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美洲黄金大亨

第五百二十一章:船政


    “兴办船政?”梁耀明知故问道。
    历史上清廷兴办船政是在9年后,彼时清廷和英法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因此在船政一事上,清廷主要是和英法两国合作。
    不过这是9年后的事情,现在清廷面对的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与9年后完全不一样。
    清廷目前和英法的国际关系极为恶劣,双方恐怕不会在这一领域进行合作。
    船政负责的项目不止有船只建造,也包含炮台修建、军备购买等。
    清廷前前后后往船政上砸了上千万两白银,如果自己能参与进去,其中的利润必然相当丰厚。
    “对!兴办船政!洋人能造坚船利炮,咱们也可以造,师夷长技以制夷!
    只要我们造出了自己的海船大炮!英夷和法夷便不敢视我大清水师于无物,贸然进出我大清海疆。”沈葆桢慷慨激昂地说道。
    梁耀听后,心下只是摇头。说到底,沈葆桢的眼界终究还是有限,其目标还只是打造一支防御性质的黄水海军。
    不过在一众腐朽的满清官员中,沈葆桢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朝廷要办船政是好事,沈兄既是奉了恭亲王之命来美考察,为何不提前告知美方领事。”梁耀说出了他的疑问。
    沈葆桢此番来美,随从都没带几个,又没提前知会美利坚驻华领事,实在不像是要办船政的样子。
    “大清是天朝上国,美利坚乃是西洋诸夷之一,圣上和恭亲王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大张旗鼓,怕失了上国的威严体统。”沈葆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他对西洋诸国的认知主要来自于年少时在林则徐书房里看过的《海国图志》,以及梁耀所著的《万国通鉴》。
    梁耀所著的《万国通鉴》是所有有关西洋各国的书籍中,对西洋诸国介绍最为详实,最为细致,也是最为客观的一本图书。
    梁耀还不知道,他的这本书在大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几乎成了大清开明派官员的必备读物。
    和众多官员初次阅读清朝官员一样,还没读上几页就对梁耀破口大骂,骂梁耀居心不纯,崇夷媚夷的小人。
    得知梁耀已经移居美利坚后,更是印证了自己的这一想法,认为梁耀放着好端端的天国子民不做,反而入籍蛮夷,乃是无君无父,数典忘祖的小人。
    直到近来英法俄诸国接连犯边,亲自在江南地区见识了梁绍琼装备洋枪洋炮,以西法训练的粤勇后,沈葆桢对梁耀的看法才有所改观。他重新买了一本梁耀所著的《万国通鉴》,认真拜读,认可了这本书。
    当然,对沈葆桢心灵上造成最大震撼的则是今天来到加州的实际见闻。
    加州人生活殷实富足,待人彬彬有礼,哪里像什么缺少教化,不知礼义的蛮夷。
    火车这种能够日行千里的奇物更是令沈葆桢大开眼界,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这还是在美利坚的边疆地区,尚且是如此景象,不知道在美利坚的精华之地,以及书中描绘的更发达的英法两国,又会是什么景象?
    也无怪乎大清在和西洋诸国的战事中屡战屡败,难求一胜,哪怕是惨胜。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架子。”梁耀对此也不感到意外。
    大清国那帮子老顽固,要是能像明治维新的日本一样,虚心向西方进行深度学习,实施工业化,那才是见了鬼。那帮人不会自掘满清的统治根基。
    “依贤弟之见,若办船政,兴水师,西洋诸国之中,以哪国为师最好?”沈葆桢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是以英为师最好。”梁耀不假思索地说道。
    “大英帝国乃是当世唯一的超级大国,世界各国的海军无出其右者。”
    在《万国通鉴》中,梁耀开篇介绍的国家就是英国,英国篇的所占篇幅也最大。在此书中,梁耀给英帝国的定义就是当世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
    这也是很多清朝读者难以接受的点,开篇放毒,还他娘的是剧毒。
    因此很多《万国通鉴》的读者初次阅读都弃书了,真正认真阅读这本书都是在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阅读。
    沈葆桢就是如此,第一次阅读《万国通鉴》就以此书贵蛮夷,贱华夏为由,气得直接一把手烧了。
    “其次呢?”沈葆桢继续问道。
    “法兰西国。”梁耀回答道。
    “法兰西国乃是欧陆传统强国,虽几经浮沉,但其强国底蕴仍在,更兼新任法皇拿破仑三世精于内政,拿破仑三世上位后,法兰西国国力蒸蒸日上。法兰西国也是当今唯一能够和大英帝国争一争的国家。”
    “梁贤弟可真是实在人。”沈葆桢赞道。
    梁耀丝毫没有提及美利坚,沈葆桢加深了对梁耀的好感,认为梁耀这人虽然年轻,但为人实在。
    “梁某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梁耀说道。
    “美利坚如何?”这一次,沈葆桢终于问起了美利坚。
    “二流强国罢了,难以和欧陆传统强国比肩。”梁耀实事求是地说道。
    “我看未必。”一旁的梁绍琼忍不住插话道。
    “父亲曾给我来信,告诉我他这这大半年来他老人家在美利坚游历的见闻。美利坚疆域广阔,沃野万里,物产丰盈,国民充满活力与朝气。其前途不可限量。”
    梁绍琼有这般眼界倒是令梁耀感到意外,看来是他低估了梁绍琼了。
    “如此说来,若是要办船政,沈某来错地方了?”沈葆桢笑着反问道。
    “非也,是来对地方了。”梁耀说道。
    “愿闻其详。”沈葆桢请教道。
    “英法和大清有直接利益冲突,眼下双方关系又紧张。若以英法为师办船政,英法恐怕不会答应大清的这一请求。再者,纵然英法贪图船政之利,遣人来华协助大清兴办船政,也不会倾囊相授。反而会处处制肘,甚至在其中安插间谍眼线收集情报。”梁耀剖析道。
    “而美利坚不同,美利坚和大清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且欧陆诸国素来轻视美利坚,美利坚也渴望扩展自己的国际影响力,非常希望和域外的友好大国合作。”
    19世纪中叶的美利坚,虽然实力已经达到了二流列强的水平,综合国力在普鲁士、奥匈帝国之后,西班牙荷兰之前。但美利坚并未获得与其实力相匹配的国际地位。
    在欧陆诸国眼中,美利坚的国际地位甚至要比西班牙、荷兰这两位破落户还要低一点。
    不仅欧洲人这么认为,就连多数美利坚人也认可这一观点。
    这一点从1873年的“瓦尔普莱索号”事件中便可窥视一二。
    1873年,一艘名为“瓦尔普莱索号”的美利坚商船,因涉嫌走私以及参与古巴独立运动被西班牙古巴殖民当局扣押。
    美利坚政府施压要求西班牙殖民当局释放被扣押的船和船上的乘员,并威胁如果西班牙不放人,就要对西班牙采取军事行动。
    然而西班牙殖民当局不仅没把美利坚当局的话当回事,还立即审判并处决了几名美籍船员。
    此举令美利坚当局颜面尽失,最后美利坚也并没有因此而对西班牙展开特别军事行动,双方还是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了这一问题。
    诚然其中有南北战争后美利坚国力大损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19世纪,欧陆地区在全球的核心地位尚没有欧陆之外的其它国家能够撼动。
    “是这个理。”沈葆桢点头表示梁耀说的有道理。
    恭亲王也是考虑到大清和英法的外交关系问题才让沈葆桢先到美利坚考察一番再做定论。
    “不瞒沈兄,我在美利坚的造船界颇有地位,在造船业上也略有所成,沈兄要是愿意和美利坚合作兴办船政,我愿意出一份力。毕竟我也是华夏人。”梁耀说道。
    由于梁耀的存在,沈葆桢对美利坚业更有好感,心里也更倾向于和美利坚合作办船。
    但他只是个从四品的汉臣,是否办船政,和哪国合作办船政的决定权不在他,而掌握在恭亲王奕以及咸丰帝这些满清高层手里。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在美进行认真细致的考察,研究和美利坚合办船政的可行性,再向恭亲王和咸丰帝汇报,并尽力在中间促成此事。
    “我曾坐过贤弟造船厂造出来的军舰,确实是好船,尤其是大胆级战舰,可以无视风向,行驶甚速,舰上的大炮也很犀利,如若合办船政,贤弟可否协助大清在大清国生产此船?”沈葆桢目光炽热地望着梁耀。
    梁绍琼前后从梁耀这里购置过一艘大胆级战舰和数艘泥鳅船,沈葆桢和梁绍琼又是好友,乘坐过梁耀的造船厂所造船并不奇怪。
    “如果我的圣弗朗西斯科造船厂能够参与大清国的船政,相关的造舰技术原则上是可以转让的,大清方面如急需战舰守护海疆,我也可以先卖几艘大胆级给大清应急。”梁耀表明了他的态度。
    大胆级是1853年12月下水的产品,经过三年的生产,产能早已经不是问题。期间也根据用户的反馈生产了许多改型。
    不过大胆级再怎么改,终究是在一个千吨级的平台上进行修修补补,潜力有限。
    圣弗朗西斯科造船厂的重心早已经放在设计并生产三千吨级的大舰上。
    大清没有进行工业化,更没有完整的造船产业链,也无心涉足远洋,不会对梁耀的造船业构成威胁。因此梁耀愿意把相关的造船技术转让,从中攫取利益,从大清国的船政运动中分一杯羹。
    反正这笔钱他不赚,日后也是让英法德赚了去。
    “如此甚好,我会将贤弟的话转述给恭亲王和圣上,此事若能成,对我大清有大有裨益。”沈葆桢说道。
    “不知贤弟改日能不能带我到兵工厂和造船厂参观参观?”
    “沈兄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先在寒舍休息一番,明日我便带沈兄到萨克拉门托兵工厂和圣弗朗西斯科的造船厂参观。”梁耀答应了下来。
    反正他现在在坐观东部形式的发展,也有时间,不如就先带着沈葆桢在加州参观参观。
    这事要是能成了,少说也是数百万两白银的项目。
    “如此甚好。”沈葆桢大喜道。
    梁耀见谈得差不多了,便让女仆送沈葆桢到客房休息。
    “三叔,我听说如今粤勇已经有五万之众,你现在可是大清拥兵五万的重臣了。”
    沈葆桢离开后,梁耀对梁绍琼说道。
    有些事情,他们叔侄二人也不便当着沈葆桢的面说。沈葆桢虽然开明,但现在终究还是大清的忠臣。
    “虽有五万之众,但大半都是民夫,能作战的也不过两万人,能打硬仗的部队就更少了,仅有香字营、山字营、昌字营、胜字营、炮营和骑兵营的寥寥五千余人而已。”梁绍琼摇了摇头说道。
    “再者,就靠朝廷那点又少,又不能按时发的军饷,又如何养得起一支五万人的大军?”
    粤勇以梁耀的西部旅为师,是以火枪火炮为主武器作战的准近代化部队。
    因此粤勇作战也非常依赖后勤。湘军每营编营官一、哨官四、勇丁五百人,另配长夫一百八十人,合计每营六百八十五人。后勤人员的比例占到了四分之一以上。
    粤勇后勤人员的比例比起湘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超过了五分之三。粤勇的正规勇营每营的人数都在800人以上,也比湘军高上一截。
    香字营、山字营、昌字营、胜字营、炮营和骑兵营是粤勇中的王牌部队,民间也称之为老粤营,这六个营是粤勇的核心作战部队。
    除了常规的陆军之外,粤勇和湘军一样,为了方便兵力投送为陆师作战提供支援,粤勇也配备有水师。
    不过粤勇的水师规模不及成军更早的湘军水师。彭玉麟的湘军水师成立之初就有十营五千人,现在更是发展到了十八营近万人。而粤勇的水师仅有三营两千余人。
    但粤勇水师职业化程度和专业化程度要比湘军的水师高得多,装备的都是圣弗朗西斯科造船厂生产的蒸汽船,并且有一定的远洋能力。
    湘军水师所用的船基本都是征调来的内河民船,正儿八经的战船很少,战斗力和粤勇水师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粤勇水师归梁绍琼直接指挥调度。
    实际上这支附属于陆上力量的水师其实是大清目前战斗力最强的水面部队。
    梁绍琼和潘仕成的粤勇和梁耀的西部旅一样,走的是精兵路线。
    人数虽然不多,但战斗力绝对是清军中独一档的存在。
    “朝廷不按时发饷,粤勇开支又大,军费从何而来?和湘军一样设厘卡收厘金?攻城之后劫掠?”梁耀询问起粤勇军费的来源。
    “我没曾剥皮那么没皮,我自有我的生财之道。”梁绍琼嘿嘿笑道。
    “咱粤勇的军纪没湘军那么糜烂,不曾屠城掠民。不过厘金倒是也收,我和德畲(潘仕成)在淮安、扬州、通州、海门厅、松江、嘉兴等地的交通要道上设有厘卡向往来的客商收取厘金以资军用,十抽一,童叟无欺。
    粤商、闽商、浙商以及江南地区商贾的捐助也是粤勇军费的一大来源。哪个地方的商贾乡绅出的钱多。我就派兵到哪儿驻军保他们不受长毛侵扰。商贾乡绅乐得花钱买平安,地方官也乐得花钱保自己的顶戴,大家皆大欢喜。
    不过山字营、炮营、骑兵营和水师的军饷多数是靠我们梁家自个儿靠在广州的煤矿,以及澳洲的金矿生意所得之利养的。”
    “原来如此。”梁耀大概明白了粤勇的情况,他这三叔还是挺机灵的嘛,有当军阀的潜质。
    “贤侄,你对罗刹国,也就是俄罗斯国可了解?”梁绍琼问起了俄罗斯。
    “了解一点,俄罗斯国由于在近东地区作战不顺,其帝尼古拉一世因此暴毙而亡,由其子亚历山大二世继位。俄罗斯于今年3月刚刚和英法签订《巴黎和约》停战,目下俄罗斯国国内政局较为动荡。”梁耀说道。
    “几年前我和俄罗斯国的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还有过一面之缘,这小子挺没礼貌的,还把我当冤大头,想忽悠我买俄罗斯的战争债券,因此后来我也没怎么搭理他。”
    克里米亚战争之后俄罗斯背负上了巨额的战争欠款,财政举步维艰,梁耀正想着花钱从俄罗斯人手里买阿拉斯加。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也不介意直接派兵占了。
    毕竟阿拉斯加自然环境恶劣,又远离俄罗斯欧洲部分的核心领土,偌大一个阿拉斯加人口不过两千余人,其中定居的俄罗斯人不过聊聊数百人。
    定居在阿拉斯加的俄罗斯人主要是捕鲸人。
    “狗日的,这俄罗斯国既不善战又如此好战,国内这副德行还敢频频向大清寻衅。”梁绍琼心里有底了。
    “俄罗斯人最无信义,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大清曾与俄罗斯签订《尼布楚条约》,没多久俄罗斯人便将待议之地给占了去,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俄罗斯越来越过分,无视条约规定的边界,不断越界侵扰边民,收纳逃人,还他娘地在黑龙江上放炮。”
    此时的黑龙江还不是中俄之间的界河,而是大清国的内河,在黑龙江上放炮,属实是过分了。
    “此乃俄罗斯国西缺东补之国策,俄罗斯国在近东地区损兵折将失地,还丢了黑海的控制权。他们想在远东地区找回补偿。此国对领土贪婪成性,无可救药。”梁耀说道。
    由于前世前往俄罗斯旅游曾经被当地警察勒索过,因此他对这个国家不仅没有好感,反而还有些反感。
    言归正传,根据1856年签署的《巴黎和约》规定,沙俄被迫将克里米亚地区归还奥斯曼帝国,将布萨劳和新哈桑地区割让给摩尔多瓦,多布鲁加地区归还奥斯曼帝国。
    另外,黑海被中立化,根据《巴黎和约》,各国不得在黑海建立军事港口和军事设施,此举限制了沙俄的海军活动。
    沙俄向南寻找出海口的计划宣告破产。
    战后,沙俄的国际影响力减弱,这场战争对俄罗斯在地缘政治和日后的战略决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虽然相较于沙俄庞大的领土面积而言,被迫归还的战争中侵占的领土面积小的可怜。
    当对于领土问题只许吃,不许吐的俄国人来说可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受。
    为了弥补沙俄在近代地区的损失,战争刚刚结束,沙俄就将目光看向了远东地区并蠢蠢欲动。
    “英法再强,和大清毕竟不接壤,俄罗斯国可是和大清直接接壤,边境线又长达万里,有此恶邻,绝非幸事。”梁绍琼忧心忡忡地说道。
    “英法不过是肘腋之疾,俄罗斯国才是心腹大患呐。”
    “俄清若有战事,我必挺大清国一把。”梁耀笑道。
    “实不相瞒,我在虾夷岛有个重要的贸易据点,名曰松前港,俄罗斯人也经常在此地寻衅滋事,妄图在虾夷到建立殖民据点,好在都让我舅舅赶下了岛去。
    怎奈俄罗斯贼心不死,赶了又来,来了又赶,我那舅舅也不胜其扰,我也想收拾收拾这些老毛子。”
    《美日亲善条约》签订之后,虾夷岛,也就是后世的北海道岛,已经成为了梁耀的势力范围,梁耀通过占领并经营松前港(后世之函馆)逐渐向北蚕食虾夷岛。
    梁耀让坐镇长崎的邓延负责向虾夷岛输送移民,并在藻岩地区(后世之札幌)建立大型殖民据点,以稳固对虾夷岛的控制。
    日本征夷大将军不征的夷,我梁某人替他征。
    日本人在日美战争中被梁耀打服了,对此事也不敢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在心里。
    倒是俄罗斯人三番五次地来到虾夷岛作妖恶心人。
    梁耀早就想收拾收拾俄罗斯,好让他们安分一点。
    反正俄罗斯海军孱弱,其海军主力也不可能绕大半个地球来加州揍他。
    再者,就算帝俄的海军来到加州,他也不怕。
    帝俄海军又不是日不落帝国的海军。海军向来是俄罗斯帝国各军种中最为薄弱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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