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手握三界剧本

059 你说的驯服是什么


    「你这副骨头架真不怎么样,这三天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多一天我都受不了,赶紧还你吧,我走了,那个……还是谢谢了。」
    最后一句谢,庞温暄说得含糊又扭捏,说完整个气息就消失了。
    骆蝉衣猛然睁开眼,房间内亮着幽幽的烛光,头上是层层叠叠的兰色床帐,她刚一动,就感到自己正被什么压住。
    只见一个黑亮如墨的发髻枕在她腹部,她的双手也被这个人分别压在身体两侧。
    不难想象他是怎么睡着的,独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直倾着身体按着她两只手,又累又困就这样睡过去了。
    三天里,陆绝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她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的目光瞥向床角的一叠绒毯上,本想扯过来替他披上,可他的觉实在太轻,她稍微一动,他立刻就醒了,目光警惕地扬起头看她。
    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了片刻。
    「你……回来了?」他自觉地松开她已经发白的手腕。
    说回来,或许并不恰当,她始终都在这里。
    可尽管面对这样熟悉的一张脸,他就是感觉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三天,说是很短,其实很长……他很想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骆蝉衣慢慢转动酸麻的手臂,不由得一皱眉。
    他没有解释,抬起她的手臂,轻轻替她揉捏起来。
    骆蝉衣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转眼看向窗外,此时外面天色黑蒙蒙,隐约透着凛冽的青,天快亮了。
    庞温暄已经走了。
    天亮之后,骆蝉衣与陆绝去见庞家二老。
    骆蝉衣纠结了一路,如果他们还当她是庞温暄,口口声声呼唤暄儿,她应该怎么回应比较好呢?
    三天,说好的三天就三天,不管庞温暄是假洒脱还是真贪恋,他说到做到了。
    可庞家二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很可能已经忘了这三天的约定。
    房门外,骆蝉衣静立片刻,抬起手正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只见庞家二老站在门内,早已穿戴整齐,仿佛就像是特意在等待他们到来一样。
    从他们平静却哀伤的神情上看,他们已经知道了。
    骆蝉衣看了眼陆绝,还是决定开口:「庞……」
    此时庞三爷却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并将他们二人请进了门。
    庞夫人微垂着目光,缓缓说道:「昨夜暄儿给我们托梦了,他说,这辈子的债讨完了,他要走了,他一直笑着,也不许我们哭……他还让我们快些忘记他,就像他马上要忘记我们……」
    两行泪水一前一后从她脸上滑落,无声无息。
    庞三爷微微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抑着情绪。
    骆蝉衣安慰道:「二位也不要太难过,他这是解脱了。」
    庞夫人悲伤道:「他还毁了锁阴瓶,后路彻底断了。」
    骆蝉衣:「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二位最应该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让他此去无忧。」
    庞三爷闻言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你说奇不奇怪,我病着的时候,觉得自己二十出头,浑身都是力气,如今知道了真相,身子骨一下子就垮了,只觉一日不如一日。」
    骆蝉衣微微摇头:「不是你老了,而是心里的事太重,身体承受不住了,二位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庞三爷点了点头,呼来下人托上来一盘东西:「这次,二位可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二百两。
    装在竹篓里都明显感觉到分量。
    道路两旁的杨
    树上挂着白绒绒的霜花,被阳光一照,闪动着耀眼的晶光,仿佛变得透明。
    「现在去哪啊?」骆蝉衣望着道路的尽头,问道。
    陆绝不假思索道:「去还钱。」
    骆蝉衣看了他一眼,才想起来,他之前两是从宋府借的。
    她不由得苦笑,认识陆绝之后,不是在还钱,就是在还钱的路上。
    一切旧景都染上了秋意,整个镇子都灰突突的,街头上少了很多商贩,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什么农家作物可卖了。
    路过一家布桩,总觉得十分熟悉,抬头一看彩霞坊。
    骆蝉衣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这套衣裙就是出自这里,想来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换衣裳了。
    「进去看看。」陆绝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行走向布桩。
    骆蝉衣扯住他衣袖:「不用了,先去还钱吧。」
    陆绝耸了下肩膀,将背上的竹篓掂了掂:「巴不得你花一花,背着太沉。」
    额……这个理由,貌似她当初也用过,此时换了立场才发觉这借口有多扯。
    想买衣裳送她就直接说嘛,一路都背过来了,也没听他说过沉。
    一进门就闻到彩霞坊内淡雅的清香,老板娘正对着大门口,低着头在熨烫衣料。
    眼皮都没抬,就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客官里面请,随意看,随意选。」
    直到她抬起眼睛看向骆蝉衣的一瞬间,目光才一定,似乎是想起了她:「是姑娘啊,好久不见了。」
    说罢,她的目光又瞥向了骆蝉衣身边的陆绝,笑意更盛:「二位今天想选点什么?」
    骆蝉衣不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还是认出了她身上穿的衣裳。
    「还是看看成衣。」骆蝉衣轻车熟路地往里面走去。
    老板娘立刻应承道:「天气凉了,是得选身棉衣裳了,这些都是新做出来的款式。」
    骆蝉衣转了两圈,又亲自上手摸了面料,最后在其中两套中纠结起来。
    一件是白色的藤纹对襟襦裙,外罩一件兔毛斗篷。
    另一件是水蓝色缠枝蔷薇百褶裙。
    白色的要更暖和一些,到了深冬也能穿,只是她不太喜欢白色的衣裳,有点像鬼。
    水蓝色好倒是好,只是依着现在的天气来看,怕是穿不了多久了。
    陆绝看向她,她眼中的纠结,自然也尽收眼底,于是抬头看向老板娘:「两套都要了。」
    骆蝉衣惊讶地看向他:「都,都要?」
    陆绝已经卸下了竹篓,准备掏银子了,淡淡答道:「都很好看。」
    老板娘微微瞪着一双美眸,出乎意料地打量着陆绝,又看向骆蝉衣,眉开眼笑道:「说得对,姑娘家哪里有嫌衣裳多的。」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些都是素雅的颜色,要不要再来一套艳丽的?」
    说着指向身后的架子上那一套枣红色海棠纹长裙,极力向骆蝉衣推荐。
    敢情是拿他们当冤大头了,骆蝉衣没有多看一眼,立刻摆手拒绝。
    「那……」老板娘仍是不甘放弃,又道:「公子要不也换一身?」
    闻言,骆蝉衣确实有心,她一下子买了两套,总不能不让陆绝买吧。
    「陆绝……」
    「一共多少银子?」陆绝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撑开了钱袋,问那老板娘。
    老板娘笑了笑:「公子不妨看一下,都是上好的料子,保准你满意,大家都是熟人,我还能给你们一个优惠的价钱……」
    陆绝一脸淡漠,依旧执着地道:「这两套多少钱?」
    老板娘有
    些尴尬地笑了笑,拿来了算盘,巴拉巴拉响了几下,送到陆绝面前。
    骆蝉衣也看过去,不由瞪大了眼睛:「四十两,你不说给个优惠吗?」
    老板娘摇头笑了:「姑娘,零头可是给你们抹去了,两件优惠太多我就赔钱了,过冬的衣裳本就贵呢。」
    付完了钱,陆绝转头看向她:「你身上的有些薄了,换上吧。」
    骆蝉衣点点头,拿上那件水蓝色的走进了更衣间。
    她刚把身上的衣服脱到一半,身后的草席帘子忽然有响动,她出于本能,一脚踩住帘子底,喝身问道:「谁?」
    「姑娘莫急,是我。」一只涂着丹蔻的白皙手伸进了帘子内。
    老板娘将那草席帘子掀开一角,笑意款款地看向骆蝉衣:「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骆蝉衣此时只穿着一件三角抹胸,她手臂护在胸前,警惕地与她对视着,目光中透着疑惑,道:「没什么需要。」
    她就是换身衣裳,能有什么需要。
    「那你换,你换。」老板娘赔了笑赶紧把帘子放下下去。
    半晌后,仿佛已经酝酿很久,隔着帘子,她终于开口问骆蝉衣:「妹妹,姐姐有一件事很是好奇。」
    骆蝉衣穿衣裳的动作一顿,有些狐疑:「什么事?」
    「你是用什么法子,将这个男人驯服得像这般?」
    跟上次相比,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对他们俩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个镇上的人就没有她不认识的,偶尔有过路的进到彩霞坊也不在少数,但极少有相貌这么出众的。
    而且还是一对,很难让人不特别留意。
    上一次,这姑娘挑选衣裙的时候,那男子始终杵在窗边,不管问他什么意见,都一律的不好看。
    而今日,不禁陪在左右帮忙挑选,还从「不好看」变成了「都好看」,给她花银子毫不心疼,反而是对自己十分苛待。
    细想起来,距离上次也没过太久,她自认为驭男有术,可也做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人性情惊人的逆转。
    莫非这姑娘会下蛊?那她可想学个一二。
    「驯服?」骆蝉衣手上拎着那套旧衣裳走了出来,边走边叠,看向老板娘,脸上挂着匪夷所思的表情。
    老板娘一脸渴求地看着她,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对啊,用什么法子?」
    「他又不是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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