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恶毒女配成了全员白月光

第93章:记仇


    忍冬并不算太清楚谢骄眠的为人。
    早在谢骄眠说要准备参加花诗节的时候,她就在为自家王妃艳压群芳而着手准备,但是谁曾想,谢骄眠竟然中途变卦,又说懒得去了。
    一般情况下,婢女都会听主子的话,之前做好的那些准备,就算是打了水漂了,但是忍冬就觉得,以谢骄眠如今的性子,再次变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她必定是放心不下那些花的。
    忍冬当时心中只这样想着,便继续暗中筹备着谢骄眠的花诗节。
    大概皇天不负,不过多久,她便等到了谢骄眠再次变卦的这一天。
    忍冬为谢骄眠倒好花茶之后,一边为她燃香,一边问道:“王妃,怎么忽然又想着要去了呢?”
    谢骄眠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窝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回应忍冬:“我的花园太单调了,嫣灰说,花诗节上的花,都会很好看。”
    忍冬大概能懂对方的意思,就是想抱几盆花回来养着,但是……
    她不解的是:“王妃,您口中的‘烟灰’……?”
    怎么会有一个人取这样的名字啊。
    真是奇怪。
    忍冬心中禁不住如此想着。
    然而谢骄眠没有再次回应她的疑惑。
    看着美人安宁的又美好的眉目,她似乎真的已经睡去了。
    倒是一旁的狐狸,原本在谢骄眠的身旁窝得好好的,但是谢骄眠刚一平静了下来,他便睁开了眼睛。
    狐狸的眼睛很好看,倘若仔细注视那一双深瞳,或许都会被这双眼睛卷入漩涡。
    要么死在温柔里,要么在泥泞中无数次挣扎。
    忍冬下意识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狐狸的眼睛。
    往常怎么不觉得,这只狐狸看上去……
    好像要吃人一样。
    一避开狐狸的目光,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
    但是她又有些不死心,总觉得刚才的惶恐都是自己的错觉,于是鼓起勇气、再次抬头,再次对上狐狸的视线。
    它竟然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忍冬心下一惊,可是眼前狐狸的乖巧模样实在是太能蛊惑人心,她此刻竟然还为刚才的畏惧而生出了几分愧疚。
    狐狸起身,离开了谢骄眠,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迈着不算优雅、甚至还有一点莽撞的步伐,向忍冬蹒跚而去。
    就像一个渴求怀抱的小婴儿一样, 显出几分憨态的可爱。
    以至于忍冬一时之间都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这只狐狸真正的面貌。
    狐狸越是靠近她,她便越是想要逃离。
    身体最先出卖意识,她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举动一出,连忍冬自己都为之一愣。
    她竟然真的在害怕这只狐狸……
    可是眼前的狐狸看上去那么干净小巧,无辜无害,好像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将他掐死……
    狐狸好像察觉到了忍冬的抗拒,缓缓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继续看着她。
    如果刚才的目光交错是因为畏惧,那么此刻,她则是单纯的不忍心。
    狐狸就好像是通了人性一样,在察觉到忍冬的抗拒之后,不管缘由,反而先委屈了起来。
    如此看来,就好像被辜负的那一方是他才对。
    见忍冬面色放软了许多,狐狸又试探性地迈出了一步。
    忍冬没再后退。
    于是他准备继续走向忍冬。
    但是,他的第二步都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唤——
    “你在干什么?”这是第一句。
    狐狸的爪子缓缓落在铺砌暖玉的地面上。
    “别闹。”这是第二句。
    狐狸回转了身子,看向谢骄眠,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睛清澈又无辜。
    “回来……”这是第三句。
    话音都还没有落完,狐狸就已经不在原地,几乎是一个转眼的时间,他已经重新回到了谢骄眠的怀中。
    忍冬见此情景,不由得咂了咂舌。
    这真的是狐狸吗?
    怎么……
    刚刚啊,刚刚看上去,怎么跟条狗一样……
    注意到忍冬的视线,谢骄眠抬眼看去,神色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谢骄眠的话音将她远飞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她连忙回神,应下之后便匆匆离开。
    谢骄眠随便看了一眼忍冬离开时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落在怀中的狐狸身上,问道:“我不过一阵眯眼儿的功夫,你吓她干什么?”
    狐狸在谢骄眠的怀中蹭了蹭,还自喉间发出了几声柔软的嘤咛,好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些错事,于是撒娇,来请求主人的原谅。
    “上神大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谢骄眠疑惑地皱了皱眉:“我又忘记了什么吗?”
    狐狸闻言,颇有几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要不怎么说上神大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呢。
    她是真的不记仇啊。
    “忍冬的心里不干净。”狐狸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大人,‘背叛’之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虽然李危寻和李君同这两个人,他都不喜欢,并且热衷于看他们狗咬狗,但是他始终对于忍冬给李君同通风报信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尤其是……
    他看到忍冬的前世之后,心中就更为膈应。
    只是,相比于他的跟耿耿于怀,谢骄眠就显得不是那么在意了。
    她的目光放远,落在前面随便一个地方,看上去像是有焦点,又像是空洞。
    “可是,她不是一直都是李君同的人么?”
    嫣灰的心脏随着这句话音的起落似乎漏跳了半拍。
    不是的。
    ——至少,在两个月之前,她不是这么说的。
    他有一点慌张,一点惶恐,一丝庆幸欣喜,还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之后风雨的迷茫。
    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了。
    但是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的莽撞。
    那时候,他记得自己在一株山桃树下睡觉,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骄眠。
    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原身。
    ——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就是那种情绪。
    虽然他不清楚那种复杂情绪的由来,但是这一次,他明了他的既惶恐又欣喜的矛盾。
    ——大概是因为,他的上神大人,就快要回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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