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是钝角

    “可是……为什么？”
    李添袖没想明白。
    随着全知的她的出现，周围飞速流逝的时间变得缓慢了下来，他的融合也随之被摁下了暂停键。
    “哦，你在偷看人家。”
    司空恋也凑了过来，然后作势就要走：“我要去告诉姐姐。”
    虽然司空觉没有和她说她们的关系，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等等等等等……”
    李添袖的身体当即一颤，连忙摁住她的肩膀，解释道：“去打小报告会被讨厌的。”
    无论是观测还是融合世界之源，当意识铺展开来的时候，难免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种事情相当正常，司空觉对此应该也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
    但不知为何，见司空恋这么认真，李添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慌。
    “真的？”
    司空恋好奇的看着他。
    “你想想，你姐姐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吗？不用你去说的啦。”李添袖正色道。
    “也是哦。”
    司空恋恍然大悟。
    “是的吧。”
    李添袖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大树倒下的声音，惊起了一片飞鸟。
    “嗯？”
    全知的她转过头来，看向李添袖的方向。
    这眼神看得李添袖心头一紧，还以为又出现了伊格纳兹那时的情况。
    可没等他做出反应，前者就从水中跃起，浮现一身简陋的草衣，快速的朝着远处飞去。
    “这是……”
    李添袖心有所感，正想要跟上，眼前的画面快速跟随，移动到了下一个场景。
    在一个狼藉遍布的深坑里，躺着六具尸体。
    尸体的旁边围着一群衣着简陋的人，他们中有人类，有兽人，甚至还有巨大的野兽。
    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很强，应该就是最早的一批神。
    “坏东西！”
    看着地上的尸块，司空恋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其中两具尸体的内部已经被污染，断肢与内脏中流淌着黑色的血液，并快速的挥发，像是用排泄来宣誓主权的野狗一般，在这片土地留下混沌的印记。
    这样的场景，很像是伊格纳兹给李添袖种下印记的那一次，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
    “发生什么事了？”
    全知的她此时还很青涩，目光还像清泉一般澄澈，不具有多少的侵略性。
    “希娅。”
    一头高大的鳄鱼人叫出了她的名字，解释道：“乌卓和西斯卡了发疯，我们把他杀了。”
    “乌卓……”
    希娅疑惑的看向那凄惨的尸体，眼神若有所思。
    “好了，他们的血肉重回大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一名德鲁伊说道。
    早期的远古种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对同类的死亡也比较淡漠，也没把这次意外放在心上。
    唯有希娅仿佛感到了某种不安，收敛起两具不对劲的尸体，探寻不安的来源。
    经过了足足半年的探究，她通过研究星空和尸体上残存的力量，获得了对未来的预知。
    她看到了预言里的力量的主人，因此变得非常的不安。
    她当时的朋友们传递这个消息，却没有引起重视。
    “外来者？很强吗？”
    “他上一次占据伊卓的身体，还不是轻易就被杀死了？
    如果再来，那我们就再战胜他一次就好了。”
    “真是期待呢。”
    诸如此类的回答，让希娅无比的苦恼，可又无能为力。
    “奇怪，无序者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世界？”李添袖感到疑惑。
    按照他目前的认知，无序者只会吞食文明强大的世界，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
    可这个世界才萌芽不过千年，还处于一个野蛮的状态，恐怕连塞牙都不够吧？
    但疑惑归疑惑，他也没有办法帮助过去的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希娅同样也没有办法，只得召集自己部落的信众努力修行。
    虽然这或许也只是杯水车薪，但希娅可是星球力量汇聚生成的远古种，后世的大地与生命之神，潜力非常可怕。
    不到百年的时间，她便悟透了生命的法则，能够抬手催生万物，将沙漠转化为绿洲。
    这样的伟力，就算是放在永曜也是值得惊叹的，在不知不觉间，便将其他的本土神明甩在后面。
    这个过程也让李添袖灵感迸发，与世界之源的融合回归了正轨。
    可就在希娅修炼了五百年，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她又既要取自己的力量，进行了第二次对未来的推演。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预见了什么，但李添袖能看见，在完成这次预知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的难看。
    但之后，她不再埋头修炼，而是开始研究起造物的奥秘。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她创造了亚精灵和不死族，也第一次被人类称为全知的她。
    虽然这两个上古种族实力强劲，但比起神明来也还差之甚远。
    直到，
    她创造了另一个自己。
    “能动吗？”
    青葱的树林之中，希娅看向另一个自己。
    “嗯。”
    另一个希娅茫然的点头。
    “知道我们的处境吗？”
    “嗯。”
    “我力量你继承了多少？”
    “不知道。”
    “好，你让这棵树复活吧。”
    希娅指挥着另一个自己，将力量进入一颗枯死的树桩之中。
    随着一道绿光的注入，树桩重获新生，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长成了百年的参天古木。
    “继续。”
    复制的希娅刚想停下，却得到了第二道命令。
    于是她咬着牙，继续往树桩之中注入力量。
    等到她面色发白，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那株大树的身上也焕发着神韵，变成了能够庇护一方的生命之树。
    “只有两成吗……”
    希娅无视了复制体的虚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然后，她吩咐道：“以后，你就是我了。你将代替我管理这个世界，直至死亡为止。”
    “嗯。”
    希娅的复制体轻声应允，心底没有半点的不悦。
    因为她是希娅体内分化出来的一部分，她们的记忆与性格都是一致的。
    在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希娅又重新投入了枯燥的修炼之中。
    然后时间快速的变迁，很快就了预知里的那一天。
    希娅离开了自己诞生的星球，奔向了那未知的星空。
    因为她知道深空中的那头怪物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羸弱的星球。
    而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