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吼啸天

第六章晴天霹雳


陈如静被这突然的变故怔了一下,仅仅一下她又变得大怒起来:“死老道!管什么闲事!”说着仗剑直取谢阵山,“小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随着一声低吼一条灰色的人影倏地出现在了陈如静的面前,是谢阵峰!
    陈如静犹如被烫了一下似的跳开老远:“老色狼!你干什么?”
    这一下可把谢阵峰给唬住了,平时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骂作色狼,再说了自己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玩笑可开得有点过份。只见谢阵峰气得脸都红了,脖了上的筋显得老粗,楞是说不一句话来,老大一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谢阵峰脸憋得通红,用颤抖着的手指着陈如静,牙缝里使劲才憋出几个字:“你这小丫头!太、、、、、、太不像话了!”
    “哼!”陈如静知道这种人生气了将是什么结果,她冲谢阵峰做了个鬼脸,就要逃跑。可谢阵峰是决不会让她就这么戏弄一下自己然后跑掉的,陈如静飞到半空中“啊”一声尖叫,硬是又被谢阵峰拿住了脚给拽了回来。张天宇一时见到终南二剑顿时想到过去的种种恨事,又眼见他为雷万二人解了困,心下更是恼怒。但眼下敌人众多,自己出去跟送死一样。这时的陈如静巳和谢阵峰斗在了一起,二人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显然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二人剑一碰,陈如静便发出一声尖叫,其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再就是谢阵峰剑法精奇非同小可,对陈如静步步紧逼,陈如静顿时落于下风,险象环生。还好陈如静轻功甚好,身法灵巧,变幻迅捷,一时之间谢阵峰也是奈何她不得。
    这时谢阵山缓缓对雷靖远与万令鸿二人道:“两位兄弟,相交数十春秋,人生苦短,何苦还于鬓白之年作如此拼斗?岂不叫晚辈笑话吗?”
    “呵呵、、、”万令鸿一阵冷笑,道:“谢大哥说的何尝不是,我也想在晚年之时过一种像您一样闲云野鹤的生活,奈何某些人、、、、、、”说到此他哽咽起来,并向雷靖远扫视了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又叙道说:“心怀荆棘,竟向犬子痛下杀手!”
    这时雷靖远脸色铁青说道:“此事决非小弟所为!真是冤煞小弟了、、、、、、”
    谢阵山听二人言语心里也明白了二人所为何事而争,他向万令鸿道:“万兄弟可否听老哥一席话?”
    万令鸿谦躬一辑道:“小弟悉听谢兄教导”他现在可是十分忌惮这谢氏兄弟,其实现在场中雷万二人势均力敌,谢氏兄弟又是江湖上的成名人士,其武功绝不在雷万二人之下,不论他们相助哪方,另一方则必败无疑。因此二人对谢阵山都是超乎寻常地恭敬。
    这时谢阵山道:“你我兄弟几人倾心相交巳有数十年,我自忖对二位贤弟了解甚矣,今日你说雷兄弟杀了令侄,我心下不敢苟同,试问雷兄弟与令侄有隔辈之分,又素不相识,有事大可与万老弟你诉商,何必行此卑鄙之事,对一晚辈痛下杀手,何苦如此陷自己于背仇毁誉之境地。雷兄弟不会这么不明智吧”说到这里还有意地向雷靖远望去,雷靖远听他为自己沉冤自是十分感激,一揖道:“谢兄真乃吾知已,深诉小弟之苦衷”这短短几个字雷靖远说得是掷地有声,令众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谢阵山向雷靖远点点头又叙道:“我看此事定是有人使诈,存心使二位贤弟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好乘机渔翁得利
    二位贤弟可上了此人的大当了!”
    万令鸿听谢阵山说得句句合情入理,自己痛失爱子,心情急躁,不加细想径来寻仇,如此看来此事确有不少疑点
    ,自己一时急怒竟未有所察觉,不禁“啊”的一声一拍脑门叫道:“谢兄不言我差点铸成大错,雷兄弟!都怪我莽撞了
    !”
    雷靖远见嫌疑巳解,心下正喜,见万令鸿对自己表示歉意,忙一揖道:“也怪小弟卤莽”万令鸿忽然话锋一转道
    :“兄弟还有一事求教于雷贤弟!”雷靖远见他言语庄重,一愕道:“万兄有何吩咐,告知小弟便是,何谈求教!”
    万令鸿颇为踌躇地说道:“这个嘛、、、、、、当年张元维、、、留下十二路混元剑谱,我只得半部,心想另一部有可能在雷贤弟手中,我本是好剑之人,于是想与雷贤弟一同研习一下、、、不知贤弟愿意否?”众人听得他吞吞吐吐说得当年之事均是一怔,后又听得什么剑谱之类的话,更是惊疑。此事巳过有二十余年,许多人不知,也是难免之事
    。只是张天宇听了这话,惊怒交迸,恨不得上前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杀死,可现在二人不但和好如初,又来了一个帮手,唉!心中好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出手。
    这时雷靖远诧异道:“万兄只得一半剑谱?”心中却在想:这个老滑头,原来来此的本意竟不是什么报仇,而是另有所求。转念又想到,他只得一半剑谱,便使剑法得以有如此修为,那若是要将整部弄到手、、、、、、十二路混元果是名不虚传中的武林绝学,后他又随口道:“另一半剑实不在我这里!”
    万令鸿见他形神不似说谎,脸上顿现失望之情,说道:“既如此,打扰了,雷贤弟!”说罢右手一挥,飘然一纵坐到了来时的露天轿上,众黑衣人“刷”地同时还剑入鞘转身即走,雷靖远向万令鸿摆手道:“万兄不留下喝两杯了么
    ?”万令鸿在轿上道:“我领了雷兄弟的心意了!咱们后会有期!”一面说着轿子巳腾空数丈,四名轿夫在空中奔飞,轿子如一只风筝般,远飞而去。
    张天宇现在除了愤恨之情,还在感叹,这些人的变化真快,各自都有各自的城府,刚刚还拼得死去活来的仇人,现如今却成了称兄道弟的朋友,江湖人心叵测,可见一斑。
    这时场中只有两人还在争斗,正是陈如静和谢阵峰,二人交手巳有百招,陈如静固然轻功甚高,身法巧妙,但对方实力太过恐怖,此招刚躲,彼招又至,自己竟被罩于闪闪剑影之中,直逼得陈如静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忽然一个躲闪不及被谢阵峰一剑掠过,左臂划了一道口子,血浸衣湿。雷靖远一直在关注二人打斗,见状大呼道:“谢兄且留她性命,此女子甚为可疑,来头不小!”
    话未说完,一道人影闪过向二人直射而去,是张天宇,他见陈如静形势危急,如不出手,陈如静定然会非擒即死
    。可谢阵峰乃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虽与人相斗,但也能做到眼顾四方,耳听八面。他见张天宇直向自己袭来,忙向张天宇扫出一剑,张天宇见一剑扫来,半空中一个侧身躲过来剑叫道:“看掌!”说时一掌已然拍向雷靖远右胸,谢阵峰听掌风甚疾,知掌力不弱,不敢稍待忙探出一掌“砰”地一声,谢阵峰后退了数步,暗叫道:好小子!这么厉害!张天宇深知谢阵峰武艺高强,内力非凡,所以此掌用了全力,而对手只仅仅是退了几步而巳,自己身在半空,身形不稳,忙伸手往陈如静肩上一抓顺应掌势,二人退了数丈才得以站定。心中不觉叫苦:完了!如此多的高手在这里,非但报仇无望恐怕连性命都要搭在这儿了。还好有一美女作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晕!自己想什么呢!张天宇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只见场中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张天宇和陈如静,而雷靖远和谢氏兄弟等人却在想,此人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会如此之高,此人固然不足为惧,恐怕其师父或其门派定也不简单。正在这时,一少女叫道:“又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是雷贞兰,她曾和张天宇交过手,深知其武功高过自己数倍,也不敢上前去。陈如静刚刚受伤正自恼怒,又听到她叫骂,不禁怒道:“你叫什么叫!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雷贞兰正要接口,这时雷靖远客气地对张天宇道:“小兄弟贵姓?
    ”他见张天宇年纪轻轻却武功奇高,自己刚才又元气大伤,加之他不知张天宇的来头,因此对张天宇十分忌惮,说话以礼。
    张天宇听他问自己姓名,心想强敌环列,自己一人已然落了单,还要保护一个受了伤的陈如静,恐怕逃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哼!大不了一死,怕他又有何用!心一横,当下昂首凛然道:“我便是张元维之子张天宇!”
    他这一说好似晴天一霹雳,数十人的院落中顿时鸦雀无声,掉针可闻,其他人还好,雷靖远及终南二剑等人瞪大了眼嘴更像是被咽住了什么东西似的合也合不上了,就连张天宇身边的陈如静也惊异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小会儿,雷靖远才好似回过神来了般,道:“你是、、、你是、、、、、、张、、、元维的儿子?说话声中巳略带颤抖,张天宇毫不理会他神情的巨变,说道:“是便怎样!我今天手刃不了杀父仇人,属我张天宇愧对巳冤死的父亲,你们尽管上吧!来者不惧!”说着说着话巳全然成了悲凉的口气,显然他认定了今天已经是必死无疑了,只可惜满怀豪情就此烟消云散、、、、、、
    却见雷靖远听了这些话非但毫无怒色,反而如同吃了一个定心丸似的,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孩子!你还活着!我以为、、、以为在我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唉,我、、、我愧对你死去的父亲,我的好兄弟元维啊、、、、、
    、”说到此时雷靖远巳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这下可把张天宇给弄懵了,他满以为这些人会群起而攻之,继而对自己痛下杀手,哪成想雷靖远会是这样一番言语,他先是楞了一楞,而后他不屑地冷冷说道:“哼!你别假猩猩地装好人了,要杀我,就尽管来吧!”
    “你这小子、、、、、、”雷贞兰见父亲这般模样,而那张天宇却冷漠如冰,恶语相加,不禁急道。却被雷靖远惨声打断:“唉!孩子,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跟我来,我要把这里面恩恩怨怨一一给你解释清楚”说完双眼满是慈爱地看着张天宇,好似完全是一种哀求之意。
    雷靖远话声刚落,只听陈如静急道:“张大哥!不能去!小心他有诈!”张天宇心里却想:我今天怎样也是死不可免,再者看其神情不像使诈,就随他去又何妨!正想间又听到雷贞兰叫道:“我爹是武林名士,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何必要请你去!你们、你们别不识、、、、、、”
    “兰儿!不得无礼!”只见雷靖远沉声打断雷贞兰的话道。此时张天宇巳浑然不顾那几人言语,回头对陈如静惨然一笑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只是连累得你也、、、、、、”话未说完,陈如静猛地用手捂住了张天宇的嘴
    ,眼眸直直地看着张天宇,一点晶莹的东西在里面闪烁着,因为张天宇的话任谁听了都听得出来那只是在安慰人。正在这时,雷靖远惊诧道:“贤侄这是作甚?你为什么不相信于我呢?唉!真是的,有我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决不可能动你一下!”雷靖远说完后脸上也是一阵的无奈之情,或许张天宇对他的误会也确实是太深了吧。
    张天宇见他说话庄重诚恳,又对陈如静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完还轻轻拍了拍陈如静抓着他衣衫的手,之后毅然跟雷靖远走去,陈如静在后面大叫道:“张大哥!、、、、、、”双目含情,尽是不舍之意,张天宇听到叫喊声,回头深情地望了陈如静一眼道:“我会没事的,等着我!”说罢便随雷靖远走进了大厅。
    大厅之中只有雷靖远和张天宇及终南二剑四个人,如果他们选在这里对张天宇动手的话,那张天宇连活动的地方都没有,必死无疑!张天宇心里面正这样想着,雷靖远进去之后,将四边门窗关了个结实。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对张天宇道:“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存在着很大的误会,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对你说,不管你信与不信!”
    “那还犹豫什么!直说好了”张天宇连看都不看雷靖远,只是冷冷地说道。
    “唉!孩子你、、、你被杨百化骗了!他才是杀死你父亲的真正凶手!”
    “呵呵!你说什么?在开玩笑吗?”张天宇毫不在意,一阵好笑地说道。
    “你还是不信,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毒死的!而毒死他的人正是、、、、、、”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杨叔叔!你也不要再编什么故事了,要杀我就来!”张天宇怒道。在他的心目中和自己相处十年的杨百化,巳成了自己的亲人,一个可亲可敬的亲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他。
    “我、、、、、、”雷靖远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你爹在武林中的地位,以他扑天雕的名声,足可领导整个武林!他又是前朝侍郎之子,家缠万贯,才艺傲世,其家院之森严,其名声之响亮,你觉得如我等之辈可能有机会在其酒里下毒么?”
    “不是你们,那又会是谁?”
    “问得好!自古英雄多困于所溺,下毒的正是你爹的贴身丫鬟、与杨百化私通的那个女人——徐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