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赤城哪里还敢隐瞒,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连忙开口:“我说!你那个四娘子,在运出城后,离城八里地,被华胥乌古掳走了!不仅是她,我所有的俘虏都被他掳走了!”
“你如果想找那四娘子,你就去找他!”
“华胥乌古?”
听到这名字,司怀渊心里的怒意更甚!
他们南羌一族,没几个人是和善的,脾气暴烈,手段残忍,蓠儿一介女子,落入他们的手,定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司怀渊面具下的那张脸,便充满了怒火。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削掉他的另一根手指头,赤城疼的顿时昏死过去。
“阿冀,找人处理。”
交代完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外。
他们若是要赶路,带着那么多俘虏,肯定不会走官道。
小路更是不好走,加上这会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估计会在周围的驿站亦或者小城镇歇脚。
要赶上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与此同时,合欢坊内。
床榻上绑着一男一女,那女人就是合欢坊的老妈子,此时她无比难受地说着求饶之话。
“女侠饶命啊!女侠,这事和我无关,又不是我强制让他将你卖给我的!是他想卖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咱两可是没有半点怨恨关系啊。”
老妈子苦兮兮地动了动,但身上被五花大绑,哪里还有挣脱的余地。
她身边的,则是一脸苍白之色的华胥乌古。
他紧抿着双唇,目光灼灼地盯向薛江蓠,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女子手里?
薛江蓠却是一脸闲适地坐在桌旁,喝着清茶,淡然地看向他们。
眼见着乌古越来越难受,她慢慢走到他们面前。
“我都告诉过你,我镖头上是有毒的,你偏不信。”
原来,当时薛江蓠被乌古卖给这老妈子,而她故意和他们周旋拖延时间,乌古渐渐毒发,忽然失去力气。
而薛江蓠便趁此机会,果断将两人反制,利用荷包里的软骨散,轻而易举地便将两人绑在了大床上。
如今这乌古身中毒粉,也不似之前那般能蹦跶。
薛江蓠难掩心中之气,索性将桌上的那些酒,倒入杯子里。
然后猛然泼向两人的脸!
老妈子惊的大呼小叫,无端聒噪,薛江蓠索性用她的帕子堵住她的嘴。
然后又是一杯酒,泼下去!
乌古晦暗的脸上充满愠怒之意,他死死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盯穿一样。
可薛江蓠没有半点畏惧。
就在一杯接着一杯的酒泼下去后,乌古忽然感觉她的眉眼有些熟悉。
尤其是她挑眉的时候,那份傲慢与清高,简直与……他带来的那幅画像女子极为相似!
难道……
随着心中念头涌生,他狠狠蹙眉。
同时,他也利用暗器轻轻割着绑着自己手的绳子。
一壶酒泼到底后,薛江蓠这才消气一些。
眼看外面时辰不早,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呆,先走为敬!
一个转身,那轻盈的身影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合欢坊。
她一路沿着小城镇的街道跑出去,来到护城河旁,心想着要去弄匹马才行,不然乌古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追上来。
而且这离晋城十几里地,要走回去,不知道还要走到何年马月。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似曲非曲的声音,音律奇怪,并不是大晋的曲谱。
而且发出的声音,又不是乐器。
很快她忽然感觉到腹部不适,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忽然涌入!
那种感觉,像极了当时她被赤城控制时的疼痛感!
她不得不躬起身子,快速打开荷包,想要暂时护住自己的心脉……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华胥乌古。
他怎么这么快就挣脱了绳子的束缚?
只见他唇边举着一片叶子,那似曲非曲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就跟赤城当时控制自己一样的。
也是用音律来控制。
难道自己身上所中的,就是南羌的巫蛊术之一?
眼下没有能解开毒的药草,她只能尽可能地用银针封住自己的心脉,将听觉封闭,短暂不受影响。
等回去之后,才有机会研究下这巫蛊术并且解开它。
看着她挣扎痛苦,赤城忽然松了口,态度并没有之前那样尖利,而是带着商量的口吻。
“四小姐,赤城给你下了巫蛊术,你想离开,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就放你走。”
乌古逼近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薛江蓠脸冒冷汗,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被逼退到河边。
她看了一眼平静的河水,没有半点波澜,越是这种沉静又看似缓慢的河流,就越证明下面是有多深。
“什么条件?”
她故意发问,却万万没想到,乌古快步走到身前,那只手已经飞速解开她的衣带!
薛江蓠大吃一惊!
虽然已经夜幕降临,周围没多少人影,可当街要脱她衣裳,即使是青楼的登徒浪子都做不出这等事!
他竟然禽兽不如到这种地步!
薛江蓠怒气上涌,猛地推开他。
可乌古早有预料,一个转身便躲开了她的攻击,紧接着又是欺身而上,将她的披风连带外衫全部脱下来!
“你……禽兽!”
她勃然大怒,当即忍受不了,拼命一般掏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
将荷包里仅剩的那支飞镖,直直刺中他的右边肩膀!
他吃痛之际,薛江蓠一个翻身,扑通掉入了河里!
乌古大惊,他不习水性,南羌那地带,连条河的难以遇见,哪像他们这地方的,进了水后就似一条鱼儿一般,快速没了身影!
连脑袋都没探出来过!
乌古难以置信,双眼死死盯着河面,站在河道旁边只能干着急。
无奈之下他只好折回去,找了一群手下过来:“去下游找!”
他自然以为顺着下游而去,才会更省时省力。
但偏偏薛江蓠反其道而行之,费着大力,盯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拼尽全力往上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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