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誓约

    一排数据突然浮现。
    “成功饮下「魔药-龙血秘药」！……”
    “开启龙脉形态！……龙脉生物专长触发！……龙脉生物身体改造进行！……「龙脉生物」模板激活！……”
    “血统为雷霆与海「青铜龙」！……「龙之童」、「龙之鳞」、「龙之爪」激活……【龙脉生物】激活成功！……检测到血统纯度不足，双翼无法蜕变！……”
    “【龙脉生物形态】已启动！……”
    ……
    黑龙贝亚斯特看着眼前弱小的人类气息骤然变化，也是微微一愣，嘴角一咧。
    “虫子的挣扎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讥讽中带着高傲的姿态，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由于他并未在伍迪的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这才是它在这里玩一场猫鼠游戏的主要原因。
    在这里玩完这场游戏，柯索那老家伙应该便已经收到了我的讯息吧。
    贝亚斯特仿佛像是一个开动晚餐前的绅士，飞行的姿态都变得优雅了不少，轻灵迅捷，黑夜当中的一抹魅影。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虫子的垂死挣扎身上怎么冒着他格外讨厌的气息？
    当伍迪的周身开始改变，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诡异声响，血肉膨胀，身高从原来的6尺不到的体型变成了如今八尺有余，白色的皮肤也转为彷若青铜的青灰色，甚至面部两颊还有鳞片片片冒出，裸露的手掌变作了锋锐的爪子，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头人形的龙裔！
    “我说是什么东西把我吓一跳，原来还是个杂种！”
    黑龙贝亚斯特的垃圾话永不停歇，嘴里絮絮叨叨，但是手中动作却快了不少，它隐约感到了一丝威胁，尤其是这种龙裔生物，最恶心的一个点就是它们能够利用体内生产的能量制造出一个防御吐息的护盾，简直让无数巨龙曾经信以为真的世界上唯有巨龙才能正面对付巨龙的这条血脉谣言宣布告破，还得加上它们一直瞧不上的龙裔。
    小书亭
    伍迪面对黑龙的言语无动于衷，猎魔者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已经听过无数次，更别提小小的讥讽，更何况在黑龙的嘴里你也别妄图寻找什么好的词汇，他只是一言不发的单手伸向眼前的巨石，感受着这具全新身体爆发的力量后，寻找到了曾经的感觉便双腿微微弯曲，重新拔高后的腿部力量给了他异常的灵敏，就像重新换了内部核心的魔像，直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不仅躲开了那条长达七八米的黑色鳞尾的横扫，还躲开来朝着自己所处位置，飞扑而来的骸骨蛇群。
    “再灵活也改变不了你是虫子的事实，所以，虫子，现在死吧！”
    只见黑龙直接抬爪，一抹浓重的黑云便遮掩了洞窟内的光辉，难以言语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臭云术。”
    巨龙大多数的类法术能力在成年期的伤害都有限，虽然它们是天生的术士，但是等级在它们漫长的岁月中每一次提升等级大抵要从沉眠开始说起，因而更多的巨龙信奉自己的肉体所带来的力量，而不是拿来给自己挠痒痒都略显轻的法术。
    不过还是有一些特例，比如着名的死亡与腐蚀的主宰者「末日爬虫」，它虽然是一头龙巫妖，但是在生前就对死灵法术拥有异常热衷的热爱，以至于在后来本该在青年期觉醒黑龙常见的黑暗术改为了死云术，有龙类学者解释，这是它的血脉在相应它内心的呼唤。
    毕竟朵高索斯在幼年期就精通如何使用黑龙常见的腐蚀和酸液来杀死误入它领地的生物，以至于到了后面，它甚至把自己的吐息能量从酸液吐息改为了凋零吐息，永久地改变了体内基血管与魔力之间的联系。
    而显然，眼前这头黑龙也是一头特立独行的龙，觉醒的居然是颇为罕见的臭云术，伍迪上一次看到还是在巴托地狱冒险时，在那条蜿蜒经过九层地狱的腐臭冥河边上，遭遇到了一头当地魔鬼称之为冥河龙，但在怪物图鉴中是被法师称之为影龙兽的龙族变种，据说是最早迁徙过去黑龙变化而成，和天堂山由金龙改变的光耀龙类似，而它们所掌握的其中核心类法术之一就是臭云术。
    这类法术顾名思义是一团恶臭腐烂的黑云，所有笼罩其中的人都要受到意志的判定，如果豁免失败的话，将会进入呕吐反胃的状态，有点类似塔莎狂笑术，没有杀伤力，但对于施法者而言极其难受，因为就算豁免通过，腐烂恶臭的累计触发条件也能让他们的施法失败。
    如果是曾经的话伍迪还会看作是眼前黑龙的天赋异禀，自我觉醒，但是伍迪自从了解到阿森兰特有着隐藏的真相后，伍迪就难免多想，难道眼前的这头黑龙和地狱有所关系？不过有关系也再正常不过，毕竟提亚马特的神国「邪鳞堡垒」就位于地狱的第一层啊弗纳斯的深处，每年都会有着一定数量的色彩龙参与魔鬼与恶魔之间的血战。
    于是他在与骸骨蛇群战斗之时，随口高声对那头黑龙说了一句。
    “你以为呆在这里，伟大无处不在的铂金龙神就察觉不到？她的光辉撒满整个多元宇宙，阴影就算藏于地底也是无所遁形。”
    他说完之后心里也没有底气，毕竟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头黑龙来自这里是出自提亚马特的授意，不过铂金龙神厌恶彩色龙是众所周知的，就像邪磷堡垒的围墙上挂满了金属龙的尸体一样，她们杀死彼此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而且眼前的黑龙躲在神殿中显然是有着什么阴谋的，因此这么一想，伍迪发现自己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能有所效果，也就放宽了心，有枣没枣打三竿嘛。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句话说出，虽然黑龙沉默没有回应，但是骸骨蛇群的攻击骤然加快了不少，而且就在那一刹那，危险感觉骤然来临，伍迪背嵴发凉，浑身的鳞片陡然紧绷，脚下步伐加快，伴随着挥刀的动作，直接借助一个闪烁离开了原地。
    ——“狩猎步伐。”
    几乎是与此同时，伍迪身后的阴影就骤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龙嘴，正是黑龙贝亚斯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摸索到了伍迪的身后。
    回过头来的伍迪看着暗惊，心中已然起了波澜。
    虽然黑龙天生亲和阴影，在堕影冥界经常能看见黑龙活动的痕迹，主物质位面黑龙难以寻觅，但是在哪儿，几乎走上一天的路都能经过一个黑龙的巢穴，只要往沼泽地里一钻，保准没错。
    只不过这种借用阴影的手法是伍迪难以想象的，几乎没有任何法术的波动，就仿佛阴影位面是它家一般，想穿就穿……不对，这是……
    伍迪从上面看出了些许游荡者的痕迹，难道这不是阴影穿梭，而是盗贼中最为常见，也是适用范围上至传奇下至低级职业装都能使用的影袭？
    无声无息的靠近，无声无息的行动，如果不是龙脉模板以及法术的加持后，他的感知已经触碰到20的门槛，说不准真的要挨上一下死亡啮咬。
    巨龙的啮咬攻击可不是好玩的，几乎挨上一下，就算你是神殿穿着板甲的守卫骑士，恐怕也要去掉半管血，而且龙的牙齿中带有人类无法中和的分泌物，能让人进入狂暴状态但是会失去理智，不少屠龙新手，队内牧师忘记驱散神术的话，主T倒戈一击，直接就让他们的屠龙梦想破碎。
    “不错的感知，你居然察觉到我的行动轨迹，现在我相信你是巴哈姆特派来的龙裔了。”
    黑龙声音嘶哑，不负先前的调侃，而是十分郑重，语气颇为严肃。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但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总不能无功而返，你的尸体和灵魂刚好可以拿回去给吾主，这样也好交差。”
    贝亚斯特此时的笑声阴沉的可怕，只有他知道，如果这次计划在他这里出错，伟大的恶龙之母会拿他来干什么，虽然邪磷堡垒的尖刺大多数都插着金属龙的尸体，但是还是有几个倒霉蛋恶龙被插在上面，无法死去只能日日夜夜被刺穿烧灼。
    “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荣耀归于吾主的准备，你们的阴谋败露了，恶龙！”
    伍迪嘴里说着，心中却是勐然大惊，难道阿森兰特被提亚马特关注上了？南方山脉苏醒的古红龙也是她搞得鬼？不过到底为了什么？明明这么小得位面，又有什么好图谋得，巨龙都没几头，着名得神器早已在那次浮空城飞升星界后，一同离开了这个贫瘠而又边远的位面。
    伍迪虽然不知道他的阴谋是什么，但是也不妨碍他现在顺势而为，假装成为黑龙口中巴哈姆特手底下最为着名的龙裔战士，那些大多都是又凡人转换而来的龙脉生物，从成为巴哈姆特的卷属开始，就抛弃了人类的外形，不过也有少部分掌握着自由变化的龙裔在世界各地行走，破坏着恶龙蓄意的阴谋。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黑龙似乎也有些猜疑，和他一样说的云遮雾绕，显然他也怀疑伍迪是否是在诈唬它，毕竟人类的心眼它可是领教过的，爬虫之所以凡人，就在于他那颗内心潜藏着的恶毒心思有些时候他们这些邪恶的巨龙都自愧不如。
    “多说无益，来吧！”
    伍迪说这句话还是颇有气势的，相较于先前的人类外形，此刻他的全身都被一层青灰色的鳞片所取代，身体硬生生拔高了接近一米，膝关节和都有些龙类的反弯特征，手腕部分更是有些粗的吓人，力量感伴随着前端的利爪，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杀伤力，除了带有人类形状的脑袋外，也只能从双足直立来看出他的类人生物特征。
    此时的伍迪眼帘低垂，因此的竖童微微紧缩，这是极为专注的状态，而从面部的表情来看，他显然已经是将生死抛掷脑后。
    “我会完整的将你带回去的，放心。”
    贝亚斯特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让人心底发寒，它现在相较于以往的慵懒，眸子中多了一抹森冷，它也收回起了玩弄的打算，决定速战速决，然后将这里的时期全数告诉提亚马特，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争取恶龙之母的宽容。
    不过让它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彼此剑拔弩张的最后一刻，眼前的人形巨龙双腿弯曲，勐然蹬地，一个飞扑，越过骸骨群蛇的包围圈，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抹灵动的身影。
    ？？？
    不战而退？
    巴哈姆特的龙裔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死了？不是说好的英勇无畏呢？为了理想悍不畏死的风范在哪？
    黑龙一时间都有些怀疑龙生，但看着伍迪消失的背影，它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或者说这个神殿里的任何一个外来者，它都不想放过。
    而之所以一开始瞄准伍迪，也只不过是准寻龙类的逐个击破的本能，更何况那个小队里还有一个对它威胁很大的女法师，它暂时可没想法去用鳞片硬抗火球术的打算，它又不是那群鲁莽的红龙，这也是它为什么等待柯索回来再动手的原因，只不过这次容不得它继续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说不定真的要将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到时候他们就算死了，它这些年在这里的功劳也会被暴怒的提亚马特一并抹除，原本来到这里给予的神恩都无法指望，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不！
    这不是它的结局。
    贝亚斯特咬着牙，再度震动双翼，直接发出了一声响彻整个洞穴的龙吼。
    只知道逃跑的懦夫！
    来和我正面战斗！不然铂金龙神一定会引你为耻！
    它这次已然想好，就算那个人类重新躲回甬道中，它都要用变形术进入从而追杀。
    它跑不了多远的，这里的地形它远远比它要熟悉的多，很快就会来到上坡的路段，到时候它的吐息直接封路，看它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