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中鬼

    陈文飞这时候才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人推到了地上，手里拿着手枪，取下了自己的警员证，走出了风兴大厦。
    很多经过的人都惊叫着跑开了，那些赶过来的警察有一个长官模样的举着枪和其他警察围过来，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呼叫：“呼叫总部，这里的风兴大厦门口，情况紧急，请求支援！”
    几个警察从各个方向围过来，死死盯着陈文飞，全部枪口对着，把陈文飞当作活靶子瞄准，慢慢逼近了。
    陈文飞用中指勾着手枪，走近了冒汗的几个警察，亮出了警员证，大声说道：“我是重案组陈文飞！”
章 ZX
    烈士陵园，刘志诚和林远风的墓是邻近的两个地方，有很多人在这里参加林远风的葬礼。
    陈文飞大步走到了林远风的墓碑前献了一礼，旁边又很多敬着礼的总部警员，Polin带着那个小男孩也在，徐瑗俪也在，Touna也都在。
    陈文飞看着林远风的照片，手还没有打算放下来，徐瑗俪也一直看着林远风的样子。
    只是在场的人，哭得最伤心的就是Polin了。
    林远风的身份是Touna用陈文飞磁盘里的资料帮助恢复的，这时候，包括警局里的那些高级督察葛立等也都在场，很多警察已经把敬礼姿色收回来了，李星亚站在第一行正中，嘴角上戳，敬礼的模样还是很正规。
    陈文飞保持着敬礼的姿势，一直看着照片上的林远风，没有被Touna刀子一样的目光影响分毫。
    这里是一个露天阳台，今天日晴天清，光照很强，整个背景都罩上了金黄，很多人都是轻微皱着眉头。
    陈文飞眼睛上挑，看着林远风，忽然说道：“谢谢你啊，警官！”
    后面的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心情里，没有注意到这一句，陈文飞说的很清淡，声音当然小得微妙，他对着林远风轻轻笑了一下。
    因为除了陈文飞站着的地方，其他人都离陈文飞较远，这时候突然有个人从整齐的队形站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
    Polin哭得很伤心，声音也很突出，当然影响到了旁边的每一位，那个五岁的小男孩莫名其妙的看着异常的Polin。
    走出来的人就是Polin，她哭了一鼻子眼泪，还是有些抽泣，拉着小男孩走到了林远风墓碑前，与陈文飞并了排，却哭得更大声啦。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还不知道这女孩什么人，跑来哭了一鼻子，破天荒的还在后面――
    Polin用纸巾擦了擦泪水，声音里还有哭腔，指着林远风的头像说道：“安，这是你爸爸！”
    陈文飞吓了一跳，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身边那个女人，在场的人一个个也大吃一惊，表情变化最大的当然就是徐瑗俪了。
    那个小男孩不可思议的看了那张照片很久后，居然跟着老妈也苦起了鼻子来，看来八九不离十没有胡说。
    陈文飞往后退了几步，正好躲开了那刺目的阳光，眉头松开了很多。
    过来很久以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了这里，Touna又是怒气不消的瞪了陈文飞一眼，也走了，陈文飞等到了那对母子离去。
    差不多到了落日的时候，风力也大了很多，吹上来清凉了不少，卷起了一点点灰尘，带走了。
    在场的已经只有两个人了，徐瑗俪看了看墓碑上忠烈的刻字，说道：“你好吗？警察！”
    陈文飞又走到了墓碑前，没有开口。
    徐瑗俪看了看陈文飞，说道：“你也是他的同事嘛？”
    陈文飞看了徐瑗俪一眼，看着林远风，开口说道：“不知道算不算？”
    徐瑗俪迎着风说道：“要不要帮他说谢谢，如果没有Touna和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身份！”
    “哏，不用啦！”陈文飞说着，看了看手上的表，说道：“陪他这么久，你还不打算走，差不多是时候啦！”
    徐瑗俪对着林远风的照片说道：“你也是好人啊，他的事全靠你了。”
    陈文飞笑了下，说道：“没什么，他是个好人，这是我应该做的――算了，别想那么多，我走啦，要不要一起？”
    “嗯！”
    两个人走了不久后，又走过来了两个人，在这里呆了一阵子后，林远风的墓碑前又多了三柱香。
    ********（表示情节替换）********
    一个月后，陈文飞还是在内务部的杂务部，管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杂务。
    他刚才拿着一个铁揪进了工具室，手里还是拿着一杯奶茶。
    陈文飞刚对着电脑屏幕，手机就响了起来。
    写出的全是陈文飞一个人的说话，电话那头的是Touan：
    “喂！”
    “好啊，离婚协议嘛，我会来签字！”
    “嗯，嗯，什么都可以分，随便你！”
    “什么？Baby不能分的嘛，难道你一半我一半，当然是让他自己挑！”
    “就这样！”陈文飞说到后面来了怒火，一下子把桌上东西扫到了地上，随手找到了几分文件，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文飞手里拿着几张江人纹内鬼的资料，这么久了，他还是有些不安分，没少跟踪房如龙，而那个上海人，好像真的已经回去了，陈文飞也没有再看到须方亭。
    他调来内务部确实轻松了很多，也可以偷闲出不少时间，但近来警局里面，江人纹的内鬼接连被人除掉了，他这一个月里也不是很安分。
    在这一个月后，同一个地方，两个人又相遇了。
    这时候是太阳落下的时候，吹着有些阴凉的风，陈文飞和徐瑗俪在林远风的墓碑前再相遇了。
    清风吹过来的时候，陈文飞眯着眼睛，说道：“你真好啊，一回来就来看他！”
    徐瑗俪不像陈文飞那样打扮严肃，穿得很清简，清凉的短装，有些凉意，看着墓碑上林远风直接平淡的说道：“你也很好啊，不然他也做不回警察。”
    陈文飞等了一下，说道：“应该的！”
    两个人都只是给林远风上了一柱香，就都离开了。
    到了陵园的出口，陈文飞和徐瑗俪是走在一起的，徐瑗俪忽然停了下来，好像伤心了起来，说道：“你知不知道？”
    陈文飞感到意外，看着徐瑗俪，笑了下，等着她往下说。
    徐瑗俪忽然捂着嘴，等了一下子后，她指着一块地上，说道：“一个月前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他跟我说的，只要过来明天晚上，什么都会好的！”
    陈文飞看着徐瑗俪手指着的地方，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开口。
    徐瑗俪眼睛有些湿了，说道：“没想到就这么死了！”说完后，不顾的哭了出来。
    陈文飞轻轻拍了徐瑗俪肩头一下，直直看着她，说道：“放心吧，他是好人，会上天堂的。”
    徐瑗俪转身就要走了，陈文飞在徐瑗俪腰上揽了一下，说道：“想去哪里，我送你？”
    陈文飞载着徐瑗俪开车走了，在林远风的墓碑前，又有一个人，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酒瓶在林远风墓碑前洒了一地，又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来，干一口！”
    看了那个人影一眼，陈文飞眉头皱起来了，一下开出走人了。
    陈文飞载着徐瑗俪到了徐瑗俪的家里，就是街角拐角处那个杂货铺。
    徐瑗俪眼睛还是红红的，在远处指了指她哥哥的房间，说道：“那是我哥哥的房间，和他一样，也是个卧底，不过后来出事了，那房间空了很久，他最近才经常跑过来蹭睡！”
    “哏！”那里的门没有打开，陈文飞看了徐瑗俪一下，才笑了出来。
    徐瑗俪接着说道：“他第一次睡醒就和我说，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啦。他说卧底以来，只有在我这里才睡得这么轻松。”
    陈文飞指了指那张门，说道：“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
    徐瑗俪马上一呆，想了下子，才说道：“没什么好隐藏的，你想看就自己进去看看吧！”
    陈文飞打开门走进了那个房间，一下就呆住了，徐瑗俪靠在门上，闲了下来，把头沉着。
    里面的景象比陈文飞预想的还清雅许多，什么深一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个房间里布置得很简单，而且很整齐清洁，窗户射进来的光照很强，给人一眼深刻映像，重要的是，徐瑗俪已经一个月不在这里了，但还是看不到丝毫被灰尘侵蚀的印子。
    陈文飞慢慢的问道：“这，这里，一直很频繁打扫吧！那其他房间……？”
    扫视遍了房间里的没用过角落，徐瑗俪又把头沉下去了，说道：“其他房间不同，只要有人在，这里才是每天打扫一次，在一个月前的一段时间里都交给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