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方学宫的副院长亲自登门,可想而知,那得是多大的气运加身。
即便是未能通过考核的人,就凭此一点,估摸着也能从中受益无穷。
倘若对方真是个今年参加考核的人员,那此事便更为有趣多了,说不准,直接破格录取。
再退一步来讲,即使是到不了这一步,堂堂学宫副院长,还能少的了赠予其他好处?
彭阳烈在内的众世家掌舵人,无不是羡慕万分。
心底里头也琢磨着,被南宫副院长看中之人,如果是自己的儿女该多好。
一步登天,光耀门楣。
而以宇文阀为主的三大门阀,基本跟上边儿的想法如出一辙。
至于朝廷镇阴司千户柳元景口中,协助其破案,并从中解除彭家安危的那个少年,相比之下,好似差了几个档次。
当然,彭阳烈可没忘记这回事。
洢州城百姓尊崇彭家,那彭家一定不敢辜负他们。
只是邪崇针对彭家这回事,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来讲,所以彭阳烈也乐的在事后,亲自询问柳元景。
就在这时,有人坐不住了。
杨阀阀主杨凡。
洢州城在杨阀范围,今日前来,他也没带个子嗣,这没准儿副院长找的就是自己杨阀的人呢?
运气一事向来是玄之又玄,谁也不敢盖棺定论。
就单拿投资而言,说来说去,无非也躲不过一个“运”字。
念及此处,他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颇为不解的问道:“敢问南宫副院长,您所寻之人姓甚名谁,又做了何等壮举,使得您都要屈尊降贵,亲自登门?”
“不妨说出来,让我等一起替您找寻。”
南宫副院长笑了笑,又点点头,宠溺的拍了拍自己孙女儿肩膀,“我这孙女的病症,想必在座各位阀主也都清楚一二。”
“去年参与考核之际,她的病症发作,一场考核下来,她尽顾着睡觉,什么都给忘了。”
“今年,老朽特意赶在考核之前,从一位好友那里讨了枚丹药,虽治标不治本,但应付考核却是没问题。”
说到这里,副院长连连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可即便如此,我这孙女瑶瑶仍旧是差点忘记考核这回事,又要重蹈覆辙。”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小友。在他的指引下,瑶瑶选择了一名投资对象。”
“老朽本以为此事根本就是胡闹,哪能凭他人一句话随意选择投资对象。可谁知道,就在第二天,瑶瑶一觉醒来,竟然无声无息的晋升到了一品投资使。”
说着,他开怀大笑,连连摇头。
只是这回并未有半分无奈,而是有种庆幸的欢喜。
“一夜间晋升一品投资使?!”
杨凡神色诧异,不禁脱口而出。
其他人也都如此,啧啧称奇。
彭阳烈心底更是万分苦涩。
为何他人就能这般运气好,而自己那侄子齐枭……
而在这些人当中,宇文阀的宇文问天,双眼闪过一丝寒光。
如果说方才带来的只是震撼,那么现在,足以称之为振奋。
别看杨阀对自己百依百顺,可说到底,人家这一套其实是做给自己宇文阀背后的李阀看。
而宇文阀也有点受制于李阀的意思。
倘若能将南宫副院长口中,可以指点旁人正确投资的神秘人拉拢到麾下,自此何必看李阀的眼色行事?
“诸位大可不必如此郑重。”
南宫副院长适时开口,说道:“我已从瑶瑶口中得知,那位小友其实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见得就是提前预料。”
“真要如各位心中所想,那他岂不是一夜打破新历百年来的记录?”
“而且老朽去看过此番考核榜单,除了李阀那位二公子李彧,就是我家孙女瑶瑶一夜间晋升,此外,并未有其他特殊之人。”
沉思片刻,他又道:“至于那位小友姓甚名谁,这老朽也不清楚。”
“好了,此事先到此为止,今日寿宴的主角该是彭老哥才对。小彭啊,我跟你爹多年老友,不准备带出来见见?”
众人点头称是。
当然了,南宫副院长说到此为止,可其他人并不见得真就放下了。
尤其是杨凡,仍旧保持一丝期待感。
另一边,彭阳烈闻言先是一愣,紧跟着连忙点头。
若非是这位到场,应该是要安排父亲晚点上场的。
老人家早就有些糊涂,认不得人,经常闹出笑话。
自家人面前倒是无所谓,只是在旁人面前,尴尬之事肯定少不了。
然而没办法,必须要请出来。
不过在此之前,彭阳烈还有一件始终压在心头的事要说。
当下不仅是众多世家到场,还有四大门阀齐聚,甚至朝廷镇阴司的千户也在。
最重要的是,学宫副院长的到来。
这般阵容当前,齐枭的问题,总能落下一丝帷幕吧?
想着,他唤来一旁静候的下人,吩咐对方把父亲带出来。
另外,王阀的王三爷也得通知到位。
这所有人都到场了,唯独他迟迟不来,总归是不太像话。
“家父到来之前,有一件事,彭某想跟宇文阀主讨个明确态度。”
彭阳烈又一次朝宇文问天举杯,直到等对方点头后,继续道:“我那义兄齐元恭……”
只说了一半,那宇文问天便已是眉头一皱,端坐的身子动了动,抬手制止,“彭家主如果是想替那等挑拨离间的乱臣贼子开脱,那大可不必开口。”
“在这虞国,我宇文阀的规矩谁人不知?”宇文问天阴冷的眸子泛起寒光,无形中有一股狠厉的气息弥漫。
“信口雌黄,离间我宇文阀与朝廷的关系,本就当诛!”
“没有夷他九族,已经是我宇文阀宽宏大量。此事,休要再提!”
一字一句如重锤落在心头。
彭阳烈忍住不发作,腮帮子不断的蠕动。
“好!”他双眼发红,紧紧握住的酒杯早已是分崩离析,寸寸粉碎。
若不是有雄厚法力牵引,想必早就炸开。
“我义兄的问题且放在一边不谈,但那他遗子何错之有,能否请宇文阀主网开一面。”
彭阳烈直勾勾的盯着宇文问天。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浪激荡,层层递进,于此间大堂内翻涌。
南宫副院长专注的逗自己孙女,恍若毫不知情。
柳元景亦是如此,视线在二者间来回游走,可仍旧未曾开口。
“遗子?”宇文问天宛如是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问道:“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贼子齐元恭还有个儿子。”
“杨阀主,你…听说过吗?”
听到这句话里有话的提问,杨凡呵呵一笑,“真没听说过。原来还真有漏网之鱼,若非有彭家主提醒,我以为齐家人死光了呢。”
砰!
酒杯整个摔落于地,激起一阵爆响。
“宇文问天!”彭阳烈骤然狂喝。
正当所有人认为情况不妙之际,后堂方向却依次走进来三个人。
打前头先行的,是一名须发皆白,和蔼可亲的老头。
之后,搀扶老头,毕恭毕敬走来的,是王阀老三王权。
最后一人,则是面色平静,低下头的齐枭。
“彭老爷子!”
“彭叔。”
“彭老家主!”
“彭老哥。”
几乎所有人都立即起身,南宫副院长亦是如此。
对老头表现出的恭敬,相比南宫副院长只多不少。
且每个人的称呼又有不同。
“彭叔可能不太适应,大家请坐。”王权瞅了眼彭阳烈,再感受到大堂内微妙的气氛后,便替他连忙开口。
众人应声而坐。
“王三爷原来早已到场,怎么现在才…”柳元景开口。只是说到一半时,他视线内出现一位熟人。
“诶,齐小兄弟你怎么也在这儿?”柳元景诧异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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