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刑警

第二十八章 打草惊蛇


秦刚和梅傲雪走的是江北辖区的正北方向,也是东都市中心区域。此时更是人声鼎沸,喧闹不休。秦刚驾车随着长长的车队慢慢前行,梅傲雪坐在副驾驶位置,不住的向街道两旁瞭望。
    秦刚忽然想起答应周剑飞和林小琳找梅傲雪谈话的事情,他认为现在路上比较休闲,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啊!
    秦刚理了理思路,然后就直截了当地说:“傲雪呀,我和你说点事好不好?”
    梅傲雪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吧,我听着。”
    秦刚说:“你到咱们刑警大队已经五年多了,跟着我出生入死办了许多大案要案。我是重案组组长,你从去年被提拔为副组长,咱们俩可以算是老搭档了吧?”
    梅傲雪回答说:“是啊,一晃五年多了!你对我既是老师,又是兄长,就差没有向你拜师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秦刚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尊重,就拿我当亲哥哥,我也拿你当亲妹妹。我直接说了,你听了可不要难过啊!”
    梅傲雪说:“秦大哥,你说吧,我不会难过的,什么样的打击我都能挺住!”
    秦刚转过脸看了看梅傲雪,他虽然在驾车,但是车开得这样缓慢,对秦刚这样的老手来说,他真的是悠闲自得,谈笑自若。他看梅傲雪的表情也很自然,就接着说:“我想说的是你个人的感情问题!”
    秦刚又看了看梅傲雪,他看见梅傲雪还是非常平静,感到有些奇怪。其实,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早上周剑飞对梅傲雪说过,她哪里会那么平静啊!尽管如此,梅傲雪在没有人的地方还掉了不少伤心的眼泪啊!梅傲雪表面温顺、柔和,其实她的内心非常刚强,就是一个外柔内刚型的好姑娘啊!
    秦刚看见梅傲雪出奇地平静,就放心的说:“你对周大队的感情,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吗,剑飞心里早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啊!”
    梅傲雪还是有些难过地说:“我已经知道了,剑飞的意中人就是林小琳。”
    秦刚有些惊讶地问:“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傲雪说:“从任铁石局长和林小琳开玩笑时,我就看出来了。今天早上,周大队也和我公开谈了,我当然知道了。”
    “哦,”秦刚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梅傲雪接着说:“我真的很感谢任铁石局长,他和小琳开玩笑时,我就知道了,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过去,我对周大队有些不理解的地方,现在都明白了。若不然,早上周大队和我谈话时,说不定我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呢!秦大哥,我不怕你笑话,这样,我还偷偷地掉了不少眼泪呢!”
    不等秦刚说话,梅傲雪就说:“现在好了,都过去了!林小琳哪样都比我强,她和周大队比我更合适。我和林小琳是好同学、好朋友,不然,我真的可能会嫉妒他俩呢。现在,我一点都不嫉妒,我还真诚的祝福他俩呢!”
    秦刚感叹道:“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啊!”
    其实,梅傲雪心里也是很痛苦的。只不过她能拿得起,放得下,还真的不是一般姑娘可比啊!
    秦刚说完,梅傲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夸奖!对了,秦大哥,听周大队说,林小琳对周大队的情意已经十八年了,这怎么可能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秦刚说:“我当然知道了,周剑飞是老局长林子敬的关门弟子。在林小琳十岁那年,有一天,林小琳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差一点让疯狗咬了,是周剑飞恰巧路过救了小琳。从那时起,年仅十岁的林小琳对周剑飞就有了朦胧的爱意。
    等到林小琳长大了,她对周剑飞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了。这些,周剑飞当然不知道,也是在他离异后,任铁石局长告诉他的。任铁石是老局长的大弟子,他经常去老局长家。
    他每次自己去的时候,林小琳都问他:剑飞哥哥怎么没来啊?等到任铁石领着周剑飞去的时候,林小琳总是缠着周剑飞讲故事,讲警察破案的故事。林小琳人小鬼大,任铁石局长老奸巨滑。说任铁石局长老奸巨猾,有点对任铁石局长不敬,说任铁石局长老谋深算、人老成精一点也不为过,他什么看不出来啊!”
    梅傲雪喃喃地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说话间,秦刚驾车来到了江北辖区的最北边,也是东川江江汊子边上。江边有一家服装加工厂,晚上经常有上下夜班的女工。秦刚和梅傲雪也是一前一后在服装加工厂附近巡视,一直到夜班工人下班。
    第一天,周剑飞他们四个行动小组都相安无事。12点以后,周剑飞下令收队,所有队员都分别回家了,只有周剑飞把刘阳送回家以后,自己又回到大队。他也想回家,一是他放心不下大队,怕大队夜间有事;二是回家后,妈妈和小飞都睡着了,再惊动他们,自己不忍心啊!
    第二天白天,重案组全体刑警照常上班,按照原来的分工,分别开展工作。
    第二天晚上,四个特别行动小组互相交换了岗位,东面是周剑飞小组和范小明小组交换岗位,西面是秦刚小组和林小琳小组交换。
    第三天,秦刚小组和林小琳小组都去了东面,周剑飞小组和范小明小组都去了西面。他们这样交换岗位,是为了防止熟人认出他们,防止有心人识破他们。
    第四天,还是东面和东面互换,西面和西面互换。
    第五天,四个行动小组又分别回到了第一天的位置,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已经过去了八天,各行动小组都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但是,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成效,各行动小组都遇到了他们可管可不管的小案子。林小琳小组遇到了一起酒后寻衅滋事案件,秦刚小组制止了一起打架斗殴案件,周剑飞小组撞上了一起流氓骚扰案件,范小明和程小双小组劝阻了一起邻里纠纷,还协同辖区派出所制止了一起大规模的械斗案件。
    这些小案件,是按照刑警和其它警种的职权范围来划分的。在他们看来是小案子,可是,在群众眼中,哪个都不小啊!他们处理这些案件的结果,不管辖区派出所参与没参与,最后都是移交辖区派出所或巡警大队处理。
    白天的工作,他们也是很有成绩,该排除的排除了,该认定的认定了。最终线索集中在两台黑色奥迪车上,一台是本市的悬挂伪造牌照的黑色奥迪车,一台是外地的黑色奥迪车。
    第九天,还是同一天那个时间,还是第一天的那个地点,各个行动小组按时到位。
    连日来,各行动小组真的已经是人困马乏,但是,他们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人说苦,没有人说累。
    这是一个星光闪烁的夜晚,喧闹了一天的东都市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了。梅傲雪走在服装加工厂附近一个小巷子里,她出入小巷子,都是观察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阳历四月的北国天气乍暖还寒,尤其是晚上凉意很浓,梅傲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几乎天天夜间都有很凉的感觉,因此,她根本就不很在意。她出了这个小巷子,又进入另一个小巷子。她以服装加工厂为中心,由近及远,一个一个的出入小巷子。看上去她好像漫不经心,其实,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警惕的眼睛不住的巡视着周围。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南来北往,东跑西奔的车辆还是络绎不绝,这是每天这个时间都应有的正常现象。
    梅傲雪从一个靠近十字路口的小巷子里出来,顺着人行道往前走。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后面大约50米远处有一个人影,她知道这是秦刚在她后面尾随,一旦遇到紧急情况,秦刚很快就能赶来接应。
    梅傲雪走到街口要拐弯的地方,两旁都是一家企业的高大围墙。此处距离路灯较远,又有一排高大的树木遮掩,树木和围墙之间,绝对是一个既阴暗又隐蔽的角落。
    梅傲雪刚刚拐过墙角,就看见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一个黑夜蒙面人来。就在梅傲雪一愣神的功夫,黑影已经窜到面前,一把匕首逼到了自己的胸口。
    梅傲雪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蒙面人用嘶哑的语声说:“别喊,我就是和你玩玩!你再喊,我就一刀捅了你!”说着,就伸手来抓梅傲雪。
    梅傲雪往旁边一闪,伸出右手去叼蒙面人持刀的手腕,动作即快又准,一下子就叼住了蒙面人的手腕。可惜,由于蒙面人身高力大,又由于梅傲雪过于疲劳,一下子被蒙面人挣脱了。
    梅傲雪高喊:“教导员,快来!”
    蒙面人听到梅傲雪的喊声,来不及伤害梅傲雪,转身就跑。梅傲雪伸手一把没抓着,也随后紧追不舍。刚刚跑出不远,迎面开来一辆黑色轿车,差点撞到梅傲雪,正好把梅傲雪和蒙面人隔开了。
    黑色轿车还没有停下,就已经打开车门,蒙面人上了车,小轿车“噌”的开走了。
    秦刚感到时,正是小轿车开动的时候。秦刚本能的一把抓向轿车,只是搭上了小轿车的后备箱,可是他无法把小轿车抓住。但是,秦刚看清了,这是一台黑色奥迪车,前面亮着大灯,后面关灯,后面的牌照也用什么东西遮上了。毫无疑问,蒙面人也是有备而来,也是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秦刚懊悔不跌地说:“都怪我,我来晚了,我要是快一点多好!”
    梅傲雪也懊恼地说:“怎么能怪你,都怪我,是我低估了对手,没能一下子制服他!”
    秦刚说:“现在说怪谁都晚了,我去开车,咱们追追看吧!”
    梅傲雪说:“算了,咱们的车离这里太远,等我们把车开到这里,蒙面人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秦刚还是有些不甘心,懊恼地说:“这下子打草惊蛇了,再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啊!”
    秦刚立即给周剑飞挂了电话,报告了刚才的经过。
    周剑飞说:“你和梅傲雪都不要自责了,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再想办法,迟早会抓到他的。他绝对不敢再出来作恶了,我们暂时可以放心群众的安全了。你们马上收队,直接回家,明天再具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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