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女皇

    吉普车在荒地黄沙中开了三天两夜，在第三天傍晚时卡洛斯抬头看到了远处的城市。
    那座城市很大，地面上很多房屋，接近后能看到城内的树木。从地上向上伸出许多粗壮的柱子，柱子上似乎是另一座城，那座城内有很多飞在空中的交通工具。
    “那是哪里？”
    “不夜城凯尔嘉，我管它叫赛博城邦。”
    “赛博城邦？”
    “嗯，凯尔嘉分为上城和下城，下城都是些吃上城居民残羹剩饭的家伙，比较像人类社会的平民窟，那里很乱。上层就很酒池肉林。”
    “妖怪不会飞吗？”
    “有些会，但如果下层居民直接通过飞行去往上层，会被警卫队割掉翅膀。”
    “灵石呢？灵石不能让他们飞吗？”
    “实际上，他们恰恰是因为灵石匮乏而生活在下层。没有人知道灵石到底有多少，能否找到产出灵石的矿井只能靠运气，且拥有灵石多的家伙很自然地能够去往上层。”
    卡洛斯听着齐天的解释，有些难过地皱眉：“那我们……”
    齐天似乎能看出卡洛斯的忧愁，微笑着说：“放心，我能带你去上层。”
    “你怎么能……”
    “我说我有一整座灵石矿，你信吗？”
    “啊？”
    卡洛斯当然不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凯尔嘉城的下层入口大门由上层守卫把守，他们会自行判断进入的旅者是否有资格前往上层，如果有资格，他们会发一张用兽骨削成薄片后制作的通行证。
    通行证发放后旅者可以自行决定是直接前往上层还是留在下层参观，当然，拥有通行证的人留在下层要小心通行证被下层居民抢夺或窃取。
    齐天开车来到守卫面前打开车窗。
    卡洛斯有些担心，万一齐天说带她去上层的话是假的呢？
    谁知齐天打开门后，守卫看到齐天的脸显得欣喜若狂：“是你啊，齐天，好久不见！”
    齐天刚打算从车内的某个盒子里取东西，听到这句话后仔细观察起对方，紧皱的眉头已经告诉对方齐天此时在想什么。
    “我是之前在克劳德酒店务工的那个小子啊，我进入护卫队了。两年前因为你是人类而看不起你的那个家伙，你还把我打进医院了呢？你忘了？”
    守卫激动地解释，齐天不为所动。
    没办法，守卫叹了口气接着说：“就两年前那个剃莫西干拦你路的街溜子。”
    听到这话，原本皱眉的齐天马上理解：“哦！是你啊！”
    守卫掩面痛哭流涕：“可恶，果然还是黑历史被记得最牢。”
    卡洛斯探头不解：“你们在说什么啊？”
    守卫看到副驾驶的卡洛斯后打量车内，像是懂得什么：“这两年出去拐了个女孩回来啊？克劳德可要伤心咯～”
    “什么玩意。”齐天不屑地瞥了眼守卫，把兑换通行证的东西“啪”地丢进守卫怀里，“贫嘴，通行证给我。”
    “好嘞姐。”
    车缓缓开进门时车窗还没关上，远远就听到守卫大喊：“记得回酒店看看啊姐！”
    进入下层城区，四周都是席地而躺身上衣物破烂不堪的妖怪，似乎为了舒服，他们保持着半人半兽的姿态，有的妖怪人首兽身，有的妖怪兽首人身，还有的只有四肢是兽等等……
    车道还是能够行驶的，齐天说在这里开车需要小心，随时会有居民冲出来撞在车上。
    卡洛斯看齐天开车开的不快不慢，似乎在路边寻找着什么：“那如果现在有妖怪冲出来撞在车上会发生什么？”
    “会被我的车撞死。”
    “啊？为什么？你开的不快啊？”
    “哦这不是车行驶快慢的问题，我用灵石在车上布置了防卫系统，有居民冲过来不但触碰不到车身，还会被冲进力的二十倍弹飞出去。”
    “……哇哦。”卡洛斯忍不住惊叹。
    这明显是有经验的人才会干的事，也不知道齐天上一次来凯尔嘉下层时发生了什么。
    “在下层杀人不用负责，这里基本没有规矩，如果你够强，那你就是下层的规矩。”
    “怪不得这么乱……”
    “也正因为如此，下层的实力阶级意识很强，大家谁都不服，弱小的家伙没有后盾是活不下去的。等会下车后跟紧我，拉着我的手也行，别落单。”
    “好。”
    齐天开着车看到一家四层的商场，将车停在某处后从副驾驶的抽屉里翻出一条吊坠，和一只花纹是菱形的透明手镯。
    齐天下车后走到副驾驶打开门，扶着卡洛斯下车，随时确保对方的安全。
    确认车门锁上后齐天拉着卡洛斯的手走进商场。
    商场内部比外面整洁，但空气中还是有些淡淡的臭味，像是食物发臭的酸味，还嘈杂着硫磺味。
    卡洛斯还没完全进入商场，在进门三米处就趴在齐天肩膀上表示自己想吐。
    齐天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大概一根手指粗细的圆柱形小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液体，又拿出一张口罩：“香水喷口罩里再带上，感觉会好很多。”
    卡洛斯照做，味道的确好了许多，只是四周好像只有自己戴了口罩，在商场里的妖怪和商贩都没有戴，而齐天拿出口袋里另一张也戴上了。
    “他们不戴口罩吗？”
    “他们天天待在这儿，早习惯了，或者说这些味道就是他们造成的，所以没必要戴。”
    “可是只有我们戴……不会突兀吗？”
    “问题不大，跟着我吧。”
    齐天带卡洛斯来到商场第三楼，三楼的商铺门口摆了很多看起来名贵闪亮的东西，而且几乎每家店门口都会架上一具动物的骨架。
    有羊，有牛，有虎，有蟒……各式各样。
    卡洛斯被吓得缩在齐天身后，齐天走哪她跟哪，绝不敢半点不听话。
    最后齐天走进了一家门口没有摆放骨架的店铺，这家店甚至没有名字。玻璃柜台后空无一人，店内放着许多不同款式的挂坠和饰品，还有一些小玩意。
    齐天伸手在柜台上拍了三下，朝店内喊：“安东尼奥！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