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的长柄几乎都有她高了,她举着锄头,穿的又厚实,虽然不见费力,可云栖晨却觉得她累。
别扭了一会儿,他磨磨蹭蹭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锄头,嫌弃出声:“你这么矮,这锄头会把你压死吧?”
云杳杳:“…”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告诉自己三哥只是嘴巴毒了一点,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给她拿锄头,他是在爱护她。
来到荷花池边,云杳杳兴冲冲的接过锄头,往湖面上一扬。
薄薄的冰层瞬间被击碎,细碎的冰块沉了下去,清澈的湖水涌了出来。
云杳杳换了个地方,正准备再来一锄头时,手腕却被握住。
云栖晨狐疑的看着她,很疑惑。
“你做什么?”
云杳杳放下锄头,解释:“湖面都被冻住了,里面都没氧气了,况且还这么冷,鱼会被冻死的,我昨天都看到死鱼了。”
话音刚落,云栖晨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他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似惊讶又似焦急担心。
最后他将视线移至她的脑门处。
云杳杳被他看得蛮不自在,“怎么了?”
云栖晨:“看看你的脑袋上有没有坑。”
云杳杳:“…”
这是在说她脑残吧??
云栖晨继续说:“你是不是还打算在这里面倒些开水,中和一下温度啊?”
云杳杳震惊的看着他,反驳:“怎么可能?!我有这么智障吗?!”
云栖晨没说话,眼神却代表了一切。
有。
云杳杳:“…”
说真的,再这样下去,她也会生气的!!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憋着一股气去砸冰块,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一只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了她的锄头,甩在一旁,跟她普及知识。
“鱼是不会被冻死的,冰层之下,湖水的温度并没有降到零下,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鱼会被冻死。更何况,鱼也是会自我保护的,不然的话,外面那些野鱼,岂不是都会被冻死了?至于氧气,你看看那些冰窟窿,每天都会有佣人来砸的,所以氧气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还有你昨天看到的死鱼,你想想,夏天你看到过死鱼没有?看到过吧。这里面的鱼不少,每天死一两条也很正常的。”
云杳杳听完之后,瞬间囧了。
她好像做了件没智商的事,怪不得云栖晨觉得她智障,还用那种眼神看她。
她当即就没脸在这呆了,转身想往房间里冲,刚走两步,却又想起来什么,她一脸苦兮兮的转头,问云栖晨:“那三哥,你还生气不?”
云栖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早就不怎么生气了,只是傲着性子,不想这么早就去理她。这样会显得他很好哄。
“那就好。”
云杳杳脸色好了一些,虽然她做了一些傻叉举动,可好歹也哄好了云栖晨。
“三哥,我会来找你玩的啊。”
话落,她一溜烟的跑远了。
云栖晨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恰好此时,一条较小的金鱼从刚刚被云杳杳杂碎的窟窿中跃了出来。
金黄的鱼尾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小金鱼落回到湖水之中,发出“噗通”的一声响。
云栖晨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旁边的锄头,在湖面上砸了几个冰窟窿,这才悠悠闲闲的离去。
…
云杳杳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的窝了一个下午,晚饭的时候才出了门,带着全知道去主厅吃饭。
她牵着全知道的小手,目光落在远处,想着早上的事,脸上就是一阵发热。
她那举动,属实有些丢脸了。
想着想着,云杳杳思绪越飘越远,因此也没注意到身旁那个小小的人儿脸上忧愁的表情。
吃过了晚饭,云杳杳就在主厅里跟云西珏他们说了会儿话,而一向会在主厅里看会电视再同她一起走的全知道今天却提前走了。
云杳杳还注意到他也没吃几口饭。
因为担忧,她也没和云西珏他们说多少话,便回了房间。
全知道房间的窗户是暗的,他没开灯。
云杳杳来到他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过了一会,才传出一个糯糯的声音:“门没锁。”
这意思是让她进来。
云杳杳推门走进去,房间里昏暗一片,她摸索着去开了灯,视线霎时间变得敞亮,她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随后看见床上那一团小小的鼓包。
柔软的大床里,全知道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被子里。
云杳杳走过去,将被子掀开一点,把他的脑袋给露了出来。
全知道身子动了动,将小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想让她看。
可云杳杳却已经发现了他眼角的泪痕,她神色一凌,将他给捞了起来。
“怎么了?”她问道。
全知道抽抽搭搭的,只是摇头,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泪水涟涟,黑漆漆的眸子被水淹没。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说话。”云杳杳皱着眉开口,语气还算柔和。
全知道伸手圈住她的脖子,脑袋埋进她怀里,哭了好久才哽咽着开口:“杳杳姐姐,我不想离开你。”
云杳杳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轻声的说:“没人让你离开。”
全知道擦掉眼泪,没说这个,反而说道:“杳杳姐姐,明天陪我去那个天桥吧。”
“天桥?”
云杳杳想了一下,“是第一次见你的那个地方?”
全知道点点头,“嗯,是那。”
“去那干什么?”
全知道不说,只是闷闷开口:“杳杳姐姐别问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云杳杳若有所思,倒也没再问了。
…
第二天一大早,云杳杳便起身去找全知道,带他出了门。
原本她是想去跟大哥他们打个招呼的,谁知道找了好久,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就连她三哥这么喜欢睡懒觉的人都不在。
云杳杳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太在意。
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全知道身上,自然以他的事情为重。
天桥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临近过年,又是大冬天的,一般也没什么人会来摆摊。
云杳杳低头看着全知道,问:“到了,你要做什么?”
全知道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电话手表是云杳杳给他买的。
他喜欢的很,每天都带着。
全知道还背了个小书包,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云杳杳没看过他的包,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本来想帮他背来着,毕竟那重量看起来是真的不轻,结果这小家伙怎么说也不愿意让她背。
全知道:“再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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