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非人哉

星河长明 第26章 风雨欲来,大战将至。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些日子怀准的脾气简直是差到了极点,云栖派去伺候的人无一幸免都受了些伤在身上的。
    就算随行的陌桑等人近日来也是小心翼翼的,这般疯癫的模样他们也是熟悉的。
    他整日带在身侧的丫头不见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暴戾,恨不得将所有的人都撕碎了吃了。
    云栖倒是乐得看稀奇,虽然不知道只不过是一夜,这个怀准怎么就疯了,但是看怀准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便是大好。
    但是还是要装作关怀的样子去安慰安慰。
    说来也是奇怪,怀准暴戾,但是对着云栖还算是谦逊有礼的,一口一个殿下,倒是叫云栖颇为不习惯的。
    而云灼呢?
    沈酒辞不允许她离开王府,美名其曰是免得那位怀准对她不轨。
    只不过怀准等人还没有送走,另一个麻烦便是接踵而至。
    顾衡卿回来了。
    云灼一直都以为顾衡卿是被扔回妖域去了,因此当看见顾衡卿的时候愣了愣,妖域的规矩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阿卿?”
    还没有等到云灼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沈酒辞便是走了进来,而两人相见,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顾衡卿一脸幽怨的撸起袖子将手伸到了云灼的面前,之间手臂上赫然印着一个黑色的花纹。
    这个云灼是认识的,她看了看沈酒辞,又看了看顾衡卿委屈巴巴的模样,大抵是明白了的。
    此后顾衡卿只能跟在沈酒辞的身侧,而且顾衡卿还掌握了他的生杀大权,这样的咒法只有一个人会,如今妖域的君主。
    云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早知道就不教他了。
    有人坑徒弟,就有人坑儿子,坑来坑去,还是坑师傅。
    都说三个女人呢一台戏,可是云灼觉得这三个男人一台戏。
    现在可以日日看着君暝和顾衡卿拌嘴,时不时的还会牵扯上沈酒辞来,云灼倒是乐得看戏。
    只是每一次顾衡卿也只是逗着君暝玩玩,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两人不愧是兄弟。
    云灼忽的提议,“不如我们去找花锦玩吧?”
    自从上次花锦受伤之后,云灼都是没有再去见过了的,许久不见,还真的有些想念。
    沈酒辞有些慵懒的抬眸,“想去花楼?”
    花楼?
    顾衡卿微微皱眉,埋怨的瞪着沈酒辞,“你怎么可以带殿下去那种地方?!”
    可是沈酒辞显然没有将顾衡卿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的看着云灼,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正逢我也要去寻那花锦。”
    顾衡卿皱着眉头就是要跟上,沈酒辞倒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你与君冥闲来无事,不如去查查怀准,他身上有妖气,但是身份特殊,需得小心。”
    顾衡卿自然是不乐意的。
    “凭什么?!我也要和殿下一起去!”
    这时君冥倒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原来顾大将军这么喜欢去花楼啊,想必之前没少去吧?”
    “胡说!”
    “那你为何一定要吵着去?那可是花,楼。顾将军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君冥将花楼两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楚,顾衡卿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家师尊才是常去的那个好吧?!”
    可是在两人争辩的时候,沈酒辞早就是拉着云灼离开了。
    两人直接进了花楼寻了花锦,沈酒辞本想着云灼大抵又是要对着花锦动手动脚的了,但是难得这次云灼安分。
    上次花锦的傀儡死了,她便是又照着之前的样子重新捏了一个,倒是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沈酒辞慵懒的抬了抬手,将云灼招呼到自己的跟前。
    “不是想来见花锦嘛?怎么倒是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了?”
    云灼一副惨惨戚戚的模样,“现在的花锦已经不是我看中的花锦了,虽是长的一样,但始终不是那个她。”
    花锦站在一旁倒是愣住了,傀儡是一样的啊,自己也没变啊,怎么就不一样了?
    沈酒辞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云灼,似乎是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是他一无所获。
    顾衡卿留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自己的确是可以时时刻刻的看着他,但是他也可以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自己还在想着怎么来找一次花锦呢,今日倒是让云灼给自己开了借口。
    云灼的注意力很快便是被画灵所在的屏风吸引过去,便是很快的脱离了两人的视线。
    沈酒辞也就任由她去了,只是看了看花锦,“可有收获?”
    花锦小心的看了一眼云灼所在的地方,瞧她正在仔细的研究,沈酒辞也没有介意,自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有,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但并不是顾衡卿。”
    老早之前沈酒辞便是觉得这个云桑国很不对劲儿,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早就浪起云涌了。
    只是这一直都是沈酒辞的感觉,想着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他便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忙着自己的事儿。
    但是在调查怀准的时候,竟是发现怀准的身上有着一股子的妖气,但是被他隐藏得很好,自己也是差点儿没有察觉到。
    只是没有想到给自己线索的是一个陌生的人,一个突然闯入王府的人。
    那夜自己本是在书房中处理公务,那人如同鬼魅,一袭黑衣便是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竟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简单的过了几招,那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只说怀准有问题,提醒自己需得好好注意。
    不知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所以沈酒辞这才让花锦好好的调查了一番。
    云桑国一下子涌入了大量的异人,还有那个怀准,更别提那日神秘莫测的家伙,着实是将事情变得越发的复杂了。
    “能否具体?”
    花锦微微锁眉,“凭着那日得的消息,我调查了许久,那人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没有离开的消息,几乎是没有任何痕迹的。
    不过最近花锦就在此处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不是人,不是异人,但是也不像妖。
    我便是在花楼开始重新调查,无意间便是寻得了那股气息,只是它消失得很快。”
    花锦所藏身的这家花楼乃是沈酒辞挑中的,因为它的背景最为干净,只是那时倒是真的没有见过它的老板。
    这么些年来,花锦似乎也是从未见过这花楼的身后之人,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这样细细想来,倒真的是破绽百出。
    这时候云灼突然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那股气息的?”
    花锦愣了愣,随即道:“是前些日子夜里。”
    云灼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见状,沈酒辞撑着自己的脸,便是问道:“你怎么看?”
    云灼抬起头来,奇怪的笑了笑,“如果是夜里的话,说不定这个神秘人是因为在夜里洗澡,因为压制体内的气息也是挺累的,泡澡一下子泡舒服了,一个没注意气息就没控制住。”
    花锦:“……”
    沈酒辞:“……”
    花锦干笑了几声,“哈,云灼姑娘……真的是……思路清奇……啊。”
    云灼却是认真的耸了耸肩,“也不能不允许人家出错不是?”
    可是沈酒辞却是看着云灼深思起来,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人对我们而言是敌是友?”
    云灼看着沈酒辞,“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亦敌亦友,她可能觉得是九爷你太笨了,忍不住才来提醒你一句的?”
    太笨了?
    花锦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沈酒辞,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便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只见沈酒辞不怒反笑,云灼说他笨已经是无关痛痒的了,更难听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过的。
    “既然殿下都这样说了,那便是不查了,时间也不早了,殿下,可是要回去了?”
    云灼微微点头,“回吧回吧,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只是在迈出门框之前,云灼忽的停下了步子,回眸看着花锦。
    沈酒辞打趣道:“怎么,又开始舍不得了?”
    云灼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嗯,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她了。”
    想必日后自己也不会再见到她了吧。
    她走回房间,随手便是把门关上了,这一关便是将沈酒辞挡在了外面,这也让云灼没有看见沈酒辞额头冒出的几条黑线。
    沈酒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灼方才说的话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
    见到云灼折了回来,花锦微微一愣,想着云灼的性子又是一笑,“姑娘可是舍不得?”
    云灼连连点头,没有等到花锦反应过来便是抱住了花锦,还使劲儿的蹭了蹭。
    这倒是让花锦一阵发笑,便也是伸手抱住了云灼。
    不一会儿,云灼松开了自己的手,“花锦,你发现了那人的秘密,可要小心,指不定我们就没有法子见面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灼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花锦娇俏的面孔,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寒意,让花锦忍不住的一颤。
    花锦直接愣在了原地,方才心中忽的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惧,硬是占据了自己的全身,让自己动弹不得。
    她便是只能目送云灼满是笑意的离开了,方才的感觉似乎都是假的。
    直到云灼关上门后,花锦才觉自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刚出门沈酒辞便是提着云灼离开了,脸色有些难看,想必之后再来花楼寻花锦也不会带着云灼的吧。
    只是不过了几日,花锦突然便是出事了。
    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也没有人知道,只是等到君冥和沈酒辞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的。
    花锦的傀儡被烧得连渣都不曾剩下,本体的屏风倒是完好无缺,只是花锦陷入了昏迷,命悬一线。
    没有办法,沈酒辞便是只能将花锦送回妖域去了,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全凭那运气了。
    不过这件事儿倒是让沈酒辞和君冥对那神秘人恨得厉害,偏偏连人家的影子都是摸不着的,只能压着这口气。
    想着云灼最喜欢花锦了,两人便也是将这件事儿瞒得严严实实,好在云灼自那以后便是再也没有提到过花锦,这件事儿便算是过去了一半。
    而对于怀准,众人竟是一点儿发现都没有的,只是有一股子的不安将皇城笼罩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云灼与沈酒辞对坐,听着屋外哗哗的雨声泛起了困意,寒气在院内匍匐,不过被屋内的炭火挡在了门外。
    见云灼昏昏欲睡,沈酒辞正欲起身将云灼带回去,让她早些休息了也好,不过还未起身,云灼倒是忽的睁开了眼睛。
    她撑着脸盯着屋外的大雨瓢泼,忽的一笑,“风雨欲来,大战将至。”
    只是她唇动声未出,沈酒辞也就没能听见她说了些什么,全当是那梦醒时分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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