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江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二表哥,你怎能这么想呢?你和知仪小姐不是假成亲么,你们又不是情投意合。”
她故意打趣,这下贺承脸色忽然垮下来,那种面对现实的沧桑感,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是啊,我们只是假成亲,可是我……心里不得劲。”
看着他烦恼不已,薛江蓠试探性的问他。
“二表哥,该不会你对知仪是真心喜欢的?只是想借着这次假成亲,真娶她吧?”
本以为贺承会快速反驳,可他却没有。
反而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我……真的是那样吗?我喜欢知仪?”
他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只将宋知仪当成自己一个熟人,当成朋友,两人打打闹闹,而且宋知仪也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柔情。
有时候甚至比自己看着还像老爷们!
在一群男人堆里一点也不害臊,甚至混的风生水起。
这样的女子,也只是像兄弟罢了。
什么时候会成为自己心尖上的人,喜欢吗?
薛江蓠看他这模样,一掌拍在她肩膀上,提醒道。
“别挣扎了二表哥,不管是不是,你们反正要成亲。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想成为知仪小姐的意中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仪小姐为了她哥哥的理想,为了自己的追求,不惜冒险男扮女装上战场,这份无畏,你觉得她会想要和你一起过狩猎生活吗?”
“她的意中人,一定会是一位盖世英雄!就像霍青将军那样。”
一语点醒梦中人,提到霍将军,贺承肃然起敬。
是啊,知仪又是岂甘平庸的女子?
“别想那么多了,先把正事办了,一会你就该上宋府迎亲了,赶紧准备准备,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
见此,贺承也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赶忙收拾了下走出厢房。
此时来贺喜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
比起那时常府的姻亲都差不多了,不同的是这次一些百姓民众来的多,很多都是经常光顾铺子的老熟客。
平日在铺子里受了不少好处,贺府办喜事,自然要来捧个场。
薛江蓠作为主人家,忙着在前院迎接贵客们。
等时辰到了,便风风光光地将贺承送出门,让他去宋府迎亲去。
瞧着那条铜鼓大队,叶氏眼眶一热,不禁涌出眼泪。
薛江蓠深知她是心中感慨,连忙握住她的手:“舅母,你等会就能看到二表哥带着媳妇回家了。”
“恩恩,我盼了这么多年,只可惜,你舅舅还没归来。”
当初订婚期的时候,还想到了舅舅此时在回晋的路上,可是宋府那边等不及,只能先办着。
等了一会后,贺承开开心心地带着迎亲大队,回到了贺府。
一派喜庆,就连树梢上的鸟儿仿佛都无比雀跃。
贺承坐在马背上,嘴角的笑容都合不拢了。
这等喜事,虽然是假的,可人人都当真了一般。
薛江蓠更是游走在宾客间,几乎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拜堂过后,她酒过三巡,脑袋有些发热。
芳春见她脸色晕红,连忙给她拿来了一些茶汤:“小姐,喜事和酒虽好,可不能贪杯,有大公子撑着场面,你歇一会吧。”
看着远处那群人送新娘子入洞房时,叽叽喳喳的热闹声,薛江蓠嘴角勾起笑意。
倘若有一天,她和阿渊成亲,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去后院透透风。”
她拿过披风,前往后院。
府邸后院有一条长廊,那处连着风口,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冷风一灌,她就瞬间清醒。
不过这天气属实是有些冷了,即使她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那寒冷的凉意还是从四面八方透过来。
站了没一会后,薛江蓠便打算离开这里。
但刚走几步,忽然看到一群宾客在前方说笑,而这里面,有三个相貌格外突出的人。
他们都穿着大晋人的衣裳,可特别的五官,以及那一头独特的短发,一下子便看出来,这几人是外邦人。
他们府邸办喜事,怎么还有外邦人进来?
她感觉有些奇怪。
正想着,一位山羊胡子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走来,双手呈上酒杯,满脸笑意说道。
“四小姐,真是恭喜恭喜!!”
薛江蓠想了一下,男子有些面生,正打算发问,男子先开口。
“四小姐,我是东市米铺的郭员外。”
“原来是郭员外。”
薛江蓠笑了笑,正好芳春拿着一壶酒过来,给她斟了一杯。
薛江蓠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郭员外笑眯眯地看向她,然后介绍身后的三名外邦人。
“四小姐,这三位都是我们铺子的新工,昨日贺夫人说,只要是市集上的同行都能来府邸热闹热闹。
他们都是南羌族人,从没见过咱们成亲礼数,想着过来看看。这不,我就带过来了,对咱们大晋的礼仪真是赞不绝口啊。”
原来是这样。
薛江蓠点点头,又和郭员外客气了一番。
正打算提步离开后院,她忽然感觉到腹部一热,一股莫名地刺痛席卷而来。
她微微蹙眉,不由得躬下身子。
深吸了一口气。
芳春瞧见她有所异样,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薛江蓠也不知道一时间是怎么了,难道吃坏肚子了?
她定了定神,摇摇头打算重新直起身子,可偏偏这时,那股疼痛突然加剧!
好像有人拿着利刃,在腹部上生生划了一道伤口似的。
她双脚发软,浑身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芳春大吃一惊,连忙过去牢牢扶住她。
可下一刻,那三名外邦男子忽然拽过芳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脖颈便被人狠狠砸了一掌!
顿时昏死过去。
薛江蓠瞳孔骤缩,顿时看向郭员外!
只见他脸色未改,示意了三名外邦人,很快薛江蓠便被他们架着,直接扛在肩膀上,快速从后门溜出府。
那股剧痛让她开不了口,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直接扔到了马车上。
“你们……”
话还没说出,郭员外就堵住她的嘴。
冷言道:“四小姐,我们主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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