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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万万横了一眼徐尧,“我是女人,圆圆是我的噱头,我越矜持那帮记者就越兴奋。若风是男人,导演是一辈子的梦想,不能有一点毁损。我们不一样。”
  
  “可你忘了,万万,我和赵若风是仇人,你要帮他不要拉上我。”徐尧依旧笑得无邪,用手蘸了酒水在桌子上写字。
  
  “那谁跑过来拉着我说‘我要和赵若风和好’的?”
  
  赵若风的烟抽得很凶,抱着一只手臂冷眼看着两个各不相让的女人,却不说话。
  
  徐尧认真地思考,点头,“我的确那样说过,那我嫁给赵若风好了。”
  
  赵若风一口烟未吐出口,咳嗽了几声,万万的烟灰忘记弹。
  
  “这个方法很好啊。你看我虽然不是周董,但在年轻的原创一代中也算有影响;我还可以跟邹志奇说上话,让他手下留情;还可以将我最优秀最影响年轻一代的小说卖给风采;更重要的,我们是初恋情人,我有很多我们年轻时的照片,甚至还有孙小雅的,照片一出来,那些所谓的同学朋友的鬼话自然没人肯信,谣言不攻自破,我可以编许多我们这十几年最凄美的爱情故事,从青梅竹马到功成名就的地下爱,让所有人感动、哭泣;还有,成功转移公众视线,赵若风结婚,天下大乱。”徐尧说得很神往,眼睛瞪成满月,乌溜溜一转,俏皮模样,一如当年。
  
  “最重要的是,我不仅是个声名鹊起的好编剧,还是个绝佳的制作人,赵若峰相信我,我们和好,我一定帮你的电影找到最好的投资,最好的发行,最好的市场。”
  
  赵若风和万万依旧古怪地看着徐尧,没有人说话,徐尧无趣,糊乱了桌上字迹,“没劲,那我走了。”
  
  “我答应你,我们结婚。”
  
  徐尧起身,赵若风看着她抓包的圆嫩手指突然答应,万万的烟灰已烧到指尖,扔了烟头尖叫了一声。
  
  “赵若风,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徐尧……”万万惊叫,连徐尧也有点不相信地看赵若风。不过句戏言。
  
  “不要说。”赵若风打断万万的话,“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已经累了,该有个家。徐尧说的对,我们曾经是恋人,曾经相爱,现在,我没有爱人,她也单身,为什么不能结婚,再续前缘?”赵若风深深看了一眼徐尧,“再说,我年纪也够结婚的了,稳定的家庭对我的事业也好,我不想像那些人一样总拿感情当噱头,谋取眼球。如果能找个知根知底的女子在我身边,也算是可以为我挡点花絮吧。”这话太直白不过,找个老婆,放在家里,以端正自己实力派演员不搞花边新闻的高风亮节。
  
  万万的心再次有撕裂感,她觉得自己错了,的确不该拉徐尧帮助赵若风。徐尧是赵若风的毒药,从来都不是鲜花。从十五岁的徐尧拦着她趾高气扬地说:“万万,我告诉你,我爱上赵若风了。”那天起,万万就有溃败的绝望。
  
  赵若风是万万母亲最得意的学生,他那修长的十指总能最快从最繁复的曲谱中找到最真实的情感,妈妈总是说“万万,你要有赵若风的三分灵性我就知足了”。虽然母亲总拿赵若风打击她,可她从来没恨过赵若风,对那个俊秀温雅的少年,对那个有一双比寒星还亮的眸子的少年,她少女的心思里多了几分异样。那种羞涩的情愫,她不敢对人说,只在一个温馨的太阳暖融融的午后,对着春风喃喃自语。可正当她面红耳赤对自己说着心里话的时候,花丛里钻出个乌黑瞳仁的少女,笑翻了躺在了地上,万万恨不能钻到地下。
  
  后来她记起那女孩叫徐瑶,妈妈最好朋友王阿姨的女儿,比自己小两岁,幼时她们上过同一个幼儿园,她七岁时五岁的徐瑶非吵着跟自己一起上小学,王阿姨夫妇不得已送了徐瑶早早入学。三年级时,徐叔叔工作调动,徐瑶全家去了别市,去年徐叔叔调回本市工作,今年徐瑶跟着回来。她们的友谊恢复的很快,几乎形影不离。
  
  那一年万万十六岁,徐尧十四岁,赵若风十七岁,孙小雅十七岁,他们在都是市一中高一学生,留着蓬蓬头的邹志奇还背着他的破吉他在太阳下唱“十七岁的雨季”。他们都爱做梦,都很纯洁,都很率真。
  
  徐瑶是个率性的人,骨子里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一直是万万羡慕的,她敢作敢为,所以会毫不犹豫地对万万说:“我爱上赵若风了,他也爱上了我,万万,我答应过你,如果跟赵若风好一定告诉你。”那一年徐尧十五岁,赵若风十八岁,他们相爱。万万失恋。
  
  如今的徐尧依旧是率性的,所以她会在回国第一件事找到自己,毫无畏惧地说“万万,我要和赵若风和好”。
  
  这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可我们的当事人却都当了真。
  
  万万说:“结婚转移公众视线,这真是荒谬。即使你认为这么做有效,那赵若风你也该跟张明明结婚,而不是徐尧。”
  
  徐尧笑嘻嘻地说:“张明明胸大无脑。”
  
  赵若风闷闷地抽烟。徐尧又乐呵呵接一句,“张明明屁股很大,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赵若风又咳嗽了一声,乌黑的眼似沉了几分。
  
  万万说:“天下女人没死绝,爱赵若风的人很多。”
  
  徐尧龇着小虎牙,狐假虎威地鼓嘴,“可赵若风只爱过一个女人。”
  
  “徐尧你真自恋。”万万看赵若风的眼有些幽怨,“可那是曾经。”
  
  “曾经总比没有好。”
  
  自始至终赵若风都没有开口,只有徐尧和万万的声音在沉闷的包间飘来撞去。
  
  很久以后,徐尧问赵若风,“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无厘头的问话,赵若风却懂,一贯的沉默,“……我怕问过之后,会后悔,不肯跟你结婚。”
  
  “你变了,心胸宽广了。”
  
  “我老了,不再年轻。”
  
  “心胸真的会岁月而变大吗?”
  
  “也许是因为心胸变大,也许是因为其他。”
  
  “其他是什么?”
  
  ……
  
  知道是坑,还要跳的,那是小白。小白有个主子叫小新,小新天真地说,“小白,跳。”于是小白便更天真地跳了。
  
  于是赵若风和徐尧结婚了。
  
  青梅竹马的爱情,纠缠十几年的绝恋,少年时代就相陪至今默默付出的女子,始终如一的男子。多么轰动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如娱乐圈那些分分合合一样,又是一场风暴,又是一场闹剧。
  
  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忘记了前些日子那赤 裸裸的污蔑,万万在笑,她以新人旧友的身份再次证实了这场爱情的合理性,邹志奇也走到了前台,以赵若风十几年好友的身份见证了这场婚礼。
  
  似乎只有一个人绝望了。那是张明明。八年相伴,抵不过那女子一句戏言。不爱,是命中注定的宿命。
  
  张楚阳说,“赵若风不是你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张明明是你自己傻,非要跳进他的圈套。”
  
  张明明疯狂踢了张楚阳几脚,红着眼睛大骂,“不要你管!你还不是一样被徐尧抛弃了?你为她做得再多,她不一样没心没肺地笑几句就过?”
  
  “所以我们会走到一起喝闷酒。”张楚阳给张明明倒了酒,“干杯。”
  
  灯红酒绿,不过迷醉人眼。酒吧声色渐起,掩埋多少伤心事,愁坏几多伤人心。新人长笑,旧人啼哭,世间罔替,不过是你来我往,缘起尘灭,只道人间无常,爱无永驻,人心难测。
  
  婚礼很隆重,却拒对媒体开放,只在婚礼后象征性给了几张照片。新娘美艳如花,新郎高大清俊,金童玉女,终成眷属。
  
  婚礼不过数十人,都是朋友,无一个长辈。
  
  赵若风说,“妈妈在国外旅游。”
  
  徐尧浅笑,摇了红酒,一饮而尽,酒入喉,待醉时。“……我父母在天堂旅游。”
  
  徐尧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窝在赵若风的怀里,脸上酡红似染,唇边笑容灿烂,手指抚上他完美无缺的脸,“看着你的脸,我就醉了。赵若风,你终于实现了你的诺言,你说一定会娶我的,一定会……”声音渐若,头歪倒赵若风肩头。庭中银杏叶飘,落一地金黄。洁白的婚纱上落几片金叶,映了新娘子额头亮晶晶的妆片,落花美颜,珠玉辉灿。
  
  酒尽曲散,鲜红的地毯,灿目的彩带,大红的双人床。赵若风将徐尧放到床上,大片的白色落在红艳的床套上,如晚霞染透了的半天云彩。宽大的床,显得徐尧格外的小。徐尧翻了个身,扯衣领,裙子勒太久,呼吸有点不畅。
  
  赵若风犹豫了下,手落在她臂下的拉链上,轻轻一扯,腰身已松开,徐尧满意地舒了口气,抓了枕头抱在怀里,依旧睡去。
  
  赵若风起身入卫生间,镜子里肩头一片湿渍。
  
  徐尧缓缓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没一丝迷糊,却有淡淡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快,一直在慢慢修改,这个文可能在十万字左右~~~
争取今天或明天更情动,找到感觉就快了,用这个文找回写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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