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怪谋

第7章


我曾在主公渡黄35 河时,下水杀死一只巨鼋, 救出了主公,还救了一匹白马,这功劳不比别人小吧?”齐景公忙插话:“那天要不是他,我还真的要喂了鱼呢。这功劳天下少有,应该喝酒吃桃。”晏子又立即给了古冶子一个桃儿,一盅酒。
  此情此景,可早已急煞了站在堂下的田开疆,他见桃子已没自己的份了,又气又急地跑上去嚷道:“我奉命南征北战,杀敌将,俘敌兵,让徐国、郯国、莒国都臣服了我们齐国。我这功劳难道比他们打死二只虎,一只鼋小吗?
  为什么他们能吃到蟠桃而我不能?”
  晏婴趁机煽动说:“要论真正的功劳,田开疆确实要比他们强十倍。只可惜你说迟了,桃子已分完了。”
  田开疆听晏子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太亏了,哭丧着脸说:“我到处带兵打仗,为国争光,反倒输给了他们,没吃着桃儿,真是丢人现眼,给后代留下笑柄,我再活也没意思了。”说完,拔剑自刎在堂上。
  一时间,众人都惊呆了,想不到田开疆如此心胸狭隘而又性格刚烈。这时,公孙捷也快步前去,想扶住田开疆,但田开疆已倒在血泊之中了。公孙捷见状,说:“我凭着打虎这点微小功劳,抢了田开疆的桃,我若是再活着,又怎么对得起田开疆呢?”说话之间,他也自刎了。
  古冶子见了,大声号叫起来,急忙跑过去摇动他们二人的尸体,悲痛地说:“我们三人情同骨肉,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也自杀了。
  大殿上“咚”“咚”“咚”地倒下三位大汉,顿时殷血一片。鲁昭公和叔孙舍看呆了,看得傻了眼。齐景公为转眼之36 间失去三位大力士而慨叹不已,连声叹道:“荒唐!荒唐!”顿时,只有晏子心中最有数,也情绪最稳定。他转过来劝齐景公道:“主公别难过,我们齐国能人有的是,过两天我给你请一个比他们三人才能大许多倍的人来。”宾主之间又继续饮起酒来。
  没几天,晏子为齐景公请来了田穰苴这个人,从此,齐国又出现了另一番局面。 
正话反说
  齐国有一个人得罪了齐景公,齐景公大怒,命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绑在了殿下,要召集左右武士来肢解这个人。为了防止别人干预他这次杀人举动,他甚至下令:“有敢于劝谏者,也定斩不误。”文武百官见国王发了这么大的火,谁还敢上前自讨杀头之冤,晏子见武士们要对那人实行”咔嚓”,杀头肢解,急忙上前说:“让我先试第一刀。”众人一看,都觉得十分奇怪:
  晏相国平时是从不亲手杀的,今天怎么啦?只见晏子左手抓着那个人的头,右手磨着刀,突然仰面向坐在一旁的齐景公问道:“古代贤明的君主要肢解人,你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下刀吗?”齐景公一听,赶忙离开坐席,一边摇手一边说:“别动手,别动手,把这人放了吧,过错在寡人。”那个人早已吓得半死,等他从惊悸中恢复过来,真不敢相信头还在自己肩上,连忙向晏子磕了三个大响头,死里逃生般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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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子在齐景公身边,经常通过这种正话反说的方法,迫使齐景公改变一些荒谬的决定。比如,有一个马夫有一次杀掉了齐景公曾经骑过的老马,原来是那匹马生了病,久治不愈,马夫害怕它也把疾病传染给马群,就把这匹马给宰杀了。齐景公知道后,心疼死了,于是就责斥那个马夫,一气之下,竟亲自操戈要杀死这个马夫。那个马夫没想到国君为了一匹老病马竟会杀了自己,吓得早已面如土色。晏子在一旁看见了,就急忙抓住齐景公手中的戈,对景公说:“你这样急着杀死他,使他连自己的罪过都不知道就死了。我请求为你历数他的罪过,然后再杀也不迟。”齐景公说:“好吧,我就让你处置这个混蛋。”
  晏子举着戈走近马夫,对他说:“你为我们的国君养马,却把马给杀掉了,此罪当死。你使我们的国君因为马被杀而不得不杀掉养马的人,此罪又当死。你使我们的国君因为马被杀而杀掉了养马人的事,传遍四邻诸侯,使得人人皆知我们的国君爱马不爱人,得一不仁不义之名,此罪又当死。鉴于此,非杀了你不可。”晏子还要再说什么,齐景公连忙说:“夫子放了他吧,免得让我落个不仁的恶名,让天下人笑话。”就这样,那个马夫也被晏子巧妙地救了下来。
  汉武帝刘彻的乳母曾经在宫外犯了罪,武帝知道后,想依法处置她。这个乳母本以为靠武帝能使自己得到开脱,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糟糕。这个乳母想起了能言善辩的东方朔,请他搭救。东方朔对她说:“这不是唇舌之争,你如果想获得解救,就在将抓走你的时候,只是不断地回头注视武帝,但千万不要说一句话,这样做,也许有一线希望。”当传讯这位乳母时,这位乳母有意走到武帝面前,要向他辞行。当时东方38 朔正在旁边侍坐,只见乳母面带愁容地不停地看着汉武帝。于是,东方朔就对乳母说:“你也太痴了,皇帝现在已经长大了,哪里还会靠你的乳汁养活呢?”武帝听出东方朔是话中有话,面部顿时露出凄然难堪之色,当即赦免了乳母的罪过。
  唐德宗建中年间,刘玄佐因军功升任汴京节度使,治军特别严厉苛刻,有时也不免性情粗暴,缺乏理智。比如有一次,他误信谗言,要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将领翟行恭杀死,说翟行恭有谋反叛上的嫌疑。大家都知道翟行恭是冤枉的,但又无人敢去辩解。处士郑涉平素为人诙谐机敏,又与刘玄佐亲近,他知道在处理翟行恭这件事上,刘玄佐是误信了谗言,于是就设法营救翟行恭。他求见了刘玄佐后,刘玄佐问他有何要事,郑涉说:“我听说翟行恭将要被处以极刑,有这回事吗?”“有,你问这干什么?”刘玄佐本以为郑涉来为翟行恭说情,就连忙又补充说:“明天就要将他处以死刑,我已布置下去了。”说着说着,就十分生气起来,想以此来堵住郑涉的嘴。
  “我此番求见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你在处死翟行恭时,能给我提供方便,我想看看他的尸体。”
  刘玄佐很奇怪,想不到郑涉会提这种滑稽的要求。忙又好奇地问:“你怎么想看一个被处死的人?那太..”
  郑涉回答说:“我曾听说被冤枉死了的人,面部都会有奇异之象,可我一辈子也没见识过,现在借机会开开眼界。”
  刘玄佐听后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于是,郑涉就把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跟刘玄佐讲了一通,说明翟行恭是如何如何的被冤。刘玄佐不听则已,一听则深悔不已:“嗨,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还真错杀了好人。那些谗佞之人太可恨了。”就这样,翟行恭被从绞刑架上救了下来。 
 
挑拨离间
  齐国的大夫陈乞(又曰田乞)为了驱逐年幼的国君晏孺子,让公子阳生当齐国国君而日夜思考着对策。但始终感到扶助晏孺子的高张和国夏两个大臣势力太大,一时难以下手。于是他就设法先打掉晏孺子的左右翼高张和国夏。
  陈乞在高氏和国氏二人面前,一副忠心耿耿模样,每逢上朝,必定和他们坐在一辆车上,为他们当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车右,伺机跟他们套近乎。
  每次跟他们一道出去时,话题总要扯到各邦国的大夫们,说:“那邦人都非常傲慢,要打算抛弃你们的政令,他们说,‘高氏、国氏受到国君的宠信,必定要逼迫我们,何不除掉他们呢?’那邦人整天在打你们的主意,你们要早点考虑对策。”接着,他又说:“要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全部消灭他们,以绝后患。犹豫等待是下策。”高氏、国氏听了以后,信以为真,还以为陈乞真是自己人,就对他格外信任。 陈乞过了一些日子后, 在朝廷上又对高氏和国氏说:“那些大夫们真是一些虎狼,他们见我在你们的身旁,对我可恨死了。今天,有人传言,说他们要杀死我了。请让我靠到他们那边去吧!”高氏和国氏见陈乞一副委屈的样子,也就用好言安慰他。
  陈乞在高氏和国氏面前无中生有地编造了大夫们的坏话后,又反过来在大夫们面前说高氏和国氏的坏话。说高氏和国氏如何向国君建议,除掉他们这些显贵,并说计划已经定好了。劝这些大夫们赶快提前动手,以免吃亏。
  大夫们觉得陈乞提供的情况太重要了,就决定抢在高氏和国氏之前动手。
  于是,这年夏天,大夫们在陈乞的引导下,率领数十名甲士进入齐国国君所住的宫室,国夏和高张仓皇逃命,跑到齐侯那里,纠集力量,双方打了一仗,结果,国氏奔到莒国避难,而高氏则被杀死。
  当初,齐景公活着的时候,非常喜欢宠姬所生的小儿子茶,跟陈乞商量,想立茶为太子。陈乞说:“人们乐于作国君的原因,就在于国君有废立某人的权利。现在,您若是想立茶为太子,我就请求立他。”齐景公的长子公子阳生听说了这件事,就找到陈乞,对他说:“我听说你已不再打算立我为太子了,有这样的事吗?”陈乞回答说:“一个国家的君主,只要他抛开他的真正的继承人而想立非法的继承人,那么,看样子他一定要杀死他的真正的继承人了。我没有提出硬要立你作为王位的继承人。为的是给你留一条活路,你还是赶快离开齐国吧!”陈乞给了公子阳生一个玉节,让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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