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之疾

第八章


    大腹便便的梅丽荐一身便服的站在马碧的房间里,眼梢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马碧,换衣服准备出宫。”
    “女王,殿下们要知道了怎么办?”看了看四下无人,马碧压低声音瞄着梅丽荐西瓜般大小隆起的肚子
    “今天不会那么窝囊,我在吕堡狮的饭里下了迷药。”梅丽荐笑得很得意,脑子里想像着他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暴跳如雷的情景。
    “噢,对了今天轮到三殿下陪女王。”
    “快,换衣服,听说百草园来了个新人,而且貌压群雄帅到爆灯,咱们得去占头位”
    “其实三位王夫各具特色,而且都貌压一方英雄,为何女王还要……”马碧在梅丽荐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下住嘴。
    “有一句名言,家草不如野草嫩,正室不如侧室,侧室不如草原里的牛郎……”梅丽荐自径的一直说,完全没有看到马碧有些发白的面色和不自然抽搐的眼睛。
    “参见女王。”明显压抑着怒气的性感声音从梅丽荐身后传来,听到声音她突然僵了僵身子,缓缓的转过身。
    “平身。”僵着笑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昂藏男子。
    “女王陛下,一身便服准备准备上那?”这句话几乎是从男子的牙缝里蹦出来。
    “女王、二殿下,马碧向告退。”马碧在一双锐利眼睛的逼视下不得不自请告退,没等梅丽荐示意她就一股烟似的逃了。
    梅丽荐看着马碧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好硬着头皮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拼命忍着想跑的冲动,硬着头皮扯出笑脸“奏折里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嗯,都处理完了,打算到宫外去吗?”洪宝斯抿着嘴角,盯着梅丽荐的西瓜似的肚子
    “厄……,是啊,最近御医说我运动量不足。”
    “是吗?吕堡狮呢?今天不是他当值负责陪你吗?”显然他不相信梅丽荐的鬼话。
    “我又不是罪犯,干嘛要别人看守。”
    “看看你的肚子随时会生产,还到处乱跑,出了事就麻烦。”洪宝斯的眼神柔和起来,守轻抚过她的秀发。
    “哼!我累了,抱我回房。”梅丽荐放软身子往他身上一靠,笨重的身体令洪宝斯晃了晃,但随即站稳,稍微一提气,轻而易举的就把因为怀孕而胖得像一只企鹅般的梅丽荐打横抱了起来。
    “累了就不要再到处跑,免得大家担心,而且白京……”洪宝斯欲言又止的看着梅丽荐,脚下的脚步一点也不受怀中的重量而影响,脚步依然轻快的走着。
    有古怪!这是梅丽荐看着洪宝斯的神色得出的结论,最近洪宝斯和吕堡狮常常是这样,而且大多数时间是有提到白京。其实要被怀疑有问题的应该是他们才对。现在朝政基本上是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而白京就只是一个大祭祀完全和国家决策无关,他们就不同了,一个掌握国家的军事大权,另一个控制着国家日常的政务,而梅丽荐懒惰成性基本上一个月上朝次数不会超过两次,套句现代的话来说,梅丽荐是一个不折不扣地昏君,整天只会吃喝玩乐,上妓院的次数比上朝的次数还多。
    要不是正事有洪宝斯和吕堡狮撑着,梅丽荐的王国早八百年就垮了。当然昏君通常都不会觉得自己是昏君,就像蠢材不会承认自己是蠢材一样。为了阻止梅丽荐三天两头往妓院跑,而且同时也避免三位王夫之间的矛盾激化,王宫的内务部提出让三位王夫轮班,既可以解决梅丽荐带球乱跑,又能防止王夫们“分赃”不均而产生新的矛盾。在几乎所有人都同意的情况下王夫们开始实行轮班制,那只是只是几乎所有人都同意,还有一个人强烈反对,那就是他们伟大而又昏冗的女王,但迫于众大臣们和王夫们的压力也只好勉强同意。
    “你们俩干嘛每次提起金金时就神经兮兮的。”
    “没有的事,那是你的错觉”不知不觉间洪宝斯已经把吨位十足的梅丽荐抱到自己寝宫里
    “为什么你把我抱到你的寝宫里”
    “吕堡狮不是被你下药弄昏了,正睡在你的龙床上吗?你哪有地方睡觉。”洪宝斯露出今天她看到的第一个笑容,不过笑容里有一丝幸灾乐祸。
    “哈哈……,你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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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有辛勤劳动当然就会有硕大的收获,一如梅丽荐那大如西瓜的肚子。
    “哎哟~!痛!”王宫半夜里梅丽荐的房间传出阵阵惨叫。
    “什么事?”半裸的白京被身旁的叫声吓醒,从梅丽荐的身旁爬起来。
    面容扭曲的梅丽荐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冷汗流了满脸,一手紧紧的缴着被子,另一只手按住肚子,嘴唇班张喘着气呻吟。白京被她恐怖的神情吓得脸色苍白手都开始抖起来。
    “梅梅你怎么了。”
    “我……可能快要生了。”这句话几乎是从梅丽荐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梅丽荐的话在白京脑子里回荡,他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接着却不顾形象般的大叫起来。
    “快要生了?要生……了!”
    “来人!来人!”白京失态的大叫起来,顾不得身上只有一条长裤,跳起来就往房门外冲。雪白的身躯迎着月光,月光照得他的身子犹如白玉,一头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身上,月光在他的头发上洒下一片银光,如果脸上不是被那焦躁无助的神情扭曲,他绝对就像误入凡间的俊美水仙花神—拉希萨斯(narcissus)。
    “砰!”的一声白京和打开房门的马碧撞到一块,二人无可避免的都跌倒在地上。
    “哎哟!”马碧痛的叫了一声。
    “快去照顾梅梅!”白京站起来时,马碧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
    “他妈的!还一个饭团似的呆着不动,还不给我起来去照顾梅梅,她要生了!我去找御医。”他竟然不顾形象的跳起来大骂,像一个不知所措但又相当着急的大小孩。
    马碧被白京大声的叫骂惊醒,回过神只见他人影一闪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马碧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一向被认为不懂武的大祭祀居然懂轻功,而且看刚才的一流的身手想必内功也是一流的高手。
    “啊~!好痛,我快死啦!”梅丽荐的叫声令马碧立刻跑到床边。
    “女王,等一下大王夫已经去请御医了。”边安慰冷汗直冒的梅丽荐,边指挥身边的侍女准备热水等等的东西,并且让她们去通知洪宝斯和吕堡狮。“再等一下,大王夫已经去……”马碧还没说完直觉得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然后她就被人捉着衣领粗鲁的拉开,只见半裸的白京白着脸神情紧张,一手提着冷汗直冒的御医,一手不停的在颤抖。
    “大殿下……”马碧张嘴想说什么,但白京没有理会她。平常从御医院到梅丽荐的寝宫起码要走三刻钟,马碧用轻功拼命的来回跑一趟起码也要两刻钟,但白京出去前后不到一刻钟就回来,而且手里还带着一个御医,他脸上居然半滴汗都没有,多可怕的轻功。
    “梅儿怎么样?”一同冲进门的洪宝斯和吕堡狮齐声的问。
    寝宫中御医在白京可怕的眼神下不敢分心闭目把脉,他坐在床边手紧紧的捉住梅丽荐的手,对洪宝斯和吕堡狮的问话不理不睬。只有在他们身后的马碧回答他们的问题“两位王夫不用担心女王只是要生产而已。”
    马碧的解释另两人松了一口气“呼~”刚才侍女跑去通知洪宝斯和吕堡狮的时候,他们一听到梅丽荐出事了就随手拿起衣服就往这里跑,他们俩人都可算为一代高手,深宫里的侍女们又怎么可能追上他们,结果没听完侍女们说什么。
    静下心来的两人才发现平常一派斯文从容的白京居然衣衫不整,半裸着身子坐在床边,苍白着脸,手不停的在抖,半垂眼睛,睫毛颤抖着,嘴里低声的在念不知名的神咒。
    二人互看了一眼,吕堡狮看着马碧率先开口“谁把御医请来的?”
    “是大王夫。”
    “白京?”吕堡狮奇怪的重复着马碧的话
    “梅儿出事很久你才派人通知我们?”洪宝斯继续问
    “不是,大王夫交代我照顾女王就跑出去找御医了,我立刻就派人通知两位。”
    “我从寝宫赶过来前后不到一刻钟,从这里到御医院……”洪堡狮低声地说,然后抬头看了白京一眼,再转头和吕堡狮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就在这时,床上传出婴儿的哭声,梅丽荐的叫声也随着婴儿的哭声停止。
    “恭喜,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是一个公主。”御医松了一口气,白京杀人般的眼光终于移开,换上的是深情的目光,当然对象不是御医,而是刚才叫到像杀猪似的梅丽荐。
    看都不看御医手上的婴儿,白京挥挥手让御医抱着公主从床边退开,御医邀功似的把小公主抱向洪宝斯和吕堡狮,他们也向御医快步走来,他伸手准备把公主递出去让两位殿下开心一下,谁知道他抱着婴儿的手就僵在半空中,因为他们看都不看他手上的婴儿,就从他身旁快步走过冲向床边。御医尴尬的伸直双手定在空中,目光怜悯的看着手上的小公主,反倒是刚进门的红灯和马碧走了过来逗弄着御医手上的婴儿。
    突然床上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这笑声显然是属于梅丽荐特有的淫笑,这是她看到美男子以后经常会发出的笑声,声音还算清脆不算难听,但在刚生完小孩的梅丽荐嘴里发出这种笑声实在有些不合理,熟知她性格的马碧转头果然看到梅丽荐的眼睛在大祭祀光裸的上身打转,然后眼睛又瞄向衣衫不整的洪宝斯和吕堡狮。
    满头黑线的马碧掩着眼睛转身,领着御医往前厅走。这个小公主注定会受父母冷落,几位王夫都不紧张也许是这小公主的生父不祥。马碧曾经悄悄问过梅丽荐到底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但她的回答是‘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他们三个我都睡过,我那知道是哪一晚上中招的,管这么多干嘛,这孩子是我的就行了。’看看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回答。
    再看看现在,女王看到几个王夫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猛流口水,连自己刚生下的女儿都忘掉了,可见将来小公主如果被女王“关照”太多会有什么后果?结果只会有另外一个好色的公主出现,朝野上下稍微有点姿色的大臣们又要开始担心了,可以预见的将来可能是两母女狼狈为奸的一起调戏男人,再严重一点的可能是……,想到这马碧都不敢再想下去,于是马碧暗暗下决心要把小公主保护好免得受梅丽荐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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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梅丽荐合众国的王宫里一个只有四、五岁粉妆玉啄满身华丽衣饰的小女孩在花园里奔跑,银铃般的笑声从嘴里逸出。远远看过去那简直是一幅风景画,但是当你走近听到小女孩伴随笑声的话,保证你立刻满头黑线外加冷汗。
    “嘿嘿……今天乖乖的听本公主话,就让你衣冠整齐的回家,要不然……”小女孩发出的笑声时的样子几乎和好色的女王是一模一样。
    “你凭什么……”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红着粉嫩的脸跌坐在地上,还一个劲的往后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矮他半个头的小女孩压在地上,她一脸笑意的往他身上钻,还往他面上湿湿的印上几个吻。
    “公主,你在那?”不远处传来马碧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男孩向找到救星似的大喊。
    “马碧姐救命啊!公主在这里。”男孩不顾形象的大喊,趴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听到瞪了他一眼,在他脸上狠狠地一捏,原来粉嫩的脸红了一大片。
    “公主,你又在欺负左丞相的公子了?”这不是一句一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哪有,我只不过是想摸摸他而已。”小女孩扁扁嘴拍拍身上的泥土从男孩身上爬起来
    “那不合礼数,公主是万金之躯……”
    “得了……以后我成了女王就可以像母王一样光明正大的摸男人对不对?小女孩仰起头定定的看着她,马碧顿时觉得头痛异常。
    “你母王也很辛苦……”
    “我知道她辛苦,谁叫她那么笨,每次去雅楼都不带上我,所以别怪我知道后会告密,活该她被父王们修理,我才不会那么笨尽娶些难缠的王夫。”小女孩说完嘴巴一瞥,瞄了一眼地上左丞相的二公子,地上的男孩吓得倒退了几步。
    马碧被气得无语,梅丽荐在娶她的那些王夫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这么难缠,最重要的是她如果不是被逼根本就不会娶他们。
    “小心我向你母王告密,你就惨了。”
    “有什么好怕的,父后、二父妃还有堡狮父妃都会为我撑腰,母王也凶不起来。”
    马碧无语的看着苍天,实在是想问到底养心国做错了什么事居然会有这种公主和女王,三位王夫表面上好像风平浪静实际上为了争宠是风云暗涌,但是不知道梅丽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大殿下正在找公主您。”果然马碧一提到白京小女孩就立刻安静起来
    “走吧,免得父后生气。”
    “乱说,大殿下怎么会生你的气”
    “你不知道,父后生气的时候不会骂人哦,但比堡狮父妃生气时跳脚可怕多了,总之你就是觉得害怕,前天我看到父后和二父妃还有堡狮父妃在夜里练剑,那时候他们的表情就实在让人害怕,尤其是父后那时候他还在笑,总之你看了他的笑容里就觉得害怕,但是很好笑哦,第二天他们三个都受伤了,却告诉母王他们一起摔倒了,母王笨蛋的相信他们。”
    小公主的话让马碧再一次无语的看着苍天,那哪里是练剑根本就是争风吃醋打架嘛,到底好色成性梅丽荐有什么魅力让三个极其出色男人为她撕破脸皮。看样子梅丽荐是知道他们三人一直在互相争宠,才一天到晚往雅楼跑,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是这样装傻能装到什么时候?
    “等一下。”小公主突然拉了拉马碧
    马碧奇怪的看着小公主,整理着并不零乱的衣衫。
    “有没有什么不整齐或者凌乱的地方。”
    “没有,我们的公主最漂亮。”
    “那就好。”小公主和刚才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变得规规矩矩的,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王家风范。
    岁月颇为厚待白京,虽然女儿早已是一个会跑会跳的小p孩,但他还是一如五年前的清俊飘逸,身上少年的气息依旧,但岁月在他身上多添了一丝成熟,眼睛里闪耀着睿智和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他坐在阳光下抚琴,曲子哀怨缠绵,似乎蕴含着无数的苦,无数的怨。
    “铃儿,最近又调皮吗?”
    “参见,父后,铃儿那有调皮。”梅铃瑟换了个人似的垂目敛首对白京行礼。
    “最近听说你缠上了左丞相的二公子。”
    “那有,人家只是逗着他玩。”梅铃瑟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傻孩子千万不要学你母王,见一个爱一个,到什么时候她的眼睛才只有……我。”白京苍凉的看着天空,最后的我字小声到几乎听不到。
    “……”梅铃瑟看着白京又是那副忧郁的半死的样子立刻闭嘴,什么也不敢说。
    “来,从开始今天父后教你术数,但要记住这东西要用在正途,要不然会遭天谴,就像……”白京说到一半又没有再说下去,顿了顿又叹了口气。
    “父后,你不是说教我术数吗?”
    “唔,走吧。”他挽起梅铃瑟的手走进神殿
    “父后,你的衣服脏了。”梅铃瑟拿出手绢轻擦白京白衣上红色的污迹
    “唔~”白京闷哼一声,原本没有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胸前红色的污迹渐渐的在白衣上蕴开,接着他晃了晃伸手扶着走廊的石柱。
    “父后你怎么样?”只有5岁的梅铃瑟吓得哇哇大叫,还哪有什么公主风范“来人啊,父后他……”
    梅铃瑟的叫声在寂静的神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在走廊上原本只有梅铃瑟父女二人,但叫声把附近的僧侣和神官都引来了。
    “统统退下,我没事,今天谁也不准泄漏半句你们看到的,违者处以极刑。”白京轻声的对在场的僧侣和神官下令。
    “父后……”
    “扶我回祈祷室,不用担心,我没事。”白京怜爱的轻抚梅铃瑟柔顺的头发。***********************
    难得呆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梅丽荐几乎跳起来,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什么?红灯你再说一遍!”
    “二殿下和三殿下受了重伤御医正在抢救。”
    几乎是红灯说完的同时,梅丽荐像一支箭似的冲出了寝宫。
    “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洪宝斯和吕堡狮
    “启品女王,两位殿下都受了内伤和外伤,外伤主要是几处剑伤并不碍事,但内伤十分奇怪向是失传多年的望霸谷独门武功,不过上任谷主死后应该再无人懂,所以可能是微臣诊断错误。”老御医跪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说。
    “唔,望霸谷的独门武功?”梅丽荐皱了皱眉,转身走到洪宝斯的病榻前
    “梅儿……,不用担心我没事。”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洪宝斯,伸手安慰一脸担心的梅丽荐
    “还~~,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回握着洪宝斯的手,她眼中充满了愧疚。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遭刺客袭击……”梅丽荐伸手阻止洪宝斯继续说下去
    “都是我的错。”
    “与你无关……”她把手再一次放在洪宝斯的嘴上阻止他继续收下去。
    “我去看看吕堡狮,他也受了伤,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朝政再来看你,安心修养吧。”
    “嗯……,不要太操劳。”洪宝斯目送梅丽荐离开房间
    红灯陪同梅丽荐离开洪宝斯的寝宫,心里十分疑惑‘伊?这是去神殿的路?女王搞什么鬼,不去吕堡狮的寝宫去神殿干嘛?’
    “红灯,你说我该怎么办?”梅丽荐在神殿前停下
    “女王,请恕红灯愚昧,实在不懂女王你说什么?”
    “还~~,但愿我也不懂,走吧。”她痛苦的看了一眼神殿,决然的在神殿的门前拐了个弯向吕堡狮的寝宫走去。
    “女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退下吧。”
    “但是……”
    “退下吧。”她无力的挥挥手让红灯退下
    “是,女王。”红灯行礼后退下
    “真是作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该何去何从?”梅丽荐停在吕堡狮寝宫前的荷花池仰头长叹,看着一池怒放的荷花,心情怎么也愉悦不起来。
    “参见女王。”梅丽荐身后传来马碧的声音
    “起来吧,什么事?”
    “女王,大殿下昏倒在神殿里,公主说大殿下不允许别人靠近,而且也不允许公主去通知御医,怎么办?公主跑来找我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血。”马碧不知所措的看着毫无反应的梅丽荐。
    “嗯,知道了,你去传御医,我稍后就到。”梅丽荐的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荷花,那一朵朵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花朵在微风中颤抖。
    “看来所有的荷花都沾染上我这陀污泥,才弄到这种下场,还是趁现在荷花还没枯掉前赶快把泥巴洗干净为好。”梅丽荐凄然一笑,转身走向吕堡狮的寝宫。
    “启品女王,二殿下已经脱离危险期,但还在昏睡当中,估计明天就会醒来,请女王放心。”御医跪在她的面前报告吕堡狮的情况,
    “嗯,下去吧。”梅丽荐挥挥手让御医退下
    “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受苦了。”梅丽荐内疚的轻抚吕堡狮英俊的脸,然后走到墙边解下吕堡狮一直带在身上的佩剑,带着佩剑毅然走出他的寝宫向神殿的方向走去。
    **********************
    神殿里白京脸色苍白的半靠在贵妃椅上,身上早已换下带血的白衣,面带微笑的看着梅丽荐。
    “梅梅,你来了,过来坐。”
    “为什么把御医赶走?”梅丽荐把佩剑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在他身边坐下
    “我没病不需要御医。”白京不着痕迹的打量在梅丽荐身旁的宝剑,眼中闪过一阵凄楚。
    “住手吧,这几年来你们一直在暗斗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才总是找机会跑到宫外的雅楼,希望你们的注意力会转移到这件事上,那也许就会好好相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见一个爱一个,当初即使是要战争也不应该答应这两门亲事,结果令大家痛苦。”梅丽荐顿了顿“求你让御医看看你的伤势吧,马碧说你流了很多血。”
    她双目含泪,痛苦的看着他,白京搂住梅丽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不要哭,就依你让御医来看我的伤,不用担心我没事。”
    “不要再和吕堡狮他们斗了,无论你们谁受伤我都会难过。”
    “嗯。”白京叹了口气,目光移向窗外飘动的云朵,目光中流露出一股难以觉察的悲哀
    “女王,御医在门外候着。”红灯走进神殿看着二人相对无言,不禁有些可怜起白京。
    “快传!”
    御医奇怪的看了看梅丽荐,低头走向看似没事的白京。她的另外两个王夫身受重伤,居然还有心情陪在大殿下身边,一点也不着急去调查三殿下和二殿下被何人所伤。更奇怪的是女王让自己来为看上去无病无痛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的大殿下看病。看来以后有机会得好好的巴结一下这个大殿下。
    “请问大殿下有什么不适?”御医向梅丽荐和白京行礼
    “嗯,我没事,只是……”白京对御医露出惯有的微笑
    “白京!你答应过我……”
    “还~~,好吧。”白京无可奈何的伸手解开衣衫,一层一层的解开缠在身上的已经染血的白布条,一道长长的剑伤从左边胸口一直伸延到小腹,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但胸口附近的伤口还是微微的渗着血珠,御医看到这情形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这种剑伤,下手的人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御医连忙上前为他重新上药包扎。
    在王宫这种情形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后宫几位王夫为了争宠打成一团结果全部挂彩,这等事情知道的太多会人头落地的,御医虽然已经是个老头但还是想多活几年,后宫的事还是少知道的为妙,于是包扎完交待了几句就匆匆的离开神殿。
    一直坐在一旁的梅丽荐看到这情形也皱起眉头“这……这是他们……”
    “是你身旁的剑所伤。”白京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那他们身上的内伤是……”
    “是我做的。”白京干脆的承认
    “既然你会武功当初为什么又会被丢在荒山。”梅丽荐提出了心中一直就存在的疑问,其实他会武梅丽荐早就有所觉察,因为洪宝斯和吕堡狮挂彩的时候白京也会或多或少的也会挂点彩,然后这几个人就会说一些小孩子也不会信的谎言来搪塞她,例如摔倒、不小心被老鼠吓到所以撞到台脚诸如此类的白痴借口,梅丽荐通常都会找单全收假装相信。
    现在武斗升级梅丽荐想再装聋扮哑都不可以,谁知道下一回会不会死人,这三个都是好男人死了任何一个她都不好受,再说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梅丽荐自己,所以她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非得解决不可。
    “你想知道真相?”白京的脸上布满痛苦
    “嗯。”梅丽荐坚定的点头
    “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痛苦,你还要知道?”
    “是的”梅丽荐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吧,知道真相后但愿你不会恨我,我宁愿你用手里的剑一剑穿过我的胸膛,也不愿意看到你恨我。”白京绝望的看着天边飘过的云朵。
    “说吧,无论什么事都发生过了,我只想知道真相。”
    “在我还没有继承大祭祀的时候,我用了禁书上的密术窥视异世界,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你,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像,夜不能眠朝思暮想的都是你,尤其看到你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我更是不可以控制的愤怒。”
    梅丽荐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京“我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像我这种货色在这里随手就可以捞到一大把。”
    白京没有理会梅丽荐继续说下去“于是在我当上大祭祀后就一直等待机会把你带来这个世界,上任大祭祀也就是我的师傅曾经说过,天理循环必有因果,我们作为神的使者绝对不可以逆天改命,改命的结果不会是我们想要的,如果滥伤人命那更是会遭天谴,有时候惩罚不一定是要你死,痛苦的活在世上更能惩罚人。”
    “也就是说飞机失事是你一手策划罗?”梅丽荐放松身体缓缓的靠在躺椅上。
    “也不全是,只是一种机缘,我只是把你从这场灾难里带走而已。”
    “算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京没有回答只是瞄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远方的云朵“安排你成为养心国的公主,知道你好色于是让家奴用鞭子打了我一顿,再到你出城必经的路上等你,但是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你会大胆的把红灯和马碧给甩掉独自上路。事实上我的计划还是奏效的,不是吗?”白京说到这嘴角扬起梦幻般的微笑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算计中?”梅丽荐终于忍不住为自己抱不平,吊起嗓子尖声质问
    “也不算是,我只想得到你,并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洪宝斯和吕堡狮是一个意外,可能也是我逆天改命的惩罚。他们分享了我的你,那是罪该万死的事,记得我们婚礼前夕我在你身上下的咒语吗?那是以我的生命启誓与你共享一切我所拥有,包括我的生命在内的一切,这就是无论你怎么躲起来跑到那间雅楼我都会知道的原因。”白京的语调始终是愧疚,仿佛是有罪的犯人在等待领受应得的惩罚。
    “让我想想……”白京的深谋远虑让梅丽荐寒心,她按着额角走出神殿。
    离开的时候梅丽荐把吕堡狮的剑忘在神殿里,温暖的阳光下宝剑依旧散发出夺目的寒光,白京轻轻拿起那把寒光夺目的宝剑,轻轻的拉开剑鞘,寒气从露出的剑峰里泻出。白京脸上露出了凄楚的微笑,突然他“争”的一声把剑完全拉出剑鞘,一个反手把剑就搭上自己的脖子,脸上的微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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