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明日的仰望

第74章


  “真是顽强啊,还不舍得放下剑?”王居高临下看着被他击倒,却仍紧握大剑的奈法莎,语带轻蔑。
  “不是哦。”奈法莎神色轻松,她掩唇笑着,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思想,把药丸全数吞进嘴里。
  “剑不离手,是作为战士的基本。”匆匆咽下药丸,她说。
  “战士?”王皱了一下眉,然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屑,“竟然还被大剑的那个组织洗脑了,你丢不丢人啊?”
  “会认为那是洗脑的你才是丢不丢人呢,那个可关乎战士的自尊。”奈法莎傲然一笑,眼波中蕴含的凌厉锋芒,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我可以失败,但绝不能让自己的尊严下跪。”
  “切!装模作样的女人。”根本听不懂这女人在说什么,扭曲的眉目间满是不耐。他又一次向奈法莎发动了攻击,却被其他人合伙挡下。
  此时在奈法莎身上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的身形急剧的缩小,好像有谁反向拨动了时钟,19岁、18岁……的奈法莎走马灯般的出现,最后是……10岁。
  乳白色的薄雾升起。那绵延流动的、未知的纯白。
  看到奈法莎身上的异变,想起最后反派是怎么死的王,不顾一切的破开三人的联手阻挡,一抓抓向白雾笼罩的奈法莎。
  “锵”!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气息伴随着威压弥漫至整个战场。
  “哎呀,竟然赌对了,我确实好运气。”奈法莎好似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来。
  缭绕的雾气散去,出现在原地的奈法莎仍是那样高挑的身形,但周身却覆盖了一层黑色的铠甲,类似金属的制材反射着刺目的光亮,层叠的头盔覆盖住了整个面部,只余一对熠熠闪光的金色眼眸。
  如果光是这样还算正常,可是她的右手是大剑的形状,左前臂完全化做了层叠的刀刃,双腿则是锋利的镰刀模样。
  在她的背后,一对大约四米宽的钢铁羽翼伸展开来,像猛兽露出的獠牙。
  此时,就是她的的右手大剑挡住了王的一爪。森白冷芒如同冰雪的锋刃,带着寒意刺入王的眼球,让他的动作不由一滞。
  趁王为此呆愣之际,奈法莎左手的刀刃迅速袭上,霎时漆黑的残影裹挟着银白的寒芒把王笼罩其内。
  “这样,我们就站在同等的水平上了。”奈法莎轻声笑道,手下的攻势更加凌厉。
  看了就算是用“魔女的返老还童药”钻了空子,还是有限制,明明才过了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妖力的流失,照这样推算,还有半小时左右药力就会失效。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奈法莎完全不重视防御,一昧猛攻的打法给对于战斗全凭本能的王带来了很大的创伤。越是慌乱,越是无法招架奈法莎绵密凌厉的攻势,王的惊恐在左臂被奈法莎斩下之后达到了顶点。
  “哇啊啊啊!!!”王捂着伤口,凄声惨叫着,“怪物!你这个怪物!”
  “真是熟悉的称呼……为啥我现在就没有了怀念的感觉呢?”奈法莎感慨,“说道怪物,我们应该差不多吧?——嗯,我似乎还比你好点。”
  “谁跟你一样!”王歇斯底里的吼道,脸庞早就被泪水染湿,“你这个吃人类内脏的怪物!”
  “……好像这一点我们也是一样的。”奈法莎诚心打击人。话说这个王比普莉西拉好对付,该庆幸的。
  “啊啊啊!!!!!”
  精神濒临崩溃,人类的理性逐渐退位给生存的本能,王的脸庞已经扭曲,呈现出野兽的凶残。
  奈法莎知道,时间并不多了,于是再度举起右手的大剑。
  漆黑的大剑斩下,奈法莎恍惚看见了北方终年不化的冰雪,随着凛冽寒风砭打身体的雪花,一双双闪耀着、仿佛能就此刺透心脏的金瞳……
  这样,结束了,真正的与过去诀别。那没有唱出的挽歌。
  鲜血喷溅。奈法莎动作流畅的收剑、旋身、退后,如每一次讨伐战一般,没有让自己染上喷洒的血花。
  奈法莎看着身首分离的王,想说点什么,身体内却传来异样的波动。
  鲜血再次喷溅,不过这次不再是刺目的殷红,而是深暗的紫色——她的血。
  那是北战之后的七年,明知局势复杂,但她却仍在漫无目的游荡。她已经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了,于是就像漂泊无依的尘埃一般,在这片大陆上,流浪。
  为什么会与那七人打起来已经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这实在是太无聊乏味。她只记得,最后迎接她的是被泼墨般的紫色侵染的天地,那种小片留白,证实了她的生命逝去的视野。
  如今,她再次的迎接,那样带着内敛的华紫的视野。
  意识回归,再度睁开眼的奈法莎,看到的是一片沉沉的黑。那墨染的颜色,如没有星子的夜空,彰显着是低调的华丽。
  “伊耳谜?”奈法莎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轻飘飘的。
  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了一个其实并非温暖舒适的怀抱。越过伊耳谜的肩,奈法莎看见了头顶的天空——纯白的云,纯净的蓝。
  “伊耳谜,你看,天空很漂亮,今天是个好日子,对吧?”
  “嗯。”她听到耳边有人低低的应。
  少女的脸上绽开了明朗如澄澈碧空的笑靥,好似穿透云絮的阳光般柔和。
  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好。
  —End—
  “哎呀,伊耳谜,我真的是很想知道你刚接受训练时的样子啊。是不是像小柯特那样在哭呢?”这样笑着说话的奈法莎正坐在电击椅上通电,而且还很有心情的用念力化成触手去玩游戏机。
  这人间歇性的任务未完成症发作——其实是某新视觉派画作展出,她丢下任务捧场去了——于是被丢到个人牢房去接受惩罚。虽然几乎是全家上下都认为这半点用都没有。
  “不记得了。”伊耳谜淡淡的回答,顺便冷静的提醒,“你要死了……”
  “啊!!!”惨叫声从个人牢房中传出。
  看着边上正连连哀叹的某人,伊耳谜闹不明白,她怎么这么热衷于玩游戏?糜稽玩电脑还有点收益,奈法莎除了消磨时间就还真没别的了。
  不过,初次接受训练的时候啊……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来着?——其实关于这个,伊耳谜还是记得点的,之所以回答“不知道”纯粹是因为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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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子抽打在身上是很痛的,那时候的伊耳谜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学会忍耐疼痛,然后麻木。他只是觉得痛,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痛。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挨打呢?
  伊耳谜疑惑着、思考着。
  当得知这是揍敌客家的传统的时候,伊耳谜也就只有认命的接受了。还有空自我安慰——倒霉的不只我一个……
  当长大了一点之后,伊耳谜也渐渐可以思考深层次的问题了,他发现,既然同样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训练的老爸都可以这样风光的去操劳自己的儿子了,那么,是否可以证明他伊耳谜长大之后就解放了?
  那么现在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灼热,是如同被鞭子抽打般的灼热。
  那时候的他技术还很稚嫩,而且因为难以言明的心情,所以被对方的血喷了一脸。
  血,粘稠的、鲜红的、炙热的。
  被粘在身上的感觉不怎么好。
  因为样子狼狈而被老爸重新回炉再教育的滋味更不好。
  所以,从此伊耳谜就努力的杀人不见血——至少不要粘在身上。
  那时,周围还活着的人——除了带他来初体验的爸爸——见到这样的场景无不吓得腿脚发软,惨叫连连。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伊耳谜听到了这样的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求我——因为他怕被我杀掉。
  为什么他怕我杀他——因为我比他强。
  他抬头看看在一旁旁观的爸爸。
  差距的鸿沟清晰可见。
  伊耳谜,要变强。
  彼时,还很小很小的伊耳谜还并不够小心。在背对着某个注定要死的人的时候,被那个人用枪瞄准了。
  但是,枪声并没有响起。
  “伊耳谜,你警戒性太低了。”席巴说。而那个举枪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在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爸爸救下的伊耳谜机械性的点点头。
  “你杀了切斯老爷的儿子,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在场的某个人,虽然吓得发抖,却还是强撑着说着。
  “哦?如果真是切斯老头的儿子,那就只能怪他没保护好。”席巴很随意的回答。
  “……”伊耳谜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这一天,初次杀人的这一天,伊耳谜学到了两个词汇:力量和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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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谜很早就明白了,自己可以要的范围在哪里。他不会碰触范围之外的东西,他控制着“想要”的情绪。超出范围的东西,他不要。
  他出生在杀手世家,所以不会有电视上见到的游乐园;不会有背着书包上学嬉戏的同伴;不会有对孩子百般呵护的父母。
  所以,那些东西,他不想要。就算想要,也不能要。现在的伊耳谜只能不断变强着,努力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圈进自己的范围里面。
  鲜少出错的伊耳谜有过几次错误疏忽,那时他没有认识到他碰触了范围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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