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以武服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飞驹楼


    “谈不上责罚,我就想听听缘由。”薛玄凌翘着腿,托腮说道:“你们的本事我清楚,什么样的人是连你们都无法查到的,我也很好奇。”
    踏霜脸色微红,很是内疚。
    “还有这个……”
    薛玄凌将自己从尸体上拓印出来的指痕拍在踏霜面前,说:“这是杀了牛首山土匪的人留下的痕迹,帮我查查。”
    结果踏霜一愣,吞咽着口水,回答道:“这个我似乎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与那飞驹楼楼主杀人的指痕很像……”
    也是阴差阳错,踏霜跟着去了飞驹楼一次,只不过后来那楼主看踏霜年纪有些大,觉得驯服起来麻烦,便又把踏霜送回了密阁。
    踏霜在飞驹楼就那么一会会儿的功夫,便见证了飞驹楼楼主杀人,正好瞧见了杀人之后尸体上的指痕。
    “可以说是……”踏霜再次回忆起了旧时见过的景象,“一模一样。”
    “你确定吗?”薛玄凌问:“你可见过那飞驹楼楼主长什么模样?他是什么身份?”
    但踏霜只是摇了摇头,说:“他很高,当时一直戴着面具,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声音更是一听就知道刻意压着嗓子,无法辨认。”
    毕竟是飞驹楼。
    现如今密阁不在,飞驹楼就是长安第一的秘密组织,是朝廷官员里的噩梦,其楼主的身份自然是遮遮掩掩,生怕暴露。
    可薛玄凌觉得奇怪啊。
    如果说当时飞驹楼楼主在牛首山上,那么他为什么在哪儿?又为什么要杀那个土匪?难不成是皇帝派过去的?
    最关键的是——
    那个斗七。
    自称是刑部吏人的斗七在回到长安之后就消失了,任凭薛玄凌怎么找,哪怕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半点儿与这个斗七有关的信息。
    斗七是什么身份?
    连薛亦涯都要为他遮掩……
    难不成,他就是飞驹楼楼主?
    想到这儿,薛玄凌揉了揉额角,神情疲惫地起身,说:“既然是飞驹楼,那就罢了,查他有点儿难度,这事我自己来……你们尽量再挖一挖我隔壁到底是谁,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的薛玄凌从密阁出来,忘了掩盖行迹,被对街角的斗七看了个正着。
    他咽了一口口水,一脸见了鬼似的,拔腿就往回跑,也顾不上去跟踪北行的薛玄凌了。
    斗七这好一通跑,最终是跑到了一处灰瓦院子门口。
    门口的守卫见了人直接放行。
    倒是斗七在过二道门,进内院时,撞上个往外走的红衣女人。那女人瞧见斗七着急忙慌,便纳闷道:“你这见着鬼了?小心些,郎君今日心情不大好,你待会儿若是说错了话,仔细被打死。”
    “好么,那我不去了,菊姐姐帮我托个话得了。”斗七两眼一眯,耷拉着眉毛,说:“就说我们的人瞧见薛家大娘子进了密阁,那个盘活密阁的,很有可能是她。”
    薛家大娘子五个字,就想一拳,砸在了红衣女人脸上,令她脸色骤变。
    “要去你自己去,这事儿是谁查出来的?谁查出来的谁去说嘛。”女人绷着脸,抿了抿唇说道。
    整个儿飞驹楼里,谁不知道那位薛大娘子是楼主的禁忌,不许多嘴议论,也不许肆意打探。
    “呀,这不是您在说……郎君心情不好嘛……”斗七讪笑两声。
    女人斜眼一睨,笑道:“这事儿感情是你查出来的?好么,都敢去查薛大娘子了,斗七你这是要上天啊!”
    斗七连忙抬手摆了摆,说:“我哪儿敢呀,我只是照着郎君的命令去调查那密阁,阴差阳错才遇上薛大娘子的。”
    两人说话的当口,回廊下走出来一人。
    黑衣长袍,银色假面,玉冠束发。
    “郎君。”
    “郎君!”
    女人与斗七连忙垂首行礼。
    单从男人此刻眼眸中的情绪来看,的确,他的心情不太好。
    “在说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激得斗七打了个哆嗦。
    “是……是有关密阁的事。”斗七咽了口唾沫,敛眸回答。
    一旁的女人笑吟吟起身,打岔道:“万年县还有几桩案子等着属下去查,郎君您看……属下先退下了?”
    “去吧。”
    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斗七的身上,给斗七造成了无可比拟的压力。
    斗七最终还是没撑得住,扑通跪倒在地,拿头抵着地,说:“事关薛大娘子,属下不敢怠慢,立刻赶回来向郎君您禀告,还请郎君恕罪。”
    “恕什么罪?你能查清楚密阁的事,我该赏你才是。”男人抱臂俯视着斗七,“至于阿九……我什么时候说过查她,就是死罪?”
    底下的斗七暗暗在心里嘀咕:
    您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话斗七可不敢说出口,毕竟整个飞驹楼里,最清楚郎君手段的,就是他自己了。
    “展开说说。”男人颔首。
    “是。”斗七立马拍了拍两膝,站起身,说:“今日几个弟兄在密阁外照常蹲守,说是看到门关了,属下就过去亲自打探。”
    其结果就是——
    整整一个时辰,出入密阁的……只有那薛大娘子。
    男人闷笑了一声,周身的寒冰忽然间化了,眼波流转,如春风拂面。
    “郎、郎君……”斗七期期艾艾地喊了他一声,问道:“您觉着,这事还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男人眼尾微抬,右手按在面具上,“以阿九她的手段和心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瞳中满是兴奋。
    而当他转身回到内院,摘下面具时,赫然便是林含章的脸。
    小厮捧着汤药过来,催促道:“西福寺那头又寄了两份信过来,您喝完药,还是得回一封过去,不然夫人该是要去叨扰将军的。”
    将军,就是林士业。
    这小厮是林士业直接指派到林含章身边的,地位不一般,所以才能如此和林含章说话,也丝毫不怕因为提及西福寺而惹怒林含章。
    事实上,林含章的确没有发火。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端过汤药,一口饮进,随后说道:“不用回信,我亲自去见她。”
    茅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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