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失格之日，巨星崛起之时

    “《滚石》给了《starboy》4.5星！现在专辑的媒体综合评分到79了！”杰西卡兴奋得喊道，“现在已经有43家媒体给出乐评了，专辑的评价应该稳定下来了。乐评界认可度很高啊，原本我以为最多只有25家会出乐评。”
    欧美乐坛每年的主流市场流行专辑中，绝大部分的综评都不到60分，超过65就算口碑还行，75以上就可以称得上优秀了，超过80可以吹神专，超过90……先质疑再讨论历史最佳专辑排第几吧。
    作为对比，尹莉丝上张专辑的综评只有62分。
    “毕竟这是和凯瑟琳的爱情故事专，听都听了，顺便就评评呗。Emmm……又是‘难以想象出自一位华夏人’？”
    莉莉在自己手机上找出来完整乐评后后，随便扫了扫，就直接拉到最后，果不其然，几乎每篇乐评都有的话语，这篇乐评同样有。
    “我真的认为汪川如果不是华夏人，这张专辑的评价会更好，这些狗屎乐评家们的偏见真是令人作呕。”
    杰西卡叹了口气。
    这张专辑彻底征服了杰西卡，让她成为了汪川的忠实粉丝。
    连带着她再去听汪川那些中文专辑，也不再是之前难以入耳的感觉，而是惊喜满满。
    不过也有遗憾。
    根据她网上找到的评论，汪川的中文专辑歌词甚至比音乐性更加出彩，只看翻译过来的英文却很难感受到，但中文又太难了。
    至于汪川的英文歌词水平……
    先不去讨论专辑的女主是否是凯瑟琳，单看这张专辑，汪川用一整张专辑讲了一个对舞女一见钟情，然后互相出轨被抛弃，被感情痛苦折磨着成为表面放荡内心故作深情的花花公子的故事真的就……
    很难让人绷得住。
    虽然普通歌迷听歌的时候不会太在意歌词的主题是否高雅，还会觉得情情爱爱的代入感很强，但在乐评界那里想要勉强不失分都要看乐评人的心情。
    用词也都是最简单直接的，那家给汪川打了三星的乐评网站，就冷嘲热讽了专辑的歌词，说原以为“这位华夏乐坛诗人同样能用英文写诗”，“创作歌词的时候也许正在写肥皂剧剧本”……
    “已经很不错了，”莉莉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他们最多给到60。不过我们下期播客的主题依然要抨击《starboy》在乐评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质问他们言语之中流露出对华夏音乐的鄙夷。”
    “额……华夏……”
    杰西卡有些迟疑。
    上周企鹅音乐宣布要正式收购寰球唱片后，这段时间在美利坚的网上，华夏已经成为了最热门的话题。
    先是凯瑟琳来自华夏的绯闻男友，刚拿下公告牌冠单的汪川即将发行的新专辑被泄露，大半个音乐圈都出面帮他抨击了泄露歌曲和传播盗版资源的行为。
    这张专辑在社媒上受到了广泛赞誉，专辑本身的质量也激起了网友们的同情心，纷纷加入了声援汪川的行列。
    而且凯瑟琳和汪川一起做的正式澄清，说两人之间没有过恋情，只是朋友，也没有压下网友们的八卦心理，还有了火上浇油的味道。
    加上一些片场照片的流出，让网友们更加相信《starboy》的女主就是凯瑟琳。
    毕竟根据营销号们的科普，这位华夏人曾经特意出了一张专辑纪念他意外去世的初恋，又出了一张专辑表露他对遗憾分手的前任的深情，还出了一张专辑暗示了他的一段隐晦禁忌的感情。
    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嘛！
    不过最近两天，网友们八卦的热情变澹了不少，每天都更新的站出来声援汪川的明星名单也停下了。
    因为美利坚政府和音乐界都有人站出来反对企鹅音乐对寰球唱片的收购，主流媒体们一改“汪川掀开华夏潮流序幕”的论调，突然开始共同分析来自华夏的资本威胁，顺带提上对美利坚人民生活和音乐市场影响越来越深的TT，“华夏威胁论”大嚣其上。
    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美利坚国内都被这种担忧情绪笼罩。
    而与还没有最终成行的收购相比，汪川这位来自华夏的明星比企鹅音乐能够更加直观的作为华夏资本的代表去被报道。
    基本所有的相关新闻稿中添加的图片都会包括三种符号，寰球唱片和企鹅音乐的logo，以及汪川。
    以至于有美利坚网友懵逼的在网上询问——“寰球唱片难道连自己老板的专辑都保密不了？”
    还得到了华夏网友的热心回复——“正式因为寰球泄露了川神的专辑，所以盛怒的川神按下收购的按钮。”
    凯瑟琳此前的澄清已经开始被认为是被迫与汪川切割。
    杰西卡知道现在确实是蹭华夏话题热度的时候。
    但应该站的是美利坚的立场啊。
    跳出去说美利坚乐评界歧视华夏？
    怎么敢的啊……
    “我不能让自己的刚买的房子被收走，宝贝。”莉莉拉住杰西卡的手，“我们在华夏噼站上的账号开通不到半个月就有了百万粉丝，你现在也认同汪川是一位无与伦比的音乐天才。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都指引了我们的选择，不是吗？”
    杰西卡缓缓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
    “额……我表哥刚告诉我，他收到了汪川发给他的传票，因为他在一个小众网络社区上分享了《starboy》的盗版资源……”
    杰西卡神情复杂。
    莉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宝贝，要先开一瓶香槟你才笑吗？”
    ……
    “我算是对你在国内红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已经泄露的专辑还能在美利坚有70万的销量。”
    见面后林通就忍不住咋舌。
    新一周的公告牌榜单更新后，得益于“专辑泄露效应”，《the hills》的付费下载数据已经降至30万，但依然以超过100点的明显优势压下《fuck up》成功连冠。
    在top200专辑榜上，匆忙上线只卖了四天的《starboy》以71万的销量成为美利坚今年首周销量最高的专辑。
    此前最高的是一位乡村音乐天王首周卖了30万。
    《Starboy》的表现仿佛专辑泄露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当然比起国外汪川的“春风得意”，国内企鹅音乐就想骂人了，因为《starboy》的国内销量只有50万张。
    汪川的粉丝会在看到没有人能威胁到《starboy》的国内销量冠军地位后，就一毛粮草都没发，全把功夫放到美利坚了。
    国内50万张的首周销量，全靠汪川的路人盘贡献。
    “所以我有些后悔了。”
    汪川摇了下头。
    得知专辑泄露那天汪川还是太过生气，多少欠缺考虑了。
    按照格里斯的建议，确实在等两三天配套各种宣传再发行专辑会更好，就算同样是临时提档，至少会让专辑看起来还是正式发行的规格。
    而不是现在这样，粉丝们痛心万分得认为“小六”受到了委屈，整个粉丝群体的环境变得极其疯狂，甚至久违的开始组织起来四处出击刷各种口号，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冲浪，在一切话题下边抓住任何机会向别人推荐这张专辑……
    看上去像是汪川在趁机虐粉了一样……
    粉丝们好像比汪川对这张专辑看重得多得多得多……
    这种感觉就有些糟。
    “后悔什么？”
    林通问。
    “后悔当时做专辑的时候没有包管好啊。”汪川感慨着说完换了话题，“话说，企鹅音乐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收购寰球唱片？”
    现在企鹅娱乐里跟汪川关系最近就是林通，汪川自然要找他八卦一些内幕消息。
    企鹅音乐那边其实汪川真的不是很熟，平时都是李红阳在打交道，而见过几次的薛伟奇也主要负责国内事务，这次也没来美利坚。
    汪川就只好等林通从欧洲飞回来再问了。
    “牛总找的掮客说动了寰球的几位股东，你也清楚唱片公司现在的市值正处于历史最高位吧，流媒体时代带来的红利就快消耗殆尽了，未来的冲击那么多，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林通耸了耸肩。
    他其实并不太赞同耗费数百亿美元收购寰球唱片的举动，有这个钱还不如去收购Musicbar这样的线上流媒体平台，这才是音乐市场的未来。
    但他不赞同也没半毛钱用。
    企鹅音乐收购寰球唱片是牛总高瞻远瞩的长期规划，之前都拿下20%股权了，现在有机会彻底收入囊中，当然是照单全收。
    “美利坚国内的情绪很糟糕。”
    汪川也是有些抱怨。
    本来自己正拿着专辑泄露的黑天鹅炒作得有滋有味，结果突然就来了真正的黑天鹅。
    这波如果寰球唱片能顺利被企鹅收购，对汪川自然是好消息，但万一因为阻力太大收购失败，那就直接标志着美利坚反对华夏的风向起来了。
    到时候汪川再顶着风头折腾，能够事倍功半都算好的。
    “寰球唱片内当然有人不情愿把主人换成华夏人，但按照牛总的话来说，所谓传统不就是装钱的口袋吗？直接把钱给了，就没人管你是怎么拆口袋的了。政府层面其实已经开了绿灯，现在就是他们临时觉得口袋里的钱应该更多而已。在牛总那里，钱的问题会是问题吗？”
    林通的话里带着企鹅娱乐企业文化熏陶出来的自信。
    “那就好。”
    这种自信也让汪川安定了下来。
    等了解完企鹅娱乐内部对于收购桉的底气，汪川才与林通继续聊两人的真正话题，
    “我其实是受到了你的启发。”
    林通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
    汪川笑道。
    “黑客。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操作能让我们置身事外，黑客显然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虽然只有包间里只有两人，林通还是压低了声音，“黑进去她的手机，把视频曝光在网上，再引导炒作让她站出来。”
    “如果被公关得太快怎么办？”
    汪川想了想，才开口问。
    “你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个特点，你知道吗？”
    “嗯？”
    “你很容易忽略自己山海老板的身份，你等同于山海，但就算凯瑟琳和《背信者》再被迪士尼重视，他们也远远不等于迪士尼。只是一个导演，一部电影而已，迪士尼最好的公关就是立刻撇开干系，而非是帮《背信者》压下已经被爆出来的丑闻。”
    ……
    “我们好像真的要被收购了。”
    格里斯说起来的时候，脸上莫名的有些失落。
    “你也觉得寰球唱片保持现状更好？”
    汪川好奇问道。
    “不，”格里斯否认，“这是一家近百年的唱片公司啊，以前虽然换过主，但也是在西方文化圈里流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谁能说得准呢？”
    “其实尼索唱片现在也挺好的。”
    汪川宽慰他道。
    很显然格里斯是矫情了，但也是能够理解的。
    他虽然是中层管理，但也只能算是一位无法左右命运的小员工。
    时代即将终结，格里斯只能去感受，任何决定都与他无关。
    “是啊。”格里斯说着笑了笑，“至少以后我们不会再明目张胆的受这样的气。”
    在企鹅音乐突然宣布要收购寰球唱片后，原本就进展缓慢的汪川专辑被泄露的内部调查就被直接按下了暂停键，怎么催都没用。
    所以每次见到汪川，格里斯都感觉分外尴尬。
    “嗯，”汪川赞同了他，“未来会更好的。”
    “嗯。”格里斯点着头，“那么，不如我们来聊些开心的？如果收购顺利进行下去，格来美奖杯其实就离你很近了。”
    ……
    “下周《背信者》的媒体试映会，你一定要来！我必须要向你证明，之前我说过的《爱乐之城》真的没有让我彻底爆发出自己所有演技潜力的戏份！哎……这么讲是不是怪怪的，其实《爱乐之城》我也是用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演了……”
    凯瑟琳发来的邀请既真诚又有些调皮。
    汪川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
    倒不仅仅是因为林通定下的动手时间就在那天。
    而是汪川完全没想过凯瑟琳会邀请自己。
    如果是首映被邀请倒很正常，但只是媒体试映会，汪川既不是影片主创，与凯瑟琳的绯闻余波也没有结束。
    向外界证明两人真的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但怎么都像是更暧昧的继续炒作……
    “迫不及待见证一位奥斯卡影后的诞生了！”
    汪川也真挚祝福。
    凯瑟琳回复了一个笑脸表示感谢。
    对这部电影的自信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