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邪神从贯彻正义开始

    海瑟琳娜不明白大人的世界。
    刚才路嘉与赫尔莱薇还剑拔弩张，现在就开始商量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
    令人费解……
    神殿，赫尔莱薇房间。
    神殿并没有准确的职务划分，谁更强，谁的信念越坚定，大家就听谁的。
    分要划分的话，有巡视、守卫、镇压三种职位。
    大部分骑士都是巡视者，巡视管辖范围内是否有邪教徒出现。
    如果管辖范围内出现邪教徒，巡视者就是镇压者，保护民众，斩杀邪教徒。
    守卫者基本由选择虔诚、沉默两种信念的骑士担任，负责守卫神殿。
    神殿并没有教皇这种称呼，所有人都称赫尔莱薇为大人，半神之躯，以凡人职位去定义她，等于亵渎。
    她被默认为神殿首领，是因为她通过了神之考验，被神明认可。
    不过她的房间并不豪华，全套白曜石家具，就连木柜上都镶着白曜石。
    房间风格十分简约，位于神殿后一处庭院，有不少骑士住在这儿。
    赫尔莱薇握着一团温和光芒，注入路嘉体内，轻声道：
    “不会和你体内的力量有冲突。”
    路嘉点头，感受到四肢百骸生出温暖，体内的力量竟加快回复速度。
    海瑟琳娜新奇地观察着房间内的家具，父王以前说神殿后面存在深渊，赫尔莱薇就住在深渊里，成天拿邪教徒的脑袋下酒。
    力量涌现，路嘉伸了个懒腰，长纱荡起，有微风轻抚。
    “什么是养料？”
    路嘉问道。
    一旁的海瑟琳娜听见养料这个词，明显顿了一下，随后装作没听见继续把玩一把小巧的石刻长剑。
    马车上路嘉告诉她，黑曜仪式自上一代国王执政时便存在，说明她的父王从开始就把她当做养料。
    关爱都是虚假的，只为让她茁壮成长，最后吃掉她。
    这种落差使海瑟琳娜万念俱灰，如果没有信仰支撑，她会性格大变。
    赫尔莱薇不着痕迹地看了海瑟琳娜一眼，明白了路嘉的意思，让这位无辜公主知道真相，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掩盖。
    “我搜索了俘虏的记忆，在他变成黄沙前，看到那座真正黑曜仪式的样子。”
    赫尔莱薇坐在路嘉对面，眼神凝重道：
    “一朵即将绽放的黑色小花，身旁是非常简单的咒文。”
    “简单？”
    “光明仪式的逆转咒文。”
    赫尔莱薇解释道，骑士拥有神明直接赐予的力量，并不依赖仪式，而且能被骑士使用的仪式实在太少，基本都是照明之类的。
    多萝西娅在海鸥港与里卡多使用的是临终仪式，使虔诚的骑士听到神明的声音。
    赫尔莱薇用指甲在石桌上刻出一个咒文，路嘉在王城经常见到。
    她说道：“我在那个六阶俘虏身上只看到忠诚信念，而你发现的伪骑士却拥有三种，只不过伪装了。”
    “先不谈黑曜仪式与光明仪式有关，那个六阶俘虏交代，从真正黑曜仪式中诞生的伪骑士都是国王的养料，而另一种黑曜仪式中诞生的伪骑士则是他们的养料……”
    赫尔莱薇话没说完。
    路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有伪骑士都是国王的养料。”
    “如果由光明仪式逆转而来的黑曜仪式能够触碰甚至伪装信念，那么国王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绕过所有信念，通过神之考验。”
    赫尔莱薇猜测道，信念才是最应该关注的点，普通伪骑士三种信念齐聚，而更高一级的伪骑士只有一种信念，在往上，便只剩国王。
    “可以阻止吗？”
    路嘉问道，伪骑士数量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作恶，如果能够阻止仪式，国王会变成光杆司令。
    “不知道，”赫尔莱薇摇摇头，她看向窗外庭院，轻声道：“将绕过神之考验当做底牌，远远不够。”
    路嘉沉默，假如赫尔莱薇的猜测正确，国王就是要绕过神之考验，但他现在还没开始呢，着急想把海瑟琳娜捉回去，说明仪式没有海瑟琳娜无法进行。
    以此推算，国王有某种手段，可以让他不惧与神殿爆发战争，更不惧赫尔莱薇这尊半神。
    “扎烈腓德的底牌，是圣剑。”
    房间里突然出现其他人的声音，赫尔莱薇浑身燃起火焰，路嘉召唤出查尔维尔，连海瑟琳娜都召唤出疯狂之佑。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窗户方向。
    一个抱着巴雷特的老头正坐在白曜石打造的窗台上。
    “我说过，你再偷偷溜进神殿，我就杀了你。”
    赫尔莱薇眼神冰冷，闪过浓烈杀意。
    离窗台最近的海瑟琳娜差点举剑砍过去，发现是熟人，只得尴尬地停在半空。
    “啧，脾气真大。”
    郑伦跟进自己家一样，走到桌前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隐身能力这么离谱？”
    路嘉目瞪口呆，赫尔莱薇七阶了都没发现郑伦，这老头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也没有那么离谱啦……”
    郑伦乐呵呵笑道，全然无视赫尔莱薇的杀意，自顾自说道：
    “偶尔还是会被发现的。”
    赫尔莱薇松掉力量，冷笑道：
    “你最好真身和分身一起出现，我好一次性解决。”
    随后她有些抱歉地看向路嘉：“纯属个人恩怨。”
    看来郑伦得罪过赫尔莱薇，路嘉收回查尔维尔，并将凳子往后挪了一点，不想掺和。
    只见赫尔莱薇嫌弃地将郑伦喝过水的杯子扔向窗外，冷声道：
    “国王的底牌是圣剑？这种事让分身来说没有可信度。”
    这下轮到路嘉不淡定了，他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郑伦问道：
    “这是假的？！”
    路嘉脑海里闪过被强壮版郑伦用枪指着的记忆，合着那个看上去一秒能打出五十拳的壮汉才是郑伦？
    路嘉猛然想起，当时看到替身也有一模一样的面板，但因为第二天要和赫尔莱薇战斗，便没在意。
    连面板也分不清的能力……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
    郑伦的笑容越来越贱，叫赫尔莱薇拿着没办法，六阶枪手的暗杀能力太恐怖，如果杀了替身，那么真的郑伦就会对神殿展开报复，防不胜防，神殿会受到极大创伤。
    很遗憾，赫尔莱薇看不破郑伦的隐身能力，更遗憾的是，枪手并不被信念束缚。
    “你就抱着自己另一个身躯在床上取暖吧，这件事不需要阿鲁什人参与。”
    “臭娘们，你才抱着自己取暖！”
    “呵呵，整天躲在阴沟里闲逛，连阿鲁什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能给你发泄寂寞的，也只有你自己了。”
    “小气！不就是当年吓你几次吗！用得着记这么久？！”
    “有胆子再说一遍……”
    赫尔莱薇额头隐隐有太阳图案亮起，身体绷紧，仿佛下一刻便要发动神谕。
    路嘉不敢说话，但他听懂了，赫尔莱薇说郑伦跟替身乱搞，郑伦骂赫尔莱薇是个小气的臭娘们。
    “额……能不能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