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五个世纪

第28章


」 
  「然而,若晴采嫁给尼凯后克佛突然过世,尼凯便会成为伯爵,对不对?」 
  「是啊。」红娜回答道。 
  格蕾与红娜离开果园后,便加入众人来到位于主屋一楼的小教堂中,聆听牧师用拉丁语朗诵祈祷文。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克佛,深觉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宁静的力量。克佛望向她的眼神中,也饱含着许多的深意,令格蕾有些不太自在而双颊泛红。他俩都未发现,尼凯正皱着眉向两人凝望。 
  晚饭后的余兴节目中,红娜教克佛吟唱自格蕾处学来的新歌。格蕾发觉自己被克佛所吸引,他与格蕾在二十世纪认识的尼凯有太多相似之处。格蕾情不自禁地哼起「窈窕淑女」这部电影中的插曲,克佛很快便抓准调子为她和音。格蕾一度瞥见尼凯满脸怒容地站在门边,但玛芝夫人招手要他进来,他却又坚持不肯。 
  九时许,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累了一天,格蕾倒床便睡,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惊醒过来,似乎觉得有人在呼唤她,但侧身倾听的结果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格蕾翻个身倒回上,那股有人需要她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尼凯!」格蕾突然像弹簧般地坐起。 
  看一眼熟睡的红娜,格蕾悄悄地爬下床。她穿上睡袍及拖鞋,凭着感觉来到一扇门前。推开门,尼凯果然在里面。他手握酒杯坐在椅中,衬衫前襟敞开到腰际。看他的模样,似已灌下不少黄汤。 
  「你要我来做什么?」她问道,心里有股莫名奇妙的恐惧--眼前的尼凯,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实在太远了。他并未看向她,两眼仍盯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 
  「尼凯,我很累,希望能赶快上床休息。麻烦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好吗?」 
  「妳是谁?」他轻声问道,「为什么我对妳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格蕾在他身旁的椅中坐下,让自己面对着壁炉。「有某种力量将你我连系在一起;这中间的原委,我没法说清楚。以前,我曾哭着祈求帮助,结果你便出现在我眼前,后来更给了我……」格蕾差点说出「一份爱」三个字,但她终于忍住了没说,「现在,似乎轮到我对你有所回报。我此次来,是为着向你示警。」 
  他抬眼看着格蕾,「向我示警?噢,妳是说,我绝不可以叛国。」 
  「你的口气用不着那么酸。我不远千里迢迢而来,你起码也该听听我要说些什么。当然,前提是你能从与女性调情的活动中抽出一点空来。」 
  他脸颊于瞬间因愤怒而涨成紫红,「妳以妖术蛊惑家母,又在我哥哥面前弄风骚。像妳这种人,哪有资格来批评我?」 
  「我告诉你多少次,我不是巫婆!」她站起身,努力地想使自己保持平静,「尼凯,我们不能再这样吵下去。我被送回历史的这个时间,目的是要来警告你。然而,你若不肯听劝,一切将会发生,奇克会--」 
  他猛地站起身,整个人逼向她面前,「妳是否刚才从我哥哥的床上起来?」  格蕾想都没想便朝他脸上挥去一巴掌。 
  尼凯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向自己,随即以恶虎扑羊之势吻上她的双唇。格蕾出于本能地想反抗,但却终于被他的热吻所融化,反而伸出手环住他的颈脖,并轻启樱唇回应尼凯的吻。尼凯缓缓地吻向她洁白而光滑的颈部。 
  「可林,」她梦呓似地轻唤道,「我心爱的可林。」 
  他抬起头、满脸迷惑地望着她。格蕾轻拂他的两鬓,手指顺势滑向他的双颊。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你。」她喃喃地说道,「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 
  「妳爱怎看我都可以。」他笑着说道,然后将她抱到床上。 
  格蕾两眼紧闭,他的手已伸进她睡袍之内。他吻着她的耳垂,舌尖轻轻地滑过她的粉颈。尼凯以拇指抚揉她的孔峰,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是谁将妳送来给我?」 
  「唔,」格蕾口齿不清地回答说,「我猜大概是神吧。」 
  「妳所指的神是谁?」尼凯已将半个身子压向她。 
  「上帝、耶和华、阿拉,都一样嘛。」 
  「这个神的信徒是谁?」 
  格蕾这才渐渐真正地听见他的话,她张开双眼,「信徒?你在说什么呀?」 
  尼凯揉捏她颇富弹性的酥胸,「是哪个男人派妳来我这里?」 
  格蕾这才恍然大悟。她推开尼凯,一面坐起身,一面重新穿好睡衣及睡袍,「我懂了,」她试着让自己别发火,「你一向便是用这种方式使每一个女人让你予取予求,对不对?」她跳下床,转身对他怒目以视,「戴尼凯,你唯一在乎的,是有多少女人和你上过床。而我所认识的那个尼凯却是关心荣誉与公正。」她挺起胸膛,「好,我这就告诉你究竟是谁派我来的,以及我来这里的原因。」格蕾深吸一口气,「我来自……更精确一点的说法是我来自二十世纪。你也曾到过未来与我为伴,我们曾共同度过许多美好时光。」 
  尼凯惊愕地张大了嘴,他正想开口时,却被格蕾挥手制止。「听我把话说完。你我在未来相遇过,你来自于一五六四年,也就是现在算起的四年之后。你当时正被囚禁在某处,等待着接受叛国的处决。」 
  尼凯两眼露出好笑的神情。他翻身下床,并再度端起酒杯,「我现在才明白家母为何会被妳迷住。妳不妨再多说一些有关我叛国的事。」 
  格蕾两手紧握成拳,「你没有叛国,你是无辜的。你组织一支军队,欲藉以保护位在韦尔斯的家产,但事先并未向女王取得允许,有人因而在女王面前诬陷你想篡夺王位。」 
  尼凯坐下来,仍然以一种有趣的神情看着她,「那些产业根本不属于我。可否麻烦妳说出是谁在女王面前陷害我呢?」 
  「那些的确是你的土地;因为奇克过世,爵位及家产都由你继承。此外,你也组织了一支军队。至于向女王说谎之人,则是席洛柏和你心爱的晴采。」 
  尼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冰冷,他起身走过来,「妳想加害我的兄长?妳以为可以用妖术控制我,好让我娶妳为妻,而妳便可以成为伯爵夫人?妳为着满足私欲,竟污蔑我未婚妻及好朋友的姓名?」 
  格蕾连连倒退几步,「我不能嫁给你;我甚至不能和你发生肌肤之亲,否则我很有可能便会消失不见。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想嫁给你。我来到过去,纯粹只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现在既然已将话说清楚,我倒希望能立刻从这个时代消失,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她伸手抓住门柄,但尼凯「砰」地一声关上门,不准她出去。 
  「我会日后监视妳,我哥哥若有任何不测,我将唯妳是问。」 
  「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怕你,因为我不是巫婆。麻烦你打开门,我要出去。」尼凯退后一步,格蕾于是抬头挺胸,傲然地走出房门。 
  次日,经过忙碌的一个上午,格蕾与红娜随玛芝夫人骑马出游。途中,她看见村人的生活环境其差无比。从戴尼凯大宅出来,骤然见到这幅贫穷与落后的景象,令她不禁想起比佛利山庄和贫民窟的比较。 
  众人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休息,格蕾一面嚼着杏仁果,一面问红娜,「中饭时,坐在尼凯旁边的那位黑发女子是谁?」 
  「那是席艾贝夫人。」 
  格蕾呛得连连咳嗽,「艾贝夫人?她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很久了吗?她预计何时离开?」 
  红娜微笑着回答说,「她昨天下午到的,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她准备和先生一起去法国,也许要好几年才回来,所以特来向玛芝夫人辞行。」 
  格蕾脑袋里飞快地转动着。她已知道尼凯尚未和艾贝在桌上胡搞,而艾贝明天便将远行,便表示今天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那一天!她一定得想办法阻止这椿丑闻的发生! 
  格蕾忽然以双手抱住小腹,整个人缩成一团,显得很痛苦的模样。 
  「妳怎么了?」红娜关切地问道。 
  「也许是吃坏肚子,我得立刻回屋里去。」 
  「可是--」 
  「我非回去不可。」格蕾一边加强呻吟的声音,一边如此向红娜说道。 
  红娜起身向玛芝夫人走去,不一会儿之后便回来,「夫人同意了,我和一位马僮陪妳回去。」 
  「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格蕾跳上马背,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回赶,将红娜和马僮远远地抛在身后。一进门,她望着楼梯发呆,心想:在哪里呢?尼凯和艾贝在哪里?那张桌子又在哪里? 
  她右手边传来一声声响,其中有奇克说话的声音。格蕾向他奔去,「府上有一张桌子,大约六呎长、三呎宽、桌脚全是螺旋的花纹,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我们有很多这样的桌子啊。」奇克笑着回答说。 
  「这一张不同。」格蕾愈来愈沉不住气,「它所的那个房间经常为尼凯所使用,房间里有一座可以容两个人藏身的壁柜。」 
  「壁柜!」奇克显得有些迷惑;此时,一名老者在奇克身后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奇克随即咧嘴一笑,「尼凯卧室隔壁的房间里便有一张这种桌子,他常常--」 
  格蕾没有再听下去,抓起裙襬便往楼梯上冲。来到奇克所说的房间前面,格蕾发觉门已上锁,她冲进尼凯房里,只见与邻室相通的那扇门也是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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