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手握三界剧本

081 密室


    马车以迅雷之势冲下崖下,就在车身倾斜的一瞬间,骆蝉衣看到有一团黑影撞破了窗子冲了出来,在崖边打横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即使没有听到铁链哗啦啦的声音,骆蝉衣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能有如此敏捷的反应,并且成功脱险的人一定是陆绝。
    她并不是在赌,尽管陆绝一直隐藏自己的身手,但她很清楚他的实力。
    过了好一会,陆绝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卸掉身上的铁链。
    骆蝉衣知道,刚刚车速那么快,跳车这一下摔得不会轻,但应该没有致命伤。
    她隐身的时效也快到了,只能先回去等他。
    闭眼又睁开,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黑乎乎的,她今夜起来只是因为内急,自然也没有燃灯的必要,只是没想赶上这样一个混乱的夜晚。
    此时院子里已经彻底安静了,她点了一盏灯,坐在灯旁,脚踩在椅子上,开始缠绕脚上的绷带。
    刚刚跟踪的时候,脚上的绷带十分不方便,她就给拆掉了,此时照猫画虎地缠起来,一遍又一遍,却很难恢复原来的样子。
    算了,不管了。
    她吹灭了灯,歪在床上,眼睛睁得圆圆的,脑海浮现的是陆绝在寒夜里一步步走回来的身影。
    他身上有伤,走得踉踉跄跄,寒风也会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
    她心里泛起涩涩的疼,甚至生出一种冲动,想去看看他走到哪里了,想陪他一起走回来。
    好在这种念头被她强忍了下来,她刚刚已经动用了不少法力,如果短时间内再启用,很容易出问题的。
    就比如她强行隐身,万一不小心头暴露出来,一颗头颅跟在陆绝身边飘飘荡荡,那估计他就当场暴毙身亡了。
    直到天彻底放亮的时候,她才听到外面有熙熙攘攘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知道是陆绝回来了。
    她立刻下了床,从窗子望出去。
    只见陆绝正朝着这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杜晴夏小碎步折腾得飞快,跟得最紧。
    「你倒是说话啊,陆绝,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把你带去哪儿了,你是怎么回来了?」
    「我整整一夜没睡,所有下人都派出去找你了。」
    「他们到底要什么东西,你给他们就是了,我让我爹再给你买一个!」
    陆绝却面无表情,迈着大步走着。
    就在他抬手敲门的一瞬间,门自行打开了,骆蝉衣走了出来。
    陆绝此时的样子和她想象中差不多,他一身衣裳已经摔得破破烂烂,有很多地方渗出血痕,就连脸上也挂了彩。
    他也在注视着她,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眼底微微泛出的青黑色,知道她并没睡好,于是问:「昨晚,害怕了?」
    骆蝉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干脆强行转移话题:「是他们找来了?」
    一句多么废话的废话啊。
    陆绝听后,却认真地答了起来:「嗯,很快就会有下次,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骆蝉衣认同地点了点头。
    杜晴夏听到这里,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转头看向身后方向,焦急地问身边的小青:「我爹磨蹭什么呢,怎么还没来啊,你快去催一催!」
    小青应声跑去。
    「脚腕感觉……」陆绝本想询问她的伤势,然而看到她脚腕上的绷带时,不由得愣了愣,这绷带怎么变得这样凌乱了?
    骆蝉衣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脚:「我感觉有些紧,我给松了松。」
    「紧了?」陆绝闻言眉心变得凝重起来,「是不是又肿了,走,进房
    间我看看。」
    骆蝉衣立刻严词拒绝:「没肿,真的没有,我自己也通医术,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嘛。」
    现在她这伤脚真的谁也不能给看,否则就会发现比健康的脚还健康呢,到时候一大堆郎中要拜师学艺,她可没辙!
    而且眼前一个遍体鳞伤的陆绝要给她这没病装病的人治病疗伤,她真的会非常内疚。
    于是她道:「先收拾东西吧,宜早不宜迟。」
    陆绝刚刚点了下头,杜晴夏下一秒就冲到他面前:「不能走,陆绝,你们不能走!」
    陆绝和骆蝉衣同时看向她。
    杜晴夏脸色急得发红:「你们,你们能去哪儿啊,她脚还伤着,你带着她跑又跑不快!」
    她这么说话,骆蝉衣可不爱听,她自己舍不得陆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没必要拿她说事啊。
    说她跑不慢?敢不敢比一场,可以让你两条腿。
    陆绝清冷如常,对杜晴夏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杜晴夏急了:「你能不能别再说这种傻话了,我又不怕你连累!你们……」
    她说到这里,突然定格了一下,转头看向后面的几个下人,一摆手将他们遣散走了。
    她靠近陆绝,神情有些诡秘,低声说道:「我家里有间密室,只有我爹和我知道,你们可以躲在那里。」
    陆绝看了她一眼,神情迟疑了一下,他确实考虑了起来,毕竟这个时候赶路对于骆蝉衣的脚伤是极其不利的。
    他于是道:「杜伯伯知道吗?」
    杜晴夏见他态度有了转机,不禁欣喜:「我爹那边我去说,你们不用管,安心住下就行,什么都不用管。」
    陆绝没有立刻应答,而是看向了骆蝉衣。
    骆蝉衣迎上他的目光,随即点头:「既然杜小姐一片好心,那我们就听她的安排吧。」
    杜晴夏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了,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把东西带上。」
    密室,骆蝉衣原本以为应该会建在书房,最次也是卧室里面,但杜晴夏竟然引着他们往厨房去了。
    此时并不是饭点,厨房附近只有两三个打扫的小丫头,杜晴夏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四下无人,杜晴夏把他们带进柴房,她指着西面的墙,说道:「从下面数第八行,从前到后第十八个砖,可以推进去。」
    陆绝依照她说的,拨开堆在墙边的柴,将那个砖用力一推,只听墙里面传来链条的声音,确实是有机关控制的。
    直到那块砖头被推到了底,只听一阵砖石挪动的声响,西墙中间裂开了一道单扇门,向里面开去。
    「我家的密室,谁能想得到。」杜晴夏语气中带有一丝自豪。
    他们依次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厅,再里面便是一个珠帘隔断,隔断后便是床榻。
    密室不大,却一如既往秉持着杜府的奢华的风格,有过之而无不及,外面一砖一瓦杜老爷似乎还有所收敛,但这间密室就是他的秘密之地,可以无所顾忌,极尽奢华。
    左手边是黄花梨雕花大案和两把油光发亮的太师椅,右面的搁案上摆放着美人耸肩瓶,斗彩宝相花盘这些,旁边还有两口精雕细琢的宝箱,里面定也是存放了不少宝贝。房间顶上是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像悬在高空的明月一样。
    「以前杜老爷当过官?」骆蝉衣不由得揣测道。
    杜晴夏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没有啊,自打我记事以来,我爹都是做生意的,为什么这么问?」
    还能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家底,和贪官的形象也太吻合了。
    骆蝉衣又道:「对
    了,还不知道杜老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杜晴夏眼神之中多了一丝防备:「我们家有很多铺子,粮油,布匹,金银,我爹就是有生意头脑,这些都是我爹清清白白赚来的。」
    骆蝉衣笑了笑:「杜小姐别多心,我就是随口问问。杜府家大业大,杜小姐又天生丽质,日后你的夫婿可真是个好命的郎君。」jjźý.ćőbr>
    这话杜晴夏爱听,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陆绝,浅笑了一下:「好了,我这就去和我爹说,你们就安心住着,每日的吃用我会亲自送来。」
    「那就劳烦杜小姐了。」骆蝉衣点头以示谢意。
    杜晴夏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转身:「哦,对,这里只有一张床铺,你们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晚上我会把席子和被褥带来。」
    骆蝉衣点头:「好,我睡地铺。」
    虽然杜晴夏正有此意,但她的懂事让杜晴夏多少有些意外,随即也点头:「好。」
    杜晴夏一出密室,就马不停蹄直奔杜老爷的卧室,一进门便不满地叫了起来:「爹,你干什么呢,怎么迟迟不露面啊?」
    杜老爷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吃着核桃,偶尔喝点热腾腾的茶水。
    见他如此悠闲自在,杜晴夏更是无法理解,把他手中半块核桃仁夺了下来:「爹,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杜老爷横了她一眼,又不舍得和她发作,只好安慰道:「晴夏啊,昨晚的事你是亲身经历,你当时有多害怕你不知道?别说是你,你爹我光是听人说,都吓的脚底发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爹怎么活啊,这些家业以后交给谁啊?」
    「爹!女儿这不是好端端的嘛,」杜晴夏靠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陆绝无依无靠,除了投靠我们,他还能去哪啊。」
    杜老爷将头枕下去,下巴上挤出的三叠肉变成了两层,他低低叹了口气:「这一段时间爹也想过,念着陆家的旧情,一辈子养着他也没什么,直到昨晚出了这档子事,晴夏啊,这个陆绝可没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可不能引火烧身,这件事你要听爹的,他如今走了绝对是件好事。」
    杜晴夏怔愣地听着,到最后,她才道:「谁说他走了,我来就是来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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