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

091


    宋惊慌道,「这里有两层楼高!」
    顾嫣说,「有水管可以让你爬。」
    宋说,「那也很危险!」
    顾嫣却漫不经心的,「要不摔死,要不被我丈夫报复,你想好了,他可是进过局子的人,进过局子的人,做事估计不会有那么多顾及。」
    见宋还是不说话,顾嫣若有所思道,「你选一个吧。」
    宋,「……」
    他最终还是打开了窗子,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扒住水管慢慢爬了下去。
    顾嫣沉默了会儿,对着水管处的他道,「以后别再来了。」
    宋贴在水管处问顾嫣,「为什么?你害怕你丈夫?」
    顾嫣挑眉,「你不怕吗?」
    宋说,「你说的可怕,但我又从来没见过他。」
    顾嫣,「……」
    停顿了会儿,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可这丝悲伤转瞬即逝,「并不只是害怕。」
    顿了会儿,见宋还没有走,说,「你下去吧,现在就下去!」
    宋还是不死心,「可是我喜欢你!」
    顾嫣漫不经心的讽刺一笑,「快滚吧,这话你都不知道对别的女人重复过多少遍。」
    说完,将窗帘一拉,再也看不见了宋的脸。
    顾嫣整理了凌乱的衣服和有些乱的头发,随后打开了卧室的们,沿着旋转楼梯走到一楼大厅。
    封恪就在那里坐着。
    没有开灯。
    顾嫣把灯打开,笑着走到他身边,装作若无其事。
    「怎么不开灯?」
    她其实并不知道,从很早以前开始,封恪就喜欢坐在背光的地方。
    因为那样不会轻易被人看到面上的表情。
    封恪脸上深情莫测,却是沉着的,手指尖似乎是在用力,反正能看到青筋。
    顾嫣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在伪装医生,总之,他的手是真的很漂亮,真的很像那种外科医生做手术的手。
    「我曾和我的妻子一同去动物园的时候,看到了几只鸽子在争抢食物。」
    顾嫣不知他为什么要突然讲这些。
    「其中一只鸽子,全身的毛都脱落了,头是秃的,又丑又可怜,其他几只鸽子冲过去把它嘴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食物抢走,秃掉的鸽子想去反抗,却根本飞不起来。」
    顾嫣没说话,他也没指望她听懂,只是继续说,「我以为弱肉强食只是在人身上发生的事,但是没想到,所有物种都有这样的本性。」
    顾嫣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封恪说,「没什么,只是想哥你说我觉得很有趣的一段故事。
    顾嫣垂眸,「刚才你在卧室外面,听到了什么吗?」
    封恪问,「你希望我听到了什么?」
    顾嫣,「……」
    她问,「为什么不进去?」
    封恪冷笑了声,「进去?那该多尴尬?」
    顾嫣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不要我,放我走,或者把我整到身败名裂。」
    封恪收住了笑,「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顾嫣,「可是我背叛了你。」
    封恪脸色微变,他在那一刻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是在隐忍,就像在要沸腾的开水上放上几块冰块。
    可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又平静了下来,锋利的面上多了些笑,「我可以当一切事都没发生过,只要你下次不再这么做。」
    顾嫣,「……真让我意外,我以为你会整我,像秦易那样,或者像我各种背叛过的男朋友一样。」
    封恪说,「我永远都不会那样的,顾嫣,因为你是我嘴里的最后一块食物。我现在就是那只失去所有皮毛的鸽子,即使我现在所拥有的只是幻象,我也不想把自己叫醒。」
    顾嫣只能呆滞的站在他边上,想坐过去,可又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他又发生了什么。
    好久没听过韦靖的消息了,不知韦靖又跟他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沈延,又或者是他父亲?
    顾嫣不清楚,也不想问。
    封恪伸出手,给了顾嫣一个sd娃娃。
    顾嫣愣住,听到他说,「公司楼下新开的百货商场里看到的。」
    顾嫣木然的接过,看着娃娃脸上大大的眼睛和夸张的腮红,「给我的?」
    封恪笑了,「家里还有第二个小姑娘吗?」
    顾嫣,「……谢谢。」
    其实这种年纪,被称为小姑娘也没有问题,但是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叫顾嫣。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二天晚上,顾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封恪还是没回来。.
    -
    沈延在酒吧外站了一会儿,看了眼里边的场景。
    她的妻子因为心情郁结,孩子留掉了,这些天他都在处理他妻子的事,没有顾及其他人。更没有顾及封恪,尽管他知道封恪也很忙。
    随后转身,遁入夜色之中。
    坐在吧台处的韦靖看到了沈延,笑了,「你来了。」
    沈延一言不发的冷冷看着她,听到韦靖说,「这就是你背叛先生的后果,劝你好好为他做事,不然下次,你妻子的小命可能也保不住了。」
    沈延冷笑了声,「真不敢相信这是二十一世纪。」
    韦靖耸了耸肩,「我也不想信,不过你也不要因为咱们在这块土地就掉以轻心,非、洲那块被上帝都放弃了的土地,现在还有不少国家在打仗呢。」
    韦靖去过西方几年,所以讲话颇有点那边的味道,沈延是纯粹的国人,看不惯这些也听不惯这些话。
    沈延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韦靖看着沈延,「你身上和脸上的疤似乎还没消啊,封恪把你打得那么严重?」
    沈延,「事情败露了,他知道我是封远博的人,你也赶紧离开吧,否则他可能会怀疑你再一次接近他,也是封远博授意。」
    韦靖却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沈延听了这话,冷笑了声。
    韦靖却有些敏感,「你笑什么?」
    沈延瞥向韦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愚蠢起来了。」
    韦靖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沈延,「你以为他在乎你?」
    韦靖,「怎么不在乎?」
    沈延说,「他早就对你失去希望了,已经绝望了。」
    韦靖冷着脸,听他一字一句,「他爱上了别人,一个比你年轻美貌的女孩,男人都是这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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