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秩序阴影

    “大地的恩赐”让白银城周围区域长出了可食用的黑面草，不用像月城那样食用怪物的肉，体内累积毒素，更易失控和异变。但也让他们背负起只有被直系亲属弑杀的人才不会变成可怕的恶灵的诅咒。
    克来恩不胜唏嘘，叹了口气道：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巨人和人类合作的原因吧。”
    他在精灵夏塔丝的梦中，看到精灵王和“天灾女王”交流过这件事，而巨人与人类隐秘教派的合作正是由替代了“丰收女神”的莉莉丝和当时还是“晨曦之神”巴德海尔主导。
    “没错，这让陨落了三位古神的战斗让剩余的五位古神彼此不再相信对方，联盟彻底破碎，其中巨人更是在莉莉丝的配合下开始拉拢在远古太阳神教导下已经初步了解魔药体系的人类。”
    罗尔斯知道并推断出这个计划时，也险些出了一身冷汗，这已经不是一石二鸟、三鸟的问题了。
    古神分裂，让远古太阳神能分而击破，血族始祖莉莉丝借此重新来过，黑夜女神获得成神的所有关键，托尔兹纳也获得了成为天使之王的机会，人类地位上升，甚至后面巨人王被击败都来自这个可怕计划的影响。
    甚至，他都怀疑，黑夜女神正是借助算计了三位真神，完成了晋升序列0的仪式。
    而克来恩更是想到了之后黑夜女神更是几乎覆灭了魔狼一族，囚禁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天使，用“天之母亲”的身躯做神降容器……不过似乎魔狼一族内部本身就不怎么和谐，他窥视“半个愚者”后获得的“奇迹师”配方主材料，更是最后一个以魔狼身份活跃的“愿望之神”科塔尔的心脏。
    这是遗传啊！
    克来恩嘴角抽搐了下，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
    “可大地母神和战神的关系，原本就好像不是很好……”
    “因为巴德海尔不仅无意间弑杀了自己母亲，还亲手杀死了巨人王奥尔米尔！”说到这儿，罗尔斯也忍不住呲了下牙，“巨人王被远古太阳神重伤，但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让她逃回了巨人王庭。古神原本就疯狂，更何况是重伤垂死之后。”
    “所以，巴德海尔杀死了重伤的奥尔米尔，之后巨人也分裂了……”
    克来恩想起了那位“王庭追猎者”的首领，“弑光者”米尔贡根，他之前就在想这位在巨人族中也算是位高权重的“银骑士”为什么会投靠远古太阳神，追随“暗天使”萨斯利尔。现在他明白了，父子之间的生死战让巨人一族彻底分裂。
    “不仅如此，我认为这有可能是远古太阳神有意为之，这样顶替欧弥贝拉的莉莉丝就有足够的借口不和巴德海尔接触。”罗尔斯靠着椅背，“甚至不排除，在巴德海尔弑杀奥尔米尔的过程中，莉莉丝帮了点忙……”
    巨人王庭内发生了什么法布提也不清楚，只知道巴德海尔弑杀了奥尔米尔。
    “这比我以前看的家庭伦理剧还狗血！”
    克来恩捂着半边脸，他感觉有些牙疼，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继续问道：
    “之前，奥尔米尔就没有怀疑过吗？”
    “巴德海尔杀死莉莉丝后，把莉莉丝的部分特性给了莉莉丝。”
    罗尔斯说的很拗口，但克来恩听懂了，假扮成欧弥贝拉的莉莉丝在服用自己之前的特性后，即使露出破绽也能有借口圆谎，古神是疯狂的，她们的从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女神和大地母神现在是打算怎么办？”
    “女神将手中‘月亮’途径的唯一性交还给了莉莉丝，之后也以繁星作为祈祷手势，不再宣称‘绯红之主’的身份。战神教会的大牧首拉里昂被我封印禁锢了，其余天使都在逃，除了少部分信仰非常虔诚，愿意殉教的中高层要被肃清。
    “对外民众也不用宣称女神取代战神的事实，以此来稳定局势……现在莉莉丝的身份对于血族高层来说将不会是一个秘密，按照我和血族的合作条件，允许他们派遣人员加入军情九处、加入大地母神教会在鲁恩的教堂，组建类似‘值夜者’和‘代罚者’那样的小队，来应对蒸汽教会的撤离。”
    作为国王，这些事情也是需要罗尔斯来点头同意的。
    蒸汽教会虽然是鲁恩三大教会中影响最弱的，但背后终究站着一位真神，掌握着制造封印物能力的他们重要性也不需要多说。所以除了引进血族的力量外，像是塔玛拉家族、亚伯拉罕家族的力量都在引进范围内。
    相较于主要力量会放在大地母神教会的血族，塔玛拉和亚伯拉罕的力量则会放在军方和军情九处。这毫无疑问会增强罗尔斯这位国王的力量，但即将晋升真神的他有资格这么做，黑夜教会和风暴教会在这方面做出了足够的让步。
    克来恩听完后沉默了几秒后问道：
    “你晋升‘审判者’的仪式目标找到了吗？”
    现在的罗尔斯已经占据了三份“秩序之手”，又拿到了唯一性，只差一个仪式了。
    “我的第三份‘秩序之手’还没有完全消化，等到鲁恩王国重建到一定程度，我推行的改革有了一定影响，我才能去完成仪式。至于仪式目标……”
    罗尔斯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我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法布提无法作为目标的情况下，能作为仪式目标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还真有目标？”克来恩张大嘴巴。
    “当然，正好一个巴掌。”罗尔斯晃了晃右手。
    确实，正好有五个选择，回归后的“门”先生伯特利·亚伯拉罕，晋升后的“错误”先生阿蒙，“神弃之地”的“真实造物主”，刚刚晋升“空想家”的亚当，还有利用“黑皇帝”复活能力归来的罗塞尔·古斯塔夫。
    其中前两者危险性较大，中间两者同意的几率较小，最后的罗塞尔则是收益最大。
    “门”先生就不用多说，污染她的“堕落母神”是一尊支柱级旧日，还有希望顶替她成神仪式的阿蒙，同时还要求罗尔斯在审判的同时要把“门”途径的唯一性和序列1特性拿到手，这样才能培育诞生一位“诡秘之主”，解开西大陆封印，真正拿到源质。
    而阿蒙，如果放任她完成成神仪式，那身为“错误”和“门”双途径真神的她真不是罗尔斯能限制住的，毕竟黑夜用“死神”和“黄昏巨人”两份唯一性都无法彻底限制住对方。
    至于“真实造物主”和亚当，罗尔斯是考虑到两者要融合，彼此都要付出牺牲，那不如让他审判一下，让她们更好融合。两位真神，足够让他完成仪式要求了。
    罗塞尔是五个选择中收益最高的那个，罗尔斯甚至可以借此拿到对方通过“黑皇帝”复活来聚合的唯一性和序列1特性，只是要让罗塞尔同意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堕落母神”也同样是一个难题。
    像是“原初魔女”这样的，根本找不到投机取巧的机会，至于“隐匿贤者”也同样如此，甚至都未必能找得到。
    克来恩很好奇这五个选择，但看到罗尔斯没有想说的意思，只好问起了另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
    “那你和‘混沌之子’的关系……？”
    “类似你和‘源堡’的前任主人，也就是‘福生玄黄天尊’，不过比你要复杂得多。”
    罗尔斯敲了敲覆盖着神秘花纹的青铜长桌：
    “造物主创造孕育了一切后，在地球沉睡。其中除了星球、星系这种具体的物质，外神，也就是所谓的‘旧日’，也同样来自她。你所知道的‘堕落母神’、‘欲望母树’，包括‘混沌之子’，都来自她的创造或者孕育。每一尊旧日都掌握着源质和多条途径，有些甚至就是源质活化之后诞生的。”
    “‘福生玄黄天尊’不在里面吗？”克来恩不觉得罗尔斯会忘掉这位存在。
    “不在，因为她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造物主。”
    “啊？”
    克来恩顿时毛骨悚然，感觉到“原初”精神烙印的增强，更多地侵蚀了被锚定的部分。他连忙平复起心情，让脆弱的平衡重新出现。
    “你的锚太少了，只是达到了最基本的平衡。”
    发现他变化的罗尔斯微微摇头，克来恩的锚大量来自他“海神”的身份，这与他本身是有一定违背的，“塔罗会”的成员数量又摆在那里，这对于晋升天使之后他是不利的。
    “慢慢来吧！”克来恩感慨了一句后，维持着情绪平稳，“你刚才的意思是？”
    “在所有旧日中，有三位支柱，‘堕落母神’就是之一，站在外神的顶端，但依旧比不上另外两位，‘上帝’和‘天尊’，她们本质上是造物主分化的人格……”
    罗尔斯大概说了关于造物主苏醒后的事情，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被剥夺了两条途径和源质的‘混沌之子’想要依仗自身途径的特殊性拿回这些，但被‘天尊’封印在了‘许愿神灯’中。而‘混沌之子’在屏障之外的力量则诞生了另一位旧日，‘不定之雾’，我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不定之雾’，至于具体原因包括我是怎么避过‘最初’遗留力量的屏障进入地球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更加详细的，你可以询问灵界七光，她们不愿意见我。”
    说到最后，罗尔斯语气也变得无奈起来。
    “啊？”
    克来恩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七光对自己的友善态度，又想到“天尊”和“混沌之子”的关系，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过两天的塔罗会，你要不要参加？”
    “肯定是要的，怎么，要我和你对一下台词？”罗尔斯嘴角翘起。
    ……
    又过去两天，罗尔斯忙得脚不沾地，勉强挤出时间参加了塔罗会，配合克来恩完成了表演后又请了长假，他实在是没有时间。鲁恩王国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不是短时间内能调整好的。
    但除了鲁恩国王这个身份外，他还是马锡国王和中南诸国战时联盟的领袖，后者因为利益还没有划分完毕，还没有解散。其余问题都很好说，但“红天使”恶灵是他需要立即处理的问题。
    “恭喜你取得最后的胜利！”
    有着火焰般头发的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穿着染血的黑色盔甲，脸上挂着笑容，但怎么看，怎么听，都让罗尔斯感觉对方有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需要我给你颁发勋章，或者册封你为贵族吗？”头戴王冠的罗尔斯下巴微抬，“不过考虑到另外两位的历史，在册封之前，还是需要签订一个契约的。”
    “啪啪啪”
    梅迪奇立即抬手鼓掌，抢在两颊上血色裂口开口之前道：
    “我很支持你的选择，像她们这样连性别都愿意改变的，怎么能相信她们的忠心呢？”
    “闭嘴！”
    “该死的！”
    索伦和艾因霍恩先后开口，但似乎顾忌到罗尔斯现在的力量，将怒火开始转移到梅迪奇身上。
    “好了！我没有时间听你们在这里骂街……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
    罗尔斯眼眸中隐隐有混沌色泽涌动，似乎只要“红天使”恶灵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要动手驱赶。
    两道血色裂口，一张嘴巴当即合拢，房间内也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三个人格似乎商量出来了结果，梅迪奇神情郑重了些，但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古怪
    “想要和你继续合作！”
    战争最后的结果确实不再“红天使”恶灵的预计之内，不过作为阴谋家她们大概也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果断选择加强与罗尔斯这位新晋天使之王的合作，来谋夺“征服者”特性和“红祭司”唯一性。
    “哦？”
    罗尔斯托着下巴，作出思考状：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结束了才对？还是说你们能给我什么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