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人还

    第三十九章 公孙家族的往事
    曦瑶的全名叫公孙曦瑶，他爷爷是剑术名动天下的公孙烁，曦瑶父亲叫公孙离越，本应该子承父业也是剑道绝世高手，但是公孙离越更出名的是其高超的铸剑技术。
    公孙离越十岁开始钻研铸剑技术，短短二十年时间，当今高手剑客都以能拿到曦瑶父亲公孙离越所铸剑为荣，可想而知公孙离越铸剑技术之高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咸亨元年一日夜晚，天地异象，整个黑夜都被天上掉下来的那个东西照得如同白日一样。
    不到三日，便有人带着一个奇怪的物体来到公孙府，请求公孙离越给一位贵人铸剑。
    也就是那年，公孙离越对外宣称因身体原因，自己再无法铸造刀剑，就此封山。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给那位贵人铸剑，但是世人并不知道。
    上元元年，我永远也忘不了当初快马加鞭赶到东都洛阳城的场景。当时乱局还没有控制住，整个洛阳城被官兵围堵得水泄不通，只看见守城的将士往城外搬运尸体掩埋，朝廷准备放弃这座城市来控制乱局。
    我由上东门溜进城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惨烈。
    东都洛阳城是仅次于上都长安城的繁荣城市，常驻人口六十余万，每年经商等流动人口不下百万。可如今城内走动的百姓屈指可数，来往最为频繁的还是巡逻的官兵，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现在的东都洛阳城是一座没有生气的城市，有的只是一片死气沉沉。
    我家与曦瑶家属于世交，据说是我爷爷与曦瑶的爷爷有过命的交情。所以在两位老爷子的主持下，曦瑶也就成了我未过门的妻子。闲暇时，我爷爷总会命人带我到曦瑶家做客，久而久之我对这东都洛阳城熟悉程度不亚于上都长安城。
    曦瑶家位于洛阳城洛水河背面，上林坊内，我赶到时坊墙的大门被官兵把手，不准出入。
    我绕道坊墙大门背面，找了一个坊墙旁有树的地方，借力翻身进入上林坊内，落地位置正公孙府旁。府门紧闭，我上前敲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有人开门。心中暗自焦虑，曦瑶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我如法炮制的进入公孙府内，发现院内空无一人，没多想直奔曦瑶所住的秀房而去。越走心里就越感奇怪，就算是瘟疫，公孙府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从刚刚落地的地方要到曦瑶的闺房，需要穿过前院，整个过程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这与平时的公孙府完全不同。
    赶到曦瑶的闺房，我直接破门而入，大声喊道：“曦瑶、曦瑶，你在吗？”没有任何动静，房间没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样。
    再次喊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公孙府鸦雀无声。
    房间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曦瑶，也没有找到曦瑶留下的任何东西。不甘心的我又到楼下曦瑶丫头的房间里面寻找了一圈，也并无任何线索。
    整个公孙府给我的感觉就像整个凭空消失了一样，叔父，叔母也不在府上。府上没有防御瘟疫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整个事情就给我一种特别离奇的感觉，曦瑶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在公孙府寻找了一个时辰，没有发现一丝不寻常的踪迹。唯一觉得不寻常的就是整个公孙府太过寻常，却没有一个人影。
    我独自在公孙府庭院的一颗树下靠着，想着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直到天黑了，公孙府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但总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重要的是找人确定公孙府到底怎么了，曦瑶到底有没有出事。
    想到这里，我便翻身出了公孙府和坊墙，向着兴义坊的一处宅子跑去。跑到兴义坊，坊墙大门依旧有官兵看守，我翻墙来到一座民宅门前，敲着门。
    然后就听到里面一个熟悉老者的声音说着：来了，来了，谁呀？
    老者打开门，一脸吃惊的看着我，说道：少爷，你怎么到这东都洛阳城来了，老爷知道吗？
    没有管老者的提问，我直接质问道：余爷爷，你知道曦瑶家怎么了吗？我刚刚去公孙府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老者听到我的询问，拉我进了院子，并检查我身后是否有人跟着。确定没有人跟着后，迅速关上了宅门。
    “少爷，这边走吧。”
    “余爷爷，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
    “少爷，先到屋里坐着喝口水吧，怕这院里风大”
    “哪来的什么风，你快告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余爷爷便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但凭着对余爷爷的信任，我便没有再往下说。
    余爷爷是我爷爷还主持独孤家时的管家，我爷爷继承了独孤家的荣耀，余爷爷便把独孤家的家务管得井井有条。后来爷爷不主持家里的事务了，余爷爷便帮着我爸管理着家里。再后来余爷爷的母亲逝去，余爷爷想带着他母亲回故里东都洛阳城安葬，便向爷爷和父亲请辞了家里管家的职务，想安心安葬逝去的老母亲，并余生给老母亲守灵。
    爷爷和父亲开始肯定是不愿意，想让余爷爷回乡安顿好，便继续回独孤家做管家。余爷爷一再要求要还乡不归，爷爷和父亲也不便多说什么。想到余爷爷对独孤家的贡献，父亲便命人给余爷爷买了这处宅子，让余爷爷在洛阳城也有个落脚处。本来余爷爷不愿接受，余爷爷觉得一生已受到独孤家很多照顾，不愿再接受这份厚礼。后来还是爷爷亲自出面告诉他，他受得起，余爷爷才收了这处宅子。
    从我记事以来，余爷爷就已经在东都洛阳城，我每次来洛阳城的时候，爷爷和父亲总会让人准备厚礼，让我带给余爷爷。
    余爷爷拉着我进了主房旁边的一个耳室，对我说道：
    “少爷，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呀？曦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父亲和爷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就没有点动静，你知道吗？刚刚我去了公孙府，公孙府里一个人没有。”
    “什么，你去了公孙府？那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了奇怪的人？”
    “没有啊，除了官兵什么人都没有，而且官兵我都刻意绕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先吃下这颗药丸。”
    “这是什么？”
    “这是你母亲研制的，研制这场瘟疫的药丸，快吃吧，吃了我会告诉你公孙家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药丸，没有犹豫便吞了下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嗯，公孙家是整个洛阳城瘟疫的起源点，曦瑶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全部在这次乱局中丧命。”
    “什么？公孙叔父和公孙爷爷都是剑道高手，这区区的瘟疫怎么会让他们丧命？”
    “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官方通报是这样的，我也去确认过，确实是已经丧命。”
    “那么曦瑶呢？”
    “曦瑶小姐，老奴并没有确认，好像在瘟疫爆发前，曦瑶小姐便不再府上”
    “那你知道她去了那吗？”
    “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