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大官场

第297章


哦,是接病人出院的。庾明猜出来了。
“庚省长,那个女病号要出院了!”这时,小侯大夫推门进来了,“嗯,那辆车就是。”
“是她要出院?”庾明看着那个小伙儿挽着女病号出了住院部大楼,上了车,还与送行的医生、护士一一握手。
“那是她的男朋友。”小侯大夫说。
“你去问过了?”
“是住院部的医生告诉我的。”
“她痊愈了吗?”
“这种病人,什么痊癒不痊癒的?需要就送进来;不需要就送出去……”小侯大夫不以为然地说。
“你再了解了解情况……”庾明觉得心里不托底,“问她为什么出院了?”
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小侯大夫刚刚出门,就见那辆奔驰牌面包车发动了,一个油门踩下去,车屁股冒了一股烟,车子飞出了医院大门。
“庚省长,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小侯大夫回来后,连连说着“奇怪”。
“怎么回事儿?”
“我听她对住院部的人说,有人给了她五十万元,让她和男朋友去北京旅游。嗯,看她男朋友那个高兴的样子,真像是得了一笔大钱呢!”
“不好,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阴谋?”
“是的。对方出这么多钱。又轻易放她出院,她一定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你是说,他们之间作了某种交易?”
“不好说啊!”庾明低下头去,思索起来。
庾虎在医院车库检修车辆的时候,看到花儿赶来了。她随身携带了一个旅行包,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花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虎子,爸爸不是要去北京吗?”
“你怎么知道的?”
“是妈妈告诉我的。嗯,我要跟着去!”
“你怎么能去?”庾虎不高兴了,“连军红我都不让去呢!”
“军红?她来了?”
“是啊,昨天来的。花儿,谢谢你的关心,北京,你就别去了!”
“虎子,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万一有事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啊!”
纠缠了半天,庾虎也没同意。不过,花儿拿定了主意,轻易不会改变的,等车子检修完毕,花儿不知道怎么就将包裹扔到了后备箱里。
回到病房,不知道花儿是如何躲过了军红的眼睛,车子载着庾明开上高速公路时,花儿到底还是坐在了车上。
不过,这一路,还真多亏她跟着来了。她坐在车上,可不光是看风景,睡大觉,按照美蓉的嘱咐,她要准时提醒庾明吃药。什么时候吃?吃哪种药?吃多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她还会把温开水准备好,及时送到庾明的手里。即使吃完了药,她也不闲着。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会儿为庾虎剥个桔子塞过去;一会儿自己点燃一支烟,吸一口再递到庾虎的嘴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排除了一路寂寞了。
快到中午的时刻,车子开到了北省与北京的交界处,看到路旁的服务区很大,庾虎就让花儿在这儿安排吃午饭。
服务区确实很大,停车场很宽,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的面积。走进餐厅,里面空荡荡的,桌椅倒是擦拭得特别干净。靠近门口有几张大餐桌上挤满了就餐的人。住院病人像是一个旅游团队。人们狼吞虎咽地往嘴里送着食物,一个像导游的姑娘摇头小旗子提醒大家:“吃饭后大家抓紧时间上厕所啊,一点准时发车。”
“喂,导游姐,请问,厕所在哪儿呀?”一个调皮的小伙子故意大声问道。
“出门往左拐。”导游小姐告诉了他,接着又训斥了他一句:“喂,你这个臭马克,是没长眼睛?还是不识字?出了家门怎么连厕所也找不到?”
“哈哈……我呀,文盲加流氓。”臭马克嘻嘻一笑,引得餐桌上的人都乐了。
“是啊,我们几个,除了喝酒就是泡妞。别的事,啥也不懂。哈哈……”小伙子说完,他身边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了。
庾明抬头望过去,只见这几个人都是学生般的年纪,一个个却是染了黄头发,蓝墨纹了身体,活象是街上的小混混。
“喂,马哥,今天车上那个俊妞,跑哪儿去了?是不是看见我们哥们儿,吓得躲起来了?”一个染了蓝头发的小子嘻笑着问。
“是啊,没玩上手,还让那个黑大个儿抢白了几句。太不合适了。妈的,一会儿,咱们哥们儿会会他。”另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尖声尖气地说着。
“别他妈的做美梦了!”臭马克拿起一要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警告他们:“知道那个黑大个是谁吗?”
“谁?”
“他是三平市有名的黑二哥。”臭马克大声警告他们,“那个俊妞,一定是他的马子。你们别打她的主意了。”
“哦,原来他就是黑二哥呀。正好,找他还找不到呢。他倒送上门来了!”这时,一个染了红、黄、绿三种颜色头发的小子开口了,“正好,一会儿咱们教训教训他。”
“杂毛,你和这小子有‘过’?”臭马克连忙问。
“马哥,去年咱们押送的那一车西瓜,就是让他给抢的。妈的,那一下子,让我们赔了三千多块!”杂毛气咻咻地说。
“杂毛,真的?!”臭马克一听,站立起来。
“马哥,千真万确!”杂毛言语凿凿地肯定说,“别的我记不住。他头上那道弧形伤疤,特别明显,嗯,太阳一照,就他妈的像一条闪闪发光的蚚蜴。”
“嗯……”臭马克立刻点点头,他也想起了那条确实像蚚蜴一般的刀疤。
“妈的,他在哪儿?”臭马克问。
“刚才,我看见他和那个马子进雅间了。”身边的那个红毛头发提示他。
“嗯,哥们儿,走!”
于是,臭马克带领几个哥们儿,走向了大厅一侧的雅间。
“这些人,要打架啊!”庾明看到这儿,提醒庾虎和花儿。
“爸,别理他们,一帮子小混混。”
大厅一侧的墙面上,开了几个雅间,其中一个雅间的门上方,写了“绿叶”两个字。
臭马克抢先一步走到门口,抬腿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门的正对面,黑大个儿正喝啤酒,他的身旁,偎了一个穿粉红色外套的姑娘。
咦?这姑娘,像是在哪儿见过,好熟悉的一张脸。她的篷松的辫子往后调皮地甩了个弯,却又搭在了肩头上,活显出一副俏皮样子。
哦,想起来了。她,就是精神病院那个疯女人啊!
臭马克几个人进了门,气势汹汹的样子,黑大个儿却没拿正眼瞧他们,坐在那儿兀自喝酒。这时,只见臭马克嚼着那根牙签走到他跟前,冷冷地问:“你是三平那个抢过我们西瓜的黑大个儿?”黑大个眼睛往上轮了一下,说:“跟老子说话懂规矩点儿,嘴里不要叼那么个鸡巴玩艺儿。”臭马克“呸”的一声把牙签吐掉,说:“听说你发了笔小财,身上有五十万,那,把那车西瓜钱还给我们吧。”黑大个没有回答,只是咕噜了一句:“妈的,这杯酒这么难喝。”话未说完就把酒杯砸向了臭马克。这时,那个红头发一见黑大个儿动了手,上去就用脚使劲儿踹对方的脚弯,但是黑大个儿没有旬他预想的那样跪倒在地。这时,黄头发的小子又上前抱住了对方的腿。臭马克看见弟兄们都上了,不慌不忙地抹掉脸上的酒渍,然后放到嘴里咂了一口,然后恶狠狠地骂道:“这鸡巴玩艺儿果真难喝。”他嘴里说着,随手抓起一个啤酒瓶,往桌角一敲,酒瓶碎裂露出锋利的豁口。这时黑大个儿三拳两脚,摆脱了抱腿和踹脚两个人的纠缠,就在臭马克砸他脑袋的一瞬间闪避到门口。但那个杂毛握了一把刀,已经堵住了门口。“杂毛,扎他!”臭马克下了命令。然而,杂毛一看到黑大个红了眼似地轮着一个凳子朝他砸来,自己却缩回去了。在一片尖厉的叫喊声中,黑大个拉着那个姑娘夺门而出。庾虎正要往前制止,警笛响了。导游小姐带领高速公路的警车赶来了。
一场恶斗至此结束,警察将一干人犯弄到警车上做笔录了。庾明看到这一幕,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个疯女人,怎么与一帮子黑社会的混混们扯上边了呢?
“虎子,去,问问导游,那些人是怎么个情况?”庾明立刻吩咐儿子。
“好,爸,你好好坐着,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就回来。”虎子说完,又叮嘱花儿注意安全,然后上了那辆旅游大巴,找导游小姐去了。
“爸,那个黑大个儿、还有那个姑娘,他们都是三平人;那几个染了各色头发的人是北辽的。上午,那几个染发的小子曾经调戏过那个姑娘,被导游和黑大个儿制止了,他们不服气,中午又接着挑衅了。”庾虎去了一会儿,就把情况问明白了。
“哦,知道了。呵呵……”庾明赞赏地看了看儿子,“恐怕不只是因为调戏姑娘吧!”
“爸,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庾虎倒发楞了。
“这,以后你就知道了。”
观看了这场奇怪的打斗,下午,三个继续往北京进发。
上午,车上除了说话声,基本是肃静的。可是,下午就不成了。庾虎的手机一会儿一响,除了甄珠儿问车行至的位置,就是庾虎战友们接风的邀请。
“庾虎,北京怎么还有这么多战友?”庾明问他。
“爸,我在北京的战友,不但人多,而且感情还特别铁呢?”
“铁?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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