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眸倾天下

    五天之后，莫如雪总算是跟着楚思辰他们一起回到了云州，一进城就急忙赶到了楚府，楚思辰也是连商铺都来不及赶回去。
    当然，楚思兰和莫渊奚一早就在府门口等着他们了，因为得知莫如雪今天就会到了，他们夫妻俩也都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
    马车停在了楚府前面，吉祥因道，“姑娘，咱们已经到了。”
    莫如雪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期待了这么久，终于就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了，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急忙掀开车帘，莫如雪跃下了马车，一下子就扑到了莫渊奚的怀中，这个情景，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哥哥，哥哥……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莫渊奚轻轻捋了捋莫如雪的青丝，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是啊，我还活着，我们两个都好好的活着……”
    看着紧紧相拥的兄妹二人，楚思兰微微一笑，上前道：“站在这里说话不太好，我已经命人准备了茶水，咱们都先进去吧。”
    莫渊奚放开了莫如雪，替她介绍道，“雪儿，这位呢，就是你的嫂子，楚思兰。思兰，这就是我的宝贝妹妹，你的小姑子，雪儿。”
    楚思兰亲昵地握住了莫如雪的手，“雪儿妹妹，听说你要来，我和夫君可都高兴了好几天呢，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下，你就在楚府安心住着吧，我连屋子和服侍的丫头婆子都给你备好了。”
    莫如雪连忙谦让，“劳动嫂子费心了，雪儿受之有愧。”
    楚思兰笑着摇头，“说什么这么见外的话，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说着，楚思兰拉着莫如雪进府，招呼楚思辰先把账簿和账款送到自己的小院之后再到大厅来喝茶。
    进到大厅，莫渊奚这才开口问道，“雪儿，你为何戴着面纱？出了什么事？”
    莫如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为了便于行走江湖，做了些乔装打扮而已。”
    揭开面纱之后，莫如雪轻轻擦掉了自己用胭脂在脸上画的那块类似疤痕的印记之后，脸蛋还是一样的明媚艳丽，绝色不凡。
    莫渊奚不禁感叹，“没想到，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五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哥哥，不管怎么样，好在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相信爹娘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也能够欣慰了吧。”
    莫渊奚摸了摸莫如雪的头，“经历了这么多，雪儿，你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任性的小姑娘了，爹娘要是看到你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知道多开心呢。”
    说着，两人不禁又伤感起来，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他们现在一家人还在一起，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楚思兰劝慰道，“兄妹俩好不容易才重聚，应该高兴才是啊，别聊这么让人伤心的事情了，今晚我让厨房准备了酒席，给雪儿接风。”
    当楚思兰走到莫如雪正面时，看清了她的容貌，不禁有些惊愕，这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莫如雪眉眼之间，长得与悦儿，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而楚思辰过来的时候，看到莫如雪那明媚无暇的脸蛋，顿时惊愕，“你脸上的疤……”
    莫如雪微微一笑，道：“那块疤，只是我用胭脂画的，为的是在江湖上行走能方便些。当时若不是楚二爷相救，我再没了这疤痕，怕是真要羊入虎口了吧？”
    听她这么说，莫渊奚连忙问道：“雪儿，你说羊入虎口是什么意思？你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了吗？只是在昆县的时候，遇上了一些地痞流氓，楚二爷正好出手救了我，现下已经无事了。”
    莫渊奚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思辰，真是要谢谢你救了雪儿。”
    楚思辰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弧度，“姐夫不必客气，就算我不出手相救，怕是雪儿妹妹也有办法脱身，到那时，吃亏的就是那些地痞流氓了。”
    这个时候，楚思兰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姑爷，小姐，少爷，酒席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侧厅吧。”
    楚思兰点了点头，对着丫鬟吩咐了一句，“从今往后，对姑爷的妹妹，也要以小姐尊称，交代下去，府中所有人，都不得失礼。”
    “是。”
    用过晚膳之后，莫渊奚又和莫如雪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夜深了，才和楚思兰回房去了。至于莫如雪，她扶着丫鬟的手，和吉祥一起去了自己的观雪阁。
    沐浴之后，折腾了一整天，莫如雪也真的是累了，刚躺到床上准备要歇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不过，那脚步声好像是怕吵醒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话音刚落，楚思辰就从暗处走了过来，“你果然是一个武功高手，我习轻功多年，能听到我脚步声的人寥寥无几。看来，你不但武功高强，连观察力也很敏锐。”
    莫如雪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楚二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我知道你不是悦儿，你既然真的是姐夫的妹妹，那便不可能是悦儿，但是你们长得相似……”
    可是，楚思辰的话还没有说完，莫如雪就打断了他，“楚二爷，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更何况是人有相似呢？我自小就在京城长大，可从未来过云州。”
    楚思辰摇了摇头，“悦儿她，并非云州人士，她就是五年前我和爹娘姐姐一起到京城时遇到的，她，也是来自于京城。只恨我当时年纪尚小，不能带她回云州，却不曾想那一别竟成了永诀。”
    “那，这位悦儿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莫如雪这么一问，把楚思辰昔日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又拉回到了眼前。
    悦儿是当年京城乐坊中的一名小伶人，因其歌声婉转动听，颇受欢迎。不过悦儿却立下了三不唱的规矩，不入府献唱，不无财献唱，不懂她不唱。也就是说，她不会进府邸唱歌，不管对方多有权有势，她唱歌是要酬劳的，不过，就算遵守了前面两条，如果不投缘，她还是不唱。
    因为悦儿的歌声难得，乐坊的姨娘才一再容忍着她的任性。可是，当时年仅十五岁的楚思辰去见悦儿的时候，悦儿为他整整唱了一天的歌，仅仅只为他一个人而已。
    知音难寻，他们都非常珍惜彼此，只是非常遗憾的是，楚思辰很快就要回云州去了，他跟父母说了悦儿的事情，父母却因为悦儿出身那烟花之地，并不答应这件事，也没有给钱让他去为悦儿赎身。
    就这样告别了整整三年，当他闯出一番名堂之后，想回到京城去把悦儿接到云州时，却得知悦儿早已被一达官贵人家买了去做妾。嫁过去还没有半年的时间，悦儿就香消玉殒，大户人家喜新厌旧，就连悦儿最终魂归何处，他都不知道，连上坟祭拜都做不到。
    所以，楚思辰一直都认为，悦儿一定还活着。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前几天在云州见到了你……”
    莫如雪也不禁叹息一声，为悦儿的遭遇感到惋惜，悦儿，这个名字可见为她取名的父母是希望她一生欢乐，却不曾想红颜薄命，到最后连个上坟祭拜的人都没有。
    “你没有见到悦儿的尸体，也就不能确定她是死是活。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替你想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悦儿的下落。”
    楚思辰苦笑了一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又能帮我些什么呢？”
    莫如雪的眼眸微微一转，“我是当今皇帝册封的如妃，也是先帝的昭仪，虽然我现在不想回宫去了，但是我可以书信一封给在扬州封地的先帝皇后，北越公主顾云晴，让她帮我查清楚。”
    对于莫如雪的身份，楚思辰先开始也大概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是传闻中那位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那位迷倒了两朝帝王的绝世宠妃。
    楚思辰愣了半晌，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最终怎么样，我都要多谢你。”
    莫如雪笑了笑，“不必客气，这就当做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吧。”
    楚思辰走了之后，莫如雪亮起了烛灯，在书桌前坐下，挥洒自如，写了一封给顾云晴的书信，等到天亮之后让人寄出去就行了。
    第二天天亮，莫如雪刚从驿站寄了信回来，楚思兰就在让人准备早饭。
    见她回来了，抬了抬头，“雪儿，你起的这么早？昨晚上睡得还好吗？”
    莫如雪点了点头，“谢谢嫂子，我很好，今天早上我就出去走了走，要不我来帮忙准备早饭？”
    楚思兰微微一笑，“我听夫君说过，你的厨艺不错，今儿我们可有口福了。”
    莫如雪开始动手，做了一小锅糖蒸酥酪一盘梅花饼和一盘云片糕。
    端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厅散发出清香，让人一整个早晨都苏醒了开来。
    莫渊奚不禁夸赞，“五年没见，雪儿的厨艺是一点都没有退步，这糕点是做的越来越好了。”
    莫如雪也坐了下来，“都是从小娘就教我的，娘亲的味道，我舍不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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