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投资:开局我选方寒

第二十章 我等猖狂而来,也该纵歌而去


    “诶,左右不过十来天而已,你居然已经修炼到搬血境第二层养血阶段?”
    甫一进屋,屁股这才坐稳,柳元景打眼一看,情不自禁间诧异的脱口而出。
    “是有些不错的进展,昨晚刚突破,跟宇文修那一战后,便多了些感悟。”
    武道第一重搬血境,有前期中期后期之分,又被称为三层阶段,看个人称谓喜好,其实属于是殊途同归,意思都一样。
    第一层为蕴血,第二层养血,第三层是搬血。
    齐枭这两天并没有闲着,眼看就要出发前往学宫,提高自身实力尤为重要,马虎不得。
    虚拟修炼室的加快时间流速作用,本就是用来修炼,三倍时间流速中,他的境界提升的很快。
    当然,投资点耗费的更加不少,宛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也就是他有着远超绝大多数人的投资点盈利速度,否则又有几个人敢于时刻都开启三倍流速来修炼?
    “宇文修?”柳元景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兀自点头,神色颇有凝重,“我要跟你说的三件事中,还真有一件跟他有关。”
    顿了顿,他思忖片刻,说道:“不过,我这人喜欢先挑好的讲,一步步来。”
    这番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有好事也有坏事。
    齐枭也能想到,毕竟这不刚跟宇文问天又结一次怨,人家没有回应,那才叫古怪。
    “第一件事,是你彭叔托我告知你。今早,洢州城除了你又晋升了一位一品投资使,学宫那边同时也马上发来了通知,跟你一样,太安学宫。”
    齐枭颔首。一品投资使,根据往常的情况而言,被召入学宫的几率不大,大概是五五开。
    然而听了那日南宫副院长的话后,齐枭也就不再有疑惑。
    非常时期,难免要有非常决策。
    倘若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八星投资世界,带来的后果是妖魔诡异更为疯狂的肆虐,那么,投资使的数量越多,就越有利于人族的安危问题。
    “那彭叔的意思是,要他跟我结伴而行?”齐枭问道。
    “正是如此。”
    柳元景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忍不住上扬,“至于他的姓名…咳,估计今日傍晚前他自个儿会过来,我就不在此多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姓名都不能说?
    再加上柳元景那副憋着笑的模样,更让齐枭疑惑,不禁问道:“难道这人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柳元景闻言摆摆手,“就一个无所事事,平日喜好插科打诨的乡间游侠罢了。”
    “那…”
    见齐枭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柳元景深吸一口气,说道:“他姓姬,表字无缺,再多的,到时候你自个儿问,不提这个了,不提了!”
    姬姓倒是少见,表字无缺,姬无缺,听起来还不错。
    如果不是什么好人,彭叔也不会放心跟自己结伴而行,这一点可以放心。
    只是柳元景的模样还是很古怪。
    这让齐枭很是好奇那个少年。
    正此时,柳元景的好似偷笑的模样逐渐转变,带着一点郑重其事的态度,问道:
    “第二件事…你可还记得十多天前我们相遇时的场景?”
    齐枭点点头。
    适才柳元景还未到来时,他也因《铁布衫》在一夜间修到小成境界而回想起当日的场景。
    现在柳元景也提起此事,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当日我是在看到那枚被你切开的异化物后,才知晓被我们镇阴司缉拿,从洛阳京都逃亡至此的那名邪崇,就是利用此物,寄托于李婶身上,从而监视彭家。”
    “异化物?”齐枭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的名称。
    柳元景点点头,脸色略有阴沉,“异化物是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他可以是一片树叶,也能是脚下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还有可能是一方竹林、小溪…”
    “每一种异化物都有不同的效果。无害的,人族可以利用起来,为己所用。比如在我们镇阴司当中,有一种异化物,它可以精准无误的描绘出远在万里外的山川河流景象,又能清晰看清当地城镇内的风土面貌,但是,此举却要耗费武者大量的法力及投资点,每一次开启它,起码最少也是五个三重境界的武者一同出力。”
    “而有害的,更是数不胜数,学宫都为此束手无策。听闻最严重的一种,会让人在无声无息间,进入另一方与世隔绝的空间,若想破解脱困,要么在其中找到关键线索,要么,只能由超凡强者以外力破开。但你想想,既然是在不知不觉间走进其中,又如何联系超凡强者?”
    听着柳元景这一番话,齐枭也跟着心情沉重。
    原来这个世界的危险,并不单单只有表面那么简单。
    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都能中招,简直堪称是深处地狱。
    念及此处,齐枭收回活络的心思,将话题转移到李婶那件事上,问道:“那听柳大人的意思是,当日的异化物,不仅只是用于监视,还有其他作用?”
    齐枭刚说完这句话,脑海中就不由得想起,当日那邪崇现身之际,曾大喝一声“你敢!”
    按正常的理解来讲,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奸细,应该不至于让那名足有五重境界的邪崇大发雷霆。
    所以说,问题一定出在那枚乌黑铁丸,也就是异化物身上。
    齐枭看了看自己胸膛。
    闻言,柳元景重重点头,“的确如此。我跟你彭叔二人,携带老家主的世主印一同去了趟阴市中,不巧,正好被我们打听到,那邪崇其实有两枚相同的异化物,是雌雄之分,具备监听功能。”
    “但同时,那邪崇在被我们追杀之际,隐隐透露出,一旦两枚异化物分开时间超过四十九天,不管是持雌方,还是雄方的人,都将会有巨大威胁。”
    说着,柳元景紧紧望着齐枭,问道:“当日你切开了那枚异化物后,可曾遇到异常状况?”
    异常状况么?
    齐枭思忖片刻,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回答:“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不过从那往后,我的身体好像强横了不少,再多的,应该就没什么了。”
    齐枭只回答了一点,对于另一点一夜将《铁布衫》修至小成之事,他隐瞒下来。
    朝廷,自始至终,在他心里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尽管柳元景看起来人不错,可齐枭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至于潜在的威胁……
    “不知柳大人跟彭叔,在围杀那名邪崇时,可曾察觉他是否有区别于那日的异常变化?”这是齐枭最想知道的一点,关乎他心中某个想法。
    “听你这么一说…”柳元景回忆了一番,少倾,回答道:“他好像变得神智有点问题,另外,境界也有所下滑。嗯…这一点倒是很奇怪。”
    听了这句话,齐枭反倒是觉得并不奇怪。
    即便是在明明知晓具有潜在威胁,却忍受着神智出现问题,境界下滑的状况,却仍旧不愿放弃那一枚异化物,可想而知,那名邪崇知晓,两样异化物还有其他作用。
    但是,它不知道的是,如何去发现隐藏的作用。
    齐枭,隐隐明白了什么。
    ‘切开么?’他心想。
    倘若真是如此,那的确能够解释为何齐枭一点异样不曾发生,反倒误打误撞助了他一臂之力。
    毕竟可以想象的到,那名邪崇在不清楚未知作用的情况下,又怎会忍心摧毁一样摆在明面,具备监听功能的异化物?
    不止是他,换成齐枭,估摸着也不敢轻易尝试。
    “算了,既然你没事,那也许是我们多虑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那邪崇已经威胁不大,这两天我跟你彭叔还会在探一次阴市,争取将它早日缉拿归案。”
    齐枭点头回应,并未在多谈有关此事的问题。
    柳元景顿了顿,开始说第三件事。
    “这第三件事,就跟宇文修有关。”
    “哦?”齐枭诧异了一声,神色中带着跃跃欲试,反问道:“怎么,他要在我去往学宫的路上,跟我殊死一搏?”
    柳元景冷哼一声,“不!是他联系了一些妖魔,准备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哈哈哈哈!”
    听着齐枭莫名大笑起来,一点也没有警惕的意思,柳元景眉头一皱,“你怎么还笑的出口?妖魔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齐枭摆摆手,“我当然知晓妖魔不好对付,但我是在笑那宇文修!”
    “想我还以为宇文修是个值得关注的对手,都已做好酣畅一战的打算,没成想,堂堂宇文阀阀主的儿子,居然连亲自出手的勇气都没有,竟沦落到借刀杀人!哈哈哈哈!真是个废物!”
    “他,不配做我齐枭的对手,何惧之有!”
    “唉!”柳元景苦叹一声,自寿宴那日开始,他便知道齐枭性子枭烈桀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现在再一听这番话,就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既然齐枭都不在当回事,柳元景便也不准备多言,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寿宴当时的局面。
    “当日,你不怪我老柳没有出手相助吧?”
    齐枭收敛起笑容,摇摇头,“柳大人做的足够了,凭此一点,齐枭永远铭记于心。”
    “这人呐,一旦活在规矩里头,就难免一辈子被规矩所束缚。”
    柳元景深吸一口气,眼神通过窗户向外遥望,“朝廷里有宇文阀的人,老柳我纵为镇阴司千户,可仍旧不敢不顾一家妻儿老小。”
    “你彭叔也活在这方规矩内,头上压着杨阀。所以他不敢出手,只能以自己的性命去换你一个生机,保下彭家不受覆灭之灾。”
    “那位只与你一面之缘的王三爷够强吧?他也活在这方规矩中,不过,他够强,所以,有些时候,他敢去做常人不敢做的事!”
    “在虞国,有一个半真正能称之为是侠的人。”
    “老家主是一个,他的事迹自是不必多说,整个虞国家喻户晓。”
    “而另外那半个,就是王三爷。他的事迹,或许你以后慢慢就能了解。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点,他之所以能被称为半个侠,路见不平仗义执言,不仅仅是因为自身实力超凡脱俗,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柳元景收回目光,长身而立,盯着齐枭说道:“所以说,在靠山与实力没有掌握其中一个之前,老柳我劝你一句,能忍则忍。”
    闻言,齐枭也站了起来。
    他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坚毅的脸庞上仍旧是那副张扬气势。
    “柳大人,您的话我记在心里。不过,枭认为,我等猖狂而来,也该纵歌而去,方不负匆匆不过百年。”
    猖狂而来,纵歌而去?
    一声啼哭嚣张来到这个世上,反倒是越长大,却越是沉默起来。
    柳元景愣在原地,片刻后,他竟是连招呼都不打,眼神涣散,缓缓走出房间,一路经过院门,消失在街道外。
    走时,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从那一刻起,“猖狂而来,纵歌而去”这八个字,就一直萦绕在柳元景心底,时不时冒出头来。
    那是一颗种子,落在贫瘠的土地上,蠢蠢欲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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