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青青

段青青就是我。
    我是一个其貌不扬，头脑一般，暴躁粗鲁的女孩子。
    我有一个天敌，他叫季宏伟。
    季宏伟比我好看，比我可爱，更比我聪明。
    所以我非常看不起这个胆小鬼，跟屁虫，爱哭包。
    为了继续跟他作对，紧迫盯防，我紧紧跟在季宏伟的身后，也考上了这所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的医学院。虽然我一直不明白，那个臭小子为什么突发奇想，也会来学医科的。
    这明明就是我从小到大，立下的为数不多的远大志向之一。
    在与季宏伟长期艰苦卓绝的斗争中，我忍辱负重，坚持不懈。
    总的来说，我们是互有输赢，不分胜负。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有了心事。
    我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我让小伟伤心了。
    你答应过的，你保证过的。他说
    我生平第一次体味到了害怕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没有害怕过任何一样东西。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季宏伟会离开我。
    那种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感觉，让我害怕。
    但是我决不先妥协。因为我又没有做错事。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
    这是个原则问题。
    季宏伟！你不要以为你拽成那付德性，我就会怕了你。
    凭什么你就要对我呼三喝四，指东指西？
    你有什么了不起！
    ――因为我怕失去你。
    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只有象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生，才会有那种别扭的心理。
    原来，他只不过是跟我一样，是不放心而已。
    小青你这个小笨蛋。其实你喜欢我十几二十年了，对不对？
    臭屁什么啊。你还不是一样。
    季宏伟伸出手，我投进他的怀抱里。
    我才不相信，他会一下子变得好说话起来。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我们会一起，慢慢地长大。
    然后，再慢慢地变老。
    我们以后，还有那么多的日子要过。
    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吵吵架，闹闹别扭。
    他就在那里。我也在。
    这是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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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德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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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检讨－答凌波及看文的朋友们
    在网上写文发文，是最近这三个多月的事。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写成了，而且还有人愿意看。有人愿意看已经很好了，居然还有人不辞辛苦，看了之后，再来给我指摘点评一番！
    这让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的文，自我感觉，可能稍具可读性，可惜没有什么可评性。
    这不是谦虚。不是。小禾为人，不敢说冷静，自认还是比较客观。
    看到有人留言，我真的非常快乐。想当初收到第一个留言的时候，还有第一个长评的时候，那种心情，写文的人才能体会。
    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呢，是把那两个网页另存下来，保存在我的笔记本里。不怕你们笑我，我的移动硬盘里，也有一个备份。电脑总是不安全的，谁知道那匹木马，什么时候会再晃过来撒一下欢？
    我自己也看文，但是，行径迹近无赖。手指头动来动去，除了去点那个下一章的链接之外，轻易不肯费心去打分。至于留言，更是只有在偶尔良心发现的时刻，才偶一为之。
    我要承认，有的时候，是被吓回去的。有些大人写得太好了，我就只有看文的份。觉得留言里不管写什么，都表达不出来心里那种感动。脂砚斋才可以评红楼，金圣叹才可以评水浒，□□才可以评三国，我算什么？（这是个比方，大家懂我的意思就可以了。）
    更多的时候，没有借口，就是懒。
    有了这份体会，对于肯给我打分留言的朋友，我无法表达出那种羞愧感激快乐惶恐的心情。
    特别是那些不满意我的文章的朋友，更是让我无颜面对你们。
    将心比心，如果我自己看了一篇不怎么满意的文，心里就会不痛快。如果那文再差劲一点，我的嘴巴里就不会太干净了。
    反正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反正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我只顾自己快口快心，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要想让我给你打分？冷笑。什么？还想要留言？做梦！
    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所以，看到那些批评性的留言，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怎么说呢，隔着那么不确定的网络，我们也不过就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两台再普通不过的终端机屏幕之前，终此一生怕也无缘得见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自从你们留下那几个字以后，我们真的还算是陌生人吗？
    有时候，那些留言是不满意的，是很生气的，甚至更激烈一点，有时候都可以从那句留言里看到活生生的愤怒与不屑。
    但是，这些看文的朋友，即使是这么不满意，这么生气，这么愤怒，他还是写下一个ID，拉开打分的菜单，选中一个分数，然后在键盘上输入自己想说的话，提交发送出去。
    当我最初的情绪反应过去之后，我就在想，如果他不是真的用心读了，如果他不是真的动了感情，如果他不是真的有话要说，他留这几个字，又是何苦？
    对于用真心，动真情的人，我没有办法不感动。
    我对你们，说过谢谢吗？
    谢谢。
    凌波，你的留言，是一篇长评。
    它已经不仅仅是在表达你自己的主观感受，它明明就是一篇客观的剖析。
    你的长评中，指出的那些不足，一部分问题，我已经认识到了。只不过，我自己都没有这份耐心，把它系统地条理化，然后明确地列出来。
    所以我表达谢意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在这里认真做一个回复。
    写文的时候，我的做法是，想好一个主人公，有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在心里，然后在某一天，把最后一章写下来。对的，我是这样的。我一定要先知道结局是怎样的，这才可以放心地起笔。
    所以我的文，最后一章，都是最先写出来的。随后再怎么风云变幻，起伏转折，到头来尘埃落定，总是万法归一，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写，最先成文的那最后一章，基本上是不会做太大的改动的。
    这是儿戏，还是怎样，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这种做法，保证了我不会迷路，也就不会按照本性来一个有始无终，制造一个大坑长出草来养牛羊。
    当然，这样做，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行文过程中，百川汇合，东流入海，固然貌似一气呵成，其实细细读来，未免会有涩滞生硬的感觉。
    一个人物，写出两万字之后，他就开始不听话了（这个不是我说的，这个是王朔说的。至于他之前，好象还有一些名人大家说过。大意如此）。人物的性格，已经基本定型之后，哪些场合该说哪些话，哪些人对哪些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基本上，就不太可能完全任由写文的人一意孤行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必须要把他们收拢回来，要他们乖乖朝向预先设定好的结局齐步走。这样，就一定会出问题。就是凌波说的，人物性格，前后不统一。
    我已经在抹泥涂缝了，还是被看了出来。阳光下的事情，自然逃不过阳光下众人的眼睛。
    这篇碧草青青，从写下不是结局的结局那一章开始，直到全文写完，是一口气下来的。这中间，并没有明显的冲突和□□（我是指生离死别，大起大落的那种）。
    通读一遍，可以发现全篇显得错落无致，轻重缓急不分明，收放也不自如。这是我的水平问题，于细微处见精神，我还远没有达到这种境界。
    除了本身的水平有限之外，还有一个逃不过去的问题，就是我的懒惰，我的不负责任。
    因为上面这个问题，其实是可以改进的。
    但是我写完这篇碧草青青之后，除了吃喝玩乐，就只有改动了几个错别字而已。
    我根本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回顾一下全文。
    在起头的几章里，本来是有很多别的构思的，所以点出了很多人物，埋下了很多性格伏笔，攘袂捋袖，准备大干一场。然后才发现，这样展开来，篇幅就已经不是区区一个苏小禾同学所能掌握的局势了。如果在这么大的一个架构里面，仅仅靠一些琐碎的小事情支撑场面，已经完全超出我这么一点点微末道行能力所及的范围。
    然后，才收回心来，乖乖写一个小言情的小故事。
    这就是这篇文文，前几章跟后面有些格格不入的原因所在。小禾对此，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这句话，好象是废话。）
    这种志大才疏，明知故犯，且只见认错，不见悔改行为（改文）的态度，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的写文人。
    再有，凌波说到的，那些小事件反而出彩，大事件不了了之，让人气闷的感觉，部分（？）原因，还是苏小禾的问题。
    简而言之，力可拔山，方有气可盖世。我只举得动四两，捉一颗鸡蛋，当然就没问题。那挟风雷之势的流星锤，我想耍得像模像样而又不被人看出勉强的意味，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痛砸成扁扁一片。
    这个没有别的捷径，只有努力进步，慢慢提高。请相信我，并给我时间。
    另外一部分（？）原因，是苏小禾弄巧成拙。本来想扬长避短，并趁机给人造成一种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的阅读快感，却因为缺乏实质内容的支撑，变成迟迟不肯落幕的一场闹剧，徒惹大方之家的笑谈，真是惭愧得要命。
    凌波大人的那个，好几次以为快要结束了，谁知道原来还有的评价，我只看了一遍，就羞得不敢再看。后来每一次复习凌波的评，就自动略过这句话。
    我却想不到，其实这句话，我早已经记住了。
    一个人，欺人或许可以，自欺其实是妄想。
    不过呢，我有话要说。
    关于阿平吃醋，我本意是想表达，即使美丽如阿平，骄傲冷淡如阿平，高高在上如阿平，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会有这种患得患失，无中生有的反应。
    其实最终目的，我是想让阿平告诉小青：喜都喜欢了，还能怎么办？
    就为了这句话，害阿平那么酷的一个女生，颠颠倒倒，莫名其妙，是我的错。
    总算阿平她，牺牲得还算有价值吧？
    方墨呢，就有点无辜了。
    同样的命题，阿平一个人论证就足够了。再加上方墨，有些多余。
    但是不这样，范冰原就没着落了。这个范公子，我挺喜欢他。所以并没有让他也喜欢上青青。那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当然，目前这样，对他也并没有很公平。
    对不起，因为方墨真的是被小禾白白牺牲的。其实本来，根本没有必要。
    凌波说的对，小青跟小伟的冲突，买电脑那一场，就可以当□□来处理了，何必又节外生枝，多此一举，再赔上方墨呢。
    该展开的反而没有展开，该烘托的反而轻轻放过，反而是枝枝蔓蔓，把原本的张力破坏掉了。是我的错。
    但是，关于小青跟小伟因买电脑冲突那一场戏中，小伟的反应，凌波大人的说法，跟小禾的初衷，是有出入的。
    本来我是想，小伟其实是有心结的。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他是早熟的。他比一般的孩子，更早地体会到，这世界上，还有无可奈何这四个字。
    他做出了一个孩子用尽全部身心所能做出的努力，然后才发现，原来根本无力改变既有的现实。父亲的再娶，只不过是让他对于无可奈何这四个字的体会，更加彻底而完全而已。
    所以他对小青，就有了一种害怕失去的不确定感。并且因为小青的反抗，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就越加严重。这使得他面对小青的要求独立要求自我，就会自动转化成无法把握小青的惶惑感。为了对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小伟宁愿采取不闻不问，强行打压，假装天下太平，同时做出许多强加于人，大力体现沙猪恶质的行为。这是我们身为女人，非常不喜欢的一种行径。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看呢？
    这种恶劣行径，真的是无可饶恕的吗？
    作为女人，我们真的，是从心底厌恶小伟这种男生的吗？
    至少，我不是。
    他可以霸道，如果他是想用他的霸道掩盖他的不知所措。他的心里，到底还是疼惜我的。
    他可以有点不讲理，如果他是想用他的不讲理掩盖他因为无法把握而产生的惶惑。他的心里，原来是太在乎我。
    他可以犯一些错，如果他其实在当时已经发现自己错了，并且在这以后开始努力改进。虽然在这个改进的过程中，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一错再错。只要他在进步，只要我还爱他，我想我是愿意给他时间的。
    他也可以跟我生气，如果他是想用生气换来我的关注和重视，那么我总是愿意道歉的。虽然这个道歉，有时候，并不是由嘴里说出一句，对不起。
    相爱的人之间，那句对不起，有时候根本不用说出来，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苏小禾同学好象已经跑题了。
    我是想说，那场冲突，来的有点晚了。
    或者说，小青那些经过深思熟虑，打了很长时间腹稿，精心谋划，认真组织好的发言，其实只不过是对整篇文文里面，两个人相处模式的一次总结。真正的冲突，已经进行了很多次。
    可是就此打住，又似乎只顾到了青青对小伟的不满，没有顾到小伟对青青的心结。
    所以我再等了一下，直到后面青青发现了方墨的秘密。然后由方墨口中，点出了小伟的心思。
    其实季宏伟最怕你了。
    他怕你生气。
    这些话，谁来说也不合适。我只有让跟季宏伟从脾气到性格都非常相似的方墨，说给青青听。
    这两个人的问题，其实各自有不同的侧重。
    小伟的，前面已经说了，是对爱人的无法把握，简言之，患得患失而已。
    小青的呢？
    这不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生，虽然不笨，但是也绝不聪明。她也没有什么气质，随便跟谁，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
    小青不是没有认识到这些。相反，她一直是在乎的。
    就是那位大人的留言，小青有什么？除了可爱。
    她的大气量，也是不得已。假情书那一场，稍露狰狞。不过有趣的是，还是有人留言，说这样的小青很可爱。
    我想，留言这位朋友，说的是小青的真吧。生气就是生气，她表露出来了，才可爱了。如果没有表露，反而有问题。
    她还爱吃醋，这一点，比阿平还要严重。即使不相干的女生跟小伟说话了，她也会生气。除了骂人之外，她还要踢人。（这个爱吃醋，另一个跟她同名的女孩子有同样的毛病。只可惜那一个女孩子，她的眼光，实在不怎么高。反正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我不喜欢。）（苏小禾同学最近看武侠小说，有点走火入魔。大家不用理她。）
    小青心底，其实还不只是怕小伟被人抢走这么简单。从头到尾，她都是在担心，觉得自己跟小伟并不般配。她对自己没信心。
    太喜欢一个人，超过喜欢自己的时候，就会自惭形秽。这是公理。不要跟我说，你是例外。
    这一点，小青还不如阿平。宋建平同学，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小青呢，她自认没有这个资本。
    从很小的时候起，小青对小伟的态度，都是很恶劣的。似乎很讨厌他。最起码不喜欢他。
    但是，她为了小伟，跟人打了无数次架。原因很简单，那些人欺负小伟。
    她额头上的疤，是为了小伟摔的。
    她拼了命考上大学，是为了跟住小伟，不要被丢下。
    她学医科，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总有一点比小伟强的地方。
    她努力念书（当然，好象还是不够努力），也是为了不让小伟看扁。
    她为了小伟，其实已经做了很多本性不愿意做的事情。小青她似乎都没有觉察到。
    她已经不漂亮了，她已经不温柔了，她已经没什么气质了，她已经没办法再变聪明了，你叫她怎么办呢？
    于是我们有了这个神经大条，脾气暴躁，举止粗鲁，开口即骂，动手就打，不象女生，倒象男生的段青青。
    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不喜欢她。
    因为这个段青青，就是每一个不那么漂亮，学不会温柔，天生就不怎么聪明，也没什么气质的我们心底，那一个我自己。
    正因为这些心结，小青在遇到某些场合，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漂流的船上，动手打人，就是这个原因。
    她已经如此惶恐，拼命说服自己，季宏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段青青也很厉害啊。转眼就发现，其实自己，一无是处。
    这个一无是处，被季宏伟以或明或暗的方式，在青青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表达出来的时候，就是青青反应最激烈的时候。
    当然，打人总是不对的。任何时候，曾经受过伤害，都绝对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而害怕受到伤害，也永远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幸好，小青的种种反应，季宏伟还是能够容忍的。好象并没有感到受伤的样子。大概小青这么多年以来，为他吃的苦，流的血，受的伤，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那个小笨丫头的情意，他还是有点明白的。
    小伟是因为体会过那种即使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会失去的感觉，所以不放心，所以更强硬。
    小青是因为不知道这个一无是处的自己到底哪里才配得上小伟，所以不放心，所以更暴躁。
    我们这些外人，在旁边看那两个笨蛋在那里玩无事生非，所以很放心，所以很快乐。
    那场冲突，以季宏伟轻描淡写地退场，段青青怒砸水晶球泄忿，而不了了之。
    其实它并不是以青青借钱买电脑开始的，当然也并不会以季宏伟拒绝面对现实，逃之夭夭而告终。
    在清算那一场里面，他们相互吐露了心底那个结。当然，这并不是他们两个人故事的结局。
    类似的冲突，必然还会在他们日后的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两个相爱的人，就是这样被磨合成水乳交融的。
    只要你别忘记告诉我，你喜欢我，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这是小伟的话，我很喜欢。
    虽然我知道，在现实中，爱并不是无往而不胜的。
    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比爱更强大，比如金钱跟权势，比爱更持久，比如时间跟仇恨，也比爱更令人无奈，比如生活跟忘却。
    在很多时候，爱这种感情，往往是我们第一个要牺牲的东西。即使是跟其它感情起冲突的时候，也是这样。比如兄弟友情，这个去看古龙的小说，可以把人气死。你要再敢跟我提起水浒，小禾就会想杀人。比如父母亲情，这个不用多说。更大一些的，比如对国家跟民族的感情，这个更厉害了，叫做大义。两个小我之间的爱，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但是，我宁愿更童话一点。
    我宁愿相信，真的爱，真的无敌。
    谢谢凌波如此用心地读我的文，如此用心地写这个评，有理有据地指出那些缺点和问题，并且小心客气有节制，体贴地恐怕小禾受到伤害跟打击。
    谢谢凌波喜欢我的文。
    谢谢所有看我文的朋友，不管是留言的，还是没有留言的，不管是赞美的，还是骂我的。
    谢谢你们。
    （回头再看一遍。
    我这个检讨，不象检讨，倒象申辩。
    凌波你不会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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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看过凌波的回应及补充，还有最后关于对不起的感受，想了很多。
    首先，要承认，对于阿平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去吃方墨而不是小青的醋，我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的也对啊，为什么阿平不吃小青的醋？她明明知道，卫江涛同学一开始对小青很有一点意思的。而方墨，卫同学跟她只不过在自习室讨论问题，就让阿平看不下去了。这很不公平，也不合情理。
    我写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好象阿平根本不会去跟小青计较。这是为什么？
    难道在我的心目中，或者说，在阿平的心目中，小青根本不成其为“危险分子”？是因为她不如阿平美丽吗？是因为她不如阿平有气质吗？是因为卫江涛就好象是阿平从小青手里“抢”过来的吗？还是因为，小青已经有了季宏伟？
    是不是在我潜意识里，方墨这样一个“气质容貌俱佳的大美人”，如果没有男朋友，就是一个“很危险的因素”？所以才先后两次，让她去演“第三者”的戏码。尽管头一次根本是无中生有，第二次呢，人家方墨绝对是有节有制，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我这是什么心理？嫉妒？阴微？狭隘？
    天啊，不能想下去了。这样已经够可悲可耻的了。
    这是一个问题。如果凌波不指出来，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要去反省。
    关于范冰原，让他成为季宏伟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好构思。我怎么没有想到？
    这样的话，可以让季宏伟这个人物具有更多的层面，变得更丰富，故事也会更好看。可惜，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为想让小伟跟小青一路青梅竹马下来，所以小青对小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知道从文中是不是可以看出来，季宏伟是那种心思比较深的男生，不怎么容易打开心防。对小青是例外。当然，这个例外，是小青自己争取来的。她为这个沉默别扭的小男生，打了一辈子的架。
    两个人的感情，是慢慢地，一点一滴沉积下来的。
    季宏伟是那种，有了什么心事，宁愿自己承担下来的人。他最害怕的一点，应该就是失去。这也就是为什么，象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打死也不肯跟小青坦白方墨的事。我想，小伟是有一点明白小青心底那份藏得很深的自卑的，所以自作聪明地，瞒下了方墨的事。想不到，最后还是被揭了出来，惹得小青大发了一通脾气。
    话再说回来，小青跟小伟两家，爸爸们在一起工作，家又住得很近，想有一个范冰原这样的弟弟而不让小青知道，好象是不可能的。
    如果让他们小时候在一起，后来分开，然后再见面。。。。。。这样好象。。。。。
    还是前面那句话，季宏伟这个人，不大容易打开心防。小青又是那种用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掩饰自卑的女孩，我不敢想象两个人分开从范冰原出生到考上大学那么多年（这期间得让小青不知道有范冰原这样一个人才行），再见面时，季宏伟可以象这篇文文里那样，对小青情根深种。
    那样的话，应该是另外一篇故事了。关于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内外兼修聪明优秀的男生，跟一个好象一无是处既不聪明也不美丽更不温柔反而霸道的女生之间，如何从互不相干，到你侬我侬。
    这里插一句，凌波夸小青，是真性情，有气魄，想得开，大度量，我真是欢喜。我也有同感。
    那这样一个快意恩仇的女生，为什么不肯说对不起？
    是啊，为什么？
    我答不出来。
    我写的时候，本来真的是想让小青说出来这三个字的。
    可是写到季宏伟茫茫然进了电梯，根本没有看到坐在楼梯口等他的小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
    这么一别扭，就表现在小青身上，死活不肯说，对不起。
    我已经这么委屈了，我已经这么难过了，我为什么还要跟那个罪魁祸首说，对不起？
    想想，一个写文的人，这么感情用事，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凌波那个，“错了就是错了，即使你做错了也不代表我可以不为自己的错道歉，先为自己的错道歉，然后在为你犯的错跟你算帐,你也得向我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大家一码归一码”的快意恩仇，真的是好可爱。仔细想一想，好象比我写的，更符合小青的性格。
    唔，又看到凌波提到买电脑那场戏了，我假装没看到，红个脸快逃。
    关于女生之间的友情，特别是方墨跟小青之间那场对话，是太弱了。我也有同感，当时总觉得情绪不到位，不痛不痒，哪里不太对劲，无处着力似的。因为主要精力放在了清算那一场重头戏上，满心里想的，蓄势待发，只是在后面，这里就当作过场，快快地一带而过了。
    其实凌波说的对，这里本来可以有个点睛之笔，把方墨这个人物带活，同时也把女生之间那种温馨的友情点活。可惜。又给轻轻放过。
    这是我的问题。没有借口。我无话可说。
    一个写文的人，有凌波这样的读者，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