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既来之则安之的日子

    在瓦尔哈拉，人们在下雪前将月桂枝条剪下，拿回家插在水里，等待着冬至到来。
    冬至这天吃过早餐之后，维苏威、诗寇蒂和回来过节的菲洛梅娜一起用储存下来的月桂枝条编织成一个直径有一米五的树环，荷莱、阿莉、艾莉亚和索菲娅一起给晒干的松果分别涂上红绿黄蓝黑五种颜色，索妮和红森把彩色的布条做成流苏和蝴蝶结。
    大半个小时后，一个瓦尔哈拉传统的月桂圈挂在了别墅的大门口上。
    “好漂亮啊！”
    阿莉高兴地说道，头顶的一双耳朵摇啊摇，耳尖上的毛挠得维苏威下巴痒痒。
    维苏威抱着小猫娘说道：“明年的这个时候，你的个子就比它高了。”
    最近两年阿莉到了开始长身体的时候，年初的衣服年底就穿不下了。
    艾莉亚和索菲娅两个姑娘也是一样，一阵子不见的话可以发觉她们的个子高了一点点。
    维某人自己长得更快一点，或者说是恢复穿越前的模样，现在已经恢复到差不多十六岁的模样。
    在完成了瓦尔哈拉的老仪式后，大家开始新的仪式。
    别墅里的一个杂物间改造了一下，里面摆了一个神龛，供着一位大头兔子和八位女神。
    在众人（除了菲洛梅娜修女）的注视下，作为一家之主的维苏威把九根来自新大陆的狐萝卜按着三上六下的排列方式呈在神龛面前的供桌上。
    春天时对皮亚斯特王国自卫反击战战场上“真神显灵”，随着参战的部队返回和民兵归家，瓦尔哈拉出现了新的信仰崇拜。
    但是人们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其他宗教都有一部基础经典，但是这位真神却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的样子，只有多铆蒸钢女神和欢乐女神的只言片语流出。
    只是没人知道，这部经典久久未面世的原因是维苏威跟荷莱在扯皮。
    维苏威觉得这种事情荷莱最有经验，而且和大头兔子们认识，由她来编这部经典最合适。
    荷莱却表示，一边凉快去，老娘懒得编，要编自己编。
    两位相互推诿，这项工作最终落到了诗寇蒂的头上。
    这一天的黑夜来临得很早，大家在屋子里闹哄哄地玩闹了一阵子，晚餐时间就到了。
    今天晚餐的主菜是每人一只冰海鳌虾，它的躯干有姑娘们的手臂那么大，一双大鳌分量加起来和躯干差不多。
    鳌大意味着力量也大，夹人可疼了，昨天索妮用阿莉的尾巴试过。
    对动物而言，经常运动的位置通常比较好吃，所以这一对鳌是虾身上肉质最鲜美的地方。
    维苏威只是将它们放水里清空肠胃，再放到低度料酒里醉死，然后上锅蒸熟。
    鳌虾的外壳很坚硬，大家用尖嘴钳剪开一条线，打开虾壳慢慢地吃里面的肉。
    维苏威不但忙着自己的，还大献殷勤帮着身边的诗寇蒂和荷莱剥虾壳，忙得不亦乐乎。
    按瓦尔哈拉本地的传说，太阳神在今天天黑的那一刻去世了，黑暗大魔鬼没了太阳神的约束就会在今天夜里带着手下四处寻找孩子吃掉。
    因此整个瓦尔哈拉的人们都会在晚上点起篝火，在火边喝酒吃肉打架，以此吓唬那些妖魔鬼怪离开，直到新生的太阳神带来黎明。
    此时的薇儿丹蒂港火光冲天，大大小小的广场上燃起了篝火，年轻人们在寒风中只穿着一条皮裤在火堆旁相互挥起拳头。
    毕竟是过节，大家都是点到为止，打个鼻青脸肿就行了。
    和其他动物一样，雄性之间的斗殴具有争夺异性和吸引异性的功能，所以年轻人们特别的卖力。
    在统帅部前方的广场上，巨大的火堆升起的火焰有几层楼高。
    阿里戈和加齐迪斯等几位瓦尔哈拉的大佬聚在一起，在火光下啃着刚烤好的脆皮猪蹄，看着年轻人们打架，不时评价一番，他们家的年轻人们一同聚在旁边的地毯上。
    在小朋友们的地毯上，阿里戈家准备十岁的小孙子正把新到手的羽绒服脱下给加齐迪斯的小孙女穿上，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正式订婚了。
    长辈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以瓦尔哈拉的鸭子储备小批量做一些羽绒服不是问题，这种轻便保暖的大衣一面世就在高层内部大受欢迎。
    大佬们的话题不禁从羽绒服转到了维苏威的身上，纷纷猜测他前两天来信说明年春天召集元老院元老和禁卫军中高级军官的原因。
    在维苏威的别墅里，大家吃完晚饭后在屋外点起篝火玩。
    维某人和荷莱、诗寇蒂一同离开了，没多久就来到了英灵殿。
    现在英灵和瓦尔基里们都出去打工了，往日热闹非凡的金色大殿里静悄悄的。
    荷莱走到大殿中间，用脚尖在地板上有节奏地踢了几下，一个蓝色的密码输入界面的投影出现了。
    她在界面中输入了“337845818”，最后按下确定键。
    下一刻，维苏威和诗寇蒂两人惊讶地看到周围的一切以他们三个为核心迅速旋转起来，最后白光一个闪，大殿变成了一个百米大小科幻风十足的控制中心。
    这个控制中心的四周是一面面或大或小的显示屏，各种数据、图表不停地跳动着。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内部星光无数，那是宇宙中的一个个星系。
    荷莱转身对维苏威说道：“现在你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者，想做什么都行。”
    维苏威身子一颤，双手微微发抖，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道：“那就让我离开这里后消除这段记忆吧。”
    “哦？”荷莱饶有兴致地问他，“你舍得？”
    “你现在就可以统治这个世界，让自己成为最强大的存在，成为首富也自然不在话下。”
    维苏威摇了一下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了，这样会毁了我，也会毁了这个世界。”
    荷莱看得出他不是在撒谎，难以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你还可以让诗寇蒂长出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尾巴。”
    维苏威瞬间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愣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
    他沉默了，诗寇蒂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别闹了。”维某人最后摇了摇头，让诗寇蒂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继续说道，“能让我回去一趟吗？”
    荷莱在控制台上一番操作，最终对着写满日志的显示器摇了摇头。
    “有点难。”她说道，“因为你是从老家那边中转过来的，没办法直接查到你长大那个世界的坐标。”
    “怎么，你要回去？”
    维苏威说道：“想回家和老妈小妹报一声平安。”
    荷莱又是一番操作，这时维苏威觉得自己被什么人从到外看了个通透。
    “我先试一试，”荷莱说道，“看看能不能通过你的身体找到那个世界的坐标吧。”
    “现在我们先把正事干了吧。”
    时间来到了午夜，瓦尔哈拉各地的篝火依旧旺盛，在酒精的作用下庆祝冬至的仪式到了最为高潮的部分。
    突然间，黑漆漆的夜空光芒大盛。
    从最西边的薇儿丹蒂港到最东边的庞贝城，从最北面的埃特娜地区到最南面的米兰城，瓦尔哈拉所属的每一寸土地上，所有人抬起头就能看到天上出现了一幅鸟语花香、田园牧歌的景象。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画面中湛蓝的天空突然被雷霆撕裂，黑漆漆的裂缝中涌出了一个个强大无比的存在。
    满身冒着绿色火焰的石头人、身高十米以上的食人巨人、普通人被毒雾感染后变成的丧尸、在泥土中穿行吞食地面一切生物的巨大土龙、铺天盖地而来的巨虫……
    地上众人听到孩子们的悲鸣，看到城市在分崩离析，侵略者在狞笑。
    就在观众们惊恐万状的时候，一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大头兔子从闪耀着金色与红色的大门中走了出来。
    祂在一处山洞中遇到了八位避难的少女。
    画面一转，一座聚集了无数难民的城市死气沉沉，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这里是文明仅存的最后一点火星。
    就在此时，大头兔子带着八位女神降临了。
    欢乐女神给人们带来了欢乐与活下去的勇气，所有人不再死气沉沉。
    多铆蒸钢女神教会人们打造各种各样的机器，极大地发展了生产力。
    丰饶女神教导人们种下高产的粮食作物，没两年仓库都堆满了。
    知识女神传授众人如何研究这个世界的规律，让无数学者茅塞顿开。
    物质女神教给世人世上一切物质的性质，新的材料新的魔法层出不穷。
    裁决女神带领人们审判世间的一切不公，那些即便是灾难临头依旧死性不改的败类通通伏法。
    时空女神将这片文明的最后火种与世界隔绝起来，为文明的发展争取了时间。
    灵魂女神看起来像是在摸鱼，实际上没人知道祂做了什么，但感觉那是不可缺少的工作。
    文明势力的反击开始了。
    有着两根炮管的钢铁巨兽喷出的怒火撕碎了前方的所有敌人，画着血盘大口的巨大飞艇扔下的炸弹形成了一堵火墙，优雅的钢铁白天鹅腹下投掷出的武器跨过高山越过河流将远处的敌人毁灭在一朵蘑菇云之下，无比庞大的钢铁怪物身上刺猬一般的炮管发射着雨点一般的炮弹，手持链锯枪的战士们向敌人倾泻着复仇的火焰。
    侵略者被消灭了，少数残余逃向了星空，临走前说了一句很反派的话：“我们还会回来的！”
    画面的最后，所有人都看到一本黄金做成的书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薇儿丹蒂港统帅部前那堆最大的篝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