也! 
  师者偿曰吾集恶习于一身,何出此言?恶习,当改之。吾已大改,虽未改尽,已敛放纵之性。柴瘦之人可否一夜成象?非也!非也!师者,传道解惑也。而今之师者,仅解小惑而不解大惑,师道之不解也! 
  当今教育之陋,有目共睹!吾乃一弃徒也!当今文坛之疾,爱者自知!吾乃一骄子也!但凭手中之单笔,圈点一切之鄙陋!只靠脑中之残余,狂泻万人之不是! 
  酒醉狂人,作此文以泄胸中之大快! 
  毛颖写下了那段话,算是找到他的方向了。眼下要做的就是上厕所,上完厕所,一觉睡到天亮。 
  蓝村那里的人都叫李华成为“华成”,叫久了,别人都以为是华成是华天的哥哥。华成为了澄清事实,只要误会的人,都会解释一翻,而华天倒无所谓。华成很在乎这个,因为这个谣言播出去,很容易传成华成要单走或是夺大哥的位子,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老曾在这段时间里找回了不少兄弟,于是找了华成,说:“有空让华天过来一下,到维坊来,谈一下蓝村地盘的事情。” 
  “我现在是蓝村的老大,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好了。”华成回复到。 
  “你不够资格!”老曾说完就走了。 
  华天也答应了,因为江湖跑的多了,胆子比往常大,只带大炮,华成,任远三人前往。因为离得比较近,他们也就慢慢地走过去。在路上,华成当过军人,往往军人的警惕性是很高的,他觉得路边的一些三五一群,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但有时候对他们看看,他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妙,他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消息。 
  到了茶室包房,老曾和华天面对面坐下,任远他们站在后面。谈的事情不过就是老曾要收回蓝村,理由是以前属于他们的。要讲先来后到的理由。而华天自然不放手,蓝村五十多个发廊,二十多个饭店,两家旅馆,怎么能说放就放呢?他的理由就是现在是属于他的。这样的不退让的谈判,自然没有好结果。华天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告辞。 
  老曾却坐着说了一句:“你们以为,四个人能太平的走出维坊吗?” 
  华天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外面应该有人将他们包围了,说:“我今天如果不太平,明天你们维坊就要底朝天。你自己想想。”说完四人,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以后华天说:“你们说要不要走,我觉得不要走了,打电话叫兄弟把这里抄了。我们这么走出去,或许真的活不到明天了。” 
  华成接了个短消息上面写到:“整装待发。”他回过去:“请立即行动。”然后对华天说:“大哥,我们就这么走出去好了,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那四人,就和来时一样慢慢的走,其实华天想拦出租车的,但不见一辆经过,看样子路口被他们封了。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了,都从背后抽出了家伙。他们准备上了。前面也有人围上来了。这时候开来一辆大巴士,下来四十五个人。都是空手而来。穿得很普通,不像是混混。 
  华天脱口而出:“这下完了。我们也没家伙。” 
  任远弹掉了手上的烟头,撩了一下头发后,把眼镜摘下,吐了一口口水说:“唉……那只能拼命了。打死一个保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今天肯定凶多吉少了。” 
  “那可未必,前面那四十五个人,可是我叫来的。他们一个打七八个,应该不是问题。”华成冷静的说完之后,对着前面大叫:“READY……FIRE!” 
  任远听到那句英语,吊儿郎当的问:“你还来外语啊?” 
  那四十五个人就上前和后面的人打了起来。 
  “站着干嘛?上去帮忙!”华天说完也冲了上去。 
  那群人不到七十个吧,没多久就打跑了,在打架的过程中有个人对任远说:“你挺厉害的嘛,我们里面一两个新兵可能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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