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非人哉

星河长明 第23章 夜闯闺房,打包带走。


    也许还是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的吧,云灼整日悠哉游哉的吃喝玩乐。
    只是整日整日的见不到顾衡卿,的确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沈酒辞说他们二人倒是碰过面了,只是顾衡卿受了伤,应该是被他抓回妖域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酒辞目不转睛的盯着云灼,生怕错过一丁点儿的表情。
    云灼只是潇洒的大手一挥,“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试探我,阿卿回去了也是一件好事儿。”
    顾衡卿是只狐狸,还是一只了不起的狐狸,他可是妖王揣在怀里长大的崽子,就算妖王再生气,能把自己亲崽子吃了不成?
    大不了就是废去阿卿的几成修为,罚他闭门思过罢了。
    两人端坐庭院中闲聊的时候,忽的看见君冥抱着尾巴在墙角酣睡,好似那孩童。
    灵光乍现,云灼抬眸瞧着对面闭眼假寐的沈酒辞,“君冥和阿卿之间是不是……”
    沈酒辞忽的睁开了眼眸,他扫了一眼熟睡的君冥,“不是。”
    “九爷,你这般说我便是当你默认了。”
    沈酒辞微微锁眉,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是,只是他不知道。”
    “啧——”
    云灼微微感叹,跟在沈酒辞身侧的家伙都不是一般人,不,一般妖啊。
    她将眸子转到了沈酒辞身上,那这玩意儿是不是更加的不简单?
    纵使过了那么多日,沈酒辞还是觉得云灼这个人深不可测,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去问,那定是眨着无辜的眼眸左也不知道右也不知道。倘若不去问,她这也知道那也知道。
    还是按捺不住了,沈酒辞看着昏昏欲睡的云灼,“殿下……顾衡卿……”
    顾衡卿顾衡卿又是顾衡卿,这些日子云灼不知道听了这个名字多少次了,难免觉得沈酒辞实在是聒噪。
    干脆她端起了平日里沈酒辞的架子,站了起来,束手而立。
    “既然你日日念着阿卿,去问他便是了,空来烦我做什么?”
    说完便是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看着云灼离去了,沈酒辞也自知无趣,只是心中还在隐隐的担心着什么,始终是无法放下心来。
    顾衡卿现在渺无踪影,虽说他的阴谋已经败露,但是依着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又瞧着墙头的君冥,眉宇之间的忧愁更甚。
    云灼一边走着一边腹诽,其实阿卿也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沈酒辞怎么就是揪着他不放呢?
    不过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阿卿,改明儿是要去妖域看看阿卿才是了。
    夜色迟暮,柔和的银光遍布大地,有人安然熟睡,有人翻墙越瓦。
    这不,云灼在软榻上睡得迷迷糊糊便是听了有人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脚步声很轻,但在云灼的耳朵里依旧是刺耳的。
    夜闯摄政王府?
    还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她想突然掀开被子大喝一声,就算不能把人引来也得把这个歹徒吓个半死。
    但是汹涌的困意扑面而来,云灼实在是懒得动弹,就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劲儿,干脆不去理会了。
    全凭那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床头,似乎是拿出了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有些聒噪。
    云灼不满的啧了一声,刚想要说这人忒不知礼数了,莫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只是还没有等到云灼起身好好的说教一番,便是觉得一阵昏天黑地,嚯,自己竟然被装进了麻袋里了。
    云灼觉得自己被人扛起就往外走,她的内心倒是极其的淡定,甚至是掀不起丝毫的波澜来。
    透过麻袋往外看,依稀可以看见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似乎是因为开心,晃得很起劲儿。
    真好,自己被绑架了呢。
    云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心大,憋屈的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眼假寐。
    睡觉可能是睡不着了的,但是休息休息还是可以的。
    可是还没过多久呢,云灼便是觉得自己被放下了,那人打开了麻袋口子。
    云灼探出迷迷糊糊的脑袋来,迷茫的看着眼前笑呵呵晃着尾巴的君冥。
    周遭的景色倒是也不陌生,只不过是摄政王府君冥的院子罢了。
    “你干什么?”
    君冥嘿嘿一笑便是凑了过来,也许是过于开心,一对耳朵也是忍不住的钻了出来,看上去还有几分的俏皮可爱。
    “打包带走啊!”
    “嗯?”
    看着云灼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君冥突然撇了撇嘴,“你说的呀,这是你说的呀……”
    “哈?”
    君冥的脸一下子便是涨得通红,有些解释不清的意思,“就是……就是你说的嘛!你说的执子之手,将子带走啊!”
    喔!
    云灼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君冥才会用麻袋将自己扛出来啊!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语重心长,“君冥,你做的很好,下次不许再做了。”
    听了云灼的话,君冥觉得自己似乎是要被拒绝了,一下子便是快要哭出来了,连蹦带跳的。
    “为什么呀?”
    云灼忽的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坏人,她微微抿唇,“嗯……因为我会在你脸上画乌龟,还是洗不掉的那种。”
    君冥竟然用认真的语气说道:“我,我,我不会让你哭的!”
    说着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拍着自己的胸脯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灼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还会往我的脸上画乌龟,然后往我床上扔小花蛇不?”
    只见他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即便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会!”
    他的回答铿锵有力,简单明了,连那副表情都是严肃认真的,但是云灼不喜欢。
    所以迎接君冥的只是云灼毫不客气挥来的一拳,君冥来不及闪躲,便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他吃痛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云灼第一次朝自己动手。
    “呜哇,你干什么啊!”
    云灼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手有些痒。”
    许是看出云灼对自己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了,所以君冥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小心翼翼的纠正自己的答案。
    “那我不画乌龟了,要不画猫?”
    反正见云灼那么喜欢那群女使来着。
    云灼……
    沉默了一会儿,云灼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你信不信我待会儿让你哭?”
    君冥连连摆手,“男子汉大丈夫,我是绝对不会哭的!”
    看着君冥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沈酒辞,云灼神秘莫测的一笑,“你哭不哭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一定会疼。”
    最后君冥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鼻青脸肿的朝自己房间走了回去,云灼看着君冥颇为狼狈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酒辞甩了甩袖子来到云灼的跟前,“你笑什么?”
    云灼仰着脑袋看着脸色发青的沈酒辞,“倘若他日日往你脸上画乌龟,还往你房中扔王八,见他这幅样子,你也会笑的。”
    说不定笑得比自己还要开心呢!
    沈酒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是伸出手架在云灼的腋下,将其从麻袋里拎了出来。
    他揉了揉云灼的碎发,“夜寒,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灼应了一声,但是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
    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沈酒辞这才看见云灼是赤着脚的,他微微锁眉,便是拦腰将云灼抱了起来。
    缩在沈酒辞的怀里,云灼觉得格外的舒服,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她使劲的蹭了蹭沈酒辞的胸膛,便是更暖和了。
    回去的路上沈酒辞似乎是刻意放缓了自己的速度,“云儿,以后还跑吗?”
    云儿。
    这是沈酒辞第一次唤自己为云儿。
    云灼扬起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我以为九爷是知道的。”
    将云灼带回了房中,但是云灼却是已经毫无睡意了的,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她现在不知道多有精神呢!
    但是见沈酒辞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就要离开,云灼便是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九爷!”
    沈酒辞的身子果真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身,“怎么了?”
    “我听闻明日帝都会派人过来?”
    沈酒辞微微颔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云灼的消息倒是颇为灵通。
    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你问这些事儿干什么?”
    云灼难得的正经了一次,“这些日子陛下刚刚铲除了异己,紧接着帝都便是派人来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的啊。”
    这些事儿沈酒辞已经和陛下商议过了,目前也不知道帝都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也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知道了。”
    见沈酒辞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云灼也就不抱有什么心思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了。
    她只是闷闷的说道:“那九爷明日能不能带着我一起?”
    沈酒辞看着云灼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早些休息。”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国都林立,伴着手指头便是有数不清的小国。
    但是近些年来,有些实力的国都开始四处征战,也估摸着收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其中最为强盛的还是帝都了。
    所谓帝都目前为止并没有对周遭国都出手,想来也是觉得唇亡齿寒,只是也不知道这样看似和平的局面能维持多久。
    云桑国这些年靠着顾衡卿实力也是扩张了不少,想必已经是入了帝都的眼。
    陛下在这种时候突然判定顾衡卿有罪,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顾衡卿有狼子野心,更是因为帝都。
    他这是在向帝都表示,云桑国并没有和帝都抗衡的意思,这不,我们连屡战屡胜的护国大将军都不要了。
    但是帝都真的会放过伸手可得的肥肉么?
    云灼想着想着便是再度睡了过去,她又一次的梦见了她的阿卿,正如之前一般,他身披尖甲执锐,被敌军团团围住。
    周遭的天色暗得很厉害,雷雨交加,大有毁灭一切的气势在里面。
    满是血腥的沙场残旗半截掩入黄沙,在肆意的狂风中猎猎作响,耳边除了轰隆的雷声便是无数人的哀嚎哭泣惨叫。
    冲天的火光中焦黑的人影在四处奔逃,满天的长箭涌向顾衡卿身后的断壁残垣。
    【阿卿——】
    可是云灼的声音被隐匿在了漫天的杀戮声中,那个即将战陨的男子也没有回头,只是挺拔寂寥的身影着实刺痛云灼的眼睛。
    阿卿——
    云灼在睡梦中流下几滴泪水来,梦中的男子眉眼如画,哪怕是带着斑驳的血迹,那张俊秀的面孔绽开一个温婉的笑。
    那是她的阿卿,她的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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