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怪谋

第26章


  这时,东园公回答说:“陛下你轻蔑儒生,喜欢骂人,喜怒无常,我们四人义不受辱,所以逃离尘世,隐居商山之中。”刘邦一听,顿时面露难堪之色,又悄悄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lù)里先生又接着说:“我们听说太子仁义忠厚,礼贤下士。天下有才之士没有不翘首以盼,想为太子效命的。我等虽然愚钝,但愿意用残余之年来侍奉太子。”
  四位老汉你一言我一语,把太子大大地赞扬了一番,听了令刘邦也为之感动。刘邦对他们说:“既如此,烦请诸公帮助保护太子到最终吧!”四位老汉向刘邦深深地道了个万福,就带着太子走了。
  刘邦目送他们飘然而去的身影,叹息地说:“太子翅膀已硬了,很难再动摇他了。”自这次宴会后,刘邦就再也不提另立太子的事了。
  吕后终于依靠“老字号”的威力,为儿子保住了太子地位。刘邦于公元前195 年死于长乐宫,不久,太子刘盈即位称帝,称汉孝惠帝,尊吕后为皇太后。 
金蝉脱壳
  汉惠帝二年十月,齐王刘肥返回朝廷办事,拜见了惠帝刘盈。刘肥长刘盈几岁,两人从小很玩得来,所以,刘盈特意在吕后的住处,设便宴招待刘肥。
  孝惠帝刘盈是一个尽管体弱但却知书达礼的人。他觉得刘肥长于自己,尽管与自己不是同母所生,但毕竟是兄长辈、加上又是在母后家饮宴,所以,席间也就不拘君臣之礼,而只讲兄弟之情,一定要让刘肥坐上席。刘肥执意不从,但最后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当二人喝得痛快,聊得开心之时,吕后也想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她看到身为皇帝的自己的亲儿子刘盈竟然坐在宴席的下首,陪着刘肥饮酒。吕后不禁大怒,牙齿咬得格格响,认为刘肥有夺权野心。
  于是,急忙转回身,命人酌两杯毒酒,上前放在刘肥、刘盈面前。
  吕后笑容可掬的样子跟着走进来,对刘肥说:“你长时间不在我的身边,不久又要离开京城,今天也不为我举杯祝寿?”
  刘肥一听,赶忙下席叩拜,说:“多谢皇后提携,孩儿祝皇后寿比南山。”
  说着,就举起了酒杯。正在这时,孝惠帝刘盈也随即站了起来,端起太后令人送来的那杯酒,要与刘肥一道为母后祝寿。
  吕后见刘盈也端起毒酒,十分惊惶。本以为只要刘肥一人为她祝寿,喝下那杯酒就完事了,想不到刘盈也掺和进来。情况十分危急,也不能犹豫了,吕后顾不了往日的斯文,赶紧走过去夺下了孝惠帝刘盈的酒怀。
  这时,吕后的脸色已给吓得面如死灰,十分狼狈。
  “母后,您这是..”刘盈不解地问着。
  吕后什么话也没说,神思恍惚地走了。
  刘肥刚要喝下那杯酒,但酒杯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停注了。他看到眼前发生的情景,十分惊异。“莫非这酒是..”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神情麻本地将举在半空中的酒杯又放了下来。他再也不敢饮这杯酒了。看看尴尬地站在一旁发怵的刘盈,刘肥轻声地说:“我已喝酒过量了。”接着,就假装着一摇三晃地离开了宴席。
  刘肥有惊无险,回到自己京城的宅地,就暗中请人打听,才知道那是一杯毒酒,吓得几天不敢出门。
  刘肥终日恐惧不安,心想,自己的小命肯定要丢在长安了。
  看看齐王刘肥身陷吕后掌中,难以走脱,刘肥身边的一个侍臣劝道:“大王,你如果将自己领地上的城阳郡让给吕后的女儿鲁元公主,并且尊鲁元公主为王太后,吕后一定高兴。你这样就可以自然解脱困境了。”
  刘肥觉得,这倒是个金蝉脱壳之计,于是,就让那位侍臣到吕后那里讲明。吕后一听,果然大喜。还特地置酒到刘肥在京城的宅第举行欢宴。饮罢,才让齐王刘肥回到了原来的封地。
  吕后为了替自己的子弟及娘家人谋取高官厚禄,控制刘汉王朝的政权,经常采用这种兵持手段达到目的。
  孝惠帝刘盈去世后,在为刘盈发丧的那一天,朝中文武大臣齐集。作为母亲,吕后只是在那里干嚎,而没有一滴泪水下来。
  吕后死了儿皇帝固然伤心,但她最关心、最感兴趣的是诸吕在朝中的地位。她对以后的前途感到担忧,所以,哪会有心思去为儿子痛哭一场?
  张良的儿子张辟疆,此时年仅15 岁,在宫中担任侍中。他见吕后只是干嚎,就对丞相陈平说:“太后只有孝惠帝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死了,她却哭而不悲,您知道其中的内情吗?”
  陈平看了看这个壮实得像一头小牛的后生,问道:“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张辟疆说:“太后没有次子,惠帝一死,他十分畏惧你们这帮大臣,并时刻要设法加害于你们。你现在不如主动向她请求,拜吕台、吕产、吕禄为将,让他们领兵驻守在边关要塞。同时,又让诸吕统统入宫从事,成为皇宫正式成员。这一来,太后才会安心,你们这些人也才能免去大祸。”
  丞相陈平想不到这个后生考虑问题如此老到,禁不住点了点头,说:“当今之际,也只有先依照你说的去办了。”
  吕后听了陈平的话后,果然很是开心。说也怪,这一开心,在以后的哭悼孝惠帝时,吕后的泪水也就多起来了,随着号声,泪水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而陈平他们一帮大臣,也避免了眼前的困境。一年后,吕后开始向全国发号施令,吕氏政权在汉家王朝中飞扬跋扈起来了。 
找替罪羊
  《圣经·旧约》中讲,以色列人如果犯了罪,应该通过祭司向耶和华赎罪。其方法是,根据犯罪者的身份不同,牵一头牛或羊到祭坛前宰杀燔祭,祭司便可为他赎罪,这头牛或羊就被称为“赎罪祭牲”。因为一般民人犯罪都是用羊来祭祀赎罪,所以,也就有了“替罪羊”的说法。在我国封建官场上,寻找替罪羊成了一种人与人相争的重要谋略。
  西汉文帝时,淮南王刘长因密谋勾结闽越、匈奴造反,被汉文帝召到长安后逮捕。经审核,淮南王罪行确凿,当处以弃市极刑。汉文帝接到案件审理结果后,为了显示其统治的宽柔政策,同时,念刘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决定将刘长死罪改为削去王爵,发配到四川。汉文帝的本意只是想借此教训一下淮南王,让他有足够的思悔时间,如果刘长能在途中有悔过的表示,这样,可以将刘长重新召回。所以,刘长虽是囚犯,但并没有派真正的差役在后面押解,并且,还允许他携带后宫少女儿十人同行。但这些宫女们很快被刘长赶跑,他不愿意这帮人跟他到“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去受罪。
  刘长是一个脾气刚烈、野心勃勃的人,他为自己的造反计划没有能实现而恨恨不已。现在他已是阶下囚、笼中鸟,任人宰割,同时他又觉得汉文帝不处死他而是把他发配到四川,实际上是在有意折磨他,比死还难受。所以,他愤恚绝食,死在车上。
  原来,刘长所坐的缁车只是加了封印,沿途官员知道车中押的是皇帝的弟弟,也就不去开封,只是简单地验一下封印,就向下一站发送。当车子到达雍县(今陕西凤翔县南)时,县令大着胆子启封验看。这一看不打紧,县令发现淮南王早已死在车上,吓得急忙向上级机关汇报。至于刘长何时而死,则不得而知。
  汉文帝闻知消息后,龙颜大怒,他害怕这一来,自己要担上个谋杀亲弟弟的罪名,这对他的统治将会造成极大妨碍。为了洗刷自己,汉文帝立即下令,将雍县以前的沿途各县级长官全部杀死弃市,罪名是因为他们不启封送食问候,导致刘长饿死。这帮县吏统统成了汉文帝的替罪羊。
  尽管如此,这帮替罪羊也没能减掉汉文帝杀害亲弟弟的恶名,几年后,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兄弟二人不相容。”
  三国末年,曹魏政权已大权旁落,司马氏已牢罕地控制政权。司马懿死后,他的儿子司马师接替了父亲的职位。司马师为人阴险狡诈,魏少帝曹芳对其行为强烈不满,便找来心腹李半、张缉、夏侯玄等人商量,要他们帮助自己夺回司马师的兵权。谁知风声走漏,司马师抢先下手,把几个参预谋划的人给杀了。正元元年(公元254 年),司马师又逼迫皇太后废了曹芳,另立曹髦为帝。
  一些地方官原本就痛恨司马氏,当魏少帝被废后,更是义愤填膺。正元二年(公元255 年),镇东将军母(guàn)丘俭、扬州刺史文钦乘机率兵讨伐司马师。司马师率兵前去抵御,途中疾病发作,又派人火速进京,把留守在京城的司马昭召来,把兵权交给了他。司马师病死于许都,司马昭率兵打败了母丘俭、文钦,这样,司马氏的军权转到了司马昭手中。
  司马昭掌权后,在朝中飞扬跋扈,比司马懿、司马师更专横,当时就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说法,他一心想代曹魏政权而立。
  魏帝曹髦再也忍受不了司马昭的专横,决心不当空头皇帝,要同司马昭进行抗争。一天,他召来尚书王径、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愤愤地对他们说:“司马昭篡夺帝位的野心已经无人不晓,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希望你们能鼎力帮助我,誓死从司马昭手中夺回政权!”
  谁知王沈、王业早已不把曹髦这个傀儡皇帝放在眼里,不但不帮忙,反而把消息通报给了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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