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警队的日子

    夕阳透过车窗，斜照在病房里。
    关家琳醒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情急之下伸出双手胡乱去四周触摸，却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给碰倒打翻在地上。
    “哗啦—，噼啪—”
    这一阵刺耳的声音把关家琳吓呆了，傻傻地呆坐在那里，像个犯了错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哒哒—”
    这时候关家琳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让她身体害怕得缩了缩，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接着传来男人严肃的声音：“关小姐，你不要担心，这是医院，我是你的医生docter何。”
    关家琳一怔，脑袋里忽然回忆起那噩梦般的恐怖场景，那漫天席席卷来的火焰把她给吞噬了。
    她以为那是噩梦，不料却是现实。
    关家琳回想了起来，急忙追问道：“我妈妈呢，那我妈妈在哪里，她有没有事？”
    这时护士回答说：“你母亲没事，前天已经出院了，她和你父亲在这里陪了你一整个上午，晚上他们还会再来。”
    关家琳听到这个好消息，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一半。
    但是她很快回到自己身上，着急问医生：“那我到底怎么样了，眼睛怎么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何医生犹豫了一下，告知了她的真实伤情：“根据初步诊断，你在爆炸现场遭到强光刺激，视觉神经受到了损伤，导致你现在看不见东西。”
    关家琳马上吓得浑身冷了起来，不由失声惊呼：“医生，你是说我的眼睛是瞎了吗？”
    何医生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医院正在召集相关的专家，探讨治疗你的方案。”
    他接着又开解说：“你这可能是暂时性的失明，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相信是有很大康复的机会的。”
    何医生的这番安慰的话并没有让关家琳安心，反而让她的心如坠冰窖，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全身不禁颤抖起来。
    她心中此刻只剩一个不好的预感：“完了，我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是瞎了。
    何医生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我现在要给你打点止痛药，然后替你换上药物，你要积极配合我的治疗。”
    “沙沙—”
    护士先将窗户的纱帘给拉上，然后在何医生的指引下，将瓶瓶罐罐的药水倒出来。
    关家琳几乎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像个木头人，完全听从医生和护士的摆布。
    在漆黑中，她听到何医生和护士的细细的交谈声，也同时在安慰她，不叫她担忧。
    护士先是给关家琳注射一针止痛药，然后用一种清凉的药水替她洗眼睛，动作那么小心轻柔。
    但关家琳还是觉得痛，并且害怕。
    接着何医生将药水药膏注入一大堆东西，给她很大的刺痛感，两只小手死死抓住床单。
    关家琳眼睛上的疼痛一再增加，她觉得快要支持不住下去，渐渐失去了意识与知觉。
    第二天醒来，关家琳有点头昏，累得很，只好往床上躺，鼻子嗅着那种医院特有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伸手出去摸脸，半边脸被纱布缠着，像个木乃尹，让她的心慢慢往下坠。
    护士趋向前来，摸她的头：“你醒过来了，你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没什么不良药物反应。”
    关家琳呆呆地卧着。
    护士看她那个样子，觉得这个姑娘怪可怜的，搭话：“唉，你为什么不说话？
    关家琳发呆了一会，慢慢接受了事实，轻声问护士，“现在是什么时候？”
    护士回答：“早上八点，你的早餐马上就要准备好了，要按时补充营养。”
    关家琳回过神来，“啊，我怎么睡那么久？”
    护士解释说：“何医生给你服了一点安眠药，要保证你每天至少要睡十二个小时。”
    关家琳马上想要挣扎起来，“我要去洗脸刷牙，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邋遢了。”
    她躺在病床睡得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但是依然记得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
    护士连忙制止她“你不要下地走动，用盐水漱漱口就好了，一会儿我来替你抹脸。”
    关家琳忽然孩子气起来，挣开护士的手，“我只是眼睛瞎了，手脚没事，我可以自己做！”
    护士倒是很温和回应她说：“别动，听话。”
    关家琳像个泄气的皮球，不再坚持，语气十分颓然地问：“请问我要在这里躺多久？”
    护士安慰她说：“不会很久的，你现在要接受治疗，同时保持充分休息，明白吗？”
    关家琳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吃完早餐过了一会，门外的何医生走了过来，“关小姐，说给我听，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关家琳着急支撑着起来，顾不得那么多了，急急地再问：“何医生，我会不会真的瞎吧？”
    何医生还是不肯正面回应：“关小姐，你要相信我，相信现代医疗技术，我们会治好你的。”
    关家琳得不到肯定的答桉，依然不甘心的追问：“我相信你，但是请你老实告诉我。”
    何医生见这个姑娘如此执着，只能轻轻的说：“不会瞎的，你要听话才行。”
    关家琳不响。
    何医生叫护士拉好了窗帘，然后慢慢解开她脸上的纱布，同事叫她不要睁开眼睛。
    关家琳乖乖听从叮嘱，但是觉得右眼皮上的额头位置有点痒痛，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但是何医生见状，马上喝止：“你的手脏，不要动、不要乱摸！”
    关家琳吓得一怔，右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惊问：“我的脸上好像有东西，那是什么？”
    何医生好言解释说：“你在现场被爆炸的玻璃给划伤了，我们帮你缝了几针，没事的。”
    关家琳失声连忙问：“唉呀！何医生，那我的脸上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她之前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既然脸上缝了针，那么可能会破相，那个样子一定很丑陋呐！
    但何医生很难得幽默的回应：“你的运气很好，打到你脸上的爆炸力道不强，再强一点就有毁容的危险了，搞不好还要转去皮肤科做整容手术。”
    他接着又安慰说：“不过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的眼睛，然后再替你处理疤痕，保证你完好无整出院，好不好？”
    关家琳心里反而更加忐忑不安，情况看来很严重，医生只知道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忧。
    她的眼睛被注入不知名药物，强忍着不适，但随着那刺痛之极，她终于又昏了过去。
    在关家琳沉睡了过去的前一刻，她鼻端似乎闻到一缕康乃磬的味道，那么沁人心脾。
    是否出现了幻觉，她已经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