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早已同张仪约定好了。
张仪一见南后和郑袖款款走来,故作惊讶地大赞一声:“如此佳人!”
说着,急忙离席,俯向拜倒在怀王面前,说:“仪有死罪于大王。”
楚王也被张仪的失常举动吓了一跳,忙问:“先生莫非饮酒过量了?此番讲话是何意思?”
张仪直起腰来对楚王说:“我走南闯北,周游列国,还从未见过像大王身边如此貌美的佳丽。小人前番所言到赵魏一带为大王选美人,实有欺王之罪也。”
听到张仪对自己的后妃宠姬的如此夸赞,怀王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哩,哪里还会生气?忙安慰张仪:“先生不必介意。我本来就认为天下再没有像她俩这般貌美了。”说着说着,又色迷迷地把南后和郑袖看了一眼。
南后和郑袖站在一旁,更是欣悦不已,时而故作娇羞之态。她们都在心里感谢张仪,觉得张仪太了不起了。当下,四人一同喝酒不提。
自此后,南后和郑袖更是轮番在楚怀王面前大讲张仪的好话,在宫廷中,更不允许别人对张仪有半点微词。而南后和郑袖也越发受到怀王的宠幸了。
幸灾乐祸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熊熊大火直冲天空,人们呼喊着:“失火啦,快救火呀!”顿时,魏国首都大梁一阵骚动。
原来,魏文侯专门用以收藏珍珠玉帛、黄金白银的宝库突然起火。尽管人们奋力抢救,但无情的大火还是将文侯心爱的宝库吞没了,魏王宫几代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转眼间全化为灰烬。
魏文侯急得只差大哭一场。他深感对不起列祖列宗,也觉得这是一种晦气,一种不祥之兆。于是,就全身素服,避开正殿五天,斋戒沐浴,向列祖列宗以及想象中的神明仟悔自责去了。
上行下效。大臣们见魏文侯这样做了,也都跟着穿起了白色服装,并且还行吊唁之礼,俨然似国家遇到了极大的灾难。但是,在这吊唁的人群中,唯独少了一个人,他就是公子成父。
五天以后,魏文侯从哀痛中复醒,又重新到正殿上朝,文武大臣们也恢复了上朝时的礼节。正在这时,公子成父走出队列,上前奏道:“主公,前几天国王宝库被焚,臣以为烧得太好了!”魏文侯正在同大家议论宝库被烧一事,大臣们都跟文侯一样,表示十分痛借,并说还一定要把事情查明,想不到这时竟还有人大喊“烧得好”。魏文侯正闷着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出,就怒形于色地训斥道:“国王专用的仓库,是我收藏宝物的地方,不幸遭了火灾。为了驱除晦气,我特地穿白色制服离开正殿多天,大臣们也都穿着白色制眼前往吊唁。而你,身居大夫之位,却不去吊唁,这已经很不像活了。现在,我刚重新上殿料理朝政,你却跑来幸灾乐祸,说什么‘宝库烧得好’,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用心?!今天,你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说个明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公子成父早已料到魏文侯会发火,所以,他不慌不忙他说:“我听说,天子的宝物是藏于四海之内的;诸侯的宝物是藏于国境之内;大夫的宝物则藏在自己家中;士庶人的宝物则藏在自己的柜子里。如果藏的地方不当,就一定会有天灾人祸。而今幸亏没有人祸,只是一场天灾而已。岂不是应该很好地祝贺一番吗?”
众大臣们开始对公子成父的举动也不理解,见到他今天突然又来贺天灾,更觉得这小子可能疯了,怎么竟找冒险事做。当魏文侯训斥时,大臣们几乎没有人为公子成父同情的。现在,听了公子成父的一番辩解以后,都觉得是那么回事。顿时,文武大臣们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魏文侯听了后,也很有感触,慨叹地说:“对,对!”还特意嘉奖了公子成父。
用死人治活人
魏惠王死后,丧葬日期已经确走。等到要发丧那一天,漫天下起了鹅毛大雪。雪将天和地连成了一片,厚厚的积雪不但使人无法行走,就是一头牛站在雪地里,牛的两只大眼睛也要被大雪淹没。那时候,运输工具只有牛车、马车,而一般丧葬礼上,用以拖灵枢的都是牛拉的车。
魏太子十分焦急。为了不使亡父灵魂受苦,魏太子决定,将城廓毁掉,修一条栈道,以保证魏惠王准时入土安息。
太子决定刚传出,顿时遭到众臣的反对,有一位老臣主动站出了对魏太子说:“大雪如此深厚而举行丧葬,京城一带的平民百姓们一定承受不了。
况且,这一来,宫廷费用又难以支付,请求太子能延期更日,重新计议。”
太子面对众大臣的异议,没有半点让步的表示,他说:“为人之子,如果仅以这一点小事而不能行先王之丧礼,也太不仁义了。”说着说着,难过得差点哭起来。众大臣见状,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提任何反对意见了。
这件事被一个名叫犀首的人知道了,他觉得要劝太子改期,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他就冒着大雪,来到了好朋友惠子家里。惠子听了犀首的讲述后,就立即动身去见魏太子,力图劝阻他的“坏城廓、修栈道而葬”的计划。
太子正在满腹愁绪之中,见惠子到来,忙问道:“先生此刻来此,有什么要紧事呀?”
惠子先表示了一番对魏惠王不幸驾崩的哀悼之情,接着说:“以前,周文王的叔父委历死后,开始葬在楚山之尾。碏水经常拍打季历的坟墓,致使棺椁的两头已经露了出来。周文王知道后说:‘嘻,先君一定是想见见群臣百姓了,故使母水见之’。于是,将季历的棺材挖出,抬放在朝廷的大殿上,让老百姓们轮流前来观瞻。三日后,重新更葬了季历。人们不但不责怪周文王,而且还盛赞他的大仁大义。现在,先王的丧葬日期虽已定妥,但大雪深及牛目,道路阻隔难行,太子却一定要按时举行葬礼,不是使人觉得你有要急于埋葬先王之嫌吗?”
“是吗?百姓们会这样看待我?”太子一听这话,叫苦不迭,再也坐不住了。
惠子接着说:“现在百姓们背后都在这么议论着。希望你能够到雪过天晴、大地雪融之时,再举行先王葬礼。这也是先王不忍立刻离开爱戴他的百姓,而要多与百姓们呆一会儿,以扶持社稷、女慰黔首啊!所以,他让老天把雪下得这么深。你现在若能依先王意愿行事,更改丧葬日期,这实际上也是在行周文王一样的仁义呀!如果不这样,难道太子还羞于效法文王吗?”
太子听了,方大为彻悟,悔恨自己差点做了对不起先王的事。当即决定,更改葬礼日期。
将错就错
战国时期,一向是由吕氏掌握的齐国政权,已出现了被田氏大姓取代的倾向。这里,田氏大姓中的田常可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齐简公四年,田常利用自己手中的军权,发动了宫廷政变,杀死了齐简公。田常又立齐简公的弟弟骜为王,是为齐平公,田常自己当上了相国,并将齐国安平以东一带全部变为田氏的封邑。齐平公实际上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国王。到了田常的曾孙田和时,吕氏已绝其祀,而田氏正式享有齐国,史称齐威王。
田常在发动宫廷政变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很是耐人玩味。
一天,齐国的一位名叫君斯弥的重臣到田常的住处拜访。田常与他一道在田家后花园中边走边谈。不知不党中,来到了花园的一座高台前,二人又一起上了高台。
田常极目四望,只见高台的东、西、北三面没有什么障碍物,视野十分开阔,田常看了十分舒畅。但美中不足的是,高台的南面刚好被君家房前的几棵大树挡住了视线。田常在看了其它三面的风景后,都赞不绝口,当转身到南面时,就觉眼前有景看不到了,只是默默地又下了高台。
君斯弥看了后,脸上是吓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后来又同田常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回家了。
君斯弥一到家,就叫来几位家奴,对他们说:“你们给我马上把门前的这几棵大树统统砍了!”
“为什么?”一个家奴说,“老爷,这几棵大树可有用啦,夏天我们可以在下面纳凉,冬天,它们又可以为我们挡风防寒。再说..”
“别说了,让你砍你就砍!”君斯弥发火地说道。
家奴们只好举着刀斧向大树走去。还没砍几下,君斯弥又急忙跑过来,两手不停地摇着,喊道:“好啦,好啦,别砍了!别砍了!”
家奴们都用吃惊的目光望着他,心想,今天君斯弥是怎么啦?有一个胆大一点的家奴对君斯弥说:“老爷,我们还一棵树没砍倒,您就又不让砍了,这是为什么?”君斯弥也不回答,只是说:“你们回去休息吧!”说完,害怕奴仆们纠缠,转身就走了。
君斯弥的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也觉得有些奇怪,觉得君斯弥的举动失常,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晚上,夫人问起了此事:“老爷,你白天一忽儿让奴才们砍门前大树,一会儿又不准,这是咋啦?”
君斯弥叹了口气,先向夫人讲了到田常家发生的事,接着说道:“古人云:‘知道深处藏着龟的人,那是很危险的。’现在,田常好像在谋划什么大事。如果我砍了树,田常就会认为我这个人心很细,可能会察觉出他的心中计划,这对我来说就很危险了。我现在不伐树,就不会被田常怪罪。知道人心底的秘密,其罪过是不小的呀!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立即让他们住手了,来他个将错就错。”
君斯弥的夫人听了,不住地点头称妙。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