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柔毕竟不是柔弱女子。
她往前走了一步,正打算出手时,一个僧人突然倒吊在她面前。
季千柔还没有叫呢,这僧人就惨叫一声。
“好丑啊!丑死老衲了!”
捂着眼睛掉在地上。
季千柔:“……”
???
你礼貌吗?
季千柔一脚把人踹开,就见剩下几个僧人围着凌煜,两人牵制,另外几个钻空挡背刺凌煜。
她略一凝眉,抽干几人身边的空气。
凌煜挽枪欲拦,却见方才几个凶恶的僧人皆都倒地不起。
他用枪挑了来看,都面白唇紫,出气少进气也少,离死不远了。
凌煜手起枪落,热血澎张。
恰时起风迷了季千柔的眼睛,她揉了揉,不见舒服,又用力揉了揉,这才舒服一些。
不过眼睛也红了。
瞧着对什么有几分惊惧。
凌煜余光瞥见,收回长枪,扭断那几人的脖子。
“还剩下一个。”
凌煜说话的声音太轻,季千柔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
季千柔拧了拧眉,“我很不喜欢同一句话要说两遍。”
看在凌煜是季深救命恩人的份上,季千柔深吸了一口气:
“说吧,是我给你上药,还是你自己上药?”
单看凌煜的后背,都快血流成河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都这样了还能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系统温馨提示:“宿主,在背部他上不了药。”
“你今天的戏好像特别多?重构出多管闲事的毛病来了?”
系统:“……”
它早说了不能让自家宿主跟孟小艺那个嘴贱的当朋友!
但有一说一,系统说得没毛病。
季千柔拿出碘酒绷带,示意凌煜将上衣脱下来。
凌煜看了一眼破洞口,半解衣裳,露出蜜色的肩膀,臂膀上的肌肉因为发力而绷紧。
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季千柔想吹个口哨,但想想这是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收嘴了。
“快点。”
略带磁性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季千柔上前几步,用碘酒清洗伤口后进行按压止血,血不流了,伤口也就显示出来。
那是一道足足有成人食指长的梭形伤口,里头空了一块肉。
难怪会流这么多血。
止血药、抗生素、绷带。
季千柔熟练的进行包扎,萤火虫夜灯光芒逐渐黯淡。
余光洒在季千柔的侧脸上,从凌煜的角度看,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
凌煜垂首,问及季千柔:“你们是逃难来的?”
不待季千柔回答,又道:
“若是没有去处,可以去南边矿山,就说是凌煜的朋友,自然会有人妥善安置你们。”
“你叫凌煜?名字不错,我名季千柔。”
年轻将军不再说话,在一片静默中穿好衣服,闭眼聆听风声。
他是追着那几个妖僧从静思堂下来的,但那处现在……
只要有风声,就意味着还有其他的出口。
“跟我来。”凌煜在前边领路。
两人回到井口下。
井长约有十余米,幽暗的天光照射在井壁上,落到下方时只余一缕。
此时从井口处传来季深季蕊的呼唤声:“娘,你能听见吗~”
童稚的声音透过井壁传来,一时间井底到处都回响着他们俩稚嫩可爱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季千柔的错觉。
好似在声音初传来的那一瞬,凌煜嘴角向上翘了翘。
如昙花一现。
又从上边送下来一条长长的麻绳,季蕊在上边喊:
“娘,你要上来吗?”
他们也从上边窥见底下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
“上去吧,他们在等你。”凌煜道。
季千柔看出他并无去意,“你不跟我一块上去?”
凌煜摇头。
“伤成这样,留下来做什么?”
那人不说话。
像是木头做的,既不怕疼也不爱说话。
“吱吱——”从上边窜下来一只灰老鼠,一路火花带闪电窜到季千柔肩膀上。
两只前足向着破洞处的方向,吱吱个不停。
能叫吱吱如此活跃的,只有一样东西。
宝藏。
这枯井深处,藏着宝藏。
吱吱又跳到地上,绕了一个圆圈,随即躺在中间,抱起自己的尾巴打滚。
许是养久了,不用系统翻译,季千柔就知道吱吱想表达:有很多宝藏。
“并不是,它是在说找到宝藏后你得给它找张好床,天天睡你儿子布包里落枕,再这样它要罢工了。”系统默默补了一刀。
季千柔:“……”
你也跟孟小艺学坏了吗?
凌煜见季千柔久久不动,询问:“爬不上去?”
他眉心一皱。
却道:“我带你上去。”
季千柔摇摇头:“我重要的东西被他们抢走了,不把那东西找回来,我不会上去的。”
凌煜眉蹙得更深。
目光在绳索与季千柔腰间徘徊。
季千柔:“……”不会是打算强硬施法,将她打晕了捆在绳子上送出去吧?
季千柔心中警铃大作。
她在凌煜看不到的地方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根,挤出两滴眼泪,模样可怜兮兮:
“那是我爹娘留给我最后的念想,若是寻不回来,我……”
借着抽噎时抹泪的手指的遮掩,季千柔用余光观察凌煜的反应。
年轻将军面无表情。
果然是块木头,这都能无动于衷。
就在季千柔思考是不是眼泪太少,威力太小时,凌煜背过身去,往回走。
走了几步,扭头看季千柔:“还不跟上。”
季千柔狡黠一笑,眼泪大作战,成功。
“知不知道东西在哪儿?”
季千柔让吱吱到前边领路:“这是我家养的小老鼠,它知道,我们跟着它走。”
行进路上太无趣,季千柔干脆发挥起大妈们的传统美德——话家常。
她语气闲散:“你是哪里人?”
凌煜没吱声。
但这并没有打消季千柔的热情:
“你多大年纪了?婚嫁了没有?这么危险的世道,怎么一个人在外边?家里有几口人啊?”
八卦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有一种非凡的魅力。
季千柔自嗨得正起劲,凌煜忽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她是走在凌煜后边的,一时没有刹住脚,鼻子结结实实的撞在凌煜背脊的伤口上。
年轻将军发出抽气声。
“我不是故意的,我鼻子也受伤了,我们扯平了。”季千柔一开始还有点心虚,越说到后边越气壮。
这场意外事故,她与凌煜都有责任。
“嘘,别说话。”凌煜狭长的凤眼眯起,”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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