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珠尘

第二十七章 腊月初七


    南伯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王妃对属下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教养之情,这辈子,愿为郡主和小郡王临行之前王爷和郡主,将小郡王托付于我,
    待众人纷纷落杯,云缃看了看在沐清身后伺候的南伯,然后开口道:“说起来臣妾还不知咱们的王女高星定了哪一日过礼,王宫许久不曾办过喜事了,那日可要好好热闹一番。”
    高夷闻声看向高仁,定日子的事情已经让礼部看了好几日了。“说说吧,定了哪日?”
    高仁忙起身道:“回父王,这几日儿臣和礼部的诸位选了两个日子,正打算让父王跟母后挑一挑。一个是年后正月十九,过年的事情正好忙完了,日子也合适。”他一边说一边看着众人的眼色。“若是想在年前办,还有一个腊月十八也是好日子,就是太近了些。不知道操办起来会不会着急了些。“
    “只是定亲,又非成婚,无需大操大办。我看腊月十八正好,今日是腊月初七,十天的时间,可够?”
    高夷先说了无需大操大办,又觉得腊月十八好,如此一来倒省的别人再出什么意见,高仁自然没有疑问。“自然够的。只是不知道苍莽部这边?”
    “一切按照王上的意思来就好。”苍沵起身回道。
    “那就腊月初七。”
    此事说定,沐清就开始算起时间,他从离开清河算起,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阿姐他们有没有想念他。
    清河郡,沐王府内;
    医官正在为沐昭把脉,他的咳疾这些日子一直不见一丝一毫的好转,甚至因为这几日降了雪,越发咳嗽,几乎夜夜无法成眠,只能靠沐芸的香料让他睡上一会。
    沐芸心中着急,香料的效果越来越短,若是加大药量,那其实和昏迷无异。沐清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她几乎每日都要在阴心堂呆上几个时辰。
    沐荧的伤好了一些,可以下床活动,只是要谨防着冻伤。
    江川端着一方描金错银的镂空璃纹手炉在一旁道:“爷,今日又下雪了,咱们要不还是拿上香炉吧。”
    沐荧披上毯子,看着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那一方没用的香炉,想起前几日。他去阴心堂,正好遇上了沐芸。
    他从怀中将手炉递给沐芸。“这几日落雪了,长姐虽然操心父亲的咳疾,但是也要仔细着自己,若是生了病就不好了。”
    沐芸并未接过去。“不必了我每天要给父亲调香,这炉子有炭火的味道,我对香有影响。”说完就进了沐昭房内。
    从那天开始,沐荧虽也是常来阴心堂看望父亲,但手上再没拿过东西。
    “不必了,快用午饭了,先去瞧瞧父亲吧。”
    等到了阴心堂,正巧看到沐芸在与医官一块商量药方的剂量。
    不过三刻,宴席就结束了。高星与苍沵的婚事定下来,苍沵和苍卓尔玛也不适合在宫中住着了,高仁和礼部众人开始忙碌定亲的事宜,苍卓尔玛作为苍沵的长辈自然也要跟着去礼部议事。自然要与苍沵再说上几句话,。
    沐清看着一边走出来的苍沵,和苍卓尔玛似乎在说些什么,而后两人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之前苍沵一直坐在,他倒是没看出来,苍沵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不过这身量竟然比他高出不少。
    “苍沵少主?你们不是住在宫内吗?怎么也出来了?”沐清有意搭话,这些日子听了不少关于苍沵的事情,对他本人也很好奇。
    苍沵闻言转头看着这个今日总在打量自己的男子,无论是在大殿上,还是出了王宫,这位沐小郡王,真是毫不遮掩对自己的注视。
    他像这几日常做的一样,行了个礼,面带忧郁,强挂着笑容。“沐小郡王。定亲一事在即,我在宫内住着不太方便,还要回驿馆做些准备。”
    沐清看着他终于知道是哪里有问题了,母亲给阿姐留下的医书上曾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长相往往与他的个性相符,苍沵身型高大,面部轮廓硬朗,眉眼距离稍宽,虽然他面色苍白看似虚亏,可是不该是这般赢弱无力。
    沐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露出笑容。“苍沵少主不必这般客气,你若是住在驿馆,倒是方便了很多,正巧我也住在中州城内,改日我去驿馆拜访。”
    苍沵不知道自己的伪装被眼前的少年看穿,还是像虚弱的紧那样垂手行了个礼,继续朝宫外走去。苍卓尔玛已经叫了苍莽部的人来接苍沵回驿馆,沐清看他骑马离去,才上了马车。
    南伯看着一脸笑容的沐清。“小郡王可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很有趣。你不觉得苍沵很有趣吗?”
    南伯不解,他今日的注意力都在王座上的众人身上,倒是没怎么看苍沵。“可是他有什么不对?”
    “他,哪都不对。南伯今日见他觉得他如何?”
    南伯尽力回想了一下苍沵的长相。“虽然看上去高大好像没比他哥哥苍卓尔玛差多少,但是气势上较之苍卓尔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面色苍白,脚底浮弱无力,隐约有气血不足之态,可能是前段时间受的打击太大了,整个人颓废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不仅没有颓废,反而有些斗志。不过定亲礼若是年内办完了,倒是蛮好的,回去的时候咱们快些,未必不能在府中过年。”沐清一边随着人流玩外走,一边冲南伯耳语道。
    南伯却不如他这么乐观,今日云缃在上面频频看他,心中定然还在算计沐清,还需向沐清说一说才好。
    虽然一开始想要瞒着沐清他母亲的事情,但是此下情形,却是瞒不了,等他日回了清河,再向郡主赔罪。
    等回了府,南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把沐清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起他。
    “南伯这是何故?”
    “小郡王,属下今日想给您讲一个故事。”
    “可以啊,索性我今日也没有别的事情,来来来坐着讲。”
    “小郡王,属下今日讲的这个故事要从十九年前说起,还是清河郡小郡王的沐昭,也就是您父亲......”这是沐清第一次在南伯口中听到关于他父母之间完整的故事,父王是如何认识母妃的,为什么府中还会有海夫人存在,阿姐又为何不喜欢他看医书。
    “我就说我母亲定是从云都来的,否则她怎么会医术恰好姓云呢,虽然你们没有说过,但这么多年来,我也猜到了一些,海夫人现在虽然不是我亲生母亲,但是对阿姐哥哥和我向来一视同仁,也没有有失偏颇之处。我母妃已经去世多年,斯人已逝,总要朝前看,南伯不必如此。快起来。”。
    南伯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只是有一事,您还不知,王妃以前,是云都医宫的大小姐,也是当时云都医宫的第一继承人。”
    沐清听到这,才睁大了眼睛,他想过母妃或许与云都医宫有关联,但是也没想过,这关联竟然是他母亲竟然曾是云都医宫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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