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国/青翼追光

第119章


  他站立不动,任她瞧个够,还能微笑回答:“那你觉得我在乎什么?”
  “你?”她转了转眼珠,“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想做地事无非是云游天下,无牵无挂,孤身一人潇洒行,对不对?”
  他不答话,突然附下脸来,呼吸的热气拂在她地脸上,甚至他的睫毛忽闪间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屋外有轻风带起几片落叶,挲挲作响的声音昭示着万物繁枝的盛开,夏天已到。
  领君的吻落在了纭舟的手心里,带着几分潮湿,他与她,隔着一掌细看对方。
  “我以为你不会躲开。”
  他的声音透过她的手掌,显得闷闷的,她的眼睛背着阳光,晶亮中透着灵气,忽尔笑了起来,如未满的月牙儿般。
  “如果你早几年来吻,我就不会躲开,现在,太晚了。”
  他的视线转向窗外,透过茂密的竹林,到达那瀑布边上的无字碑:“因为他吗?”
  “不,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只适合在某个时候做。过了这个时候,就不适合了。”
  “有没有后悔药吃?”
  她真正笑起来,吐出的字眼却不含一丝温度:“没有。”
  出了屋,领君总觉得胸中有股子郁气不出,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瀑布边上。未名村地位置选的绝佳,背崖有水有田,易守难攻,瀑布边上一眼望去,翠绿老林如湖不见边,远处山峦起伏,长景如画。
  美景之前,他才觉得好过了些。恍惚间身这似乎多了个“人”,静语问他:“觉得后悔吗?”
  “后悔?”他细细嚼着这个词,从小入的仙门,吃得多少苦,从懵懂少年成长为万人景仰的仙门领君,他不枉走这世间一遭,唯有一个情字,他未曾尝过。
  与凤强,是绕青梅弄竹马的情怀,随着两人地长大。地位的分别,他们之间已是没有可能,当她戴上华美的凤冠,于奉天的至尊之位上接受百官的朝拜时。他正在昆仑通天塔上的秘间里聆听师傅的手谕,获得领君的称号。
  他曾下过决心,要让仙门在他地手上发扬光大,成就不世伟业,可是随着日月推移,他对这尘世间的留念也越来越淡,名垂青史又如何,成就万里江山又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一黄土,一块石碑而已,与那些默默无闻的人们,又有何不同?
  他曾经找过一些喜欢的事,可是时间一长。又淡了兴趣。后来,他发现。这世上已没有吸引他的东西了,他培养了个徒弟,他希望这个徒弟快快长大,然后他就可以放了手,去云游天下,看看路的尽头有什么,海的另一边又有什么。
  “后来,她出现了。”
  那个不存在的人似乎带着笑意问:“你觉得她如何?”
  “狂妄无知。”他也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那人点了点头,似乎心有戚戚焉,他叹了口气:“我是被好奇心害惨了,不知不觉就陷了下去,可是说我是天下最傻的人,明知道是陷井,还逼着自己往里面跳。”
  “那,情殇地感觉如何?”
  “不好。”他又重重吐了口气,舒扬心中隐隐的痛楚,“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我无法忽视,也不会忘记。”
  他复又点点头:“我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那人不再言语,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或者说从一开始便不存在过,只是他所予以周围人的那份强烈的感觉,让他们一到那里,就有他仍在旁边地错觉,这一点,领君的感觉甚至比纭舟更强烈。
  他所想的女子,这会儿正趴在窗前偷窥远处瀑布的人,直到雷冬在门外报唐冰求见时,才恋恋不舍的放弃了偷窥大业。
  唐冰的来意不出她的所料,开口便是:“你重新接纳了领君?”
  “谈不上什么接纳不接纳。”她侧了侧头,似在思考,“只是他来了,如此而已。”
  “那以前的事都一笔勾销?你未免也太肚了,他不会放过太清他们地。”
  她露出一口白牙,似笑非笑:“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护着太清?况且,昆仑已覆,他也未必再有兴趣去与太清计较以前的事。”
  唐冰眯起眼睛:“我越来越相信你将来会有见到主人的那天,因为你与他的气质越来越象了。”
  她玩着耳边的青丝,不屑的道:“哪里象?”
  “视天下为棋盘,视众人为棋子。”
  她嗤笑一声,道:“特竞天择,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道理罢了,你居然是来跟我讲这些无用废话地?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唐冰。”
  “也是。”唐冰低头一礼,“我倒真是讲了些无聊地话,还请天小姐原谅,此次来是向您禀报一个消息。”
  注意到唐冰用了敬称,她问道:“什么消息?”
  他的眼睛盯住她地脸,似在期待她的反应般讲道:“凤强已经定立计划,召你入奉天,如若你抗旨不遵,她将会使出雷霆手段,屠平未名村!”
  他话音刚落时,她的手正搁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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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眼前潮湿的墨迹好一会儿,纭舟才缓缓说道:“那我就入了奉天又如何?”
  “您打算带着五万异族去吗?”唐冰带着讥讽说道,“您以为凤还会和以前一样?”
  “不。”她一挑眉梢,“我只带着领君一人去。”
  他微笑:“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更甚,您以为昆仑是为何招来灭顶之灾的?凡是领君所有的东西,凤看了,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知道周渊三年之约还如此笃定?”
  唐冰飘出个诡异的笑容:“主人的手段很多,埋的棋子也很多,除了您,当然还有别的。”
  “哦?”纭舟细细盯着唐冰打量了半天,见得那笑容没有半分变化,才道,“你就这么说出来了?不怕你家主人责怪你?”
  他笑的越发无辜:“我就算不说,您也不是早明白了吗?”
  她此时已写完整页宣纸,吹干晾着,漫不经心的道:“女帝相召,我这小臣怎能不去?想来也只是普通宣见罢了。”
  唐冰躬身行礼:“天小姐英明,小人告退。”
  “还有件事。”他转身欲走,她在背后说道,“你干嘛现在还有卖货郎的口气?”
  “您不是觉得这口气很中意吗?”
  纭舟盯着他转瞬消失的背影,这个总是隐匿在黑暗中的杀手,与那阳光下的卖货郎间极大地差别,不由令她有些微妙的失神感。片刻之后,柳香与奚南的到来拉回了她的思绪,毕竟关于必将到来的奉天之行,他们也知道地权利,可当玄祥与领君也进来时。场面里立刻充满了肾上腺素的气味。
  果不其然,四人听完纭舟的复述后,各自沉默了下来,除了玄祥是习惯性的无口之外,其他三人心中早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把这事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扫了一遍,互相看着等对方先开
  她等着四人的反应,左等右等不来。把眼光从手中的书上转到四人脸上,这才发现几人鬼鬼崇崇的神情,不由好笑地道:“你们现在也学会宫斗了?”
  “宫斗?”
  玄祥是个好奇宝宝,自从发现了另一片天后,总是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常把周围的人问到哑口无言为止,纭舟抽了下嘴角,含糊过去后,还是先拿奚南开刀:“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学生不得不回答道:“建议你不要去。”
  “不去?”她知他不愿在领君面前讲话,撇撇嘴。“等着凤领大军打过来啊?”
  “暂时应该不会打过来。”领君插嘴道,“周渊大军扎在北河边上,就象你说的,他是不在乎男人死多少的。”“但是他至少会在乎人口。人是国之根本,没人他国也不国了。”
  “从他和你定的三年之约来看,他似乎也不怎么看重这个国家。”领君的声音很轻,可是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接下去的话更是让他们惊愕不已,“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还知道埋在瀑布边上那位本来姓赵。。。”
  她眨眨眼睛:“我现在又开始怀疑你了,怎么办?”
  “我投降。”领君拱手做了个辑。“如果我再起二心,就不该把这些说出来。”
  “谁知你所想是什么?叛叛降降,你这人生地就古怪。”柳香一惯对人客气,说出这等重话来,也意味着他对领君的印象已是恶无可恶。
  “正是,你去的时候。带了大麻烦。来的时候,带地还是麻烦!”
  这句是奚南说的。被两人围攻的领君只有露个苦笑,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纭舟,后者面上不变,心中却暗骂他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来,再遇上另外两人的眼神,更加头疼,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正烦恼间,房门又被推开,凤萧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怎么?说什么悄悄话不愿意带着本王啊?”
  他的脸上带着的笑令纭舟有几分失神,好似十七王再度出现在眼前,可是眼中不曾有地愤怒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十七王不会有这种占有的愤怒,他对于自身的存在总是抱着几分怀疑与不确定,这也造就了他的无畏与无俱。
  “没什么,只是在说着你的表姐要请我去奉天做客的事。”
  凤萧抿开嘴角:“这有什么好说地,表姐想念你,去玩一阵子也好,况且,这话还是我提地。”
  五人的视线一起转向凤萧,却没有让他惶恐,自顾自地搬来凳子坐下----纭舟这书房因为总是有来来往往的人开会啥的,所以她叫下人常备了许多凳子---他倒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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