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面非常破旧,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苏汐云窝着一肚子气,坐在桌边不说话。
按说二人身份如此悬殊,苏汐云应该麻溜着给南衍铺床的。
但是她没有,还指着距离床边最远的空地说:“今晚我睡床上,你睡地上,用这张桌子隔开,谁也不能过界。”
南衍听后有点无语,一脸严肃的说:“我希望你能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官,你是民,你知道侯爷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只伸出一只手指就能把你碾死的那种身份。”
苏汐云索性破罐破摔:“好啊,你碾死我吧,正好我早就不想活了。”
“……”
南衍磨着后槽牙。
这话,他没法接。
总不能真的把她碾死吧,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做生意本就艰难,再生生变成凶宅,黎民苍生不就更难了。
但是,总要弄明白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小老太太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南衍决定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凑上来贱兮兮的问:“那你告诉本侯,为什么在客栈外面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生气了?只要你把原因讲出来,我就睡听你的,睡地上。”
苏汐云一回头,发现某位自诩身份尊贵的侯爷的脸都要贴到她肩膀上来了。
便把包袱一甩,站起身来到窗边,没好气的说:“老奴身为侯府的烧饭婆子,哪敢跟侯爷您生气啊,今晚您还是睡床上吧,老奴有盖世神功,一晚不睡也挺得住!”
“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南衍用小指头挠着耳朵,勾着嘴角,邪邪的看着苏汐云,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月黑风高,我们孤男寡女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让人心生怀疑,我说你是我家的仆人,这是在保护你呢。”
苏汐云挑眉说:“那我谢谢你啊,可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我家的下人?”
南衍不语,抿唇笑着,低头把自己从头到脚扫视一眼,然后朝苏汐云摊了摊手,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闹笑话?
苏汐云无语凝噎。
好吧,不管从哪里看,他都高贵无比。
“那我先睡了。”
苏汐云不生气了,合衣躺在床上。
南衍一看,立刻转过来,对苏汐云进行强烈的谴责:“你这个小老太太,言而无信,刚才是谁说要把床让给我的?现在怎么自己躺上去了?你真打算让本侯睡地下?”
苏汐云不理他,面朝墙壁侧躺着,声音闷闷的说:“你也说这床是我让给你的,那我现在不想让了,你就只能去睡地板了。”
“……”南衍这是第二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南衍甩了甩衣袖,绕过桌子,在墙边的地上站了一会。
冰冰凉,硬邦邦的地,这可怎么睡?
窗外夜色甚好,他拂袖出门,将房间留给小老太太住,自己与明月作伴去了。
听着房里没了动静,苏汐云扭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继续睡。
如果不是二人都姓南,她是真的没办法把文质彬彬的南灏和邪头鬼脑的南衍联系在一起。
典型的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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