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律师也有春天

    在与大所的竞争中，远方律师事务所再一次败下阵来，这让王川很郁闷。
    六月底时，周一强给王川打电话，约他周五晚上吃饭，说是要给他介绍个朋友。王川心中狐疑，不知道周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五晚上，王川应邀来到了丰泽园，走进包间时只见周老师正在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聊天。
    “王川快来，这位是周总，周总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王川，我学生。”周一强介绍道。
    “周总好。”王川急忙走到近前，与对方握手道。
    “嗯，年轻有为！我听老周说你的律所现在国内和国际业务都在做，搞的不小啊！”周总上下打量王川，笑呵呵道。
    “都是客户信任和朋友帮忙，远方律师事务所才有今天的一点微末的成绩。”王川谦虚道。
    眼前的周总个子不高，穿着很普通，有些秃顶，身体略显发福，皮肤有些发黑发红（一看就知道是阳光暴晒的结果，这种颜色王川只在村里的农民身上看到过，绝对不是在沙滩晒出来的小麦色）。
    他一脸的憨厚，眼神中没有商人的狡诈，有的只是若隐若现的睿智。如果走在路上，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他是来大城市串亲戚的村里人。
    “王川，周总跟我是一个县的，当年他可是高考状元。在我们县里远近闻名。”周一强点完菜后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时了。不提也罢！”周总微笑道：“我听老周说，你们律所正在为两家农场提供法律服务。你对农场的发展怎么看？”
    王川看了一眼周一强，后者正在微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全是怂恿。
    “周总，我是学法的，不是搞农业的，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到之处，还请您见谅。”王川微笑道。
    “你放心，我在大学学的也不是农业，权当是闲聊，不用顾虑太多，想到哪说到哪！”周总微笑道。
    “我们目前正在为帝都的一家农场和石市的一家农场提供法律服务，这两家农场的设立我都有参与。
    但从法律角度来讲，我觉得主要是土地性质风险和交易风险。用工风险也存在，但是大部分农场都是季节性用工比较多，招工也都是从周围乡村找人，长期雇工其实并不多。很多有条件的农场都是机械化作业，省成本还能提高效率。
    从商业角度讲，如果只是生产不能打通上下游会遇到货到地头死的情况，收货一方坐地谈价，之前商量好的价格不作数，送菜一方很难赚到钱。而且蔬菜的种植也需要技术化，传统的种植产量有限，靠天吃饭，风险还是挺大的……”
    王川将最近这两年从黄博士、菜农和农场经营方处了解到的信息梳理了下，侃侃而谈。
    既然周总问到农场的问题，王川猜测周总肯定是对农业感兴趣，想投资农业，再看看周总皮肤的颜色，他可以断定，周总应该就是搞农业的，但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周一强要把周总介绍给自己，业务不对口啊，难道是为自己开发常法客户？看起来也不像！
    “你刚才说石市生态农场，他们有销售渠道吗？”周总道。
    “嗯，石市那边从研发、种植到运输，出售都是我们的客户在控制，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打通上下游，将利润最大化。
    当然其他区域的销售也有人在做，我的一个客户就在负责农场产品的帝都市场的销售。”王川道。
    “哦！看来石市市场安排的很明白，但是石市的市场毕竟还是小，人口基数不大，如果能进入大市场，比如帝都，那销量将翻翻。帝都市场怎么样，你有了解吗？”周总问道。
    “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从帝都周边的菜市场数量和前几年菜篮子工程来看，帝都对蔬菜瓜果的需求量绝对不是小数，主要是人口基数大。
    根据人口普查的结果显示，帝都的常驻人口有两千多万，但是实际上在帝都讨生活的人口数绝对在五千万以上。所以帝都绝对是一个超级市场！”王川道。
    “嗯，我跟你的看法一样，不瞒你说，我的公司旗下就有一个大农场，有近万亩土地，只不过是在新疆。主要产品有西瓜、哈密瓜、葡萄干、棉花、大枣。
    我这次来帝都就是为了开拓农场产品的销路来的。如果有机会，我想请你帮忙牵线搭桥，帮我跟帝都和石市的渠道商搭上线，商量下合作的事。”周总微笑道。
    “嗯，这事我可以帮您，您着急回去吗？”王川想了下道。
    “不急，我还要在帝都待上一段时间，你约好了，告诉我就行。这是我的名片。”周总道。
    王川收起了名片，将自己的名片也给了对方。
    三人边吃边聊，散席后，周总打车回酒店了，王川送周一强回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周老师，这位周总之前一直没听您说过啊！”王川狐疑的看向周一强。
    往常都是周一强向王川介绍客户，这次吃法却是想让王川帮忙，王川觉得有些奇怪，看来这个周总一定与周一强关系不浅。
    “提起周总，他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我家旁边有个茶馆，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咱们去坐坐？”周一强道。
    其实周一强也是没办法，周总找到自己帮忙，可是自己不认识搞农业的，更不认识搞销售的，身边都是搞法律的，想来想去，能跟农业沾上边的只有王川，因为王川曾经跟他说过，远方律师事务所是两家农场的法律顾问。
    “好！”王川对周总很感兴趣，看了眼手机才九点半，便答应了周一强。
    茶馆内，周老师给王川倒了一杯茶水，王川边饮茶边听着周总的故事。
    周总名叫周元天，与周一强是一个县的，曾在一个高中读书，周一强比周元天高一届。
    周元天从小脑子就好使，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来以全省第一考进了北大，主修经济学。大学毕业后直接进来国家部委，干了两年后，去了粤省地方挂职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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